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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狱征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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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法阵中,正有三名老者在非常仔细的查看。法阵之外,则有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士兵把守,寻常人难以靠近半步。

“‘焚天’,我这边并无异常,你那边如何?”一名老者问道。此人须发皆皓、长须长眉,正是大夏国皇家供奉阁的三大首席供奉之一——“星辰”。

其他二人则是另外两位首席供奉“绝世”和“焚天”。

“我这边也无异常。”“焚天”道。

“我这边也检查过了,全都完好无损。看来法阵运行正常,可以不必再试了,正式开启吧。”最后说话的“绝世”道。

“好!”“星辰”、“焚天”二人齐道,表示同意。

“绝世”便自怀中取出一块尺许长、半尺宽的黝黑铁片,小心翼翼的安放在法阵正中空出的一个位置上。

做完这一切后,三人便一齐退出法阵。

“启动法阵。”“绝世”一声大喝。

——

“孩儿心意已决,请父亲勿再说了。”一名年轻将军倔强的道。

“简直胡闹,此事绝对不行!速速回去。”一名老将怒冲冲的道,直气得刻下胡须乱飞。

这二人正是郭鉴元帅父子。郭老元帅奉圣谕率精兵入冥界,为当今皇帝取‘生死草’,哪知成行前次子郭存孝却赶来提出要代父领兵。虽然被郭老元帅严词拒绝,但他却又提出陪伴父亲同去之议,直气得郭老元帅七窍生烟。

“你可知道此去冥界的后果?”郭老元帅怒道。

“孩儿正是知道,才会陪父亲同去。”郭存孝道。郭家世代将门,家教极严。在军阵中从来只称呼军职,今番郭存孝故意不呼军职,而以家庭人伦关系相称,就是要表彻心意。

“既然知道,你还陪伴我入冥界,岂非不孝?”郭老元帅瞪着郭存孝道。

“明知父亲此行易去难归,做儿子的还不鞍前马后相随,那才是不孝!”郭存孝道。

“你——”郭老元帅一时说不出话来。做父亲的岂能不知儿子的心意,但明知此行乃送死之途,却还要叫儿子来陪葬,心中确实不忍。可是想要劝说儿子回心转意,却又无话可说。

“其实即便我不来,大哥也会来的。是我说通兵部,一纸调令把大哥调到陈将军麾下,大哥才无奈赴任去了。”郭存孝道。

郭老元帅闻言,只能长叹一声,无话可说了。

——

随着“绝世”一声大喝,法阵中的各色晶石开始闪耀起来。片刻之间各色晶光便联成一片,五彩缤纷,煞是夺目。此时,阵法中央那块不起眼的黝黑铁片似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竟微微颤动起来。四周的五色晶光也立刻像受到指引、又像是发现敌人一般,一齐向黝黑铁片涌来,将黝黑铁片包裹其中。

这时,法阵外的一众供奉面上都充满了紧张之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黝黑铁片不放。直到看到黝黑铁片并未被五色晶光吞没,反而颤动得越来越厉害,颜色也越来越黑时,一众供奉的脸色才逐渐转缓。但仍然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黝黑铁片看。

黝黑铁片颤动得越来越厉害。蓦然,阵法中间的空间一颤,一缕黑气自虚空中冒出,瞬间包裹了黝黑铁片。

“成功了!”有人情不自禁的兴奋喊道。

黑气源源不断的冒出,与五色晶光形成了相抗之势。渐渐的,五色晶光开始抵挡不住的缓缓向后退缩,黑气则顺势向外扩张。

半个时辰后,阵法处形成了一个直径十余丈的圆环。圆环外层是一圈五色晶光,内层则是一圈漆黑如墨的黑气。此时,五色晶光组成的圆环已经稳固,不再向后退缩;黑气也不再向外冒,而是只在新形成的圆环中游荡徘徊。

