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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朱明画卷-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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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华知朱棣虽不用守此则,却短期内也决不会回府。而她许是为了朱棣八月间的那番话,放开了心中诸多顾忌,完完全全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这般,自朱棣离府没几日便开始思念他,那神思念仿佛是深深扎在心底,竟让她每日就数着日子盼他的归来。

但是作为几个孩子的母亲,燕王府的嫡王妃,乃至整个北平城的女主人,生命中便有许多的注定,其中首要注定她终不能成为一个思念丈夫的普通妇人一一在朱棣走后的一个月,也就是重阳九月里,仪华借赏菊之宴,组织城中各命妇夫人一起为众将士缝制过冬裘衣。

此召集制裘衣的话一出,各位夫人自然纷纷同意,都不愿错过这于名有利的事。

其实这不仅于名有利,于每年都缺少过冬裘衣的边关将士也是有利,这一举动仪华当然也赢得众所称赞。

仪华却觉受之有愧,她会有此番想法,追根溯源还是恐军中有人趁朱棣未完全掌握军中各方人马有意闹事,以至对朱棣不利,再次发生六月受伤的事。其下才是她记起去年在燕山见到了苦寒天气,与念及边关战士在那种天气下的军营生活。因觉枉担虚名,仪华自更加费心在裘衣上面,甚至私自添了钱财以购新棉花。

这样忙碌的日子过得极快,一晃就到了天寒地冻的十一月,也是三年一度进京朝见的日子。

这一夜,离启程只有两三日的一个晚上。

时过二更,仪华独自哄了熙儿三兄妹睡下。见朱棣还在自己专为他收拾出来的书房里,就让小厨房备了简单的两三样热食汤水去了书房。

冬夜天寒,本就飘着鹅毛大雪,不如何时又刮起了刺骨寒风,温度跟着又降了几分。

仪华呵了一口白气,端着漆盘的十指,冻得根根泛红,她赶紧刮过抄手游廊,让书房外的侍卫开了门,忙端着吃食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朱橡坐在书案后,手拿着一封信函,兀自皱眉思索。

仪华纳闷的看了一眼,即走过去放了漆盘在书案上,笑盈盈道:“在想什么?臣妾进来都没察觉。”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起风(二)

仪华纳闷的看了一眼,即走过去放了漆盘在书案上,笑盈盈道:“在想什么?臣妾进来都没察觉。”

朱棣就坐在那里,仿佛没听见仪华的话一样,依然凝眉看着手中信函。

仪华甚少见朱棣有如此出神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又见朱棣虽为理会她,却也对她没任何回避,想是信中内容可以一看。心念方转,她已微微侧首,凝眸看去,只见信函首行正写着盼了两年的事——“周王诚心悔改.圣上倍感欣慰,命解禁令……”

这一看确然仪华心悦,不再续看下去,她扯住朱棣的衣袖,就喜上眉稍道:“王爷,是圣上解了五弟的幽禁令!”

朱棣似被衣袖上的扯动拉回心神,他抬头看见难掩喜悦之色的仪华,心里忽然一暖,主动将那封信函递了过去,面上却不改一脸肃然,道:“你再看下面。”

看朱棣这样,仪华不由谨慎接过信函,揣着几分小心阅下。

此信乃朱棣安插在京师的暗人所书,语言文字自是言简意赅,信上内容却是不少,只见短短数语便记载着:其一,周王朱橚获释;其二,秦王朱樉因过被拘京师;其三,太子朱标自陕西染病而归:其四,十余位藩王中,今上朱元璋只令晋、燕、周、楚、湘五王在京朝贺。

阅过,仪华疑惑仍是不解,看着眉宇间犹存一分凝重的朱棣,她迷茫的摇摇头,无意识的垂下眼眸,下一瞬“太子病重”四字赫然跃入眼里。

刹那之间,仪华脸色倏然一变,猛抬头,述出令她心惊的四字:“太子病重!”

