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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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冒险的事情?”楚晶蓝的眼里有了一分不解。
安子迁缓缓的道:“一般像怀素这样的人,看起来好似无情,可是内心里却有一把火,他真的对哪个女人动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纵然那个女子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也会等她一生一世。”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后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安子迁将目光抽回,看着她道:“我的事情从不瞒你,可是这是别人的私事,她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我还真不能告诉你。”
楚晶蓝失笑,安子迁又道:“你认识她的,这些年来她也极不容易,上次见到怀素之后她是万念俱灰,所以才没有去找怀素。”
楚晶蓝的眼里有一丝不解决,安子迁又道:“你就别去过问这件事情的,我能处理好。”
楚晶蓝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的身份被怀素揭穿之后就似变了个人一般,同样都是在笑,可是那些纨绔的气息已经不见,多了一分潇洒和淡然,真真有了几分超然的味道,她轻轻掀了掀眉毛,他却已含笑拉住了她的手。
雪花纷飞,在两人的四周落下,楚晶蓝一袭深紫色的披风立在雪中,身上没有戴任何饰物,就如同雪中仙一般典雅高贵,安子迁今日里着了一件深蓝色的大麾,站在这雪花飘落的池塘边,却有了几分稳重的味道。
两人四手相握,心里想的却是一样的,从今往后,两人便要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了。
雪色的白,衬着那抹紫色和蓝色的身影,无疑已成了绝佳的风景。
那匹马在池塘里挣扎了一番之后终是没了气息,沉入了池塘底。安华此时已从池塘里爬了上来,打着寒颤道:“五少爷,五少奶奶,可以回去吗?
两人齐看了他一眼,都淡淡一笑,几乎同时从鼻子里溢出了一声“嗯”,两人相视一笑,安子迁见安华已冻的不轻,便让他先回了,他却拉着楚晶蓝的手道:“晶蓝,以前和人在雪里在漫过步吗?”
楚晶蓝摇了摇头,安子迁含笑着问道:“要不今日试一试?”
“好!”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安子迁拉着手在雪地里缓缓而行。
她曾想过很多种浪漫的场景,比如说和喜欢的人在雨中漫步,也有相识于春花灿漫的花树之下,还有月夜游湖,只是那样的想法和此时与安子迁一同走在雪地里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虚幻的美好,而这是真实拥有的浪漫。
怀素离开之后,从街角牵了一匹马,极快的就奔到南湖边的画舫里,他还未走近,便已听到了筝筝的琴音,他的思绪如飞,想起多年前也曾有一个女子为他弹琴的情景,只是如今物换星移,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的心里升起了万分的感伤,在船头边停了下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入掌中,顿时化为一片水渍,他的眸光顿时温和了不少,想起那一年的冬天,她和他一起相约于梅花树下,那样的温暖已成了他这么多年来的支撑,也正是那分温柔让他能在洛王府的风云诡谲下能淡然处之。
而今,她又在哪里?
他想起曾对她做下的事情,心里有了一丝悔意,那些聿福而又甜蜜的时光竟已离他远去。他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了红意,他又想起之前分别的那一次,因为那个误会,她只身一人抱着那把大琴缓缓的没入人海之中,他任凭自己心痛到极致也没有去拉她,到如今他已经弄不明白当日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真的就让她在他的眼前消失!
失去后还能再找得回来吗?怀素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想起上次和她见面的情景,他心里更加暗然,突然觉得不知道再如何去面对曾经的回忆!
或许安子迁说的是对的,她若是想见他,早就来找他了,又岂会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
他望了一眼被白雪笼罩的整个东湖,他只觉得他心就像是被冰雪覆盖的湖水,他的眸光微敛,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杆笛子,伸手放在唇边欲吹奏一曲,却又觉得记忆深处的那些熟悉的旋律,此时已全部消失在他的脑海里。他顿时悲从中来,鼻子一酸,泪水竟已滚落。
他轻轻将笛身擦了擦,然后又放进了怀里,其实不管她会如何想他,只要她安全便好,只要她快乐就好!他的眸光微微眯了眯,眼里已满是浓郁的伤痛。
怀素原本对安子迁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是洛王很关心,而且他上次见到许晓玉之后也很关心那件事情,一直在拼命的追寻银面阎罗的下落,所以上次洛王在东湖上说起许晓玉的事情他心里是极度害怕的。
他跟在洛王的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洛王对银面阎罗有多么讨厌,王府里有几次事情的失败,都和银面阎罗脱不了干系,做为江湖上最大的黑道组织,王爷已经认为银面阎罗已对朝庭构成了危胁,银面阎罗手中势力之大已可想而知。
朝庭曾派人大现模的追查银面阎罗的下落,九山十八寨却做了他的替死鬼,在那一次的缴匪的行动中,银面阎罗的势力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更加的强大,散布于整个西凤王朝,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银面阎罗到底是什么,总舵又在哪里。
怀素心里泛起来了一抹嘲弄,银面阎罗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又有谁能将那样的一个人物与杭城最大的纨绔联系到一起!银面阎罗和安子迁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岂会有人会觉得两人会是一人!更加没有人想到他那样的一个人,竟会披着那样的外衣,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这一次怀素没有到安府来,只怕也不会发现安子迁的真正身份。
怀素知道洛王也对安子迁起了疑心,可是也只是疑心罢了,并没有真正的把握。
而如今他已经知道安子迁就是银面阎罗的事情,倒让他更加的为难了,他的心里有些复杂,原本就一片烦乱的心竟更加烦乱了。
门口有侍卫看到了他,便道:“怀素,你回来了啊,王爷方才还在问你。
怀素听到那侍卫的话扭过头轻轻揉了揉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见那侍卫还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又浅浅的道:“杭城虽然在南方,可是这南方的风雪却比西京更加的难受,我眼睛都快给吹出来了。”
侍卫也埋怨道:“你说的对极了,这杭城又湿又冷,让我觉得比西京还冷,你快去进去烤烤火吧,也许会舒服一些。”
怀素淡淡一笑,便欲走进画舫,却见那侍卫只穿了一件棉衣,头上并未戴雪帽,他便将头上的雪帽摘了下来扣在了那个侍卫的头上,然后才推开仓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犹听到那诗卫道:“谢谢!”