“冥界之门已经打开。所有人准备吞服‘生机丸’,而后依次进入冥界。负责看守冥界之门的守军要勤加巡视,一旦有晶石耗尽便迅速更换!”一名白袍供奉大声道。

就在即将进入冥界之门的诸军卒纷纷吞服“生机丸”时,大夏朝皇家供奉阁的三大首席供奉却先一步的迈进了冥界之门中,随即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滚滚黑气中不见了踪影。紧接着,一个个供奉也走了进去。然后,这些精锐的百战余兵们才追随着他们的主帅一个一个走进了那道黑乎乎不知深浅的冥界之门;随即便一个一个消失了踪影。

——

半个月后。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突然间席卷了小半个大陆。无数的骷髅鬼卒仿佛一夜间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将连同埕京在内的方圆千里的大陆淹没。据说就连大夏国正德皇帝也都惨死在这场剧变中,只有皇太子景逸在皇家供奉的保护下逃出了都城,后来在驻守东南边疆的将领陈昊天帮助下在平城即位称帝,改号“靖宇”。但此时大夏皇朝已经分崩离析,十多名手握重兵的将军各自割据,相互攻伐。靖宇皇帝据说也为元帅、宰相兼于一身的陈昊天所制,几成傀儡。

后来,经过惨烈的兼并战争,最终胜出的六位将军相继称王,各霸一方,不再听从大夏国调遣。而大夏国皇帝靖宇也终于抓住机会除掉陈昊天,改封郭存忠为元帅,总领兵马,并另立宰相人选,摆脱了傀儡身份。

自此,大陆上原大夏国境内形成了七国并立之势。东方的闪族则置身于战事之外;西边的蛮族则在圣者的带领下开始了艰难的复兴准备。

而在大陆西南方,新成立的宋王国一座荒僻的边疆小山寨中,一个最终将结束大陆分崩局面,并率军远征冥界,最终封神成圣的人物,此刻才刚刚进入他的少年时代。

第一章 失踪

荆棘岭,是地处大陆西南部大荒山脉的一条无名山岭。因岭上多荆棘,故山民多呼其荆棘岭。岭下一条无名小河,乃是横贯大荒山脉的一条大江——清河——的一条支流。

此地与蛮族所居之境甚近,数十年前还经常能看到蛮人的身影。自大夏朝征蛮之后,此地就再未见过蛮人踪迹。不过边境之地,多流寇盗匪,再加上年成歉收之时此地山民也大都会客串一把劫道的,故此此地民风颇为彪悍。因为防盗,此地山民都聚居一处,聚居处用石块或木桩垒砌一圈寨墙,故称寨子。寨子通常只留一座大门,白日打开,夜晚和有盗贼出没时则闭上,用巨石抵死。寨中立有瞭哨,日夜有人值班巡逻。

此时,大夏朝已名存实亡,实际辖地不过大陆东南方一隅之地而已。荆棘岭所在地方现今属于宋国。国君乃是前大夏镇西将军宋魁。

此刻,正值黄昏。王家寨里的大人大多都出去干活还没回来。此寨之所以叫王家寨,乃是因为寨中王姓最多,且寨主也姓王之故。

趁着大人们不在,一帮少年尽情的玩耍。穷乡僻壤之地,少年们也没什么好玩的游戏,玩得最多的还是打架。大人们对此司空见惯,反正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不闹得头破血流,就不会有人来干涉。

“打他!打得好!打!打!打!”一帮少年起着哄,围观着。

中间的沙土地上,正有两名少年满脸通红的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个头明显粗壮一些,正将另一个身体很瘦但显得很结实的少年压在身下。

“哑巴,你只要说声‘服了’我就放了你。”骑在上面的少年道。

下面的少年脸涨得通红,嘴巴紧闭,一脸的倔强之色。正在下面使劲的挣扎着,妄图把上面的少年翻下来。

不过力量上的差距最终使他的愿望落空了。在挨了一顿揍后,上面的少年拍拍屁股上的灰走了。几个显然跟他一路的少年也一齐走了。原地只留下了三个人。

一个瘦高的少年伸手将地上的少年拉了起来,口中责备道:“哑巴,开口认个输就那么难吗?何必要挨一顿打!”

