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琉璃殇-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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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骤然被推开,大家都始料未及,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皆是震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季锋。季锋看着屋内的人,如果不是今天一时兴起,想来皇后这瞧瞧,故意不让人通传,这件事情自己还要被瞒多久,或许等这辈子都结束了,他还要带着这个遗憾离开人世。
“雨兮,告诉我,刚刚我听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派人杀了晴妹的,是谁?”他没有说朕,而是说的我。愤怒,心痛,交织在一起。是释然,是放下,更有难过。原来是自己的爱,成了杀死妹妹的凶器,他是不是很该死,竟然会如此荒唐的爱上自己的妹妹。如今才想通,可是已经晚了。再看到季晴的女儿,他的心很平静,像是看到了一个故人,有的只有思念,只想好好弥补自己曾经所犯下的过错。
“回皇上,当年对季晴嫂嫂痛下杀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您的枕边人,染妃。而我哥哥的死,她也是始作俑者,正因为她派了细作,给了哥哥假情报,哥哥才中了埋伏。那细作在哥哥的食物中下了软筋散,算好了发作的时间,正是哥哥深入圈套的时候。万箭穿心,哥哥毫无还手的余地,最后尸骨都不曾留下。雨兮,恳请皇上,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处死染妃,雨兮愿不要这后位,只求哥哥的仇能够得报。”
砰的一声,皇帝还不曾说话,溪月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将手中的茶碗捏碎。红色的液体顺着溪月的指缝流了出来,她没有丝毫的痛感,整个人还沉浸在过往的画面当中。
她甚至能够看到自己的父亲是怎样死去的,软筋散,很好!万箭穿心,很好!尸骨无存,非常好!无法抑制的怒意,让溪月红了眼睛。离玥箭步过去,撕破了自己的袍子,帮溪月止血,心里心疼不已,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在此刻,一切安慰的言辞都显得如此的苍白他无法代替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承受这一切,他能做的,只能陪着她,一起熬过这痛苦的时候,让她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丫头,你的手……赶紧传御医。”季锋见溪月的手流了血,心疼不已。这怎么也是自己的侄女,晴妹的女儿,自然跟他的女儿是一样的,今后,他自然会百般疼爱,弥补自己这个做舅舅的未能尽到的责任。
“无碍,只是点小伤。”溪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熟悉的狂躁感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应该先平复了情绪,不然,此刻寒毒发作,得不偿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为了离玥,为了自己的亲人,更为了,手刃仇人。
“对不起,我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让你担心了。”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男人,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着。她又任性了,什么都不想,让他心疼自己。
“傻瓜,没什么对不起的。不管有什么事,你我一起承担便是。你想做什么,我都让你去做,摆不平了,我给你撑着。”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溪月的脸颊,悄无声息的擦去徘徊在她眼眸中的水雾。他的溪儿,只能开开心心的笑着,他不要她为自己流泪。
溪月吞回自己的眼泪,她不能哭,应该高兴才对,原来她还有亲人的,现在她不仅仅有师父,还有舅舅和舅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还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
“回禀皇上,溪月还有一事要坦白,心中尚有疑问,还请皇后娘娘告知。”溪月突然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罗雨兮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都是自家人了,还说这样的话。以后只能叫舅舅舅妈,不许尊称,知道吗?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其实,地心火莲子是我昨晚去偷的。我身上带着寒毒,必须要地心火莲子入药。”离玥便想接下话,被溪月按住了,示意他莫要出声。
“傻孩子,不就是一味药材吗?你要什么,我立即派人去找,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不是绝症,舅舅定帮你治好,让你健健康康的。”
“我去了石室,舅母说我娘亲的尸身葬身火海了,为何在那冰棺之中会有一个女子躺在那里?”其实溪月不得已说出这话,只是想考证一下,皇后所说的话是否能够对得上,虽然一切看起来如此合情合理,可她更加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真相。
“那个……那是我当年请工匠为晴妹打造的蜡像,宛若真人,我放入冰棺之中,常年不会腐坏,才得以保存全貌,那石室中的画像,都是当年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所留下来的回忆。既然你看见了,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那里,是我和你舅母经常去的地方,旁边还有一间,便是我们有时候住的。”
溪月心中的疑惑此刻才得以消除,心中也不得不佩服民间的工艺,竟然能够把蜡像做得如此逼真,和真人已无半点差别。
“染妃驾到!”四人正在殿中,宫人传来的声音,让众人一愣。这算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吗?季锋回头,扶着皇后坐回了凤位上。
“且看她今日来有何目的,这个时候来你这里,能有什么好事。这些年你总是忍气吞声的,今后也不用再顾及些什么了,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只是我不曾想到,这女人心肠会如此歹毒,我倒要看看,她还要玩什么。”
季锋的话正好让殿中的人听见,殿外便听不见了。此时的染妃得意洋洋带着自己身边的人,迈着莲步扭着细腰迈进了凤仪殿。本以为只有皇后一个人在,踏进门,便看见左手边离王带着那个女人坐在一边,云淡风轻的喝着茶。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女人染妃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仅仅是那张脸,就足够让她浑身不舒服了。或许这就叫做了亏心事所以心虚了。她也不看溪月和离玥二人,只当他们二人是不存在的。
抬头便看见皇上和皇后同坐在凤位之上,高高在上的气势,在她的眼里总有些刺眼,不想再看,不愿再看,这一幕,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她今天是选错了时间,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看他们四个人秀恩爱吗?
