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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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宁正想着时,侍书走近唤道“娘娘。昙耀禅师来了!”
“快请!”冯宁理了理衣裳,便起身相迎,这样的人物,是丝毫也不能失礼的。
在宫殿门口,冯宁看见了一直在传说中的昙耀禅师,只见他须发皆白,眉目祥和,看起来明明是近百岁的老者,长须飘飘。。。可是皮肤却依然如同婴儿一般地光滑,一双眸子微微开阖。就算是闭上的时候,你站在他的面前也有一种被他凝视的错觉。而且这种凝视的目光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局促不安,反而升起一种亲切感。
冯宁暗叹一声。难怪拓跋浚父子两代都对其信任有加。听说很多朝臣贵族都已是他半个信徒,在普通百姓中更是地位之高。冯宁心中又是一声轻叹。与这样的人物交手,有必要吗?也许可以有一个两全的局面。
“娘娘有礼!”昙耀禅师对着冯宁微微一欠身便算是行了礼。
冯宁眼中一闪,笑道:“禅师有礼!曦儿在这边,就有劳禅师!”便亲自在前领路,往拓拔曦养病的偏殿走去。
“娘娘所说,愚僧莫不敢尊!”昙耀禅师亦是一笑,便仿若在自家似的,不紧不慢地跟上。
来到偏殿,昙耀禅师倒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仪式,对冯宁一施手,便在拓拔曦地床前团膝坐下,闭上眼,开始诵经,庄严肃穆,意境深远。
在这殿上,时光似乎静止了一般,唯有那平缓悠长的诵经声毫无间断地回荡在大殿里。
冯宁本不十分信,此时却也在心底升起敬慕之情。
半响,昙耀禅师方祈福完毕。冯宁忙恭谨地请其到外殿喝茶。余下侍书等人收拾。
“听闻这茶便是娘娘所创,果然是妙不可言!”昙耀禅师喝了一口清茶便夸道。
冯宁却笑了,一个无法摆脱世俗的高僧是很好对付地。“禅师言重了!禅师既然是方外之人,又何必据于世俗的礼仪。本宫今日才算看到了佛法地宏大!禅师能在如此困难地情境中坚持自我,让本宫十分地钦佩!”
“娘娘这么说僧愚便放心了!”昙耀禅师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禅师不必客气,本宫的娘家本就是礼佛之家,只是只能隐于暗处,如今也快云开雾散了!”冯宁微微一笑,语带试探。
果然,虽然是一闪而过,昙耀禅师却是有些许地放心。冯宁捕捉在眼里,越加肯定昙耀禅师诚恳地行了个礼。
冯宁笑道:“本宫可不敢受,佛法本就是普度众生的,望禅师将来以民为本,免得将来又欲先前之祸。”见昙耀禅师是个聪明人,冯宁索性也就半挑明了。
昙耀禅师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念了声佛:“娘娘放心,我佛本就慈悲,愚僧牢记“禅师放心,如此这佛法必会照耀大魏!”冯宁也客气道。
两人见大事已定,随即又是一阵闲聊,好一会,昙耀禅师才告辞离去。
“娘娘,那今天公主殿下的药要不要喝?”一个专门复势拓拔曦的小宫女怯怯地问道。
“当然要喝呀!人生病了不吃药就能耗?”冯宁一个凝神,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小宫女还想再说,却被侍书一把拉住:“娘娘怎么说就怎么做!”
冯宁不可之否地摇了摇头,自接过小宫女手里的药碗,走到拓拔曦的床边,轻拍道:“曦儿,曦儿,醒来,吃药了!”
