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弟弟是狼-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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龅恕
他是彻底萎靡了,固执的不再抬头看她。
闷声不吭给她揉着脚。
元佶让他去拿葡萄,元襄去了。元佶又让他剥,元襄埋头听话给她剥。元佶道:“你洗手了吗?”
元襄忍着郁闷,又去洗手。
元佶吃着葡萄,其实她不喜欢吃葡萄,有点内热。她嘴唇时不时碰到他的指尖。
“你怎么这么听话。”
元襄语带怨气:“因为你是大爷。”
元佶吃完葡萄,打发他走了。
元襄本来心中不快,被莫名其妙叫去吃了一盘葡萄,他摸不着头脑。过了几日,元佶又叫他,两个仍旧是说话,说到最后元佶靠在了他怀中。
他在情爱一道上是个十成的直脑筋,受不得引诱,当即就飘飘然,又要上身去搂她。
元佶冷淡的目光再一次把他看的萎了下去。
如此反复,元襄终于是不行了,无论她如何挑逗都提不起兴致,因为知道兴致来了就会立刻被她一兜冷水打压下去。已经是条件反射。
他知道元佶在玩弄他。
明知道元佶是玩弄他,然而要让他不往她身边去,他就控制不住。被她戏弄了也只有认,回到家里欲火满腹也只有忍。因为他发现元佶确实能狠的下心。
如果有机会,她会抛弃自己。
元襄意识到这一点,半夜就睡不着觉了。
他是个执着的人,认定了谁就是谁,认定了要娶她,要跟她生孩子,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却显然不是的,就算有了端端,她说不要自己,还是不要了。转身就走了,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他有时候想想这个事实,心中痛苦,不能理解。
她是想要个什么人呢?自己哪里不好了,端端也生了,难道她还想不要自己和端端,去跟别人好?
然而痛苦过了,转念再一想,她也没机会跟别人好。元佶也没有喜欢的人,她唯一喜欢的人早死了。
这么想,自己不行,别人也没机会得到她的心。
他学不了太子的温柔和包容,而且坚定的认为他的温柔和包容也是冷漠的一种,他要真喜欢元佶,早娶了。情爱这种事情怎么能忍耐呢?
贺兰钧每日让心腹官员在昭旭殿给皇帝做思想工作,劝贺兰萦迁都长安。理由是洛阳城被战火毁损太大,已经伤了王气,不适宜再做都城。
而真正的理由——元佶道:“长沙王无非是觉得洛阳各方势力太复杂,难以控制,长安则是他的地盘,若是迁都长安,到了长安什么都要听他的,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余地,皇帝岂不是轮到他做了?”
她这话说的很直白,并不忌讳,也不怕人听到。
她其实是警告,贺兰钧该清楚自己的斤两。迁都,他说迁都就迁都了吗?没本事稳住洛阳,难道还以为自己有本事迁都,到长安去当皇帝?
洛阳是大家的地盘,皇帝不掌权,大家都能分一杯羹,凭什么愿意跟他去长安?让他一家独大?
元襄这回肯定也不会支持他的。
元佶去了昭旭殿,见皇帝。
贺兰萦虽然糊涂,但绝不是连这种事都不懂。他坚决不肯答应,贺兰钧的大臣日日逼迫他,他先还装糊涂,口头敷衍,就是不肯上朝去宣旨。
贺兰钧于是强行迁都。
不是他非要一意孤行,而是洛阳确实不是他能掌控,在这里继续下去,成都王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他怎么能蹈贺兰忞的覆辙。
他先是命尚书台拟旨,尚书台裴熠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女婿,让中书令崔林秀拟旨。
崔林秀拟写草稿,蘸着墨的笔迟迟不能落。
他知道这事有多危险。
这几样旨意拟出来,落上他的名字,长沙王一旦失败,将来就会有人用这东西要他的命。
但是不拟不成,不拟,现在长沙王就会要命。
然而皮球是老丈人踢过来的,老丈人不敢背黑锅,要他背,他也只有背。谁让他是女婿,这种危险总不能让老丈人担。
裴氏并不懂这些,抱着他肩膀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相公,你还不睡啊?睡了吧,这么晚了。”
崔林秀安抚的拍了拍肩上的手:“你先睡,我一会就来,别等我了。”裴氏嘟囔抱怨道:“你整天忙忙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想跟你说话么,你也没工夫。”
崔林秀赔礼道歉,又是扶她上床,哄了她睡下。刚回到案前坐下,下人来通报,东宫来人了。
他匆忙出去迎,却看到元佶站在厅前。
他正经有半年没有同元佶见面了,连跟裴氏结婚的事也没有告诉她,此时有些讪讪:“你怎么来了……”
元佶道:“尚书台的旨意,你拟好了吗?”
