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札-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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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她的诚恳却换来莫非不耐地将餐巾一甩。
“你回去吧,有时间再说,我要去上班了。”
古澜梵一怔,他对她突然摆什么脸色,莫名其妙,父女俩一个样,自己不痛快让周遭人也跟着难受。米洛是个孩子,她猜得出她闹什么脾气,也欠着她的,哄着也心甘情愿,可这位大爷,她就没搞清楚他在想些什么过,他的思维纯粹内部操作,流程不明,只有出了结果才丢到别人脸上,而大家还真就低着俯着受着。可惜她从小就不喜欢无缘无故受别人的闲气。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就五分钟。”
眼见莫非没吱声,便当他是默许了。古澜梵紧接着道:“是米洛的事。不是说孩子三岁定型吗,现在正是她成长的关键时期,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样,看怎么教养她才合适。”
莫非起身道:“孩子会有专人教导。”
跟着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可你昨天说要到了年纪才送去学习。”
莫非皱眉,“不是有保姆吗?你现在才来着什么急?不嫌迟吗?”
一句话堵得她愧疚又恼火,保姆,提到那个臭丫头就生气,如果不是因为他莫家指派的“好”保姆,米洛的情况也不会这么糟糕。“迟了总比不做好。”
“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何必来这里。”
“……我是有了主意,可按情按理我得征询你的认同,不是吗?我真不明白,你当初既那样逼我,今日又为何对她不闻不问。”
“你来这不过是走形式,要一个口头认同,现在我没任何意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哑然。她来之前的确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可那也是出于他对米洛的冷漠态度啊……可昨晚以后,不是,她一开始就抱着两种打算来的,依他的态度而选择……好吧,她承认,她是偏着走形式的选择。
“喂。”话还没说完,他急着走什么,头头不需要打卡上班吧。一把拽住莫非的衣摆,停住他的脚步,顺便瞪一眼老以不善目光斜视她的那个助理。
莫非侧首冷视,薄唇轻蠕,冰冷道:“放手。”时隔这么久,她才肯伸出手拉住他,挽留她。而且是为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小鬼,以前她把逃离放第一位,现在换成孩子了吗?!他的等待算什么,他的夜不成眠枯坐发呆算什么,总是收集她的痕迹又算什么,他为什么要认定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生而有养,这是你作父亲的责任。”
眼中赤芒闪过,莫非拨开她的手,嘲讽道:“责任,在你指责别人之前,自己先弄懂这两个字的意思再说。”
古澜梵一咬牙,忍着性子快步跟进电梯,在电梯门闭合前背着莫非对助理竖起中指,她对这种不明所以就斜眼看人的家伙相当感冒,好歹她也是他上司的老婆吧,昨天一见面他就给她摆谱,这态度太不专业了,怎么不跟威廉学学。回转身,又对上莫非的冷脸。
她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冷嗤一声,白眼看人。
“以后没事不要过来。”
“你当我皮痒没事来讨不自在,何况米洛的事对你来说不算事吗?”
“……你怎么补偿是你的事。”
“哈——,我的事?!”听别人转述是一回事,亲耳听他本人对女儿的无视又是另一回事,古澜梵连连冷笑,呼气吐气都变得用力,脑子随着也发热。
“那什么才是你的事?你儿子?!”
吃惊与暴怒相继在莫非的脸上闪过,猛地上前,将古澜梵狠狠地压制在冰冷的金属壁上,一手重卡住她纤细却倔强的脖子,无法遏制的怒火在眼中燃烧。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表情和口气十分笃定,像早已知道似的。“谁告诉你的?”虽然她曾经几次撞见自己和姜颜在一起,可孩子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心底隐隐浮起一丝慌乱。
喉咙被紧掐住,呼吸困难,又如何开口说话。莫非像是失了魂迟迟不肯松手,一手被制住,单手掰不开他的手,大脑逐渐缺氧,眼前模糊,在意识抽离的前一刻,古澜梵拼着全力,攥紧了磨练得相当结实的拳头忿忿击向莫非的腹部,疼痛迫得他弯腰松开了钳制的手。
猛地呼吸,空气灌进肺里,她呛咳起来,眼泪也呛了出来,喉咙火辣辣地痛,痛得她火气飙升,赤红着眼,她又抡起胳膊挥出一记铁拳,揍在了尚未直起身的莫非的俊挺的面上。
“妈的,你这人只懂得床上沟通是不是?!发什么神经啊?!我还没为这事翻脸,你倒想掐死我,你儿子对你还真的意义重大啊,啊?我怎么知道的,你他妈的偷情不挑时间不挑地方,我能不知道吗?!”
说罢,气不过扑上去又是一阵拳头。
“好了,好了。”听她吼着吼着呜咽起来,讲的是粗话,声音却委屈得不得了,莫非坐在地上,握住她的拳头,搂她入怀,在耳边低语安抚她。适才任她打了几下,身上生疼,她揍人还尽挑人痛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刚才气昏头了……谁叫你激我。”
四肢动弹不得,只剩钢牙一副,恨恨地咬在莫非的软胛上,眼睛通红,泪光莹莹,也不知是为了愤恨还是委屈。
痛得肩头肌肉一缩,却不敢避让,任得她磨牙。他的确是被气昏了头,才做出那样的举动,本就在生她的气,她却一个劲的拿话来刺激他,敢这么不看他脸色的也只有她了。
不断地陪不是,轻轻摇晃她,头埋在她馨香的卷发里,低吻她脖上的勒痕,突然觉得很好笑,别的女人遇上这事非吓瘫了不可,就她勇得倒扑上来狠打猛揍的,也难怪她能平安地在外面瞎晃荡。
松开发酸的牙齿,古澜梵怒得不能再怒,“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没人性!她怎么会嫁给这种人,悲哀!
