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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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申剑国一箱箱列举他们的罪证,虽然现在还没有揭开到底谁榜上有名,但对于他们来说,如同煽了所有人的脸。
“老子宰了你!”纳兰钰斐何曾被一个孩子逼问得如此狼狈,而他的眼角又瞥到田敏丽一双含讥带讽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已,更令他心生恼怒的是,站在贺锦年身侧的那个白色章纹袍子的年轻男子一张脸竟与自已有五分相象,虽稳伫不动,周身却盛满皇族贵胄之气息。
有一瞬间,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鱼目与珍珠相遇的卑微感!
怒气横生,再顾不得多思忖,话刚落音,身子便如鸿雁极速地朝着贺锦年掠来,贺锦年冷笑一声,不闪不避,箭光一闪,朝着纳兰钰斐的眉心射去。
申剑国脸色一变,想阻止时已是不及,嘴角一挑,反而负手而立静观其变。
只见灯火通明的夜空,顾城风白色的身影如电,划开天空,如游龙般地闪身逼近纳兰钰斐。
纳兰钰斐猛然感到一股冰冷气息袭来,直沁得肺腑都要冻住了一般,大惊之下,在空中一个翻身,欲闪身急退,却被对方一股冰冷的绵力缠住,只得气沉丹田,狠狠地反击。
两个白影在空中交汇,只不过是光影之间,众人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一声闷哼,其中一道白影如被射出的箭矢般盯在城墙上,一口血狂喷了出来,宫灯下,众人只见纳兰钰斐身如片纸般从城墙上滑下,整张脸冻成白霜。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话未说完,一口热血欲喷了出来,却在咽喉处生生的冻成冰棱卡住,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口直漫延到四肢百骸,迫使他连跪都跪不住,直直头朝下俯冲了下去。
夜风下,顾城风回身稳落在倾红的桥顶之上,右臂伸出,将贺锦年拦腰一抱,带着她跳下轿顶,直待她稳稳站定后,方收回手,而后,桃花眸挟杂着冰雪之刃,语声冷漠,“在燕京城门,岂容你一个大魏的粉头小妾作乱?”
这一句简直是大快人心,颇有壮我苍月的豪情,方才被申剑国几箱罪证压得自觉矮了一截的大臣瞬时就挺起了胸膛,齐齐朝着顾城风俯首而拜!
“起来!”申剑国的声音很平常,甚至不见身为武将的威严,可他的眼睛很冷漠,至纳兰钰斐的身边时,也不俯身相扶,只是朝他伸出一只袖襟,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姿态无情得令人瑟骨。
纳兰钰斐咬牙伸出手捉住申剑国的袖襟,瞬时感到一股热流游进自已的体内,如破竹般将他体内近凝成冰块的五脏化开,他明显地感到他体内的血液在回温,他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摇晃了两下后,踉跄地朝着申剑国怀中倒去,却不是如他料想般被他纳入怀中,而是腕骨处却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痛苦,耳绊传来他细如线的声音,“斐儿,这是教训,以后没我的命令,再敢私自出手,我便废了你!”
“是,将军!”纳兰钰斐眼圈一红,声音带了丝脆弱的无助,他知道左手腕的骨头已被申剑国捏得裂开,好在没有捏碎,尚可以治愈,他朝后退了一步,微微朝着申剑国做了一个女子温婉的福身动作,此时,声音明显变得柔媚近似女子,“谢将军不杀之恩!”
顾城风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抚了一下贺锦年的发顶,与贺锦年的皓眸对视,他笑得温润如玉,眉眼之间却露出纵容的神色,“你排演的戏我看完了,很精彩,不过,下回不许如此猛浪!”
众臣几时见过如此温润好颜色的景王顾城风?在他们的眼中,顾城风就如一尊屹立在苍月之巅峰的碑石,被云雾缭绕,周身不带丝毫的人气,只需安静地俯瞰众生,接受世人朝拜!
贺锦年自是明白顾城风是指那梦依伊模仿出来的**声音,她挑起眉尖,瞳仁中浅蕴着顽皮的笑意,“还没演完,你先让你的人再候一柱香,一会自然会轮到你的戏上场!”
