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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铁了心跟你 伍薇-第9章

小说: 铁了心跟你 伍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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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季言涛激动地跳起来,有一瞬间,他猛然感觉现在的状况仿佛才是那天协商结婚後接著该发生的事,而快乐幸福的一星期都只是自己的幻想,根本不是事实!
  她看著他,没因他的激动而打断她所维持的冷静。「我们的条件还是存在。生下孩子後,我们离婚,你可以继续和她来往。」
  季言涛气愤地咆哮。「你在说什么?我要的是你不是她!难道这些天来我所表现的还不够清楚吗?难道我们被言誉警告是警告假的吗?」
  她避开他的眼,收回视线,目光再次投向那昏暗的天空,眼眶涌起强忍悲恸的泪意。
  「因为孩子。如果没有孩子,你不会娶我,所以我更不能自私地阻断你的爱情。」她说,哭意压低了她的嗓音。
  季言涛猛然一震,痛心地重复她的话。「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是。」她回答。
  「所以相敬如宾的婚姻才是你想要的?」他问。
  「是。」她回答。
  「你还是坚持你那个该死的条件?」他怒声狂吼。
  她转头望向他,梗住泪意,逼迫自己坚定地回答。「是。」
  空气中充满令人窒息的气氛,两人对视,眼底交杂著的目光,似斥责、似怨怼、似愤怒,更似……缠绵悱恻的真情爱意。
  季言涛双拳紧握,全身僵直伫立著。她的回答彻底伤了他的心,所有的愤怒以及沮丧宛如涛天巨浪般席卷向他。
  他嗤笑。「我真该去放串鞭炮,庆祝自己在几个月後又可以恢复黄金单身汉的身分!」
  他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刺在她的心头上,梗住的喉咙像有千斤压迫一样的紧绷,童谨宜抚著疼痛的喉咙不语。
  「我再问你一次,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和那个该死的条件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他嗓音低嗄地问,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控制自己濒临崩溃的怒火。
  「是。」闭上了双眼,这是她的回答。「我只想将你原本想要的还给你。」
  季言涛笑了,笑声刺耳而尖锐。「不必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算了,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就顺你的意好了。」
  他转身,狼狈地退出起居室。
  起居室里回荡著让人恐惧的沈默死寂。
  童谨宜曲起了双腿,环抱住自己,将头埋入腿间,同时咬住拳头,忍住那悲伤得不能自已的哭泣声音……
    
