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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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话说了一半,蝶依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柯木反而十分大方地坐到床上,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躲在被窝里不肯露头的她。
“快出来,会闷死的。”
“不要!”
柯木听后无奈地耸下肩,然后把她的衣服放到枕边。
“你应该谢谢我哦,要知道去惹那只母老虎得有多大的牺牲!”
听他的语气似乎受了什么天大委屈,可蝶依并不怎么关心,她只知道这小子在一旁偷看了很久,把她都看光了。“咯吱”一声,门开了,蝶依心里一惊,怕来人看到柯木,qǐsǔü她立刻拿丝被裹紧身子,坐起来后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
“蝶依,蝶依,快!快去准备下,南王府的轿子来了!”
崔娘神色紧张进了门,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来过。蝶依听后大感奇怪,一是因为柯木又一次凭空消失了,二是南王府的轿子怎么会今天过来?而且时辰又不对。
“崔娘,他怎么会今天叫我去?”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听到什么风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蝶依凝神沉思片刻,紧接着起身穿好衣服,搀着崔娘出了门。到了南王府之后,蝶依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虽说这位南陵王是她的靠山却没有包养她的意思,也没有说过不让她接客,似乎只是为了享受一刻春宵。可听外人说过整个玄麟国只有白亦鹤不能惹,但如今想占她便宜的家伙不计其数,也没见这位王爷动过怒,能解释的只有一个原因,他从来没把她放眼里,只不过当作泄欲的工具。忽然之间,蝶依很希望柯木能再次出现,帮她逃离那幅魔爪,但最终希望还是落空了……
第二天一早,大街小巷都在疯传李爷被他家那口子撕着耳朵拉出百花深处的事,那位李夫人是远近驰名的河东狮,不过平日李爷寻花问柳她不怎么过问,昨晚上竟然动起手来,也算是件怪事。蝶依听后猜出七八分,十分好奇柯木是何方神圣便向菡萏打听了下。菡萏说柯木是个唱戏的,别人都叫他小柯爷,虽属三教九流之徒,但没人敢对他不敬,想必身后有个大靠山。谁是他的靠山?难道是白亦鹤?蝶依不禁猜想,可一个地位低下的戏子能有多大面子?越想越觉得奇怪,她决定哪天碰到他之后问个清楚。
第三十八章 打劫
近些时日,关于花魁的传闻满天飞舞,晏楚不想听却偏偏置于是非之地,林叔看出他的异样,林芝也知道他有心事,不禁好奇地去问,可晏楚就是只字不说,继续当只闷葫芦。其实自那天见到云潇与蝶依之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自知比不上人家,可又不愿意放弃,每天都期盼能再见她一面。到了十五那天,他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找上林叔说要歇息,林叔沉默许久点头答应了。晏楚十分高兴,兴高采烈地换件干净衣袍去伽蓝寺上香,从清晨等到晌午,他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当绝望的时候,就见菡萏扶着蝶依慢慢地走了过来,她的气色似乎好了些,可眉间的愁云仍未散去,这和那天见到的有所不同。晏楚欣喜万分,想上前打声招呼,可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
“这样去了她一定以为我不安好心。”
晏楚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瞥着,踌躇半日,最终还是放弃了愚蠢的念头。
蝶依上完香之后就坐轿子下了山,人都走了晏楚也没什么好呆,他一边走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为了个女人魂不守舍,还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可走着走着发觉前面的轿子不太对劲,以前那个小丫头总会跟在轿边,而这次她却没有跟来,而且那两名轿夫健步如飞,下脚沉稳,与其它轿夫不太一样。他越想越觉得蹊跷,不由跟在轿子后面,到山脚下,轿子调头往城外方向驶去。
“他们要去哪儿?”
晏楚感到一丝不祥,跟了很长一段路,轿子终于在片山脚处停下,轿夫探头见周围没什么人然后把蝶依从轿子里拉了出来,二话不说地将她手脚绑住,嘴巴封好扛在肩上。
“大哥,你不先乐乐?”
“呸!被霸爷知道小心把我们阉了!”
……
听到两位轿夫的对话,晏楚心里一惊,他曾听说城外深山里有批山贼,带头大哥就叫霸爷,此人一直神出鬼没连官府也拿他没办法,莫非这两男子就是他的手下?若是这样这该怎么办才好?
晏楚像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转,他看到地上有根粗树枝马上捡了起来,然后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看准时机猛砸下去。或许是他们大意,或许是他们功夫不高,经晏楚一砸就晕倒在地。晏楚紧握树枝,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呆愣许久,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唔……唔……”
蝶依在地上扭动挣扎,晏楚回过神,马上扔掉树枝替她松绑。
…奇…“姑娘别怕,是我,是我。”
…书…听到这个并不陌生的声音,蝶依松了口气,可过了一会儿又警觉起来,晏楚看出她的意思,连忙摇头摆手。
…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刚好……刚好路过看到……”
晏楚说得有些心虚,蝶依蹙起柳眉,一脸怀疑。倒在地上的两人哼哼唧唧似乎快要醒了,晏楚暗呼不妙,立刻把她扶起来。
“我们快走。”
说完,晏楚拉起蝶依就跑,可惜蝶依裙摆又长跑得又慢,而且眼睛又看不见,晏楚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打横抱起扛到肩上往山脚跑。那两个山贼醒来之后见人没了,又气又恼连忙去追,晏楚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看到有人从山上冲下来,情急之下就把蝶依扔进深水沟里,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蝶依怕水,当水埋过头顶的时候,她已经吓得无法自制,又是挣扎又是尖叫,晏楚没办法,只能紧抱住她和她一起埋入水中。
光影交错之间,似乎有种前生今世的错觉,她的双手牢牢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彼此的心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看着她精致如玉的容颜,梦中的一切再次浮现,晏楚无法分辨那些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为何会真实得如此可怕?