这四字似乎也在朱棣心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只见他脸色明显的变了变,方面有忧色道: “嗯,病来如山倒,皇兄这次病得是有些重了。不过皇宫聚集天下名医,皇兄又贤德慈仁,必定会化险为夷。”

朱棣的话清晰传入耳边,仪华却仿若未闻,只犹自沉溺于自己的思绪里。

自她生下熙儿以后,前世的记忆就已模糊,至去年又生下明儿,如今前世之于她,就如午夜的梦只是深刻,而没有任何熟悉的印象。但即使她遗忘了前世的一切,也牢牢记住一条——太子朱标死后,其子朱允炆立为皇太子,后与燕王朱棣兵戈相见.战败!

如今太子朱标病重,是否就是因为这一次病入膏肓而早逝?

可如若不是,秦王朱樉这些年屡有过失,皆不见朱元璋对其惩罚,为何只是这次大动干戈?毕竟太子朱标是在秦王的封地染病,无论其中真相如何,朱元璋才会迁怒一直维护的儿子。

再则朱元璋临时取消诸王的惯例进京,只召了晋、燕、周、楚、湘五位最年长的藩王入京,不难说明这与太子朱标重病有关……

难道太子朱标真的就是命丧于此劫?

如此一来,一旦太子朱标薨逝,京师局面就被打乱,这次进京朝圣也定会凶险!

可这世的历史与她前世所知的不一样,朱棣又会是她知道的那位永乐大帝一样取得最后的胜利,登上那帝王宝座吗?若不能取胜,陪上得就是燕王府上上下下近万人的生命!

一想到这个世间的历史可变性,仪华全身一阵发寒,牙齿涩涩发颤。

“怎么了……?”朱棣见仪华突然脸色一白,身子栗栗发颤,眼里也布满了惊恐之色,他看得心中一惊,猛然起身拽住仪华,满目焦急:“阿姝!说话!”

一听朱棣唤“阿姝”的声音,仪华骤然拉回思绪,一凝神,就见一脸惊忧的朱棣;她怔了怔,神色复杂的望着朱棣半晌,才勉强挤了一丝笑容,摇头道:“没事。”

朱棣虽身为皇子却来自军中,洞察力敏锐,显然不信仪华没事。

他放开仪华,目光在她身上一扫,霍然停于她紧攥信函而泛白的手,眼睛微眯了眯,抬眸凝视道:“怎么了?它为何让你害怕!”最后一个尾音消失的一瞬,朱棣一下握住仪华拿信函的手,直直的看着她,目光深幽。

迫视下,仪华不得不对上朱棣的眼睛,那双眼睛深不见低,隐隐让她有说出一切的冲动,可她心中深藏的隐秘,却是无法向任何一人宣之于口;吸了吸气,她竭力沉静下起伏的心绪,坦然迎视朱棣,目含忧虑道:“常有御史上告秦王,皇上却按住不发,这次一反常态而为,怕是与太子殿下染病有关。”

话一顿,见朱棣目光陡然之间犀利无比,仪华当即竟有呼吸困难之感,她吁了口气,神色不变道:“皇上历来教导诸位王爷皇子‘兄友弟恭’,断不会做出让兄弟间起嫌忌之事,这次却这样,臣妾恐太子殿下他可能会病重不——”

“徐氏!”不及“治”字说出,朱棣已厉声喝住。

仪华似幡然反悟,脸色一惊,忙慌乱的退后一步,福身道:“臣妾僭越了。”

朱棣不语,只定定地看着仪华,面色如常,心下却另有一番波澜。

仪华垂着头,目不斜视地盯著脚下暗红毛毡,任着朱棣目光审视的在她身上,心中却压不住的五味莫辩。

良久,朱棣收回慑人的目光,想起仪华与他不谋而合的想法,眼里闪过一丝激赏,口中已然淡淡关切道:“道衍大师叮嘱你诸事不可累心,皇兄病重的事也别多想了,等去了京师便知。”说着,转身走向窗棂前,看着宫灯照耀下一片冰天雪地之景,似不经意道:“外面天寒,明儿不过一岁幼女,她又生来体弱,还是别带她一起去了。熙儿以前去过京师,对那里熟悉,还是带他去吧,也让他和堂兄弟们见见面。”

闻言,仪华心下瞬涌一股怒意,忍不住就想质问——要熙儿跟堂兄弟见面?是不是也要跟徐家表兄弟见面?好提醒太子朱标手下第一助力的徐辉祖,他两个妹妹的儿子,是燕王府唯一的王子?!

