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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落花词-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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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看过之后早点回去吧,否则崔娘会骂的。”

菡萏上前替她裹严披肩,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叮嘱。蝶依扬起嘴角,浅淡的微笑里似乎深隐着一丝神秘。

“你有想过回家吗?”

听这莫明其妙的问话,菡萏一头雾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我从小到大就在百花深处,都不知道家在哪儿。”

“我想回家,可是我回不去了,做了那么多错事,实在没脸去见爹娘。”

蝶依两眼出神,像似在自言自语,菡萏被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出一身冷汗。

“小姐,你别说胡话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菡萏上前去拉,蝶依的手像被灌了铅重得拎不起来。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是哪里能看到岸呢?”

蝶依边说边起身摸索亭栏,笑得神秘悲凉。

“或许死了之后,就能干净了,就能回家了。”

听她说这话,菡萏大感不妙,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跨过亭栏跳进湖里,“扑嗵”一声,水花溅起湿了一地。

“啊!”

菡萏吓得尖声惊叫,连忙探头朝湖中望去,湖面上只飘浮着几许白色泡沫和一件纯白的兔毛披肩。

“不好啦,不好啦,小姐掉水里啦!”

菡萏没命似地到处叫嚷,几个护院却不见踪影,正当绝望之际,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不假思索地跃过亭栏一头栽进湖里……

轻柔的呼吸在耳畔飘摇,纤柔的身体就像羽毛般轻盈,在潋滟的水光中一切都变得安静详和。够了,该结束了,只要忍过这撕肺的窒息就能解脱了,曾经的青山溪水还有那满山遍野的月季花,这些都将随波逐流,永逝在无尽的黑暗中。

蝶依慢慢闭上双眼想要永远陷入沉睡,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打破她的幻境,紧紧握住她那双无力的手。蝶依有些恼怒,睁开眼却看到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容,乌黑的发丝就像泼墨渲染开来,如玉俊颜在荡漾的水光细致如画,只需不经意的一眼便永生难忘。

“你不是答应过等我回来的吗?”

他缓缓而道,虚幻飘渺的沉音仿佛来自天际,蝶依实在无法面对深情款款的凝视,所有的酸楚在侧脸的刹那夺出眼眶融入水中。

“为什么要把我扔下?”

她轻声质问,可他却没有给她答案,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依儿,你答应过我的事必须记得!”

强硬的口吻和以往一样霸气十足,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拖出黄泉,蝶依受不了撕心裂肺的剧痛,两眼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依儿……依儿……”

朦胧之中,蝶依听到若有似无的呼唤,睁开眼只看到两个模糊的轮廓,她觉得混身乏力又闭眼睡去,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又一阵的刺耳哭叫吵醒。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蝶依被闹得不得安宁终于睁开双眼,可惜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空气中传来幽幽的兰香,似乎已经回到牡丹园。

“哇……”

菡萏扯开嗓子,猛地扑到蝶依身上号啕大哭,蝶依被她压得肝胆俱痛,快要喘不过气。

“小姐啊,我还以为你去了呢,吓死我了呀!”

听她声泪俱下的哭诉,蝶依有些摸不到头脑,她皱眉推开那只压在心口上的小手轻声问:

“什么去了?到哪里去了?”

哭声嘎然而止,菡萏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双迷茫的眼睛。

“小姐,你不记得了吗?从庙里回来后你说要去看湖,然后就掉到水里,你不记得了吗?”

蝶依凝神片刻仔细回忆,脑中的残像断断续续,无法拼凑完整,她的确想不起来刚才所发生的事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

“唉!我就说是中邪了,都怪那个臭算命的,我要把他的符烧了!”菡萏气得咬牙跺脚,边说边掏出两个鬼画符扔进火盆里,然后握紧蝶依的小手,神情严肃地继续说:“小姐,还好是有惊无险,如果不是晏……”

“菡萏!小姐醒了吗?”

不知何时,崔娘已经站到菡萏身后,菡萏一个激灵,立马起身毕恭毕敬地回道:“小姐她已经醒了!”

“那这儿没你事了,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嗳。”

菡萏轻轻应了声便退出门外,关好房门。崔娘伸手探探蝶依额头,然后拧干湿帕轻拭去额头上的密汗,拭着拭着,她忍不住捂嘴痛哭,眼泪直直地落在蝶依手背上。

“傻孩子,好端端地怎么会掉水里去呢?有什么想不开的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我也不会逼你啊。”

崔娘哭得伤心欲绝,蝶依蹙起柳眉,伸手摸索到崔娘的双手,然后紧紧握住放上心口,心仍在跳着,隐隐地有丝不甘。

“崔娘别难过,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崔娘擦干眼角泪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依儿,我若知白亦鹤这么对你,早先就不会让你去了。你别怪崔娘,崔娘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爹娘含冤不白啊。”

说到此处,崔娘几乎泣不成声,她抓起蝶依的手含泪说道:“依儿,我决定去买间宅子安顿下来,从今往后你不必受罪,我也不再去想报仇的事了,我们把百花深处关了,然后好好过日子。你也别再想那个负心郎,他已经去向墨泽公主求亲了……”

求亲?这两个字像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蝶依的心头,将她仅存的希望与善念砸得粉碎,脑袋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了,仇恨的火花在这一刻又重新燃起。

“依儿,不用多想,先把身体给养好了,我这就去找适合的宅子。”

说着,崔娘欲起身,蝶依突然紧拉住她不放。

“崔娘,别去了,我想去夕云山庄探望云公子,麻烦您安排。”

第四十五章 墨隐云后

次日午后,马车停在了百花深处门前,颠簸一个多时辰蝶依终于到了夕云山庄,刚跨进门就听到花无香扯着破鸭似的大嗓门旁若无人地大叫:“蝶依姑娘,公子正在云香阁等你!”

