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青萝-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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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远走高飞么?就如今日的刘珏,难道他不想带你走么?他想,但他却不敢!就如昔日的我,我想,我却不能!”子离有几分激动,眼神伤痛。为什么阿萝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不能理解他娶顾天琳时的形势!
“你就这么在意正妻的位置?你就不能为我牺牲一点?她们要的位置我给她们,因为我是王,我必然要平衡后宫势力,可是我可以一生都不碰她们一根指头!阿萝,你还要我怎样?”子离低吼道。他已尽自己的心力去爱她了,已退步到宁可与整个后宫及后宫嫔妃的支持者们相对抗的地步了,她还要他怎样呢?
阿萝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心酸的。眼前这个人是宁国的王,是脚下这片大陆上最强大国家的王,他是她来到这里遇着的第一个关心她爱护她甚至宠着她的男人。他有着英俊的外表,有着出众的才华,是多少女人理想的夫婿、爱慕的对象?往后,这里的后宫会住进来一群美丽的女人,怀着对他的情感争相打扮讨好,企求分食一点他的心。而子离,却连丝毫空隙都不会给她们,把所有的温柔体贴都给予她一人。
阿萝真是为难,一句拒绝他的话都难以说出口。她对他不是没有好感的,他为她开素心斋,难道真是因为他少了银子花么?他只是想要满足她。他由着她想出各种新奇玩法,星夜入相府接她去露营,带她策马草原,太子夜宴那次,他生怕她起了误会,赶着来找她解释,大婚之夜还离开新娶的王妃跑来向她表白心意,她哪会不知道,哪会不懂。
阿萝头一低,泪已落下:“我们,遇见对了的人却遇错了时间。我遇着你的时候,你已有婚约,我,不可能嫁你,一心只想要离开相府。大哥,是我负了你!”
“别叫我大哥!”子离吼道,跳起来捉住阿萝的肩摇晃着,“你还叫我大哥!你真是贪心,明明不能和我在一起,却又舍不得我给予你的心,所以你才叫我大哥是么?想让我心里爱着你,却只能以大哥的身份照顾你!”
阿萝心如刀绞,一把打开子离的手:“好,我不叫你大哥,王上!我叫你王上好不好?要不要我对你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要不要我跪着求你?在我的思想里,我没法接受一个有老婆,以后还会有更多小老婆的男人!我那时的心思全放在如何带着我娘离开相府上!我当时就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喜欢一个有妇之夫,王上!”阿萝说完直挺挺往地上一跪,“这才是该对你说话的礼数!我怎敢叫宁王大哥,我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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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离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她说什么?她要跪着和他说话?她一心要扯远与他的距离?子离不敢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萝,怎么也压不下胸膛内腾起的阵阵酸楚:“你叫我什么,阿萝?连你也要和我分出个尊卑,把我推到那孤家寡人的位置上去?你竟然叫我……王上?你,你真会伤我的心!”
阿萝紧闭着嘴,眼里泪光闪动,眼神散乱没有焦距,似乎看着他,又似乎透过他看向了别处。子离突然慌乱起来,一步跨过去拉起阿萝紧紧搂住:“好,好,阿萝,你别这样,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叫我王上,你不要朝我下跪,你不要离我这般远!远得让我……我不管朝臣弹劾,我解散后宫,我只娶你一人,这样你就愿意嫁我了是么?”他的声音透着凄凉,低沉婉转中带着求恳。如果她只是因为不愿与其他女人分享他,子离想,他的心会得到一丝安慰,他会告诉自己她是被情势所逼,不是不在意他。
然而话音一落,阿萝情不自禁冲口而出:“不!”
只是一个字。世上比龙鞭抽打在身上更痛,比龙鞭抽打进心里更阴寒刺骨的,原来是她的一个“不”字!
眼里的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子离放开她,双手垂下,紧握成拳,瞪着她的双目渐红,咬牙切齿道:“就因为他没有娶妻?就因为他的父王也只娶了一个?就因为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在临南城遇到了他?你见到了他对你的深情,你感动!为什么你从来没想过我,想过我对你的心?你甚至为了他,要放出风声,口口声声道你爱的是我?”
子离一声紧似一声地逼问着,逼得阿萝慢慢后退:“你可知道我明明清楚是演一出戏,可是却忍不住当这是真的!你可知道我根本不需要去演给谁看,因为我的心本来就给了你。三年了,我在安清王府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没法告诉自己这一切是假的!”
阿萝终于受不了吼了出来:“对,我没办法,我一开始没有喜欢他,我一开始对你的好感远甚于他,可那是从前。后来就变了,他一点点感动了我,让我不知不觉就喜欢了他,我连我几时喜欢上他都不知道就喜欢他了!”
“好,你喜欢他,你置我于何地!”子离气得手足发颤,失去了惯常的冷静,一把抓她入怀,“你喜欢他也没用,他不会要你,他要不起你!因为他同我一样,舍不得你死!”
子离抱得很紧,阿萝被束缚在他怀里,抬头悲伤地瞧着他,只有这一条路么?她听得子离冷声道:“我不会让你死,你必须要成为我的人!”
说完他使劲一推,阿萝“砰”地倒在床上,愣了一下,手足并用就往床的另一端爬去,脚踝一紧,被子离捉住一拉,阿萝尖叫出声:“不要!”另一条腿奋力跃起朝子离踢过去。
他用手一挡,捉住阿萝脚踝一翻,已将她甩得转过了身。子离用腿压住阿萝,双手一分,纱衣被片片撕裂,露出莹白的背。
“啊!不要!我不要!”阿萝双手乱打,死命地挣扎。子离俯身压下去,唇已落在她光洁的背上,只觉得阿萝全身一僵,脖子上冒出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子离瞧着被固定在身下的阿萝,她不停地尖叫哭闹,那哭声那尖叫声在凌迟他的心,将他的心划出道道血痕。他停了下来:“你就这般不愿意么?”
