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贵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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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儿,便给木槿清洗了身子,并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烈鸾歌吩咐玲珑给木槿熬了一副止痛补血的汤药喂她喝下,又让木槿暂时安心留在梨香苑,有什么事情等她傍晚回来再商量。
该交代好的事情都交代妥当之后,离申时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不赶着点走路怕会迟到。
烈鸾歌可不想第一天上家塾就给别人留下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坏印象,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带着玲珑步履匆忙地往栖梧阁行去。
紧赶慢赶地算是准时到达了栖梧阁,来到学厅,司徒香雪、司徒雅雪和司徒蜜雪三姐妹似乎已到了多时,只等着夫子或者麼麼来授课。
三朵姐妹花见烈鸾歌进来,一个伪善地对她笑了笑,一个眼神跟冰刀子似的直往她身上射,还有一个高抬着下巴,万般高傲地瞟了她一眼,而后别过头去,当她是空气一般无视。
烈鸾歌也实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谁虚情假意地对她露出伪善的笑,她就回给谁一抹伪善的笑;谁拿眼刀子射她,她也拿眼刀子射谁;谁将她当空气一般无视,她自然也将谁当空气无视,而且无视得更彻底,连瞟一眼都不带瞟的。
学厅内一共就四套上好的酸枝木嵌螺钿桌椅,左边两套,右边两套,那三姐妹分别坐了一套,剩下的就是司徒蜜雪后面的那一套没人坐了。
烈鸾歌没得挑,只能走到司徒蜜雪身后坐了下来。
刚坐下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麼麼,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眉梢眼角带着一股子傲气,穿着一件银灰色织锦衣裙,只在袖口处滚了一圈金丝线,腰板挺得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严肃,且不苟言笑。
这麼麼定是个对人要求相当严苛的人!
烈鸾歌暗忖一句,浑身的皮子不由紧了紧。抬眼瞄了瞄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见她二人一脸陌生地看着进来的麼麼,想着这约莫是新请来的教引之人。
果不其然,只听那麼麼清了清嗓子,亮声说道:“几位姑娘想必还不识得我,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我是你们府上老太太才托人请来的,往后专门负责教导你们日常的一应规矩和行为礼仪,姑娘们可以喊我一声桂麼麼。”
话音落下,烈鸾歌忙跟着三朵姐妹花一同起身离座,按着长幼之序,上前给桂麼麼福身见礼。
几人听说桂麼麼是老太太特意托人请来的,便都不敢生有半分轻慢懈怠之心,俱都规规矩矩地立好,只等着她开始训话。
桂麼麼有些严厉的眼神在她们四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微顿片刻,方再次开口说道:“所谓规矩礼数,是个比较笼统的概念,包括日常生活中的一言一行和一举一动,但凡行礼,走路,说话,微笑,入座,进膳,待人接物,穿衣打扮,乃至端一杯茶、喝一口水都有成例的做法。按说姑娘家人品德行最重要,举止教养不过都是虚礼,可大凡体面人家偏偏就喜欢讲究这些个虚礼。这关系也可大可小,做的好未必有人夸你,可做错了却不免被人明里暗里地笑话。几位姑娘都是聪明人,当知道这里面的要紧之处。”
闻言,几人齐声应道:“是,谨听麼麼教诲。”
“恩,知道受教便好。”桂麼麼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你们老太太既然将几位姑娘交给了我,那我自然得担负起教引职责来,好好地教导你们。话先说在前头,几位姑娘若是做错了,我也不会打罚你们,只会让你们一遍一遍地做下去,直到做对了为止,姑娘们可明白了么?”