另一个看起来很敦实的少年道:“算了,竹竿,你又不是不知道哑巴的臭脾气。”

“哑巴”是少年的绰号,寨子里的人都这么叫他。六岁的时候,少年还不会说话,人们都以为他是个“哑巴”。结果渐渐的“哑巴”还是学会了说话,不过“哑巴”的称号却改不了了,寨里人就一直这样叫他。

虽然会说话,但少年却一向沉默寡言。少年自幼丧母,父子两人相依为命。很小的时候,少年便随父亲一齐下地干活,上山打猎,年纪虽小,却颇为能干。只是因为时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原因,身体虽然结实却颇瘦。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了声“我回去了”,便自顾自的走了。

瘦高少年气的道:“石头,你说他是不是活该被人揍?”

敦实少年:“……”

少年低着头往回走。忽然迎面被人撞得一个趔趄,心中一怒,正要发作,抬头一看,却是寨子里唯一的一个外来人,正喝的醉醺醺的,却还依然仰着头从一个葫芦里往口中灌酒。

寨子里本来是不准收留来历不明之人的,不过此人当初被人背回来时,早已是个半死之人了,一身的伤痕触目惊心。寨子里的老人都断定此人活不过来,就没有赶他走。没想到此人竟挺了过来。只是伤好之后,此人却整天抱着个酒葫芦喝得乱醉如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酒钱。

见是一个醉人,少年便不再计较。三步两步赶回了家。

“武哥哥,你回来了?”少年刚到家不久,一个脑后扎一条粗辫子的少女便来到少年家中。说是家,其实就是四堵土墙,顶上加了个茅草顶子。墙的南面开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就算是门了,平时用一架木栅栏挡住;东边墙边垒了一座土灶;西边靠墙地上铺了一层稻草,便算是父子二人的床了。

“恩。”少年答应一声。开始舀水淘米做饭。少女便在一边帮忙。

这少女住少年家隔壁,姓苗名爱花。父亲是个樵夫。少女名虽俗,长的却着实不俗。正应了那句话:柴门出秀女。年纪虽才十三、四岁,却是方圆几十里内数一数二的美人。

二人家住隔壁,平时也是互相照应。因此两家人的关系相当不错。加之两家都是外姓人,在王姓为主的王家寨中便格外的亲密。少年的母亲还在世时,两家大人早早就给儿女定下了娃娃亲。武家虽近年来家道衰落得厉害,但少女的父母却没有嫌弃他,推掉了不少来家中上门提亲的好人家。

乱世成人早。一般男子十五、六岁就娶妻了。少年今年已经十四岁。两家商量后决定,等过了年就让二人成亲。

晚饭做好后,少女不理睬少年的挽留,自回家吃饭去了。少年便在家等父亲收工回来。

此时并非农忙时节。靠山吃山,寨里人便纷纷上山或打猎、或采药、或砍柴,换一些收入,补贴家用。少年有时也随父亲一起上山打猎。

天色渐晚,寨里其他人陆续归来,却不见父亲的身影。少年等的有些心焦,但他是个沉闷性子,便耐着性子默默的等。

又过了段时间,天色已经擦黑了。这个时候,寨门也该关闭了。不管外出做什么的人都该回来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少年不安的想。继而又想到,附近山里又没有什么猛兽,父亲又是个老猎手了,应该不会出事才对。莫不是为了多打两只猎物,走得远了,一时赶不回来?等回来后一定要说说他才是,下次不要为了一两只猎物就走那么远的山路。

到底还是坐不住,少年按捺不住心头的焦急,起身向寨门走去。

“哑巴,这么晚了还出去呀,寨门马上要关了。”寨门口,几个负责值守的青壮年看见少年径直向寨外走,有人便道。

少年也不答话,走出寨外,向远处张望。此时暮色苍茫,远山一片黛黑,看不清真容;近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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