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与神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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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任务并不是很多,充满了不稳定性。大多都是给小型私人商队做护队、给贵族运送物品、给有钱的土财主做护院、给破落贵族做保镖……餐风食露,动荡不安,报酬不多,风险不小,靠实力吃饭、付出与收益严重不符。
为了保持兵团强悍的战斗力,百战有规定,不允许战士私自携带家人。无奈之下,每当百战到一个地方出任务,欧堤总是在附近的村落、或者城镇,租赁一所简陋的木屋,安顿罗莉。每次出任务归来,而下一次任务又没有着落的时候,欧堤便回到家中休养,陪伴在自己出任务时候,在家中等待自己的罗莉。
第二年,争气的罗莉为欧堤生下了宝贝儿子——欧迪。自从有了欧迪,罗莉收拾起少女的情怀,不再专注衣饰打扮,将所有的热情,全部奉献给了两个男人。而欧堤也开始更加卖力的接任务,为的不过是多挣几个铜子,为儿子换几块糖果,或者为罗莉买一块丝巾。
在父亲与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爱下,欧迪渐渐长大。欧迪的整个童年,是在频繁搬家的动荡中渡过的,他总是跟随父亲与母亲,从一个熟悉的地方,搬到另外一个很遥远很陌生的地方。在一个地方,时间最长,也从来没有居住超过一个年头。
动荡不安的生活、最低微的阶层,使得欧迪很小就非常懂事。他的童年,缺少新衣服,缺少玩具,缺少食物,甚至缺少教育,但他从来没有哭闹着去要过,或者希冀着能够得到,他几乎自小没有让罗莉与欧堤操过什么心。
自他四、五岁慢慢的懂事后,在欧堤出任务的时候,他便乖乖的陪伴着寂寞的母亲,青灯熬夜,相依为命,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每次欧堤归来,都是欧迪最为幸福的时刻,他迎着父亲飞跑过去,飞快的扑进欧堤的怀里,不住的撒着娇。然而欧堤归来,每次不但是带回来几块香甜的糖果、与一小袋铜币,更多的时候,还有满身的伤痕。
这个时候,罗莉便流着泪,慌忙取出备好的绷带、刀创药,温柔的为欧堤清洗伤口,细心的妥善包扎。直到欧迪长大,方才明白,父亲的佣兵团,因为贫穷与规模小,连同一名最低级的治疗伤势的牧师,却也雇佣不起,因此战士受了伤,都是用药让它自然痊愈,——这无疑需要时间,更疼痛难以忍受。
罗莉为欧堤包扎完毕后,欧迪小心翼翼的抚mo着捆在父亲身上、或者四肢上的绷带,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小声问:“痛吗?”
欧堤总是微笑望着儿子:“有一点儿。不过,也许你吹上一口气,就不再痛了。”自此每当罗莉为欧堤包扎好伤口,欧迪总要跑过来,全神贯注的吹上一口气,然后满怀希冀的望着父亲。“很管用。”欧堤每次都笃定的对儿子道谢,一边吃力伸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罗莉烧得一手好菜,在百战佣兵团闲暇的时候,欧堤的下属、战友们,搬着酒桶,隔三差五的来蹭上一顿。十几个大汉,围了一桌,划拳、唱歌、猜枚、跳舞,吆五喝六的往往要喝到半夜,个个醉的东倒西歪。这些没有酒品、干得裤裆里别脑袋勾当的汉子们,总是大肆鼓吹自己的神勇,揭露嘲笑同伴的老底,是洋相百出,却也热闹非凡。