阿萝脸埋在床上,恐慌得不行,原来要与不喜欢的人亲密接触是这样难受!她挣不过子离,哑着嗓子道:“你狠——你狠得下心你就做,女人的第一次没啥大不了!”她眼睛一闭,就当自己死了。
子离腾开身把她翻转过来面对着她。阿萝狠狠地瞪视着他,在那双剔透晶莹的眸子里子离只读出了决绝与恨意。他放开她的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没用的,只要我想,不管你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阿萝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他不躲不避。她真狠啊!一掴一脸血,把他的心扇得忽悠悠飘到了离恨天外,真想再不回来才好!从此就做个无心人,倒也少了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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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阿萝,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变成了这样?你变得这么讨厌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都不想看着你死,所以刘珏才会送你进宫,所以我才要你做我的妃子,我做错了什么?就是因为当年我没有向父皇拒婚,选择了顾天琳,选择了顾家的势力?”
阿萝泪盈于睫,侧过头不敢看他:“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我负了你。”
子离长叹一声:“你再想想好不好?阿萝,你再想想。”
阿萝安静地躺在床上,从窗子里居然还能看到月光。就因为要救自己的命吗?我不活了成不成?我把命还你们。以后,就不用一辈子圈在深宫里了。
子离走后,宫侍走了进来:“娘娘,奴婢侍候你更衣!”
“滚!”阿萝嘴里轻吐出一个字。
宫侍吓了一跳,退到三丈外默默地站着。
更鼓声声,似敲在心上。阿萝想,换作是刚来到这异时空的时候,她早就投降认输,因为保命重要。可人到了一定的时候,就真的不怕死了。活着是很重要。但要让她这样活着,她宁可去死!让我莫名穿越的神秘力量啊,求求你让我死了再穿一次吧,穿回到现代家中的床上睡着,一觉醒来,发觉这一切不过是个梦,一个太长太长的梦而已。阿萝一动不动地躺着,渐渐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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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阳光明媚地跳进殿内,宫侍走到床边跪下道:“娘娘,该起了,奴婢侍候你起身!”
阿萝一动不动,闭着眼不想答话。
宫侍有些急,再次小心翼翼问道:“快巳时了,娘娘。”
阿萝顺手捞起瓷枕扔了过去。
宫侍吓了一跳,跪着退下。
让时间一点点杀死自己吧,阿萝想道。她不想动,也懒得动,起来又如何,走来走去也不过是这殿中三四十平米的面积。就这样吧!
午时三刻。
“娘娘,该进膳了。”宫侍放好饭菜又一次来请她。
“不吃!走开!”
酉时一刻。
宫侍硬着头皮又来了:“娘娘,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用点吧。”
阿萝被她烦得要死:“你敢再来问,我把你揍趴下!”
夜又来了。阿萝没觉得饿,她在不停地回想从来这儿起到现在的每一件事。一天时间,不过才回忆到那个春天,美丽的桃花宴,她开心地想,马上就要想起刘珏了。她闭着眼一幕幕地回想着,不舍得放过任何一个能想起的动作,不舍得放过一句他说过的话。
自己可真是刁蛮啊,在相府待了六年,除了相府中人,没和别的人打过交道,都忘了自己是在另一个时空。第一次出府,他好心救了她,没让她栽进水里,她就因为他一个愣愣看自己腿的眼神,就害他落水。是存了心思想试试自己的空手道练得如何吧?或者是在现代的性格使然?
他在空中翻身的动作很好看呢,要不是怕他报复,她都忍不住要鼓掌赞美了。
他也很笨呢,明明功夫那么高,却硬是被自己劈晕过去。嘿嘿,自己用了声东击西的计策,接下来是用防狼绝招正中他要害再加掌劈!阿萝想到这里,嘴角又忍不住扯开一丝笑容。
睡过去前,她还在偷笑自己居然把刘珏洗劫一空,自己的第一桶金原来是这样挖到的!可惜,银子现在都还没还他呢……
宫侍跪在地上禀报阿萝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子离捏紧了手里的朱笔,绝食是么?
“不管她,随便她吃不吃!”子离淡淡地说道。心想,你那么爱吃,我看你忍得了多久,“吩咐下去,明日起,一个时辰换一次饭菜,一凉就撤走!”
第二天,宫侍没敢来唤醒阿萝。她被阵阵菜香逗醒,刚一睁眼,宫侍赶紧上前:“娘娘可要用膳?”
阿萝冷冷看她一眼,眼睛闭上,昨晚回忆到哪儿了?哦,在桃花宴上打晕了刘珏。呵,他那么好的功夫居然被自己打晕,想不到啊。她睁开眼,看看窗外,那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吧。可惜,她再没去过桃花林,不知道桃花还有没有,都四月了呢。
阿萝坐起身,身上还穿着那件被子离撕烂了的罗裙。她慢慢下床:“给我拿件衣服来。”
宫侍见她起身,高兴地去拿过衣裳,小心地替她穿好:“娘娘梳洗过后便吃点东西吧。”
阿萝没吭声,洗干净了脸,没让宫侍替她挽发,自己动手梳了一根辫子,拿了本书又窝进床里。
每隔一个时辰,桌上的饭菜就会换上新的。阿萝瞧也不瞧,看书看累了,就又躺下继续回忆。
宫侍晚上再报与子离知道。
还是不吃么?子离心里一抽,咬着牙问:“水也不喝?”
“滴水未沾!”
子离一挥手把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