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上枝头-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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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原本乌黑的手镯竟然已经变得油亮油亮,闪着星光,陈婆看到那手镯立刻就愣住了,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坐到炕边,摆弄着手中的木镯,乐乐极亲昵的说道:“陈婆,阿信真的好聪明,这用木头怎么编手镯,我看了很长时间,都没想明白,直到看他又做一个才弄明白。”无论乐乐怎么说,陈婆就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木雕的手镯,眼神透过手镯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乐乐没看到陈婆的表情,还在说个不停,“陈婆,你说这么聪明的阿信怎么就能一点儿家底都攒不下呢?甚至连老婆本都没有,陈婆,你说这是为什么?”
陈婆的心里“咯噔”一声,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的凳子腿,“我怎么知道。”
轻笑一声,乐乐捂嘴倒在陈婆身上,不知道情的人看到,还以为这是一对感情融洽的娘俩儿,“陈婆,你知道阿信跟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搂着陈婆的胳膊,“陈婆,阿信呀,他说他这辈子,本来都不指望能讨到一个媳妇的,没想到遇上我了。”
2045字
76。 新奇的美味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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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都不指望能讨到一个媳妇的。
在乐乐看来很平常的一句话,在陈婆心里却掀起涛天巨*,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抓住乐乐的胳膊,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乐乐的眼睛,“这是他说的?”
不明白陈婆这反应是做什么,乐乐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痛,刚才为了显摆手镯挽起的袖子还没有放下来,正好被陈婆抓住,指甲深深的陷到肉里。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而且乐乐知道就算是喊疼也没有,眼前这个老太婆可不是会怜惜自己的人,搞不好还被她笑话。
忍住疼,乐乐嘴角上扬,软软的糯糯的说道:“陈婆,我还能骗你不成?可不是真的嘛,喏,阿信他回来了,不信陈婆自己去问问?”
抓住乐乐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抻,直接将乐乐抻倒在炕上,而陈婆也站了起来,这样一来,除了她和乐乐知道事情的真相外,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陈婆看到阿信归来,急于上前,不小心拽倒了乐乐,包括在阿信的眼中,也是如此。
阿信快走几步扶起乐乐,嘴上还不忘笑着跟陈婆打招呼,“陈婆来了?”
陈婆现在的陈婆最恨就是听到这两个字,以为她不知道吗?这个死丫头开口闭口不离“陈婆”这两个字,真的以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嫌自己多管闲事儿吗?
现在连这个自己养大的阿信也嫌自己了?
扶起乐乐,就见陈婆已经迈过门槛,阿信一头雾水,不明白这陈婆怒气从何而来,一直以来,每次她出现在这里,最后发怒的都是乐乐,今天怎么换人了?
“陈婆你这就要回去?”阿信追问一句。
陈婆一听,气得肝儿都疼,养亲就是不行,这都开口赶人了。
乐乐倒是很高兴,捂着手腕,站在阿信信边,娇滴滴的说了一声,“陈婆你这就走了?”跟到门口,又喊了一句,“慢走,不送了,陈婆下次再来。”
“这是怎么了?”阿信问的是陈婆。
乐乐却故意装做不知道,举起自己的手腕,摆在阿信的面前,“你看看,你看看,都被抠出血了,也不知道她的指甲干净不干净,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见到白嫩的藕节似的手腕上几个弧形的血痕,阿信将乐乐的手腕抓了过来,温柔的捧在掌心,“别胡说,陈婆最爱干净,她的指甲每天都要剪,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刚才陈婆走的时候,乐乐还表现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扬扬的,现在可就不同了,气得哇哇叫,比平时哪一次的怒气都重,“她每天都剪指甲还能给我弄成这样,我跟她有多大的仇呀我是杀她全家了?还是灭她满门了?”
轻吻着乐乐的手腕,阿信宠溺的说道:“乖,别乱讲,好好说话。”
女人最适合的角色就是弱者,并不是乐乐瞧不起女人,而是示弱不必争吵,不伤感情,又不费力气,却能得到超级争执、讲道理两倍甚至是三四倍的效果,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可是该示弱的时候就得示弱,该给男人面子的时候就得给男人面子,乐乐委屈的靠进阿信的怀里,胳膊擎得高高的,带着哭腔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一过来就砸门,开了门就撒疯,什么正事都没提,简直就是纯粹来找事儿的。”
阿信的心都快碎了,一手搂着乐乐的腰,一手握着受伤的手腕,心疼的吻着乐乐脸上的泪水,“别胡说,陈婆不是这样的人。”
都这样了,他还信那个老太婆?乐乐心里十分的不满,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腕,扭个身,背对着阿信,“那你说我这是招的什么无妄之灾?”