凌乱的脚步声从他们头顶上经过,过了片刻,晏楚探出水面,见人已跑远他马上把蝶依拉出来。
“姑娘,没事吧?”
蝶依趴在水沟边,脸色惨白地摇摇头,似乎吓得不轻。
“那我们得快走,免得他们又追来。”
语落,晏楚搀扶起蝶依往城内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两个山贼守在前方路口,晏楚停下脚步护住蝶依,紧接着转身潜入一条僻幽小径中。
“姑娘委屈你了,他们正守着,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下。”
蝶依点点头,然后紧拉住晏楚的手,一瞬间,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由吓一大跳。
然而没过多久,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两人刚从水沟里出来,不巧又碰上下雨,身上的全都湿透了。看着雨越下越大,晏楚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落脚,正好前方出现一座破庙,便迫不及待地把蝶依带入庙里。
“姑娘,这里是间旧庙,你先坐在这里歇息下。”
晏楚边说边四处察看,这间破庙很干净,旁边又有些瓦罐麻布,似乎有人住过。他叫蝶依坐在草堆上,然后从后殿找了些干柴熟练地生个火堆,接着支起一根架子将湿透的外套挂在上面。
“姑娘,烤烤火吧,小心冻坏了。”
蝶依为难地拧起柳眉,心想一个大男人在怎么好意思脱衣服烤火呢?晏楚看出她的心思,扯起嘴角僵硬地笑了几声。
“呵呵,我去后殿。”
话落,他就跑到后殿去,可是后殿的半边屋檐全都坏了,顶上瓦砾也残缺不全,而且与前殿相连的墙面上还有个大洞,他只能缩成一小团,拿过地上的破瓦罐顶在头上避雨。
“晏公子,你哪里是不是漏雨?”
轻柔的低吟穿过墙面的大洞传到晏楚耳朵里,晏楚被雨打得睁不开眼,还装作无事地笑着说:“没有漏雨,没有……”
“晏公子,你还是到这儿来吧,我都遮着呢。”
晏楚听后大感奇怪,探头往洞处看了眼,衣架上垂下的衣服正好挡住蝶依,半点春光未露。他大松口气,尴尬地道了声谢然后走到火堆边,用嘴呵着双手。
“晏公子也烤下火吧,反正我看不见。”
“嗯……好吧。”
晏楚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挂在架子上,半裸着身子坐在火堆边。火堆里“噼里啪啦”爆出几颗火星,破庙安静得有些奇怪,晏楚时不时瞥向那堆湿漉漉的衣服,想办法找些话题聊聊,可惜脑中一片空白,半点都挤不出来。
“晏公子是从南方来的吗?”
蝶依轻声问道,晏楚一怔,点了点头。
“是的,姑娘怎么知道?”
“听你口音有些像。我也从南方来,那里有片很大的竹林,还有条小溪,一到这种天气,溪里的鱼都会跳出来。”
蝶依说着忍不住轻笑起来,晏楚却陷入困惑之中,她所说的好像见过,可是仔细去想脑袋就莫明其妙地发疼。
“对了,你们哪儿是什么样子?”蝶依问道,晏楚实在想不起来,只能无奈地苦笑一下。
“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为何?”
“因为生了场大病,我爹就把我托给林叔照顾,然后我就跟林叔来到这儿。”
“哦,原来如此。”
蝶依略有所思地点点头。晏楚忽然想到什么,但不好意思开口去问,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说:“蝶依姑娘,在下并不想冒犯,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怎么会落入那种地方……”
“家里失火,我爹娘死了,我便跟着舅舅过活,一年秋天得了眼疾,舅舅嫌我碍事就把我卖给人牙子。”
蝶依的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在叙述与她无关的事,晏楚拧眉看着隐在火焰后的模糊身影。
“你没想过出去吗?”
“出去?呵呵,怎么出去?正经人家谁会想要一个从青楼出来的瞎子呢?”
温柔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惨淡,晏楚沉默了,他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蝶依姑娘,我……”
话还没说完,晏楚突然伸手把蝶依搂入怀里,蝶依心里一惊以为他要做不轨之事,只听见“啪”的一声,有个东西正好砸在她的脚边。
“呼,还好。”
晏楚看着地上的破瓦砾惊出一身冷汗,丝毫没发觉怀里的人儿神色有些异样。
“姑娘,你没……”
“事”这个字没来得及说,晏楚就发觉不太对劲,他与怀里的那个似乎只隔层薄纱,香暖滑嫩的半侧身体紧紧贴着他赤X裸的胸膛。晏楚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目光一点一点往下移,看到裸X露的香肩之后,他马上把视线收了回去。
“蝶依姑娘,在下无意冒犯。”
蝶依飞红双颊,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晏楚的身子就像根弦几乎要绷断了,他双眼四处乱瞟,不知该怎么挪动放在美人细腰上的两只手。
“晏公子,这是什么?”
美人的胆子明显比他大,这时候还敢在他身上乱摸,也不怕他兽性大发。晏楚低头扫了眼心口的疤洞,故作镇定地说:“这是伤疤。”
伤疤?蝶依蹙起柳眉又仔细摸了遍,疤痕很深而且伤在要处,他能活下来真是命大福大。
“姑娘,别摸了行吗?我可不是柳下惠。”
晏楚哭笑不得地涨红了脸,蝶依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把手缩回来,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楚楚可怜的问:“晏公子,能让我摸下你的脸吗?”
晏楚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只好答应了。蝶依伸手双手温柔地触上他的脸颊,沿着他俊逸的轮廓一点一寸慢慢往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