筹谋了这么久的戏,好不容易妖魔鬼怪齐齐上阵,如何能轻易拉下帷幕?
定叫他们牛鬼蛇神,十八般武器齐齐亮出,混战个你死我活,方罢休!
顾城风低低一笑,俯了身,在她耳边轻道,“要不我助你,让顾城亦剖了庆安的脸再说!”他虽在坐轿之中,但叶明飞却是一等一的影卫,潜伏游戈在四周,庆安和顾城亦的耳语岂能瞒得过他。
可惜,姚晋南早已被梧晴雪生擒,此刻正排着队等候上场!
这一计,他的身边除了叶明飞外,就算是顾城军也不知道!
那日挽月小筑,梧晴雪受了重创,但西海龙珠却是神物,不过一个时辰,梧晴雪便恢复。
在潜心阁,他派出的调察申氏一族的四海影卫传来消息,庆安的真实身份原来是田氏一族的庶女。顾城风马上知道,庆安与顾城亦合谋袭击挽月小筑失败后,庆安定不会坐以待毙,而姚晋南就是庆安身边最强大且最信任之人,所以庆安定会将最后的一线生机压在姚晋南身上。
所以,在潜心阁他便派出梧晴雪暗中跟踪姚晋南,叶明飞与云泪配合演戏,导演一幕梧晴雪在疗伤的假相。
姚晋南当时被贺锦年一箭穿肩,脚程受了影响,就算梧晴雪不慎被姚晋南发现,以梧晴雪的武功,自保足足有余,所以,人多去跟踪反而易暴露出踪影,只是,顾城风也没料到,梧晴雪竟能生擒了苍月排名前十的高手姚晋南。
纳兰钰媛见兄长吃亏,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安静地扶了纳兰钰斐到一旁的树下,助他打坐疗伤。
“景王殿下,何必出手出此之重,我这斐儿不过是受了冤屈一时激动罢了!”申剑国侧首语声一如既往地平静,这一次,他倒上下打量了贺锦年几眼。
“冤屈?”顾城风冰冷的嗓音划破众人的耳膜,“护国将军的意思是一定要袒护贵府内眷?”他垂袖而立,身形不动,桃花眸刹那间凝起冰雪之气,瞬时令在场所有的人感到低沉的气息簇簇流转,声音轻而掷地有声,“本王的人岂容他人质疑?”
一句“本王的人”让所有的人为之侧目,倏倏倏地把眸光再次打在贺锦年身上。
十二岁高中状元时,惊了天下文人!
十三岁闱场五箭穿羊,跌破了苍月武者的眼球!
这一刻,震惊了所有在此的文武重臣,便是连申剑国,亦为之不解,那略带混浊却暗藏锐气的双眸再一次地投向了贺锦年。
贺锦年没有理会所有人的注目,她的眸光带了沉静,悠然绵长地扫了申剑国一眼,此时,她呼吸平稳,没有半分激动,灵魂是上天赋予她的,而肉身,她已经抛弃,申剑国和田敏丽于她,就是仇人。
小手被手边的人一握,她转首,对顾城风略显顽皮地眨了眨眼,再次看向申剑国时,眼中蓄了芒刺,眸中闪着不合年纪的凌厉,“申剑国,你连大老婆和小老婆都管不定,还管得了你那男小妾!”
这话极刻薄,但苍月的众臣爱听呀,这申剑国如此居心叵测,竟暗中搜集他们的罪证,这下,老脸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给煽了,活该!
众臣中附声之声此起伏彼,个个脸上带着**裸的嘲笑,而章永威适时站了出来,“贺五公子说得极是!护国将军,既然我们贺五公子当场指证你的男妾是凶徒,那此人就不能随你了!方才皇上既然已令本官负责调查此案,那就烦请护国将军把人交出来!”
“章永威,亏你一世英明,瞎了你的狗眼,我兄长乃纳兰嫡系,难道会屑于动手杀一个毛头孩子?”纳兰钰媛实忍不下这口气,那命案发生时,轰动了整个苍月和大魏,她自然也有印象。当时,她和兄长在申府之中,如何能分身去大魏边界犯下杀戮?