听这声音遥遥传来,蝶依噗哧一笑,微微欠身施礼。

“多谢无香,烦请带路。”

“好咧!”

花无香一脚将手中鞠球踢出好远,然后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蝶依听到动静侧过耳朵,感觉园中还有一个人。

“无香,你在玩鞠球?”

“呀!姑娘真是好耳力。”花无香不由竖起大拇指,蝶依扬眉笑了笑继续道:“在和你风大哥一起玩吗?”

花无香神秘兮兮地嘿嘿嘿直笑。

“不,那是二哥雪无痕。”

“哦?是吗?”蝶依屏气聆听却很难察觉那人气息,看来又是个高手。

“呵呵,你们的名字还真风雅。”

蝶依半开玩笑说道,花无香得意洋洋地把背挺得老直。

“风、花、雪、月,三个帅哥,一个八婆!”

八婆两字说得是咬牙切齿。蝶依听后有些哭笑不得,恐怕花无香对那位“月”姓的姑娘有着深仇大恨。

“好了,不废话,等会又要挨骂了,公子正等着呢,姑娘请随我来。”

说罢,花无香唤来两位侍女,引着蝶依去云香阁。一路上,蝶依好奇花无香怎么没有问芍药的事,人家芍药可是一直在念叨着他。

“无香,芍药要我代她问好。”

蝶依有意无意地试探,花无香并没太多情绪,只是随意地笑笑说:“我还成,你叫她安心休养吧。”

蝶依探出花无香的意思也就不再多问,到了云香阁,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咳。

“姑娘请。”

花无香恭敬地打开房门请蝶依进去,蝶依刚迈出步子便有一双手扶了过来。

“等你许久了。”

清朗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沙哑,气息略有虚浮。蝶依皱起眉头,面露关切地说:“你伤还没好,快点躺下。”

“好,不过你得先进门。”

蝶依闻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后扶着云潇的手走进屋内。云潇执意要她坐在床榻上,蝶依拗不过只好倚着床栊坐下,一不小心打翻摆在床凳上的茶盏,香茶撒翻,云潇连忙拿起帕子把水吸干净。

“你看我既不能喂药也不能服侍,还给你添乱。”

云潇听她语气淡淡的,似乎有些伤感他便柔声笑道:

“你来看我已是感激不尽,哪要你喂药服待?再说应该我服侍你才对。”

蝶依脸一红,娇羞地转过脸,过了片刻,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平安符双手递上。

“上次真是惊险,我以为你被鬼迷了,所以特地去求了这个。”

“呵呵,多谢你的好意,这个我就收下了。”

话落,云潇收起平安符,然后温柔地携起她双手,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嫩滑的手背。

“这些天看不见你,我吃什么都无味,真想让你永远陪着我。蝶依,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蝶依听了不知如何作答,想要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了,炽热的呼吸漫延到耳边,他的心跳声也越来越清晰。她开始害怕,怕得混身发颤,脸色惨白。

“难道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云潇在她耳畔低吟,薄薄的嘴唇轻吮着她的耳垂,蝶依一颤,猛地将他推开。云潇像似被牵到伤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啊!三少,你没事吧?”

蝶依焦急地伸手摸索,云潇坏坏地勾起嘴角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没事,你在我身边就没事。”

蝶依心如鼓擂,紧张得无法呼吸,云潇停下令人羞怯的捉弄搂紧她深叹一声。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有东西占着,我也没办法把他赶走,不过我会等,等到你肯接受为止。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会一直等下去……”

他的轻言细语像似一道暧流缓缓地流向蝶依心田,蝶依感觉胸口的冰冷像似已经融化,紧绷如铁的身体不知不觉软了下来,对他的戒备也随之土崩瓦解。

活在冰冷无边的黑暗中,多少会渴望曾经的温情与关爱,他的温柔体贴难能可贵、儒雅风趣的气质又十分讨人喜欢,蝶依犹豫了,不知该不该接受他重新开始另一种的生活。

云潇看出她内心的复杂不安,他伸出手温柔怜爱地轻抚起她的脸颊,想要抓住一丝难得的机会。蝶依没有拒绝,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他手心的温度,贪恋这种久别的柔情。云潇轻手轻脚地褪去她的衣衫,然后反身压上。

空白,脑中一片空白,他轻柔舒缓的吮吸快要将她意识吞噬,她忘记了一切,忘记曾经的海誓山盟,忘记了那个令她伤透心的男人。

“蝶依……依儿……”

耳边絮语如风,不合时宜的影子突然窜出脑海,那双深邃的墨瞳绝望悲伤,就像在责问。

“依儿,你答应我的事必须记得!”

脑中仿佛闪过一道惊雷,蝶依瞬间清醒,她使劲全力推开云潇,匆忙地拉起衣服遮掩住祼露的身子。云潇努力平复着粗重的喘息,一脸不解。

“怎么了?”

“我……我得走了,突然想起崔娘有事等我。”

蝶依慌乱地络起散乱下来的发丝,然后穿好衣衫,云潇自知留不住她便命人将她送回去。临走前,蝶依行一大礼,清澈的双眸中略带歉意,云潇没说什么,只任由她去了。

“哎呀,真是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门一关上,帘后就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云潇头也没抬,下床对镜整理衣容,愁眉不展的病容瞬间烟消云散。那人见他不搭理自知无趣便脱下蓝色长衫,拉掉山羊胡与两根粗眉,“啪”地将胡半仙招牌扔到桌案上,原先的算命先生转眼就成了二十不到的俊朗男子。

“唉,美人就是美人,连给的银子都是香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碎银像嗅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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