拓拔曦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看冯宁手中的药碗,又急忙闭了眼睛,企图蒙混过关。冯宁有趣地一笑,一把抓起女儿,柔声道:“曦儿乖,喝了药就好!“
“不喝拉!那个人的声音好吵啊!曦儿头好痛!”拓拔曦嘟起嘴撒娇道。
冯宁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发丝,但还是不动摇地舀了一勺药递到拓拔曦的嘴边。拓拔曦见没法逃避,看看自己的救星都不在,只得乖乖地喝药。
“曦儿乖!”直到半碗药都喂下去,冯宁才松了口气,“曦儿想见父皇和哥哥,对吗?”
拓拔曦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不出地可爱。
冯宁疼爱地一笑:“父皇等会子做完事就来了,只要曦儿乖乖喝药,哥哥母后让人去接来!”
拓拔曦又点点头,为表示决心,一下子一口气喝下一大口,随即就苦得皱起了眉,舌头也伸出来。冯宁心疼地忙拿起准备好的蜜饯放进拓拔曦大张的嘴里。然后转头吩咐:“侍画,你去离宫,把晗儿接回来!”
看着侍画领命而去,拓拔曦开心地笑了,冯宁也欣慰地笑了。兄妹情深,真是很好!
晚上拓跋浚来时,陪着拓拔曦和拓拔晗疯玩了一阵,待到两个小孩子累了。冯宁才与他说起今日昙耀禅师祈福的事,冯宁因有言在先自是说了不少好话。
拓跋浚本就是信任昙耀禅师,听了更是高兴,便说道:“宁儿,你说朕下旨复佛怎么样?”
“可是这是先皇下旨禁佛的,会不会有阻碍?”冯宁一听,好在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对于此也不会去白痴地反对,只是意思意思地说道。
“现在谁不偷偷地敬佛,管得了明面的,管不了暗地里的,还不如让一切光明正大。”拓跋浚叹道。
“既然这样,浚哥你便做好了!只是不要一下子就放开,总要有个过程的!”冯宁状似无意地说道。国家管制一些总是没错的。
拓跋浚却留了心,不说话地想了一阵,方才应道:“这个朕醒得!”
冯宁一笑,便扯开话题,两人又说笑了一阵,才歇下。
第二日拓跋浚在早朝时下诏,初复佛法。命太监于朝堂对群臣宣旨:“天下承风,朝不及夕。往时所毁图寺,仍还修矣。佛像经论,皆得复显。”并且遣人四处去寻回高僧。但是其他诸如敬立佛国、僧舍、堂阁,朝廷和皇家的施舍等等却有意无意地没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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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夺神器 第四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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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年关,大魏的大半国土都在北方,自是比南方寒冷,很早便开始断断续续地下起了雪。但是官道上却是人烟越盛,大多数外放的官员都打点着行装回京叙职。
从雍州到平城的那段路上也不例外,每日里都有官员经过,唬得那些百姓并不敢在这几日在官道上游走,免得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这一日,远处便行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人并不像一般人一样躲在温暖的马车里,却是身穿锦袍,外披一件狐裘大衣,昂然地坐于那白马之上,鲜衣怒马,分外英挺。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黑甲的护卫,和一长队的马车,前两辆坐着人,后几辆却是拉着许多的东西,大多都是要送于平城中人的。
“大人,外面天冷,还是在马车里休息为好!”一个护卫大着胆子说道。
那为首之人皱了皱眉,轻摇了摇头。
“我看大人是怕了那几个娘们,才吓得逃出马车!”另一个护卫却是丝毫不惧,反而调笑道。
“谁说我怕了!只是不理会她们罢了!”那为首之人怒喝道,面上却飘过可疑的一抹绯红。
幸得他一向走在前面,只有这两个贴身护卫见了,但还是有些羞恼
正在这时,却见其中一个护卫马车的护卫匆匆地拍马而来。停于他们面前。
“何事?”为首之人问道。
“大夫人请大人过去一趟!”那个护卫看着眼前人威严的目光,不由越讲越低声。
为首之人听了,皱了皱眉。那护卫见状忙补上一句:“好像是小少爷哭个不停!”
