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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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长枪落下的时候,便是费立国军总攻之时。
费立国咬了咬牙,却见到有人跨马向前,连声叫道:“柱国不可!柱国。千万不可啊!”
费立国地长枪正在缓缓地落下。那边费平还在大叫道:“父亲,这是天赐良机。莫切错过啊!”
“不可啊!”
长枪还在落下,程展的脸上也没有了笑意。他凝视着这杆长枪的动作。
“柱国。少将军还在他们手上!”
喊话地是阳泽海。他握住了那柄下落地长枪:“何况他们现在有足够地兵力了!”
没错。费立国早就想到了。
若是昨天这万余敌军。费立国觉得牺牲一个儿子也未必不可,可是现在刘河镇已破。攻击刘河镇的敌军伤亡再大,也是可以转移足够的兵力到这边来。
敌军是两军会合,已方却还是那点兵力,这让费立国为难了。
“柱国。三思而后行啊!”
阳泽海死死地拉住了长枪:“不要冒失行事啊!”
长枪飞了出去,扎在地上,费立国冷冷地叫道:“退兵!”
“程展!”
“费柱国!”
费立国的胡子都立了起来,他指着
上的长枪说道:“将我军的将士都还回来!”
他心里也有数,他这一次出兵几近九千人,这九千兵在费平统率之下再怎么拼命,但终究有不少被程展俘去的,不可能尽数战死,少则千数百人,多则四五千人。
竟陵军一向没有杀俘地传统,那么他们必定是留了许多青壮俘虏,然后把一些伤病残废塞了过来。
程展笑了,他说道:“柱国何必关心这些盗贼!”
他到现在,还是把侵入安陆的费立国军指为盗贼,费立国也不与他纠缠,他指着程展说道:“我儿这次战败,固是大错,但我若不能把将士带回家去,那是集九州之铁才能铸成的大错!”
“我可以不要我地儿子!”
“但是!”
“每一个战死地士兵!”
“每一个思乡地丈夫!”
“我都会把他们带回去!”
费立国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他在这方面是绝不肯吃半点亏。
掌声雷动,不仅仅有费立国军地士兵在那里拼命鼓掌,就连竟陵军也在用力鼓着掌,赞成着费立国的意见。
他们都是军人,他们都会去战场,所以他希望自己无论是死,还是活,都能回到自己的故乡去。
程展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和费立国军交战,抓到了三千七百个俘虏,其中带伤的有二千个,健全的不过是一千七百个而已。
但仅仅是这一千七百个俘虏,程展都觉得很不错了,这都是真正的老兵了,随着费立国多年厮杀的老兵,就是那些伤兵,哪一个不是在战阵上反复厮杀过的。
一想到这,他就想用一个费平换来三千精兵。
可惜在费立国的眼中,一个费平不值三千个俘虏和五千多具尸体,程展吃亏了。
程展一向信奉吃亏便是占便宜,他也不还价,当即手一甩,大大方方地说道:“好!”
俘虏和尸体都可以还给费立国,而且程展还不要程展做出任何的承诺或是抵押品,两百多名俘虏直接就在阵前移交给费立国。(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他大声说道:“我程展不惧怕任何人,你若来侵犯,我就把他们尽数歼灭!”
自打歼灭了刘河镇的费平之后,程展的本钱一下子变得雄厚了,握有二万数千雄兵,他不惧怕费立国的挑战了。
费立国是豪气冲天地来,也是豪气冲天地走了。
他们长长的队伍走在山路之上,头抬得高高的,但是脚底却有点几分凄凉。
他们队伍最前列的是尸体、伤员,而且一次性不可能运回去这么 多,接下去还得忙碌。
程展特别交代了一句:“在尸体上面,不要为难他们,虽然和我们干了这么多硬仗,可咱们也要讲道义的!”
“至于俘虏,残废的优先,重伤的次之,把没伤过的放在最后!”
这三千多俘虏只要一回到费立国手上,稍加休整,便是三千多精壮之士,程展怎么也要动些手脚。
袁夕等人皆道大善,虽然这一役厮杀得疲乏不堪,可是大家儿都是春风得意。
这一役与号称总领荆州的费立国军交战,将其五个军尽数歼灭,连费立国的儿子都俘虏过来了,这是何等的大胜啊!
大伙朝着霍虬连声唤着:“恭喜!恭喜!”
霍虬却是堆开了贺喜的众人,一路走到程展面前,见程展心情甚 好,正在那里和几个军官商谈着防备费立国的事情,当即是往程展身前一跪:“职下向将主请罪来了!”
程展却是一诧异,询问道:“霍将军?这是为何?”
霍虬低头道:“职下犯了大错,请将主处罚!”
他说得甚是情深意切,程展心情极好,当即问道:“有什么错处,大家遮掩遮掩,便过去了!”
“属下犯的大错,一定请将主重重处置!” “那是何故!”
三百二十二章 暗棋
虬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了,他转身向众袍泽嗑了三个响 到他的情深意切。
“诸位同僚,将主,众将士,此役霍虬无能,擅动刀兵,又不能速歼贼子,以致于战情千钩一发,将主亲临,实霍虬之过也!”
“尤为可恨者,为霍统军无能,以致将士死伤几以两万计,此大罪也!”
说着,霍虬的泪水就下来了。
严格来说,这一役若按伤亡来说,竟陵军和费立国军的胜负很难 说,竟陵军伤亡大约有一万七八千人,而费立国伤亡仅为一万一千多 人。
不过费立国五个军的大部队在刘河镇一带全军尽没,逃出者不过数百,光这一役战死就有五千多人,不算被俘三千多,差不多就是整个竟陵军全部的战死数字了。
从这一方面来说,竟陵军算是胜了,何况霍虬所领各军,多非精 锐,而是以竟陵老军为基干,杂牌军为主体的部队,面对费立国军不战反胜,着实是一场大捷。
但霍虬却道:“一将成名万骨枯,霍虬在这里向将士们请罪了!”
