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兮恨兮 (完结)-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甩出一张千两银票,待女子看清后又揣至怀里,劲装男子自顾自往前方一废弃祠堂方向踉跄走去。夏子樱紧紧尾随其后。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祠堂很大,却杂乱破旧不堪,想是哪个大户人家落魄后废弃下的地产。因无人打理,老鼠成群结队到处乱窜。
夏子樱一脸嫌弃表情,在已仆坐于青砖地板上的劲装男子身旁蹲下,好在初夏时节,天色已亮,仔细看便能轻易发现毒针的位置,只是……要用匕首将毒针硬生生从肉里剜出,好残忍的啊!
“呃……那个,大哥,这个活我不想干了!一千两我不要了可以吧?”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放弃这档生意,况且自己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一千两,反正偶尔没钱了卖些药便有得花。斜眼却看到男子脸上瞬间现出的阴骘之色,不自觉浑身打了个激灵,“不、不是不帮你,是我、我真的很怕啊,太残忍了!太血腥了……”
“看一个受伤之人活活死在你面前,那就不残忍了吗?”男子右手忽地从腰肩拉出一柄软剑,弹开剑鞘,那闪着寒光的剑便架在了一脸恐慌的夏子樱脖子上,“少在爷面前废话,还不快快动手?”语调里早已失了先前的礼貌与容忍。
“我、我”女子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我可以帮你去找个男的流浪汉来帮忙……不收一分钱。”
“哼!”男子不说话,只将剑往某人的脖子上又贴近了几分。该死的女人!要是能等到你找人来,我还用得着在这废话吗?若不是自己拥有对抗这种毒的特殊体质,此刻早已毙命了。
瞅着近在肤间寒光闪闪的利剑,夏子樱只得颤巍巍将匕首举起。那被剑刺伤的伤口从后背贯穿前胸,而两枚毒针的位置距伤口不过四五毫米,想必不是同一人所为。若是要将毒针周围的黑青腐肉剜出,连带着伤口都要被触动,而且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穴道封住,才能止住毒液的扩散。想了想,还是不敢轻易下手。
“恩哼……那个,大哥,这一刀下去,一定很痛的吧,连肉都要带出来的……”
男子一脸苍白,虚弱渐重。并不答话,只将剑端又前移了些许。
“好吧,好吧!姑奶奶我他妈豁出去了!当作杀鸡宰鱼好了!只是我取出之时,必须立刻将穴道封住,不然……”
“少给我再罗嗦!!赶快剜出,其他不劳费心!”男子像是不耐到了极点,从未见过这般罗嗦的女人。
没奈何,女子只好对准了位置,闭上眼睛,狠下心一刀剜下……
“啊——!!!”破祠堂的上空传来一声鬼哭狼嚎,惊醒附近一群阿猫阿狗。
青砖地上,男子已经封住了左肩的穴道,脸色虽仍旧苍白,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一脸鄙夷地望向一旁大张着嘴、手举匕首瘫坐在地的邋遢女人,催促道:“楞着干吗?!快给爷包扎……喂!傻了还是死了!”
“哦、包扎……不对,你不是说剜出后别的都不用我管了吗?”夏子樱惊魂未定,哑着嗓子答道。
“那一千两不要了?”男子揶揄。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既然剜都剜出了,这一千两更是不能不要!女子咬了咬牙,跪爬向男子身边,撕扯开男子的里衣袖摆,将布条往他左肩上缠去。
话说,这毒好生奇怪,能迅速将肉腐黑不说,还带着淡淡檀香。“大哥,这毒可是叫‘残生’?一个时辰内毙命?”
男子并不答话,只嘴里冷哼一声,算是认同。
“可是、可是,这毒不是……”
“想继续活命,不该说的话就别说出口。”男子冷冷将话截住。
好吧,不说便不说。可是师傅说过,这‘残生’貌似只有苍越国皇室才有的?通常不死也得百分百失去心智,可是这男人竟然只是伤口附近一点腐肉而已,无半点其他症状……硬生生憋回后半句话,夏子樱将绷带打好结,径自将手向男子的胸前掏去。
“啪——”还未伸进便被一掌打开。
“干什么呢?没见过如此不讲究的女子。”男子一脸嫌恶表情。
“拜托,钱啊!管啥讲究不讲究,把钱给我!”