崔林秀苦笑道:“还没有呢。”
元佶道:“别拟了,这事你不要碰,明日就说生病,在家里休息吧。裴令那里不必担心,我替你找人做。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也为阿园还有孩子想一想,别为了一时利禄,把自己性命牵累进去。”
崔林秀道:“你——”元佶道:“你听我的就是,明日不要出门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解决,你不要管。”
许久,崔林秀点了点头,送她出门。
他扶着元佶上车,低声道:“多谢。”
元佶道:“咱们之间说这些干什么,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事,我没有说过,心里却是感激你的。咱们这么多年朋友,我不想你出事。”
崔林秀道:“我会小心的。”
元佶微微一笑:“你回吧,不用送我。”
随即放下车帘。
崔林秀目送她离去。
☆、第60章 努力
这件事交给庾纯;庾纯应允;他不是长沙王提拔的人;又是贺兰瑾的少傅;没有崔林秀的忌讳。
有一个念头,元佶心里始终在挣扎。
庾纯念毕了文稿,幽幽道:“娘娘知不知道,如果换成太子;今天他会怎么做。”
元佶道:“怎么做?”
庾纯道:“皇上是皇上;太孙却也是皇上;皇上是太子之父,太孙却也是太子亲子。皇上和太孙;咱们辅佐谁都是辅佐,可是太孙才是咱们东宫之主。”
元佶胸中乱跳,她知道庾纯这句话的含意。
贺兰萦这个皇帝简直太糟糕了。
不止她这样觉得,东宫的众臣恐怕也都这样觉得。
尽管这不是他的错,但根源在他身上。
因为他无能,所以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想打着他的名号谋夺利益,试图掌握他,掌握这个帝国。结果是你杀我我杀他,最后把所有人都拖入地狱。
贺兰玉当初不是不想废掉他爹。
太孙才是东宫之主。
让太孙即位,东宫一系就有机会翻身。
尽管这翻身也困难重重,但它是元佶的机会,也是庾纯等人的机会,大家心甘情愿留在东宫,辅佐太孙,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太孙登基。
可是这样的主意,元佶要确定有多艰难。
庾纯看她到底是妇人心软,低声解道:“皇上的脾气娘娘该清楚,长沙王控制不住他,长沙王要的是个听话的傀儡,皇上不肯顺从,娘娘想过结果吗?”
皇帝不听话,长沙王只能换个肯听话的。
庾纯道:“这样也是为了皇上好,娘娘只管放心去做,臣等自然会全力支持娘娘,站在娘娘身后。”
元佶道:“多谢庾大人。”
贺兰钧宣诏百官至太极殿,命侍中杨仪,刘申带着士兵往昭旭殿去,请皇帝临朝,宣诏。
刘申再三相请,贺兰萦死活不出。刘申要强行挟他上朝,贺兰萦死死的抱住床栏不放,眼泪汪汪的哭了出来,嘴里叫道:“太妃救我!朕不去!太妃!”
众宫女太监缩了一团不敢上前。
皇帝一贯软弱胆小,刘申没想到他竟然会抗拒的这样激烈,哭嚎的满殿皆知。硬着头皮上前掰开他手,抱着他腰往床下拽,嘴里道:“皇上,臣等也是奉命行事,你还是随臣去,不要为难臣……”
贺兰萦被他生生拽下床,立刻又四脚并用抱住了柱子边的帷幕。抵死不去,哭的惨无人样。
“太妃……快来救朕……”
如此滑稽的场景,可笑又可悲,没有一个太监宫人敢上去帮他,所有人都瑟缩跪在地上。
贺兰萦呼天抢地,那刘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他拖出昭旭殿,元佶已经跟着太妃匆匆赶到了。
贺兰萦痛哭:“太妃救我!”