他这话倒有七分真情,三分用意,他在竟陵军窜得太快了,年余时间竟是独当一面的大将,现在更是被程展封为正号将军,将来肯定是执掌一郡的要职。
这等显赫,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可越往上升,他便越觉得刚则易折,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谦逊一下:“某有罪!”
在这种欢庆的场合。别说是有功之将,便是有罪之臣,有这么一个态度,程展也是会宽大处理,因此他一把拉起了霍虬地手道:“何罪之有!无罪,无罪,无罪,而且还有大功!”
“大功!大功!大功!”军官都一齐回应了三声:“霍虬好样 的!”
“不仅是你有大功,而且大伙都有大功!”程展还是牵着霍虬的 手:“这一次大家就等着被大功砸晕过去吧。有罪之人,那便是某 了!”
“将主!您立有不世奇勋,谈什么有罪啊!”
现在霍虬是慌了神了,他没想到程展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程展击节道:“你这一役领兵不过是伤亡一万六七千人就有大罪。而我起兵以来,杀戮不下数十万,将士死伤者,虽不至十万之数。但为天量!”
以前本钱小,一役下来几百人死伤就是惊天动地,可是现在本钱大了,这一场战役下来。随便随便都是几千人,现在江陵、安陆两场战役一结束,竟陵军伤亡者已不下四万 要。他的安陆战役比江陵战役的伤亡还要大。
现在这两场战役打下来。许多幢队连三分之一的老兵都没有剩下,多亏以前清虚道送来大批俘虏。都是不错的战兵,加上从武宁、石城补充来的部队,以及从江陵抓来地俘虏,勉强算是补齐了员额,素质倒是差了一截,只是战胜之余,虽然疲累不堪,士气倒是极高。
只是程展倒也算是少年气盛:“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 人!这么多兵将死伤,都是某之罪,有罪,便由我一力来承担吧!”
“至于你们,就请有好日子吧,这一次尽可能都到竟陵来!”
他这话一出口,大家都知道程展准备在竟陵大赏三军,到时候不知道要封赏多少个征镇安平将军,多少个杂号将军,多少个军幢队主……除了地位之外,恐怕程展洒出来的银子也不会在少数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程展起兵以来最重要的一次封赏,当即是群情振奋。
“官兵也都杀得疲乏了,让他们回乡去休息休息!”
程展似乎也有些感触:“给他们发足军饷。嗯,再加发一个月地,死烈官兵的抚恤一刻也不能拖,该发的抚恤都发下去,再想办法补一 补。”
“伤兵也多想些办法,多筹些慰劳品,如果愿意回家静养的,给他们发三个月军饷和路费。”
程展一下子就布置了很多事情,霍虬一下子就诧异了:“将主?不打襄阳了?”
他也曾考虑过竟陵军下一步地发展方
无论如何,向北发展是最大的可能 程展都不会睡个好觉的。
可是现在程展却突然提出罢兵休整,他也不由惊异,连忙起身道:“将主,现在清虚道退了,安陆以北一片空虚啊!”
“地盘该争当然还是要争地,不要扯皮脸就行了!”程展很有把握地说道:“让将士好好休息几个月吧,这田地也是需要男人的!”
程展既然做了决定,几个军官都应了一声:“听从将主吩咐!”
大伙儿南北厮杀得这么久了,也愿意休息上几天。
只有徐楚这个军师却是兴奋不已,不多时就到程展面前询问道: “将主,你不取襄阳,难道是准备让慕容潜德放心吗?”
程展笑了:“将士也确实疲乏,这弓不能拉得太紧,总得松一 松!”
徐楚一向以多谋善断著称,他当即出了一策:“将主,咱们既然不出兵襄阳,何不让费立国、慕容潜德和道贼火并上一场!”
程展一甩手道:“这件事情,你放心去做,我们现在不来明的,暗地照样来!”
徐楚却替程展估计了一下。
程展在江陵、安陆两场大战虽然获胜,可是将兵死伤超过四万,战死者亦有万众,如果不是拿下石城和武宁,这么大地损失,程展军可能就已经崩溃了。
即便如此,这仍是程展军无法承受地损失,即便战斗部队中,许多部队南奔江陵,北驰安陆,也当真是疲劳到了极点,非得好好休息才能恢复战斗力了。
他估算着,加上程展大赏三军的时间,程展军至少有两个月时间不能大规模对外用兵。
而现在道贼退出地这块地盘,是标准的三不管,虽然被道贼榨出了不少油水,但是尚有田土人口,若是好好利用,肯定会有大收获的。
他当即得意起来:“将主请放心!我会让他们好好地去抢这块骨头的!”
程展还是那句话:“这段时间我们不来明的,只来暗的!”
明枪好躲,暗箭难防,程展可是准备了好多运用的棋子。
李镜海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前任的竟陵太守,后来调到襄阳任太守,和程展老爹是几十年的故交,和程展的关系也自然不坏了
一个地方官员,如果做到襄阳这种险要关隘的郡守,那官算是做到了极点
只是李镜海这个郡守做得也有些受气,不为别的,就因为慕容潜德是个很强势的人 的守备范围来。
原本李镜海在竟陵军既管民政,又管郡兵,可是到了襄阳,总是束手束脚,别说郡兵里面有不少慕容潜德的死党,就是民政上也是常受干涉。
在这等情况下,李镜海所能做的事就不多了,所以他和程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