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好惹-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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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妗动动嘴角,隐约像是一个笑,却最终没能成型。
一个长眉鹰目,稍显落拓的男子走到花想容身后,极快地看了云妗一眼,低下头向着花想容道:“想容姑娘,云姑娘醒来,该高兴才是啊。”
花想容哭了一阵,抬手擦过眼睛,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笑,满口应着:“是,是该高兴的,我不该哭的。”
忽而,花想容又似想到了什么,骤然转过身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到床前:“大夫,你快看看,阿妗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那老人家拗不过,只得抬手在云妗脉上号了号,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转身向着男子和花想容拱手道:“两位大可宽心了,这位姑娘的身子已经大好,只需按方喝药,相信很快就能下地了。”
花想容一听,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衬着犹有泪光的桃花眼,美不胜收。那落拓男子看得一呆,随即立刻转开眼,眼里泛起深沉的悲伤,转瞬即逝。
花想容正沉浸在云妗醒来的喜悦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云妗却是看见了。眼珠微微转了转,云妗将这个发现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阿妗,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我端些清粥给你喝好不好?”待老大夫号完脉让开身子,花想容又凑到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云妗。
云妗吃力地摇摇头,只觉得上下眼皮打架。她好累,只想再好好睡一觉。云妗想着,眼睛也随之闭上。
这可吓着了花想容,花想容忙不迭地伸手去拽已经往外走的大夫,却被落拓男子拦下:“想容姑娘,我想云姑娘只是太累,想再睡会儿罢了,无碍的。”
花想容将信将疑地看看男子,重新回到床边坐下,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云妗,仿佛怕云妗突然消失一般。
落拓男子皱皱眉,张张口想说什么,可看着花想容惊魂未定的脸色,终究还是把到嘴的话都咽了回去,自行转身出了房间。
☆、逃出生天(3)
云妗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再度醒来时,精神总算好了许多,身子也可以少许地动弹了。花想容看着,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想着要给云妗喝药了,才想起来她竟迷糊地没有跟着大夫前去取药。
花想容忍不住红了脸,讷讷地看着云妗道:“你先再休息会儿,我去取药,很快回来。”说完微微窘迫地起身出门。
打开门却见落拓男子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前伸,似乎是正要敲门。
花想容赶紧抬手接过男子手中放着药碗的托盘,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男子蹲了蹲声:“有劳丁公子了,这些日子来,我们姐妹真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那丁公子微微弯起嘴角笑得温柔,眼神里似有若无的宠溺:“不过举手之劳,姑娘客气了。云姑娘醒了吧?这药刚煎好,赶紧让云姑娘喝了吧。”
花想容点点头,再次向着那丁公子施了一礼,这才回过身走回床前,执拗地不肯让云妗起身,用瓷勺一勺勺盛了吹凉送到云妗嘴边。
起初,那丁公子默默站在门外看着花想容的背影,眼睛里满是辽远的缱绻温柔,许久,那丁公子才回过神来,轻轻叹口气,静静地转身离开。
待那丁公子一走,云妗立时开口道:“这丁公子是?”
花想容停下向着瓷勺吹气的动作,慢慢将瓷勺又放进碗里,解释道:“丁公子的全名叫丁飞卿。那时你在林中昏倒,恰巧他经过救了我们,然后又好心地带我们下山找大夫。幸亏遇上他,不然,我们早就成了那些黑衣人的刀下亡魂了。”
花想容说着,眼里划过淡淡的惊恐,显然还心有余悸。
云妗垂眼想了想,又抬起眼看向花想容:“你们以前,可相识?”
花想容眨眨眼,一脸迷茫:“没有呀,怎么这么问?”
花想容的神情不似作假,云妗细细看了,轻轻应一声,自然地转了话题:“哦,没什么。我们如今是在哪里?”
医馆呀。花想容心里想着,脸上迷茫之色更重,奇怪地看了云妗一阵,忽然好似反应过来一般,恍然道:“这儿是山南国的一个边陲小镇。”
山南……云妗蹙蹙眉,有些不敢置信。
云妗记得自己前往明枫和亲时就有经过山南国。山南国国土面积很小,与明枫国接壤,一直是明枫国的附庸小国。
她们在进入山林前在水上漂了那么久,按说应该早就出了山南国的地界,怎么还会在边境上?山南国边境地势平坦,何来的高山?
云妗越想越觉得疑惑重重,远山眉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花想容曾是富家千金,和大多数深闺小姐一样,整日里都是琴棋书画,甚少接触外面的世界,更加未出过远门,就算之后离家出走也只是徘徊在离家不远的几个城市里。
若不是遭逢此次大难,只怕终她一生都不会走出故国,因此她对地理之类全无概念,此时看着云妗蹙眉,却想不出云妗究竟想不通什么,只得安静地陪坐在一旁。
☆、情绝(1)
转眼在医馆里呆了月余,云妗恢复的很好,虽然还不能与人交手,但正常的自由活动却是没问题了。
这些天,丁飞卿一直逗留在医馆中陪着二人,确切地说,是陪着花想容。
云妗总能不经意间看到丁飞卿看着花想容时不加掩饰的宠溺和悲伤,偶尔也会看到丁飞卿眼神变得辽远,仿佛是透过花想容看着另外一个人。
每每此时,云妗总要蹙起眉头,只是碍于花想容一直在身边,所以无法多说什么。
这日与往常一样,花想容端药给云妗喝了,便陪着云妗在院中坐着,丁飞卿背着手从外头走来,花想容一眼见了,抬手将丁飞卿招来一起坐了说闲话。
丁飞卿礼貌地向着云妗点点头当作招呼,在云妗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并不多话,只是淡淡笑着听花想容说话。
云妗自那日杀了那两人后,话也一径少下去,一时间院子里只听见花想容一人的声音。
好一会儿,云妗忽然打断花想容道:“想容,我有些饿了。”
花想容一听,顿时站起身,朝着丁飞卿歉意地笑了笑,道:“我去厨房看看,弄些吃食来,你和丁公子稍坐。”
云妗微微颌首应了,目送花想容的身影消失的廊道拐角。
丁飞卿没有看向花想容,但想来必是眼角瞥见了,花想容的裙摆才隐没进拐角处,丁飞卿就改了微笑的模样,淡淡看着云妗:“云姑娘这是想与在下说什么?”