“钱?姑娘此话何意?”
看着面前男子突然摆出的一脸茫然无知表情,夏子樱咬牙狠很搓着双手,强逼自己耐下心来把话说完,“喂,一千两啊!方才不是说好了吗?帮了你就给我一千两,现在已经取出毒针,还包扎好了的。”
“哦~~”恍若大悟般,男子夸张地张大嘴“哦”了一声,“可是,姑娘方才不是说不要了吗?”
“什么?我几时说过不要?!”女子直接抓狂地跳起。
“大哥,这活我不干了,一千两不要了。” 男子苍白的脸上满是戏谑,学着夏子樱先前口吻说道。
“好吧,你也听到了,是说活不干了才不要钱的!可是,问题是我最后还是帮了你!”忍住即将狂暴的怒气。
“我只在意你那一句,你说‘一千两我不要了’”男子一脸调侃坏笑。
“啪——”,下一秒脸上却挨了脆生生一巴掌。
傻了般望着自己还未收回的手掌,指尖仍在发麻,夏子樱尴尬地歪了歪唇角:完了完了,怎么一个忍不住竟然真往那魔头脸上摔去了?这下别说钱要不回,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哼、哼哼,厉害啊~~真有气概~~不就是一千两嘛?贱人!为了区区一千两胆敢摔爷的脸!说吧,胳膊还是腿?”男子恍过神来,那挨了巴掌的脸颊微微抽搐。长这么大楞是再低三下四也未曾挨过谁的巴掌!一把揪起面前女子的衣襟,冷彻至髓的眼神直直刺穿对方内心的脆弱防线。
“你……爷、爷!刚才我、呸、小人是不小心,钱、钱可以往后给,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话说,这男人生起气来的气场比那臭哑巴足足强了数百倍。
“往后?呵呵,你还有往后?”斜眼瞟了瞟夏子樱腰上系着的鼓鼓行囊,轻轻一扯便从行囊里带出一个大荷包,掂在手中,“哟,还挺沉,二、三百两有了吧?不过,抵这一巴掌还远远不够……这么着吧,陪着爷出了朝云国,爷就饶了你,否则……”说着,晃了晃明亮的长剑,轻轻对着剑梢吹了口凉气。
夏子樱双眼圆睁,脸上表情怒的、惊的、吓的、恨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样样俱全,却又偏偏奈何不得。看着男子明显在威胁着自己的动作,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怎么样?想好了吗?胳膊?腿?还是陪爷出朝云?”
废话,胳膊和腿自然是不能卸的。真他妈晦气,钱没捞着,原本身上的老本还被掏光了。“可是爷……出朝云不、不是有腿就可以走了吗?为、为什么要小人陪啊?”
到了这时候还想装糊涂!“哼,你这女人还真是‘可爱’得紧!爷要能一个人走得出,还用得着你干吗?”
第10章 第10章 那无赖偷看我洗澡
清晨,日头才刚刚苏醒,云都城门口便已人声鼎沸,远甚于往常般的热闹,但热闹之下却隐隐一股肃杀之气。
想是城里头又出了事吧?城门内外这几日忽增了足足四队精卫,个个精装配备,表情严肃。无论是官爷还是百姓,小至流浪汉,只要是进出城门,都得仔仔细细盘查个通透。
“哎~~~让让!让让!”城里头忽然急匆匆赶来一个推着小板车的年轻小生,只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脸急迫的凄惶表情。板车上像是躺着个病人,用一块破毛毯子严严包裹,看不出模样来。
“站住!”城门左手边走出一身铠甲护身的大个军士,横刀截住了板车。“车上之人是谁?给我仔细盘查!”