为首之人一听马上露出关切之意。正好一阵冷风袭来,耸耸肩,方点头道。
那护卫正要离去。为首之人却又说道:“在我冯家办事,我冯熙不会亏待你们。但你们也不要一味地只知阿谀奉承。你可记得,那两辆马车里的都不是什么夫人,真正的夫人可是大魏地长公主殿下!她才是冯府真正的女主人。以前混叫着,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却不能任由你们!在冯家办事首先就得注重礼仪!”
那护卫和临近的人听了。都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那奉承之心收去不少冯熙冷冷一笑,那个所谓地大夫人不过是当初刚到雍州做刺史时底下一个邬壁主献上的礼物,只是谁知那女子走运,才一次便怀有身孕,一朝分娩却是个男孩。女人他可以不在乎,可儿子却是分外在意,毕竟冯家只有自己和妹妹这一点血脉。总要延续下去地。便一时高兴,扶她为妾,没想到因此骄横起来。看来自己是太过心软了。如今宁儿做了皇后,冯家更是一点都不能错的。
边想着。手已经揭开第一辆马车的帘布。待钻了进去。却是一阵香风袭来,然后便是一具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爷!“柔媚地声音对着冯熙的耳边吹气。双手更是大胆地抚摸着冯熙的身子,撩拨着他的欲望。
冯熙眼中精光一闪,厌烦地皱了皱眉,一把推开:“辰儿呢?”
那女人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冯熙,然后立刻堆起笑容:“爷!辰儿已经睡了!”说罢指着角落里一个侍女抱着的小孩,自己整个人又向冯熙靠过来。
冯熙心底生起一阵恼怒,这个当着侍女和孩子居然这么淫荡!曾经的新鲜感已过,只剩下厌恶,男人总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如同一个妓女一般。幸而快回京了,否则辰儿再让她带下去像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拿定了主意,又推开还在自己身上侍弄的女子,冷然地说道:“既然辰儿没事!我便放心了!”
说完不顾那女子的痴缠,自顾自撩起帘布,要下马车。
“爷!”那一声凄凉柔媚地声音相信很难有男人抵挡得住,可偏偏冯熙却是铁石心肠,丝毫不理会。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有!你得记着,虽说你是辰儿的生母,但是于情理上他是主,你是仆,先前的我也就不追究了,从今往后你得叫辰儿少爷。”
那女子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能呆呆地望着那个绝情的背影,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他地一句话,却让她连最后地依靠都保不住!
“夫人!”一直在角落的侍女把孩子轻轻地放在靠垫上,上前扶起她。
她一把抓住侍女,歇斯底里地嚷道:“我也是千金小姐,居然把我当作奴仆一样,他怎么可以这么狠
那侍女同情地看着她,但同时也有些讥笑,什么千金小姐,不过是个小邬壁主地女儿,他们家老爷可是堂堂的候爷,也想并肩而配,真是可笑。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安慰道:“可是,夫人,你好歹还有少爷,如今大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哈哈哈!少爷!你没听见你们家老爷说吗,我这个亲生母亲还得叫人家少爷,他又如何认我做母!”那女子不喜反是疯狂大笑。
侍女不说话了,抱起小少爷悄悄地退到一边去,要是小少爷被这个疯子伤着了,她十条命都赔不起。只是跟着这么个主子,实在是没个前途,回府以后一定要另做打算。
这边这个小小的侍女在为自己做打算时,那边冯熙已经气冲冲地钻进了第二辆马车。一阵香味便传来,不是那种脂粉味,而是天然的幽香。冯熙觉得一阵舒服。看向半倚着的女子,眼上也带了几分柔情。
“爷!”那女子听见响动睁开了眼睛。用生硬的汉语叫道。
冯熙马上被那一双碧蓝地眼睛吸引了过去,整个人都靠向她,然后头枕上她的膝盖。半眯着眼:“斯妮昙,让爷躺会子!”
斯妮昙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