刘太妃大步上前,看了贺兰萦好几眼,贺兰萦面上全是泪。回头转向刘申,她突然一抬手,狠狠煽了刘申一巴掌,怒斥道:“大胆奴才!跪下!”
贺兰萦从刘申手中挣脱出来,踹开抓他的士兵,眼泪鼻涕的,撅着屁股直往床底下钻。元佶连忙去搂他:“皇上!皇上,别怕,没人敢害你。”
刘太妃声色俱厉:“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
刘申抬手抹去嘴角的一点血迹:“回太妃娘娘的话,臣是奉旨办事。”刘太妃打断道:“一派胡言!皇上就在这里,你奉谁的旨?谁给你的旨,让他站出来!”
刘申沉默了不语,元佶心突突乱跳,紧紧将皇帝搂在怀里。贺兰萦抱着她哭泣哆嗦,士兵要过来拉扯,元佶狠狠瞪回去:“你们不想活命了吗?看清楚这是谁!这是皇帝!犯上为逆者当诛九族!”
士兵左右顾盼,皆看向刘申杨仪,刘太妃横眉冷目道:“不管是谁的指使,想要脑袋,现在就带着你们的人滚出去。天子的宫门,岂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她气势太强了,杨仪吓的两股战战,拽那刘申小声建议道:“刘大人……眼下这样……出了事情咱们担当不起,还是去请示王爷,让王爷拿主意……”
刘申闻言怒道:“蠢货!怕什么,她就是个女人!咱们现在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事,不成功便成仁。王爷不方便才将此事交给咱们做,做成了是你我的功劳,做不成也是你我的罪过,只能你我自己担。你请示王爷,是要让王爷背黑锅吗!”
不等杨仪回答他道:“来人,把太妃还有太子妃带下去。”刘太妃道:“你敢!”
刘申道:“箭在弦上,臣也是不得不为,得罪了!”
喝命士兵动手。
贺兰萦被刘申强行带上朝,带进了太极殿。
元佶不断安慰自己,长沙王敢如此放肆,公然逼迫皇帝,离他失败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可是她还是止不住手脚战栗浑身颤抖。
刘太妃跪在地上,她受到的刺激比元佶大,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元佶膝行过去抱住她:“娘娘……”
两人要相拥而泣,偏偏又都不是能掉眼泪的人。
气氛极度的沉默,几乎要窒息。
贺兰萦在昭旭殿闹了一场,到了太极殿,更加哭嚎的惨绝人寰,一路被劫杀的惊恐表情。
贺兰钧一瞬间脸都绿了。
要皇帝当朝宣旨,为的就是个正名分,服众。皇帝这个明显不情愿的架势,到了朝堂又有什么用。
反而把他乱臣贼子的名声稳稳坐实了。
要众人都看到皇帝这个样子,他怎么给天下交代。
他忘了,贺兰萦不是个正常人。
正常的皇帝,但凡有点头脑,都会配合他演这场戏。表面上兄友弟恭一团和气,他是救护皇帝的忠臣,有资格代表皇帝发号施令。
可惜贺兰萦这人不是正常皇帝,他不会装也不会演,害怕了就只会嚎。
之前的贺兰玉,或者贾后,或者楼家,甚至贺兰忞,他们之所以能让贺兰萦听话,那都是哄着让着抬着举着,半点不敢让皇帝不高兴。他们又都是贺兰萦最信任的兄弟妻儿,贺兰萦自然事事顺从。
他顺从这些人,放弃自己的权力交给他们,绝不是因为他软弱,单只是因为他依赖,喜欢,和信任。
皇帝是个好人。好哄,吃软不吃硬。
长沙王连这一点都没看明白,就想学前面那几位,挟天子令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