云妗转回脸,拉下嘴角一直维持着的弧度,垂眸拂了拂衣摆,声音清清淡淡:“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丁公子是否曾与想容相识。”
丁飞卿愣了愣,否认道:“云姑娘是否想得太多。在下与想容姑娘素昧平生。”
“哦,若真如此,丁公子看着想容的眼神是何意?”云妗依旧垂着眸,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纤长的手指。
丁飞卿的目光沉了沉,转眼看向院落中的花草,许久才听他低沉的声音空阔阔地响起:“此事是在下唐突了,云姑娘见谅。”
云妗握紧拳,抬眼看向神情遥远哀戚的丁飞卿,话到嘴边却换了模样,带着些微的歉意:“妗无意勾起公子的伤心事,只是不希望有什么事伤害到想容。”
顿了顿,云妗又接着道:“丁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丁飞卿回过神,轻轻摇摇头,低头拿着茶杯,手指在杯子边缘滑动:“在下四海为家,天大地大,无处不可去。倒是姑娘作何打算?”
被丁飞卿一问,云妗原本平静的面容一阵迷茫,怔怔抬起眼望向明枫国的方向,眼里泛起矛盾挣扎。
丁飞卿静静看了云妗一阵,忽然道:“在下劝云姑娘,还是不要回去明枫国吧,就连这山南国,也是尽早离开为妙。”
云妗一怔,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丁飞卿,还未来得及问,丁飞卿就已经解释道:“云姑娘如今是明枫国的头号通缉要犯,回去即是死。”
云妗脸色一白,迅速低下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云妗半张脸,看不出她是什么神情。丁飞卿见此也不再多话,转眼看着院中发呆。
两人就这般各怀心思地坐着。
☆、情绝(2)
花想容到厨房寻了寻,并未找见什么现成的吃食。所幸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下过几次厨,纵然不会做什么山珍海味,煮些清粥却也得心应手了。
利落地淘米下锅,估量着注入些水,生起火,耐心地等着米煮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花想容揭开锅,用铜勺盛起一些细细尝过,又盖上锅盖用小火煮了些时候,这才灭了火,找来两个碗将粥盛出,用托盘端着小跑着出了厨房。
走到院中时却只见云妗独自坐着,丁飞卿已经不见了去向。
花想容疑惑地看了眼神色莫名的云妗,缓步走到桌边将托盘放下,端出一碗粥推到云妗面前,边转脸左右看着边道:“阿妗,丁公子呢?”
云妗垂眸拿起瓷勺搅动着白粥,言语淡淡,很是随意:“丁公子说在这儿逗留得久了,想去别处看看,已经走了。”
花想容眨眨眼,轻轻“哦”了声,自顾坐到云妗对面,端起另一碗粥低头吃起来。云妗抬眼看了脸色如常的花想容一眼,也低头静静地喝粥。
眼见粥碗见底,花想容站起身默默收拾。
云妗看着花想容忙碌,见着花想容端起托盘转身要走,云妗突然道:“想容,我要离开去一个地方,带着你不太方便,你留在这边等我,若两个月后还没见我回来,就不必再等了。”
花想容身子一僵,骤然转过身来,直直看着云妗微微仰起的脸:“如今出来了,你是要踢开我了么?”
云妗坚定地摇摇头,平静地看着花想容的眼睛:“跟着我太危险,你在这边等我,我放心些。老大夫人很好,你去与他说些软话,想来定是会收留你的。”
花想容却不依,仍是死死盯着云妗:“在那个山林里我们都过来了,有哪个地方会比那里还危险?”
云妗还待要劝,花想容已经端着托盘决然转身。
云妗叹口气,又转脸看向明枫国的方向。
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墨城一次,有件东西,她必须要去拿回来。
两人又在医馆里逗留了几日,云妗终于没能拗过花想容,点头答应带上她。
丁飞卿离开时已经帮她们将医药费付清,两人只需与老大夫道声别便可离开。
二人到兵器铺里将从山林中带出来的匕首与长剑当了些碎银,又买了些干粮,这才一路向明枫国走。
山南国与明枫国接壤之处很平坦,穿过一片不大的树林就进入了明枫。
云妗与花想容在边陲的一个小村落里停下。云妗易了装,将漂亮的远山眉瞄成粗黑笨重的大刀眉,又用胭脂在左脸颊上描画出一块巴掌大、触目惊心的红色胎记,最后用一方密不透风的黑巾蒙住脸。
花想容安静地看着云妗做完这一切,不明白云妗为何要将自己姣好的容颜糟蹋成这个模样。开口问了,云妗也只是沉默。
不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困扰花想容多久。
两人离开小村落进入城镇的时候,花想容远远看见贴在城墙上通缉令,只匆匆一眼就看出右边一张通缉令上画的是云妗。
花想容顿时转头看向云妗。
云妗显然也看到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张通缉令,眼里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情绝(3)
云妗盯着通缉令看了许久,终于在有人转头向这边看时淡淡移开眼,轻声说了句“走吧”就抬腿往城门口走。
这沅城虽然地处边疆,却是眀枫国的边陲重镇,城内守备森严的同时亦是纸醉金迷,其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