这个时候,欧迪总是兴奋无比,在十几尊熊一样壮实的身躯缝隙里爬来爬去。年小的欧迪身体不是很好,经常生病,脸色有些苍白,然而一双眼睛却莹润幽澈,极为有神。百战的不良长辈们,都亲热这个小家伙,揉着他的头发,用胡子扎他娇嫩的脸蛋,喊他“小鬼”。他们偷偷的逗他喝酒,在他被辣的呲牙咧嘴时候,往往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段时光,是欧迪一生中最为美好、也最为快乐的日子。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来不及细细品尝,往往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在欧迪九岁的一天,出任务的欧堤,身披破旧的盔甲,迎着落日,慢慢走出了儿子的视线,从此却再也没有能够回来……
几十年后,贵为帝皇的欧迪,回忆起幼年的那段日子,往往泪流满面;虽然是缺衣少穿,虽然是艰辛贫苦,然而他却情愿,以他无穷的财富、无上的权势、以及无尽的荣耀,不过来换取那已经成为过去的、幼年的一个白昼的时光……
第三章 仇视
这一次自地平线走来、进入母子两人守望的视线内的,依旧是一名疲惫不堪、步伐蹒跚的佣兵。当渐渐看清,那名佣兵并不是欧堤,却是茂丘尔特时,一阵不祥的感觉涌上了罗莉的心头,她全身恐惧的微微发抖,无力的依靠在了门柱上。
欧迪却挣脱母亲的手,像迎接父亲那样,迎着茂丘尔特跑去,蹦蹦跳跳,拉着他的手,奇怪的询问父亲怎么没有回来。面色惨白的茂丘尔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抱起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慢慢走近。此时罗莉终于看清,茂丘尔特的怀里、抱着的那个漆黑的坛子,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双眼一黑,晕倒在地上。
欧迪回过头,见母亲倒在地上,大吃一惊,慌忙扑上前,抱着母亲的头摇晃着,大声喊着“妈妈。”
罗莉慢悠悠醒来,呆呆的望着茂丘尔特,眼神凄然而又绝望,脸色毫无生气,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茂丘尔特低垂着头,低声道:“欧堤战死了,——他是为我而死的,那柄长矛,本来应该是刺在我的身上。罗莉,对不起!以后、以后我会照顾你与养育欧迪的。”说着,他将沾满血迹的两袋铜币,放在了地上,——那是他与欧堤此次出任务的酬劳。
一直抱着母亲、对发生的一切大惑不解的欧迪,此时方明白,原来自己的父亲死去了,——是因为面前这个坏蛋而死的!他双眼一瞪,面色赤红,像一个小牛犊一样,跳起身来,抓起钱袋对着茂丘尔特扔了过去:“你是个大坏蛋,我不要钱,我要父亲!呜呜,你还我父亲!呜呜呜……”他冲上前,撕扯着茂丘尔特的衣服,痛恨的大声叫骂着,最后怒骂变成了嚎啕大哭。
茂丘尔特一脸的愧疚,动也不动,任由欧迪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又嘶又咬,发泄着怒火与悲痛。
罗莉扶着门框,缓缓站起身来,擦干眼泪,慢慢恢复了平静,将欧迪拉回来,扯到自己身后。欧迪紧紧的抱着母亲,像是抱着唯一的依靠,大哭道:“妈妈,父亲死了,父亲再也不回来了,是吗?他将我们两个给抛弃了,对不对?呜呜,我要父亲……”
罗莉几乎又要落下泪来,摸着他的头,对茂丘尔特,平静的道:“谢谢你,尔特;谢谢你将欧堤给带回来。”说着,她伸手将欧堤的骨灰坛接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对泪水湿了自已衣服的儿子,低声道:“欧迪,你的父亲并没有抛弃我们,他回来了,他会永远与我们在一起。欧迪,我的儿子,不要哭,你的父亲,不是一直要你做个像他那样勇敢的男子汉吗?他在看着你呢,他一定不喜欢你这么的悲伤。”
欧迪抱着罗莉,抬起泪水滚滚的眼睛,抽噎着道:“可是,妈妈,我想父亲啊!我们这次可不可以不勇敢?”
