悍妾当家-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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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晶蓝起身换了一件织金的淡紫色二十四副湘裙,再从百宝箱里取一根足金所制的步摇缓缓走进了大厅,她到达的时候,三人都已经到了,见她到来,齐齐的行了一个礼。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都起来吧,不用太客气。你们平日里服侍五少爷想必也是极辛苦的,用不着太过拘紧。”
她的眼睛将三人扫视了一遍后,心里一片了然。许晓玉还是如往昔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身上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印花裙,身着一件织绵米色长衫,里面露出雪白的天丝绒衬底,看起来微微有些清冷。田甜许是听说了她的事情,又许是那一日楚晶蓝真的将她收拾的怕了,今日里的神情没有往日的嚣张,反而有一淡淡的暗然,连带着身上穿的那件嫩黄色繁花织锦外衬也晃得没了精神。洛冰依旧娇柔纤弱,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透着一抹淡淡忧伤,小嘴微微嘟着,眼底隐见一丝泪痕,似有无限委屈一般,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长裙,正衬得她浑身上下都是楚楚可怜的味道,她的身上只插了一支繁花步摇,有些简单却让人觉得她比那花还要娇嫩三分。
只这一眼,她便知道她们三人都是刚从俞凤娇那里过来的,看这架式,只怕都受了些委屈。而这些委屈,只所和她有脱不了的干系。
三人依着大礼行完之后,田甜有些不太甘愿的道:“二奶奶有什么吩咐吗?”
楚晶蓝的眸光浅淡,缓缓的道:“吩咐?那倒没有,只是许久没有和你们说话了,折日不如撞日,倒有些想和你们说说话。”
田甜的头微微低下道:“说说话?我们可没有什么话和二奶奶说的,你的身份尊贵,又得五少爷宠爱,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又哪里有什么话可以和正室夫人说的?再说了,一旦说错,二奶奶到五少爷的面前煽风点火,搞不好我又得到柴房做上十天半个月。二奶奶若是没有吩咐,我那里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楚晶蓝对那些立规矩的事情素来是不放在心上,可是如今看来立规矩这样的事情之所以存在,那也是有存在的道理,一个小妾敢这样对她说话,倚仗着也不过是俞凤娇的势力罢了。她没有害人之心,却也绝对没有那种任人欺负的气质。
当下她浅浅一笑道:“田甜其实说的并不太对,其实我不需在去五少爷那里煽风点火也一样可以让你在柴房呆上一段日子。”
田甜呆了一下,楚晶蓝又缓缓的道:“我刚到安府来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们我的待人之道,可是却由于杂事缠身,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们。既然方才田甜也说到了这一点上,我便也趁这次机会告诉你们好了。”
她的语气微微一顿后缓缓的道:“我无论对谁都是先礼让三分,若是有人将我的礼让当成是懦弱或者无能的话,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们那是大错特错的事情!”
她的声音素来就微微有些低沉,此时说话已不自觉的带了三分寒意,和着她低沉的声音,便透出了一抹烈的寒气,三人听着都觉得心里一紧。
楚晶蓝又接着道:“我虽然不是唯一的主母,但是也是五少爷的妻子,可是你们都只是妾而已。妾说到就不过是半个主子,从其根源上讲还是一个奴才,主母若是存心要置一个奴才于死地,可以有无数种办法,而我的脑袋里就已有无数种。根据西凤国的律法,主人处罚家奴就算是处罚至死只要有合适的理由官府也不会过问。”
说到这里,她的一双眸子含着浅陌的笑缓缓的落在田甜的身上。田甜原本还有一丝看不起的味道,还存了不以为然的气息,可是当楚晶蓝的目光看过来时,她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战。恐惧自她的心底升了起来,那一丝寒意自从心底升起来之后,“轰”的一下就往她的全身扩散开去。
原本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陡然间便疑重了起来,那高大的房梁仿佛也一下子低了许多,压的人喘不过来。站在她身边的其它两人,在听到楚晶蓝的声音之后,心底也升起了一抹惧意。她们只觉得这是她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笑容,那笑容竟比千年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田甜忍不住问道:“你要做什么?莫不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我吧!我告诉你,这可是安家,不是你的楚家!在安家里当家作主的是安夫人,就算是五少爷这一房,真正做主的也是大奶奶,而不是你!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才不怕你!”
她嘴里说着不怕,声音却已微微发抖,那双在柴房里磨砺过有一层薄茧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并且微微颤抖。
楚晶蓝看着她那副样子后浅浅一笑,她这一笑已没有方才的冷凝之气,已带来了三月的暖阳,仿佛方才那一股寒气不过是浮香泡影,从不存在一般。她微微一笑道:“田甜又何需那么焦急,急着将姐姐这个靠山拉出来,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了。”
田甜轻轻喘着气,两只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人仅仅只凭短短几句话就能散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她当下只是咬了咬唇,瞪大一双满意是惧意的眼睛看着楚晶蓝。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转动,她淡笑道:“主子若是想要整死奴才是一件极容易的事,而若是奴才存了不该有的心妄想整死主子,那就当真是自寻死路。”
田甜听到她的话似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洛冰的眼光微微闪了闪,而许晓玉的眼里都有了一丝赞赏。
许晓玉早年飘泊江湖,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过,像她这种种仅凭几句话就能将人威摄至此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顿时明白楚晶蓝为何在安子迁的眼里那么特别了,也终于明白聪明无双的安子迁为何会在楚晶蓝受了一肚子委屈之后还对她痴心不改。
三人的表情尽数落在楚晶蓝的眼里,她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了然,只是她的眸光依旧浅淡无波的道:“所以但凡聪明一些的妾室,大多都会选择和主母的关系拉的尽一些,因为她们都很清楚的知道她们的生杀大权以及以后的生活都取决于主母的一念之间。所以妾室们和主母的关系都会比较好,或者说看起来比较好,因为大家都要存活。所以你一直为姐姐打抱不平,我也可以理解,但是若是因为为了讨好姐姐,而想骑到我的头上来的话,最好还是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那样的本事。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出现我上面所说的那种情况,人一旦没了只怕便什么都强求不来了,田甜,我说的对不对?。”
田甜听到这里终于听明白她话里的威险的味道了,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咽了一口口水后道:“我听不懂二奶奶的话!”