几人便再次齐声应道:“明白了。”
“那好,那我现在就开始给姑娘们授课,今日要教的是如何正确地坐,立,行。常言道:行莫回头,坐莫动膝,立莫摇裙,这话说起来简单,可里面却是大有学问。单单做到了规范标准还不够,还要做得优雅婉约,赏心悦目。要让人看着你的任何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欣赏一副连绵不绝的优美画卷,那才是达到了最高境界。”
桂麼麼谆谆教导了一番,而后才开始一一示范,如何坐,如何行,如何立。别看她年纪一把了,可她示范的每一个姿势都极为优雅,颇具有欣赏性和美观性。
烈鸾歌看在眼里,忍不住啧啧称赞。想着老太太亲自托人请来的教引麼麼果然不是盖的,当真有两把刷子。
桂麼麼做完了示范,接下来就该她们四个人学着做了。
司徒香雪三姐妹有底子在,毕竟一出世就生在名门世家,打小就在规矩礼仪中浸淫熏陶着,所以学起来较烈鸾歌容易得多,基本每个动作不超过五遍便能通过桂麼麼的要求。
最悲催的就是烈鸾歌,坐姿和立姿还好说一点,十遍过后就得了要领,标准通过。难就难在走路上面,也不是说她走路不好看,而是步子老是掌握不好,不是迈大了,就是迈小了,不是快了,就是慢了,来回走了不下三十遍,桂麼麼还是皱着眉头不满意。
学厅内只听到她那把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时地说道:“三姑娘错了,再走一遍!三姑娘又错了,再走一遍!”
烈鸾歌又憋屈又郁闷,可又没办法,是她自己没有达到要求,并非人家桂麼麼故意刁难她。所以,即便双腿迈得发软发酸,她也不得不咬着牙,认命地一遍一遍走下去。
她都想哭了,前世她是黑道头号女枭,走起路来一向是气势十足,行动带风,脚步迈得迅捷利索,而今要她摇摆着腰肢走什么莲步、小碎步的,真的是很有挑战性。想撂下挑子走人,自然不可能。
重生在这个凡事都讲究一个规矩和礼仪的封建古代,那就得入乡随俗,该学的一定要学,该做的一定要做,否则又怎能融入这个社会,让大家接受你?
更何况,这桂麼麼是老太太特地托人请来担任教引之职的,别说撂挑子走人,就是表现出一丝不耐烦、不想学的情绪来,只怕马上就会传到老太太耳朵里,那不是平白给自己好不容易在老太太面前塑造的好形象上,画上一抹败笔么?
苦挨苦撑地也不知重复走了多少遍,那司徒三姐妹怕是暗地里笑疼了肚子,桂麼麼才终于勉强点头满意,没有让她再重做。
烈鸾歌就跟刚刚受了一场大刑似的,累得满头香汗。腿肚子最遭殃,都有些微微打颤了,连手臂都似乎麻木了。
不过休息了片刻,桂麼麼便又开始教授她们如何行礼问安,长辈之间,平辈之间,晚辈之间,是福身礼,是半蹲礼,还是下跪礼,桂麼麼都一一讲了个仔细,同时也不忘给她们动作示范。
……
等到一个时辰过后,桂麼麼宣布今日的学习到此为止的时候,烈鸾歌累得就想直接趴在地上。却还是不得不咬着牙忍着发软的双腿,万般有礼的与那三姐妹将桂麼麼送了出去,而后才敢放松下来。
没了严苛的桂麼麼在场,玲珑立马走到烈鸾歌身边,见她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得紧。掏出绢帕边替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子,边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吧?”