本来,她是戴着今日皇上亲自赏赐的金钗,就是想来给皇后请安,让她看看自己有多受宠,外人眼里的相敬如宾,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万千的宠爱才是杀手锏。
可这个女人却忘记了,罗雨兮怎么说也是一国之母,就算再如何不计,终究有一个地位保全。再者,她和皇帝这些年的感情,又岂是虚情假意不成。哪个男人不喜欢貌美的,她就只断定,皇帝对她是爱,却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手段,踩着多少人的尸体才到了现在的位置。
争夺了一辈子,现在还是只能站在下面,仰望着别人恩爱的身影,自己付出了一生青春的男人,最终依旧不是自己的夫君,她不是妻子,只是一个妾而已,这些年,她如此,究竟是图的什么。到如今,她竟然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112、爱到癫狂,无法自拔
“臣妾参见皇上,见过皇后娘娘!”染妃收回自己的思绪,不再胡思乱想,就算是这一生都浪费了又如何,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当年她既然选择了,如今就只能继续走下去,这世上,就没有后悔二字。
“染妃,这个时辰你怎么想起来凤仪殿了。”皇帝一手将皇后拥入怀中罗雨兮此时的情绪还未曾全部收起,不着半点妆容的她,此刻倒是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气息,可在染妃看来,这便是一把年纪了还卖弄,不知羞耻?亏了是当年的才女,原来学的都是这些东西,她今日总算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了。
不屑的眼神,罗雨兮很是受用,能坐到这个位置这么久,没有丝毫的心机那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女人该聪明的时候就要聪明些,要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就算只是让对方心里不痛快,那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臣妾听闻姐姐有些不舒坦,特地前来看看,是否是昨日累着了才如此,不想皇上还比臣妾先一步到了。”
溪月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身光鲜亮丽,谁会在去看别人的时候盛装打扮,头戴金钗,溪月淡笑,心里已经猜到了这女人来这里的初衷了,只是觉得幼稚。这样的女人,竟然会有如此手段,此时的她是装的,还是她的背后还有高人指点,不得而知!
“也不曾想,这离王去哪里,都会带着枕边人,连来看皇后也不例外,只是不知,这喜酒可是近了?也该提前通知臣妾一声,怎么着当年和纳兰公子也算相识,这薄礼也该一份的。”
染妃便是见了溪月那淡然自若的样子,心里尤为不爽。其他人可以用身份压着她,这个女人见了自己竟然不用见礼,她便要试试,离玥是不是真的把她捧在手心里。
“此事不劳染妃挂心,这是本王的女人,我自然恨不得时时刻刻贴身带着才好。喜宴更是不用操心了,皇上皇后自然会给一个最为隆重的婚礼,今后,溪月,便是我独一无二的王妃!”独一无二四个字,让染妃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民间女子,能够成为王妃,还是独一无二的离王妃,说出去,谁会相信。
“不错,这是朕允诺的,不日便让皇后亲自着手办理婚事,明日,朕便昭告天下。”
“皇上,请三思!臣妾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染妃见皇帝一点迟疑的态度都没有,慌了起来。这个女人就像事定时炸弹,一日没有把她的身份弄清楚,她一日不会安心的。
“但说无妨!”
“请恕臣妾冒昧,就算是今日得罪了离王殿下,也不得不说句实在话了。”染妃一脸得意,看了一眼一边依旧云淡风轻的溪月,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要装到什么时候,她非要弄清楚她的来历不可。
“离王殿下带人回来,可曾真的调查清楚了这女子的家世背景,不是说父母双亡就代表什么都没有了。父母双亡,因何去世总有个原因的。若说,这女人是为了报仇而来,又该何解。退一万步说,这女子才入宫,恰巧地心火莲子就失窃了,那可是皇宫的藏宝阁,臣妾自治**不得议论这些,在此,臣妾冒死提醒皇上和离王殿下,莫要被美色迷失了心智,中了这妖女的奸计。依臣妾看来,她定是他国的细作,混入宫中,为的就是与她的国家传递信息的。”
溪月轻笑了起来,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想象力,要是在之前,她真的很适合去当作家,写个书什么的前途无可限量。
“故作镇定吗?心虚了吧,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休要再玩什么手段,你的演技还真是高超,连如此聪明的离王殿下都被你骗的团团转,还要继续下去吗?”染妃一把抓住了溪月的手,振振有词。
“究竟是谁在演戏,相信染妃娘娘的心里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不是吗?或许这招对别人真的很有用,可惜,你不该用在我的身上。需要我提醒你吗?二十年前可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可还记得当年的罗家村,可还记得那个雨夜的破庙里,发生了些什么。”溪月反手甩开了染妃的手,一步步紧逼着她往前走,目不转睛看着眼前妖娆的女人。
真想打开她的胸口,把那颗心挖出来看看,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当年,她的生母究竟带着怎样的痛苦和遗憾离开了这个人世。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真是可笑,二十年前我自然进了宫服侍在皇上的身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您可别听这丫头信口雌黄,臣妾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当溪月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