章永威根本不理会纳兰钰媛的怒骂,冷冷一笑,转身对帝王躬身道,“皇上,臣认为,此事既然矛头已指向申家,臣请皇上下旨,允许臣盘问护国将军!”
田敏丽原本等着准备如何着手生剖下田敏文的一张脸,谁知田敏文和顾城亦两人又定下了什么协议,硬是给庆安延出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里局势如此变幻,延一分都可能代表着一份生机,她岂能坐视今日田敏文从她的掌心里逃脱了出去?
适巧,一个少年突现,倒和申剑国身边的妖男扛上,她自然要借着这一把火烧一烧。
听了章永威的话后,她的心一动,迈出一步,向顾城亦微一福身道,“皇上,其实依臣妇所见,贺锦年那一对兄妹威胁到的只是贵国假公主的利益,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真相,我倒是有办法,不如,让我来替皇上分忧?”也不待顾城亦开口,田敏丽就从怀中拿出一条金白相间的小蛇,与田敏丽站得很近的几个后妃直吓得连连惊得后退几步。
田敏丽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不急不徐地将小蛇放在掌心之上,那蛇马上立起身,朝着众人吐着红红的蛇信。
顾城亦无端给申剑国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天子颜面早已在百官面前丢尽,他对申剑国何止是恨之入骨!
加上他将庆安下嫁给贺元奇的真相被揭开,他此时也极想给贺元奇一个交代,毕竟朝中的新贵,有不少人是贺元奇的门生。
而田敏丽的主意又与他方才答应庆安的不相冲突,他也极想听一听,当年贺元奇家的惨案是不是和申氏一族有关,如果是,那正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置申剑国。
顾城亦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郎声道,“申夫人既然如此伸明大义,那朕自然准了!不过,朕很好奇,申夫人所谓的办法,就是这一条蛇?”
众臣没想到,田敏丽在关健的时候,竟然与申剑国倒戈相向,看来女人的妒忌之心,当真是比什么都可怕!
“皇上可千万别小看了这条蛇,此蛇自幼与民妇一起成长,它虽是以毒虫为食,却不是什么也吃,它只吃蛊虫。”田敏丽略带炫耀地将自已小指的指尖凑到蛇口,那小蛇竟如小狗一般伸出舌头,细细舔着田敏丽的手,惹得众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帝王后妃一个个噤若寒蝉,既好奇又害怕的斜着眼瞟。
田敏丽成功地看到庆安方稳定下来的情绪似乎又在崩溃边缘,她巧笑嫣然,手指轻轻抚着那金环蛇的蛇身,“此蛇与别的蛇不同在于,蛇大多喜阴,而此蛇却畏寒,所以,刚敷出时,都是寄养在人体之内,直到长成一根手指大小时,方从人体的鼻孔里钻出来——”田敏丽的话未说完,张晴妩已是惊叫一声,象踩了蛇一般惊跳跑开,再无半丝的好奇之心,而那些后妃原本就是惊弓之鸟,被张晴妩这一叫,只吓得魂都跑了一半,亦随之散开。
顾城亦听得也是一阵阵的发冷,心里不仅佩服起申剑国,这等与蛇为伴的女人,就算是天上的嫦娥他也断不敢与她同榻而眠,这大魏护国将军的口胃确实是另类。
田敏丽似乎对所有人眼中的戒备毫无察觉,她信步款款至庆安的身边,摊开的手心放在离庆安的脸一寸之远,她那声音带着极为宠溺似乎在夸自已手中的小蛇,但唯有庆安方知道,田敏丽的眸光是对着自已,那瞳孔内仿佛还有一对金环蛇正对她吐着娇娆的蛇信。
庆安耳边清脆的听到蛇信发出“嗤嗤嗤”的喷吐声,腹下一阵阵空虚后,一股热流根本控不住地从双腿间泌了下来。
田敏丽眸中闪过讥诮,声音越发地温柔起来,“这小家伙因为自幼在人体长大,所以,它对人的五脏内腑极为熟悉。只要我将此蛇放到人的鼻孔中时,它就能利索地找到一条通道,到达人的心脏最近的一个地方。”
田敏文一听,双腿一软直接瘫到了地上,她求助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