“还好,歇息一会儿就没事的,你别担心。”烈鸾歌对她笑了笑,而后坐在椅子上,屈起双腿,极有章法地按摩揉捏着自己的腿肚子。
这时司徒香雪走了过来,上下看了她一眼,扬眉笑道:“三妹今日学规矩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桂麼麼也忒的严苛了些,竟让三妹重复做了三五十遍才满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与三妹为难的。”
才刚说完,她又装模作样道:“哎呀,瞧我这说的什么话,桂麼麼可是老太太托人请来教导我们姐妹四人的,又怎会故意与三妹为难呢。三妹可千万不要将我刚才的话往心里去,我也是太关心妹妹了,所以说话才一时忘了分寸。”
“多谢大姐关心。”烈鸾歌扬起一抹假笑,顿了顿,方接着说道,“桂麼麼再严苛也是为了我好,我做得不正确,自然要一遍遍地重复纠正。有桂麼麼这样严厉负责的教导师傅,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心生埋怨?须知道,严师才能出高徒。”
“呵呵,三妹倒是说得通透,原该这样想才是。”司徒香雪皮笑肉不笑的,面色微微有些僵。“三妹,那你累了就好生歇会儿。我们三个就先回去了,明儿再见。”
烈鸾歌没说什么,只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司徒蜜雪冷哼一声,高傲地扬着下巴,带着自己的丫鬟第一个走了出去。
司徒雅雪却是恶狠狠地瞪了烈鸾歌一眼,顺便冷嘲热讽了一句:“连走路都不会走,笨得跟头猪似的,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蠢货!”
“二妹别乱说话,赶紧走了。”司徒香雪歉然地看了看烈鸾歌,眸底却藏不住那抹幸灾乐祸的笑,明显是觉得司徒雅雪骂得好,骂得痛快。
烈鸾歌就当自己没听见,才懒得去理会司徒雅雪的叫嚣。这女人除了会耍两下嘴皮子,在嘴上逞一时之快,别的还会什么?
她不屑跟这种人斗嘴,没的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玲珑却有些忿忿不平,撅着嘴问道:“小姐,刚才二小姐说的那么过分,你怎么一句嘴也不还啊?”
烈鸾歌径自揉捏着自己的腿肚子,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玲珑,笑道:“狗咬人,一嘴肉;人咬狗,一嘴毛。对于司徒雅雪的冷嘲热讽,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我要是反咬回去,岂不弄得一嘴毛?”
听她这么说,玲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立马就畅快了。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吐着舌头说道:“小姐,你说得对,人可不能跟狗一般见识。傻子才会被狗咬了,还要去反咬回来呢。”
“你这丫头。”烈鸾歌好笑地轻戳了下她的脑门儿,感觉双腿不那么酸软了,遂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晚点儿还得去养心居给老太太请安呢。”
二人回到梨香苑,苏姨娘听玲珑说宝贝女儿学规矩累得双腿发酸发软,当下里也是心疼得不得了。坚决让她先去沐浴净身,然后去耳房小榻上好生歇着,不许再忙任何事。
烈鸾歌没法,只得依着姨娘的话做。好在午时给哥哥做的膳食备了双份儿,这会儿不用她再另做,只吩咐玲珑待会儿给哥哥送去就行。
忽而又想起下午在八角小花亭里遇上的事,忙问道:“对了姨娘,木槿怎么样了?”
“哦,那丫头歇了半个时辰,便执意离开了,说是怕二少爷寻她的人,我留都留不住。”苏姨娘摇头叹了口气,感慨道,“她虽说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可落得现在这般境地,也委实可怜了些。这万一要是被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知道了,这丫头定是要被板子打死了事的。哎,二少爷怎的也做了一回糊涂事,竟然——”
苏姨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烈鸾歌却知道后话是什么,无非是想说二哥不该与丫头乱搞,尤其是还弄大了肚子。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只竭力将这件丑事遮瞒过去就行。”烈鸾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会儿,淡笑着说道,“姨娘,那我先去净房沐浴了。晚膳你自己吃着不用等我,我沐浴完歇息一会儿就去给老太太请安的。”
“知道了,鸾儿快去吧,不要太累了。”
……
在耳房里歇了小半个时辰,烈鸾歌照例带着玲珑去了养心居。
进入主院大厅,转过一架松鹤延年的大屏风,见老太太坐在一张铺有软垫的紫檀罗汉椅上。没看到那三朵姐妹花,倒是看到了大少爷司徒皓轩和小正太司徒皓宇。
“老太太。”
烈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