搂过乐乐,阿信极尽宠爱,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许下说不清的诺言,这才把乐乐哄好,本来阿信还想哄着自己的小媳妇到床上再聊聊天儿,可是乐乐指指玻璃窗,就是不同意,一会儿还有大胜和大有过来吃晚饭呢
无奈的阿信只好暂时放弃了那样一个美好的愿望。
自从进了冬月,乐乐让阿信用破木板订了好多木箱子,将已经在地里茁壮成长的菜都挖出来,移栽好了之后,送到了东厢,又将她的母鸡也送到东厢。
每天在东厢都生两次火,这样一来,温度、温度合适,也有太阳,家里就照常还有新鲜现绿叶菜吃,同时,那些鸡也不会因为天儿太冷了,就不下蛋。
在东厢拨了几颗青菜,家里还有泡发好的干香菇,再打发阿信出去买块豆腐和尖椒,很快,乐乐就做出了四道蚝油菜式。
蚝油菜心、蚝油香菇、蚝油豆腐和用蚝油做芡的虎皮尖椒。
虽然清一色全都是素菜,可乐乐再一次用自己的手艺征服了三个大汉的胃,送走大胜和大有后,乐乐打开阿信下午回家时拿的包袱,“哪里来的山楂干?”
刻刀不离手的阿信刻的正是乐乐要求的项链,还有两三天就满十日之期了,越看越让乐乐心里没底,还以为自己提的要求已经很难,不说逆天也差不多吧,可是在阿信的手中却是十分容易的就完成,所以这几天乐乐总是有事儿没事给阿信找活儿干,支使他出去办事,这也是下午打发他去山上找小和尚的原因。
“虚妄自己晒的,说是给你泡水喝。”
一提起那个病病怏怏的小和尚,乐乐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一丝的怜悯,心疼的说道:“他才多大,就自己拿刀?”
阿信看了一眼那山楂干,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手上,握着刻刀的手更加的用力,食指的指肚深深的包裹着刀背,“可能是妄动切的吧。”
提起那个妄动那个胖和尚,乐乐就一脸的不屑,庸医不会治病,还要耽搁时间的坏和尚,“算了吧,那个胖和尚,一看就是个连路都懒得走的主儿,他能切山楂?”
也不知道乐乐为什么对妄动和尚这么大的意见,阿信摇摇头,提起了另一件事情,“你这蚝油弄得挺不错,要不送一点儿到镇海候府,要是他们也爱吃,就合起来做蚝油,这不需要你出面,也能赚到不少的钱。”
77。 儿时的恩人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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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在什么地方,做生意最怕什么?没后台
乐乐之前一直都在琢磨该怎么安全推广自己的蚝油,如何做才能不露财(才),想了几个办法,有化名的,有乔装的,可总觉得不够安全,现在听阿信这样一说,倒觉得是个好办法。
没有根基的生意本来就不好做,得用薄利换多销,有了后台就不同了,价钱可以提高不说,也不必走平民路线,直接供给各大酒楼和候府,甚至卖到京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好主意。”乐乐笑眯眯的看着阿信,接着又问道:“你去送吗?”
阿信懒洋洋的看着乐乐,“你再不去镇海候府了?不想吗?”
镇海候府,那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如果刨去前世的记忆,那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怎么会不想呢,可是那里已经没有她的家人,娘回到舅舅家,不再在府里当差。
至于她的便宜爷爷和便宜爹,十几年来一直都不是特别的亲,现在这些人对乐乐来说,形同陌路,听说自己已经被族里除名了,就更没有什么想头儿了,只剩下一个小拴,还对她充满怨恨,回去了又有什么意思。
哼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低下头,接着忙着手里的活十,乐乐淡淡的说道:“不是不去,只是我娘也不在那里了,太夫人和夫人可能还在生我的气,我去了也没意思。”
阿信知道乐乐心里还挂念着小拴,放下手中的刀,温柔的看着她,“不见见小拴?”
用力的将手中的活计往笸箩里一放,乐乐怒瞪着阿信,“他会见我吗?”
呵呵被迁怒了。
阿信也不生气,反倒放下手中的木头和刀具,挪到乐乐那边,伸手就将她抱在怀里,低下头,贴在她鬓边,深吸一口气,“去吧,去看看,听说太夫人和夫人一直都挺想你的。”
以前从没见他提过太夫人和夫人,这是怎么了?压下心中的疑惑,点点头,“真的吗?那好吧,我也想她们了,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常在太夫人的院子里玩。”挪了挪身体,在阿信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手上玩着阿信的衣襟,“那个时候我还没进府,好像是四岁吧,在正月里,下着大雪,那天排到我娘的差,刚刚过中午,我就自己一个人哭着出了家门,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从候府后街,进了候府的侧门,然后又进了二门,一路上过了好几道门,却一次也没被人看到,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进了太夫人的院子。”
事情的真相是乐乐在家受了点儿小气,想避开一些事情才去了候府,这一路看着凶险,可是她毕竟是个成年人的灵魂,自然会一点危险都没有。
倒是阿信,看着得意扬扬的乐乐,心里酸酸的,他完全相信乐乐的话,一想到一个四岁的孩子顶风冒雪的,自己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心里就心疼的不行,而且她还是哭着出家门的,要是没点委屈能这样吗。
越想越觉得自己那个岳家实在是不怎么样。
乐乐不知道阿信的想法,还在那里显摆呢,“那天呀我穿了一件红色的小袄,衬得一张小脸又白又嫩,头上是我娘一早上给我梳的两个小抓揪,还绑着红色的头绳,绳头拴了小不点点儿铜铃铛,一走路就叮叮当当的特别好听。进了太夫人的院子后,还没等我摸到小厨房,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太夫人出了正屋。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鹅毛大雪下个不停,一个红袄的小姑娘,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太夫人,比年画里的娃娃还要漂亮,还要可爱,你想想这是多么震憾人的场景?”
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