怀素走进去的时候,刚好一曲终罢,只听得洛王大声赞道:“本王听过不少的曲子,却没有一人能将这首曲子弹的如此动听!”
“谢王爷赞赏。”白玲珑浅浅的道,眸子里淡然无波,并没有因为洛王的赞赏而显得有一分得意之色。
洛王见她一袭黄衣,看起来娇嫩的紧,娇美里又透着十二分的大方,他阅人无数,知道这样的气质若不是自小生活在高门大院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拥有的。
于是他淡笑着问道:“本王见玲珑姑娘气质不俗,似大家闺秀,不知为何会流落风尘?”
他这一句,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白玲珑的眸光一片幽深,心里想起七年前青家被灭门之事,一抹剧痛在她的心里泛开,洛王察觉到她的异像,眼里探究的意味更重了些。
第四十四章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洛王的眸光落在白玲珑的和身上,直觉这个女子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怀素查过她的身世之后并没有查到关于她过多的消息,只说她是落难的千金小姐,可是是哪里的千金小姐却不得而知。
怀素的本事,洛王再清楚不过,他有自己的查事情的方式,若是怀素都查不到,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白玲珑瞒得太死,和她在一起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无据可查。另一个可能就是她根本就是身世漂零,世事变迁之后就再也无法着手。
当时洛王听到怀素描述白玲珑的身份之后,他心里是着实有些兴趣的,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心里原本有的计划也微微做了更改。上次的匆忙一眼实在是不足以看透她的性情,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探望,却没有料到竟在这里撞上了捉奸的楚晶蓝和安子迁,他的心里起了一抹疑虑,看白玲珑的样子似和安子迁相熟。
他的虎目深沉,里面的气息无人敢窥视。白玲珑沉呤片刻后,暗地里将银牙一咬,终是浅浅一笑道:“王爷来见我之前,想必已将我的身份查清,此时又何必再来问我?”她的眸光微勾,如清波潋滟的眸子时刹那间便有了些许暗华,她浅浅的道:“置身青楼里的女子,哪一个没有一段辛酸往事,王爷又何必让我去想那些并不痛快的事情?”
洛王的嘴角微微上扬,见她的眉眼里满是清冷的气息,那双眸子的深处,又分明写着一分哀伤,他缓缓的道:“姑娘说的很对,谁没有一段伤心往事。”说罢,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已故去的洛王妃,他心里也有了一线烦乱,伸手取过酒盏便饮了一盏。
饮罢后他又缓缓的问道:“你和安五少爷相熟?”
“没有什么相不相熟的。”白玲珑的心里响起了警钟,却淡淡的道:“安五少爷的性子,整个杭城人尽皆知,喜欢来这种地方。而我刚好又能弹几首曲子,担了这东湖画舫主的艳名,他不来才是怪事。”
洛王微笑道:“本王听闻姑娘平日里眼界甚高,能登上这画舫的人可不多。”
白玲珑看了洛王一眼后笑道:“敢问王爷民女的眼界和楚大小姐相比如何?”
洛王愣了一下后笑道:“玲珑姑娘果然有趣的紧!”
白玲珑轻叹道:“不是民女有趣,而是那安五公子有趣,他做的一手好画,呤得无数好诗,实是个风流雅士,最重要的是他虽担了风流之名,可是却从不行下流之事,每次上船来,只是听民女弹曲,从未有任何过份的举动。民女倒一直觉得他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要强上百倍!”
“只玲珑姑娘这么一说似对安五公子赞誉有加,为何方才……”洛王的虎目定定的看着白玲珑。
她浅浅的道:“民女是风尘女子,他若是只行风流之事民女自欢迎他上船听曲,可是他如今对楚大小姐情根深重,自是不能再踏入这种地方了。再则民女已被王爷生命赎了身,明日就要去西京了,日后与他只怕再无相见之期。民女不过是断了他的念头,让他从今往后再不要流连这些场所。”
洛王见她眸光清浅,想起她之前的举动,再听到她这副话,心里倒起了三分怜惜之心,知道她是个聪慧无比而且极知进步的女子,这般流落风尘着实有些可惜。他想起他的那个计划,心里又有了三分不忍,一时间坐在那里不语。
白玲珑看到他的举动,她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浅笑,缓缓站起身来,替洛王倒上了一盏酒后微笑道:“王爷身份高贵,却有一颗平易近人的心,玲珑佩服,我敬王爷一杯!”她没有再自称民女,而是自己的名字了。
说罢,她拿起酒盏一饮而尽,洛王的嘴角微微一勾,见她拿酒盏的样子美的出奇,竟比他以前所有的女子都要出众,他的心念微动,眸光深了些,打量白玲珑的眼神更重了些,却并未说话。
白玲珑却觉得洛王看她的那一记目光能将她看透一般,心里微惊,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浅浅而笑,又递给洛王一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