  一切恢复成本来该有的模式。
  她结束了八天的婚假,销假上班。
  两人上班、下班,然後冷淡地过著暂时同居的生活。
  夜幕低垂,他们先後回到现在他们称之为家的地方,她回到她的房间,换上让自己舒服宽松的衣服。
  那天起,她搬离主卧室,暂居客房。和他的交集,除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她看著镜中的自己,怀孕进入第八周,小腹不再平坦,已略微凸起。
  她抚著小腹,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楼下客厅此时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她甩甩头,顺顺头发,走出房间。
  走进客厅後,她看见牛皮沙发椅上沈默地坐著一个男人。
  她的丈夫。
  「晚餐想吃什么?今天钟点欧巴桑休假,晚餐要自己准备。」她问,没忘记妻子该有的职责。
  「随便。」他答,头抬也没拾地盯著电视。
  一抹黯然悲伤的神色闪过她的眼眸,她摇摇头,强振作起精神。「我炒两道菜,很快,你等一下。」
  她旋身走向厨房,没注意到一道沈重的目光跟随著她飘向厨房。
  半个小时後,两人坐在餐桌前,沈默地吃著饭。安静的空间里,还是只有电视新闻女主播播报新闻的轻柔嗓音。
  在仓促的时间里,她准备了两道菜、一道鱼、一道汤。这些食材都是她今天中午趁著午休,到公司附近的传统市场采买的。
  童谨宜咬著四季豆,皱起眉。乾扁四季豆一直是她拿手的菜色,为何今天吃起来会那么乾涩?
  「我没问过你,你工作的内容是什么?」
  他突然出声,将安静吃饭的童谨宜吓了一跳。她不知道他会开口和她说话,这些天,他一直是沈默的。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清了清喉咙,说出一家出版社的名字,然後继续道:「我是儿童图书的编辑……那你呢?」她试著提出问题。两人再这么沈闷下去,会让她想尖叫!
  季言涛扯著笑,炯亮的眸心里依稀看得到些许的怒火。「我的工作你不必知道,相敬如宾的生活不需知道个人太多的私事,这不是你所要的吗?」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狠狠地淋在她身上,她一震,拾起头,迎视他的嗤揄。
  「是……是你先提起这个话题的。」
  季言涛放下手中的碗筷。「我提起,但你可以拒绝回答。」他推开椅子站起身。
  「等、等……」她开口唤住他,捧著碗筷的手颤抖得有如秋风中的落叶。
  「还有事?」他问,因她苍白欲坠的神色而加深眸心中的森冷。
  「难道……难道,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吗?」她凝视著他,悲伤的泪已悬在眼眶中。
  季言涛审视著她,握紧的拳头因力道不断加深,导致指节隐隐泛白。
  「有必要吗?你对我而言只是过客。」他撂下冰冷的话语,随即转身,强迫自己别去看他思念的身影。
  「如果不是你那该死的坚持,你可以得到更多!」
  没错,如果不是她那该死的坚持,他们仍然可以和那梦幻的一星期一样,过著让每个人羡慕又嫉妒的新婚日子,而他也不会每天摆著张臭脸,连照镜子都会被自己吓到。
  季言涛的怒火仍在燃烧,他转身,迈开大步离开餐厅。
  童谨宜无力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她垮著肩,双手覆面,凄凉的闷哼由喉头传出。
  伤心的泪水透过十指的指缝中,无助地滑落……
  第六章
  照完超音波,童谨宜在护士小姐的扶持之下,由床铺坐起。
  「我来。」季言誉放下手中的笔,扶著她的大嫂下床,并协助她整理衣物、穿上鞋子。
  「谢谢。」童谨宜道了谢,在一旁的座位坐了下来。
  「自家人还客气什麽嘛?嫂嫂和我这麽客气,大哥可是会痛扁我一顿的呢!」季言誉笑说著,并亲自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嫂嫂的面前。
  童谨宜但笑不语,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旁人并不知晓,大家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之前他们甜蜜亲热的模样。
  「宝宝没事吧?」她问著,手不自觉地覆在自己略微伏起的小腹上。
  季言誉点点头,细心解释道:「怀孕的妈妈,子宫都会有收缩的情况,嫂嫂的收缩频率还在正常范围之内,可能是因为嫂嫂比较敏感,所以感觉也较敏锐。」
  童谨宜扬起笑,总算解除了心中的忧虑。今天早上一起床,她就感到小腹不正常的紧缩,持续闷闷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趁著午休时来找言誉看看。
  「嗯,那我该怎么办呢?一直让它收缩下去吗?」
  「呵,当然不是啦!子宫收缩太过频繁,对胎儿或者母体都是不好的,所以怀孕的妇女一定要多多休息,避免剧烈的运动!」
  季言誉顿了顿後,突然暧昧地挥挥手、眨眨眼。「唉,真该好好骂骂大哥的,应该让嫂子多多休息才对嘛!」
  童谨宜一愣,当然知道小姑所指为何,只是,这么明显的暗示,反倒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言誉猜错了,她的不适,根本和她哥哥毫无关系。他们之间,从那天争吵之後,就不再说话或者正眼对看了。
  现在,他们这对人人称羡的新婚夫妻,已经淡漠到连一句交谈都没有了……
  她垂下眼帘,双手拳头紧紧地相握著。
  季言誉眼尖地发现嫂嫂的不同。以往只要谈到这样的话题,嫂嫂总会羞红著脸,低垂著头,一副幸福小女人的娇赧模样,但是,今天却不一样。嫂嫂白著一张脸,摇摇欲坠的模样让她很担心。
  她清了清喉咙。「最近大哥和嫂嫂还好吗?」
  童谨宜硬扯开笑,方才的落寞、苍白已然褪去。「很好啊!」
  季言誉皱起眉,夫妻间争吵是难免的事,会不会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大哥他们这么恩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对了,老爸老妈刚从黄山进香回来,你们有空可以回家看看他们。」
  爸妈和她这个未出嫁的女儿同住,离哥哥嫂嫂他们住的地方只有两条巷子之隔,也是在同一个社区。
  自爸爸从教职工作退休之後,参加旅行团出国玩耍或者拜访移民外国的朋友,已成了季家两老的主要活动,一年到头,在台湾的日子是少之又少。
  「爸妈回来了?」童谨宜很惊讶,公公婆婆这次出国的时间很短,她原以为他们会在结束黄江礼佛的行程之後,再去玩递整个大陆,看尽所有美景後,才会舍得回国的。
  「是啊,妈妈很想念你呢!」
  「嗯,我会和你大哥说说,找一天回家看看他们的。」
  童谨宜的双手置在膝上,感觉手心微微沁著冷汗。她根本没有把握,在两人关系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他会不会有时间或者有耐性听她说话。
  唉……
    
  怀孕进入第十四周。
  两人相敬如宾的生活在安静中有了规律。
  为了让她的起居更加方便,他们对调了房间,她住进有卫浴设备的主卧室,而季言涛则睡在客房。其实,他更多的时间是在自己书房里度过的。
  早上,她会早起,料理两人的早餐。
  吃过早餐後,再一前一後地离开家,各自开著自己的车上班。
  早餐是他们一天中少有的共处时间,但往往两人只是吃著东西,没有任何交谈。唯一的声源,只有电视上晨间新闻女主播的柔美嗓音。
  晚上,她会比较早到家。通常钟点欧巴桑此时已将晚餐备妥,并整理好房子、洗涤完前一天的衣物。
  她会一个人用晚饭,偌大安静的房子里,还是只有电视新闻陪伴著她。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声音。
  接著,洗完澡後,她会在客厅修润由出版社带回来的稿子。
  直到十一点,再将餐桌上的饭菜加热,摆上一副乾净的碗筷,然後刷牙,就寝。
  通常这个时间,他还没回到家。
  她会躺在床上,关上房间里所有的灯,睁大著眼,安静地等待。
  近十二点,她会听到车库铁门升起的声音。然後,她会听著他停好车,进门;听著他将电视打开:听著他在餐桌就座用餐。她总会拉长耳朵,细细听著他回来後制造出来的所有声响,此时,她一颗紧绷的心才得以放松……
  这已成了她每天的习惯,很无聊却很可悲的习惯。
  她闭上双眼,心情的沮丧敌不过肉体的疲惫,她缓缓地进入疲累的梦中……
  季言涛将洗好的碗放好,抽了张纸手巾擦擦湿漉的手,然後走出厨房,往楼上走去,并习惯性地停在主卧室门口。
  她睡了吗?
  从言誉那边得知,她今天中午有去过诊所。让人担心的是,每月固定的产前检查还没到,她为何会突然到诊所去呢?是不是身体有何不适?
  他握紧拳头,忍住开门进去的冲动。
  言誉不愿主动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杵在这里,想问又不知如何问出口!
  从何时开始,他们的婚姻生活竟从相敬如宾变成了形同陌路?
  该死!
  季言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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