“是!将军!”身后站出两名士兵,拱手应下。
“哎哎哎,等下等下。”邋遢小生急忙用手挡住毛毯,“官爷,使不得!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莫非车上之人他娘的有猫腻?”军士一脸不屑表情,两名士兵正要强硬撕扯开毛毯,毯下忽然传来两声痛苦呻吟,喉咙里像是还卡着浓痰,混浊而粘腻,光听声音便让人十二万分不舒服。
“没有、没有猫腻。小民与爷爷原在西城里砖窑做苦力,爷爷不知为何犯了怪病,浑身长脓包,如今已经腐臭不堪,只好送回家乡安置。”小生哈着腰声泪俱下陈述着,一脸悲苦。
“既是如此,又为何不让看?”军士摆明了一脸不信。
“看、看,可以看……只是,恶臭实难忍受,恐污了官老爷们的贵眼!”小生一副谦卑模样,不再用手挡着毛毯,老老实让开一条道来。
两名士兵方步上前,用力一扯毛毯,随着一声呻吟,四周忽地便弥散开一股难言的腐臭气息,仿若久未安置的尸体般恶劣难闻,让人窒息!
再一看躺在板车上之人,更是崩溃到极点!光是脑袋和脖子那一块就已满是白色霉菌的大脓包,早已看不出原面目;杂乱而纠结的胡子上甚至还爬着米黄色蛆虫,十二万分的不堪入目。
周围的人们早已散开一块大大的空地,四周一片惊嘘声,更有正好出城的小姐们尖声惊叫和呕吐的声音。
“快!快拉上!”军士一脸作呕表情,愤怒地撇开视线,一鞭子抽在其中一名士兵身上,“妈拉个巴子的,大清早这般晦气!走走走,快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是,真是对不住各位爷,原也觉得恶心,不忍掀开的。若不是怕俺爷爷日后索魂,小人也不愿大老远送这晦气活尸体!”小生一脸抱歉地死劲哈腰谢罪,谄媚地陪着笑脸,但口中说的却句句是心里话。
丫丫的,若不是那厮拿着明晃晃的剑威逼自己,何至于使出这么个邋遢主意?不过,这“虚腐散”效果还真不错,第一次实验竟然这般成功!唉,师傅教给自己的医理净被用到了歪门邪道上。
因害怕再耽搁,遂急急推着小车,在周围人惊恐愤怒的眼神下,屁颠屁颠出了城门。
一路大摇大摆在官道上畅通无阻,临到十几里外的岔路口,车上那邋遢老汉忽然掀开臭毛毯,一脸愠怒道:“改走小道。”
睬都不睬他一眼,夏子樱兀自调离了方向,将板车朝着小道推去。待行至一僻静树林,“卡”一下狠狠把车靠于一棵老树旁,颓丧地趴坐在地:“真真累死老娘了,你丫的可真够沉!”
“你这口气是在对我说话吗?”车上老汉徐徐坐起身子,声音隐含怒意,“当你这破药很好闻是吧?还不快给爷洗掉!”
“切!还破药?若不是我这‘破’药,你能这么顺利逃出来?”夏子樱一脸不屑地回敬过去——赶紧把钱还我了事吧,苍天~!
“即便是还有其他法子,你也只想着用此方让我吃点苦头吧?”男子仿佛猜透了对面女子的心思一般,一语揭破。
女子登时尴尬地红了红脸……这人比师兄还厉害。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水,倒了些在男子的手掌心,“拍在手上,搓干净就好了!那边有个湖,自己去洗洗!”
“你帮爷搓。”男子不急不慢的吐出一句。眼看着夏子樱逐渐垮下的眉眼,又强制压下心间的笑意,改口道,“或者,和我一起洗。不然,保不准我洗澡时你便私自拿了我的东西逃跑了。”
“靠之,什么叫‘你的东西’?那些全是我的好吧!!……”
什么叫有苦难言,什么叫有理说不清……夏子樱再次将一张脸皱成个包子,却除了口里叫嚣再无他法,因为眼前一柄泛着青光的软剑已架在了脖子上。
“打从你摔爷巴掌那会儿起,这辈子你都逃不出爷的魔掌了!”仍是不急不慢的欠揍语气,说出的话听着却让人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