正犹处失望不忿之际,冷不丁朱棣蓦然回身,仪华不及收敛情绪,一下皆入朱棣眼里。她不由一怔,脸上僵硬片刻,一咬牙横下心,也不遮不掩就与朱棣相视。这样的沉默凝视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刻,也许是一眨眼而已,忽见朱棣脸色刚硬缓了缓,一声叹息溢出唇间。

见状,仪华忽觉无法再看朱橡眼睛,她低下头,只感心乱如麻,怎么也理不清心中思绪,只是想着这次进京可能有危险,而她不能让她的孩子面临任何的危险可能……以及那隐约一丝相信他的念头,驱使她不自觉的是过去,仰起头,望着他问: “熙儿性子霸道,臣妾恐他因此惹事受了罪……不要带他去可好?”

话问出了口,那一夜朱棣始终没有给予回答。

仪华也没再问过,余下两天地就收拾着行礼,安排了不在府里的一切事宜。

这样到了临行前的一日,朱棣却突然宣布熙儿留在府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 起风(三)

十一月十五,为望日,宜远行。

天刚刚的一亮,王府大门前就车喧马嘶,二十余辆朱轮宝缨车一列排下,数百位黑衣铁骑腰挎大刀、身骑高头骏马卫护左右,一只高举“燕”的旌旗猎猎迎风于前,引领着仪仗浩荡的队伍威武前行。

仪仗喧赫,扈从严整,再有那象征身份的大书“燕”字,北平城的百姓老远就认出这是燕王府三年一度上京朝见得队伍。

街上来往的行人、商家旅店里的主客忙不迭在两旁观望,看着那似长龙的车辆不由纷纷议论“看见没?那后面几大车黑帷的全是上贡给皇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这话一起,围观的人全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当讨论正热烈那阵,人群中忽然有人嚷了一句“燕王威武,镇守边关”,又有人提及城内修路掏沟的事,霎时引起了围观百姓的共鸣,他们当街齐呼,振臂高喊,从“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到“祝王爷王妃伉俪情深”的话语,一直久久不消……

仪华端坐在马车里,心神震荡的听着传遍街头巷尾的呼声,她强压住撩帘一探的念头,不敢置信万众的膜拜欢呼皆有她一份,却又强烈感觉到那种发至内心的虔诚。

无以名状的震惊之下,仪华惊喜的转头看向朱棣:“王爷,您听到没?”

隔几相坐的朱棣,正靠在铺挂了一层棉毯的车壁闭目养神,听见车厢里另外一人的声音,缓缓睁开眼,谈淡地瞥了一眼睑颊红彤彤的仪华,复又闭眼道:“还以为你不会主动与我说话。”

仪华一怔,想起这三日对朱棣稍嫌冷淡的态度,没想到他竟然耿耿于怀,又念及昨日得知熙儿不去京后,有意一缓这几日气氛却难以找到机会,不如就趁这个当头……可对于朱棣将一切儿女私情、父子亲情置于权势野心之下,她虽然明明知道也能理解,却终究有几分难以释怀。

仪华捂着手炉坐在对面,眼睛若有所思的瞅着朱棣,心绪徐徐转动。

一时正犹疑不定着,惊见朱棣不如何时睁开眼着着她,那目光沉定无波,仿佛在等着什么一般。

仪华看着心思一动,暗下只道夫妻相处需包容与妥协,也不再稳坐不动,从温茶水的罐子里取了茶壶到了一杯热茶,微微倾身递到朱棣面前,就着方才的话,道:“民众的呼声,确实让臣妾震惊。”顿了顿,坐回去轻撩窗帘一角,见马车已经出了北平城,续道:“现在都城十余里远,仍感耳畔嗡鸣震响,王爷每次在营中带兵操练演习时,想必其声定振聋发馈,其势也豪气万千,不知那时王爷站在点将台上,看到的是什么?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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