“听不懂就记下在心里,一定错不了的。”楚晶蓝浅浅一笑道,她此时笑的淡雅如菊,浑身上下都透着令人舒服的味道,可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三人没有一人再敢存了小瞧她的心思。
楚晶蓝的大名在她还没有嫁入安家之前,就已传遍了安府的各个角落。而当安府的人看到她的模样时,见她并没有传闻中如夜叉一般凶悍的外表时,便都存了几分轻视之心。她到安府来鲜少立威,只有在圆珠被打的那一次发过一次威,她也不喜欢那些规矩和请安,是以这三房小妾除了许晓玉之外都觉得她也不过如此。可是今日里听到她这一番也不知是威胁还是恐吓,又或者是陈述事实的话时,都再不敢起小瞧她的心了。
田甜咬了咬牙,她平日里也算伶牙俐齿,说起话来也不乏粗俗之气,可是看到楚晶蓝那张笑脸时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往日里那些粗俗的话更是一句都不曾见了。
楚晶蓝浅笑道:“田甜方才说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吧!我要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你记在心里便好。”
田甜听到她的话后,身子轻轻一福便欲走出去,只是才一转身,才发现她的腿已被吓的有些发软,身子重重的朝前栽去,“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田甜仗着有俞凤娇撑腰,平日里和许晓玉、洛冰的关系并不好,两人见她这副样子一时也不知是怕触犯了楚晶蓝的虎威还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竟是没有一人出手去扶她。
楚晶蓝的眸子缓缓的扫过两人,微皱着眉头对圆荷和圆珠道:“二姨太脚上有伤,你们还不快去将她扶起来?现在天都冷了,若是沾上一丝寒气我唯你们是问!”
两人听到她这么一说,忙去扶田甜,圆荷在扶的时候,故意不小心撞了一下传闻自己误砍伤的左腿,田甜却像是毫无所察一般。
圆荷的心里升起了警觉,浅浅笑道:“二姨太身上的伤好的可真快,圆珠那一日在大奶奶那里讨了一顿棒子,足足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而二姨太砍伤了脚只几日的功夫便好成了这般,当真不易。”
田甜低低的道:“我有大奶奶给的上等金创药,这些伤不妨事。”说罢,却已由两人搀着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楚晶蓝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寒意,却并未表露半分,见两人已将田甜扶出去了,便淡笑道:“这田甜也真是的,伤还没有好就来给我请安,倒当真是难为她的那片心了。”
洛冰笑道:“二奶奶方才教训的极是,我们说到底只是五少爷的妾室,只时半个奴才罢了,那些个礼节自一些都不敢少了。二奶奶前段日子终日为楚家的事情奔波,我们就算是想尽些心意都尽不到,难得今日里二奶奶在家,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
楚晶蓝的眸子微一转后道:“机会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找的。”
“二奶奶教训的是!”洛冰的头微微低下,看起来一片温顺。
楚晶蓝的眸光转动,她记得以前记洛冰时可不曾见她如此温顺,她还记得那一日洛冰说话时里满是绵里绵针的味道,这样的人通常都是有些心机的,而且有心机的人通常都很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可不认为仅凭她简短的几句话就能收服得了洛冰。
她当下浅浅一笑道:“不要用到教训这一类的词语,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当真不愿疾言厉色和人说话。而这世上的人很多都是欺软怕硬的角色,若是不露出一些锋芒,只怕会被人小瞧了去。洛冰是个极聪明的人,田甜看不懂的道理,我相信在洛冰的心里定是如明镜一般清楚。”
洛冰听出她话里拉拢的意味,当下将头微微抬起来道:“二奶奶高看我了,婢妾没有二奶奶说的那般冰雪聪明,只是寻常的人情世故还是能看得透一些。必竟我曾在那些地方呆过,我素来只求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从来不敢有更多的想法。大奶奶的性子,二奶奶想必是极清楚的,我们这些做婢妾的很多时候也都是身不由已,二奶奶没进门之前,我和晓玉大多数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所以比田甜更能体会二奶奶方才说的那番话的真正意思。”
楚晶蓝听出她话里的挑拔的味道,也听出来她将俞凤娇说的十恶不赦一般的意思。她浅浅一笑道:“洛冰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便好了,晓玉也是个明白人想必不会将你的话说出去。而你这一番话若是给其它的人听了去,指不定又要翻腾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二奶奶说的甚是,只是这些话婢妾心里清楚的紧,在这整个安府里也只能和二奶奶还有晓玉说了。”洛冰的头微微低下。
楚晶蓝的眸子却又冷了三分,她低低的道:“洛冰倒当真是个明白人。”
洛冰轻叹一口气道:“我倒宁愿做个糊涂鬼,宁愿什么事情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