望着儿子的泪脸,罗莉倏然落下泪来,强忍悲痛,点了点头。她对茂丘尔特低声道:“尔特,我明白,欧堤的死,怨不得你,他既然走上这条路,这种事情,迟早是会发生的。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换了是你,我想你也会像他那样去做的。你走吧,你的那袋钱币,也带走吧,那毕竟是你的酬劳,——你用命换来的。你不必管我们母子,过了今天,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罗莉说到最后,语调哽咽,再也忍不住,抱着欧迪,大哭起来。
茂丘尔特神色黯然,望着哭作一团的母子,欲言又止,想上前抚慰却又不敢,终于低着头离开了。走的时候,他执意没有拿那袋铜币。
没有了欧堤的日子,母子两人完全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动力,天天以泪洗面,愁云惨淡。在渡过了那一段最为痛苦、魂不守舍的日子后,罗莉最先慢慢恢复了过来:毕竟,还有一个儿子,——她与欧堤的生命结晶,等待她养活下去。
“欧迪,你的父亲在看着我们,——记住,他并没有抛弃我们,他会一直与我们在一起的。他一定不希望我们永远这么痛苦下去,是不是?生活还要继续呀,我的好孩子,你的父亲,不是希望你做个像他那样的、勇敢的男子汉吗?那么,不要让他失望,做给他看吧。”罗莉拉着欧迪,站在欧堤的骨灰前,对他说。
自从欧堤死后,欧迪一直郁郁寡欢,阴沉着脸一直没有丝毫的笑容。听了罗莉的话,他定定望着父亲的骨灰坛一会儿,抬起头,对着母亲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天,罗莉便走出门去,开始给镇子上的贵族、或者有钱人家,裁缝衣服、浆洗帷帐。没有了生活来源,还是要活下去的,罗莉只有靠自己的双手,赚取微薄的酬劳,来养活自己与欧迪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的艰辛、居所的不定、辗转各地的辛苦,而今加上丧父的伤痛,所有的这些经历,都使得欧迪过早的成熟了起来。
虽然他仅仅不过九岁,但他比一个十几岁的大孩子,却更加的懂事,完全没有寻常小孩子的娇气、顽皮、淘气等等的恶劣习性。在罗莉外出做活计时,他就乖乖的呆在家里,收拾屋子,做好饭等着母亲。九岁的欧迪,因为生活的磨难,命运的不公,性格渐渐变得沉默而坚毅;小小的他,已然沉稳寡言,独立自主,完全一副准青年的模样;而欧堤自小对他“做个勇敢的男子汉”的教育,更使得他坚强好胜,勇敢无畏。
小欧迪那影响了他一生、甚至影响了整个大陆命运的鲜明性格,而今已然几乎完全成型。他独特的性格中,那执拗的天性,经历了丧父之痛后,随着心情大变,更是慢慢的凸显了出来。自此,凡是他认定的事情,总是固执不移去坚决进行,百折不回,即使连同他最听话的罗莉,却也是不能够使得他改变。
这时的欧迪,唯一的念头,就是快快长大,一是能够赚钱养活母亲,二就是狠狠的痛殴茂丘尔特一顿,为父亲出这口气!
自从知道父亲是为茂丘尔特而死的后,欧迪就深深恨上了他,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执拗的认为,父亲的死,完全是尔特造成的。因此欧迪从此拒绝再喊尔特“叔叔”,而是一心想着如何报复他,——报仇的念头如此的炽烈,无时不刻的刺激着他,使得小欧迪情绪亢奋,竟然慢慢的自对父亲的悲痛中恢复了过来。
以后每当尔特前来,摸着他的头,亲热的喊他“小鬼”时,欧迪总是倔犟的一梗脖子,毫不客气的喊他“老鬼”。初次听到欧迪如此称呼自己,尔特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然而眼中的那抹深深的痛苦与失落,却没有逃过欧迪的双眼。那一刻,欧迪的心头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意。
第四章 跟我走吧
欧堤去世后,百战佣兵团团长肯特,代表着所有的战友,送来了一袋伙伴们凑的铜币,慰问过罗莉后,默默转身离去,匆匆带领着佣兵团再次四处出任务去了,——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下去,没有人会为一个死人悲伤一辈子。
只有尔特,没有放弃过这孤单无助的母子,屡次回到这个木屋,安慰困苦悲伤的罗莉,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欧迪执意不与他说话,每次面对他关切的询问,总是冷冰冰的望着他,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心怀惭愧的尔特,屡屡在他冷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如此几次后,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