莫非放开她,拨开她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写着十二分情绪的脸,真好,她对着他老是底留七分,不是不痛不痒,就是敷衍躲避,何时这般理智尽失过。
“澜。”低低叹息,他们俩都是理智过头的人,对人防心甚重,或许她比他还严重,要彼此敞开心扉,全心信任,太难!就像她说的肢体交流成了他接触她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我对你说过,我只有一个孩子,就是我们俩的孩子。”
“可你的确有还一个儿子。”
“那是莫左翼的孩子,与我无关。”
古澜梵眯眼细审,见他一脸漠然,说得无半分芥蒂,心里动摇了一下,可是……虽然不知道那女人用了什么办法,但她相信姜颜那天没有说谎……
回忆起莫非当日否认的言语,她有些了悟,不是姜颜栽赃,而是这男人根本就不想认那个男孩。
虽然那家孩子有爹疼有娘爱有众人宠,可从技术层面上讲,她家米洛好象地位还高一些,至少……她老爸没不认她,承认她是他“唯一”的孩子。
俗话有母凭子贵,也有爱屋及乌。他对那个孩子如此,那么,他对那个姜颜的心态似乎也没那么浪漫单纯了,说起来,记忆她所偷听到的姜颜和他的交谈中,姜颜所了解的他和她看到的他不那么一样,一心为主的威廉也从来没暗示过她什么……这男人究竟暗藏了多少叵测心思,心机好深。
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静了下来,心里有些没底了。他对她存的究竟是什么心思?!除去诞下米洛外,他对她如此图的是什么?
啊——,可恶!
可恶!可恶的莫非!可恶!
直拳。肘击。旋踢。
“啊……要疯了!!”横冲乱拳。
院子里僻静角落里的大榕树裹上一圈棉被,成为专供发泄的工具。
“妈妈。”怯生生的声音在扶着树干喘粗气的女暴龙身后响起,声音细细软软,却吓得暴力女抖一下,浑身僵硬。
脑袋往树干上撞一下,暗斥自己发泄过头,没注意女儿午睡时间已经结束。机械地挪转身,古澜梵笑得温柔似水,将手上的白绷带松开丢在草丛上,不着痕迹揉揉微红肿的指关节,走到米洛面前蹲下。
小家伙今天穿着她明显爱上的肥仔装,怀里抱着苏夏送的绒毛玩偶熊,这是她的新癖好,喜欢抱东西,这也是安全感不足的一种表现吧,看来她还有待努力,自那次一趟沙滩之行后,小东西明显开朗了很多,虽然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米洛在顷刻间就突然有了变化,就像是脱茧化蝶一样整个人蜕去了那层暗沉的纱雾,人一下子明亮起来,说话不再迟缓,口齿伶俐了许多,也爱笑,即使她不在对着威廉也肯讲话了。
总之,好现象。
“米洛,睡好了?”一指戳戳女儿因午睡而粉扑扑的棉花脸蛋,小孩子的皮肤果然好,哪里像她上蹿下跳,打工无数,攀山下海,身上不但细碎伤疤多不胜数,还有文身,得记得提醒米洛不要重蹈覆辙,就算野女孩子还是得注意爱护自己的身体。
“恩,妈妈,你刚才在干什么?好象……很生气的样子。”
“呃……妈妈在……在……在健身。”
“健身?”
“对,妈妈是在健身,米洛,人呢一般情况下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得失,最基本的就是生存安全问题,所以将来有一天也许你会遇到危险,而身边没有人可以保护你,所以你一定要学会任何保护自己,你的心现在还太弱,要坚强还需要时间,所以先由练身开始,我们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你会拥有一颗坚强的心。妈妈说的这些,你懂吗?”
似懂非懂地歪歪小脑袋,米洛看着一脸期盼的母亲,不确定道:“妈妈是要我跟你学踢树?”
“……”
果然,对不到四岁的小不点不能讲什么太艰深的人生哲理。
“妈妈,踢树树树会痛,能不能不要踢啊?”
一屁股跌坐在地,古澜梵惊魂未定地看着女儿,良久,抱住米洛,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的米洛居然是个如此这般善良的小孩,看来“人之初,性本善”虽然不是至理名言但也绝非谬言。好奇怪啊?不怎么善良的妈妈和绝对不善良的爸爸怎么会生出这么心软的小孩?!遗传学果然是门高深的学问。
“米洛,我们不是踢树,是给它按摩,你想啊,人站久了脚会酸对不对?”
“恩。”
“这就对了,你瞧,大树让我们欣赏它的绿叶和漂亮的花,还帮我们遮太阳,可是它却一直站着不能躺下来休息,”躺下来也就死了吧,“所以,为了报答它,我们要替它的腿按摩,你看为了不让它着凉,妈妈在它中午睡觉时还给它盖被子,就像给你盖毯子一样。”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在健身吗?”
“是……啊,我在帮大树健身。呵呵,米洛,你也经常到大树下面乘凉,对不对?”劝诱的声音近在耳边。
“恩。”
“那你也应该报答它,给它按摩,对不对?”如愿得逞,拐得小孩上钩,不自觉地,笑容变得奸险。
“恩。”米洛这下点头点得干脆利落。她也要报答大树。
“乖孩子,那,按摩也是一门技术,不能随便乱按,否则大树会痛。”
米洛皱起小脸,忧愁道:“可是我不会。”
真是太为别人考虑了?!这样子可不行,虽然不能太干涉她的性格发展,可是也得教会她什么叫做人心险恶,防人三分。
“没关系,妈妈会教你的,首先你要有力气,然后我们再来看看你是学太极按摩法,跆拳道按摩法,散打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