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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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儿一躺下,就语带歉意地侧身摸上我的额头:“沐莲,刚刚是我太糊涂了。”
我轻轻地喘息着,柔情满眼地看着他说:“不,我很喜欢。可是……这还要等我好了再说……”
说完这个,我这就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神,将自个儿的下巴低了又低,重又藏进了他怀里去。
“怎么还这样害羞啊?真像个新媳妇儿一样。”
卷毛儿亲昵地在我额头上抵了半日,紧跟着却一本正经地问我,“沐莲,那个钱紫菡,我记得以前你曾经对我说过,她很像你家乡的故人,这是真的吗?”
他忽地提起了以前的话,我的心立时就悬得老高:“胤禛,你怎么想起这些来了?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
见我问,卷毛儿很是为难地努努嘴:“沐莲,她也病了,和你的症状一模一样。”
什么?钱紫菡也病了?我的心口一紧,接着就急急地问他:“胤禛,她……发病的时间,也和我一样吗?”
卷毛儿紧皱眉头,过了几秒钟,他才又摇摇头:“沐莲,她比你早了一天。钱默萱知道她的病症,所以才会判定你这不是生病。”
说着,他就慌忙地拉住我的手凑到自己的唇边:“沐莲,和你生命相连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钱紫菡呢?”
不知为何,当卷毛儿说出了这句话,我心里的悸动很快就化成了一个大洞,越往下想心里越觉得热,越觉得痛。
灵魂转移的事,胤祺他早就向三全大师打听过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提起钱紫菡的时候,他就直接说自己将会娶她,难道……这也只是巧合吗?
第一七零章
卷毛儿同志向我提起钱紫菡,无非就是想问问清楚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可是之前我已对他说过只是故人相像,现在若是说出实情的话,还真拿不准这人会是什么反应。
正忖度着该如何接话,卷毛儿就又殷切切地问了一句:“沐莲,那个钱紫菡真不是你的故人吗?”
“不是的。”我轻轻地摇摇头,随后便柔声对他解释说,“胤禛,如果她是我故人,我们两个早就相认了。”
他听了这个,似乎有些失望,紧跟着就又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沐莲,依你看,她有可能是那和你命运紧密相连的人吗?”
“我真的不知道。”我满怀愁绪地望着他低声说,“胤禛,如果真是她的话,那你会怎么办呢?”
卷毛儿沉吟片刻,然后才轻抚着我的发丝温声说:“我会告诉五弟,让他好好地对待钱紫菡,不再让她这样子生病,也不再连累你。”
他一提生病的事,我这才想起来问:“胤禛,钱紫菡她为什么生病呢?”
卷毛儿微微叹气:“她像是被人用巫蛊诅咒了。至于是谁,我们暂时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我想很快就会知道了。沐莲,你不要担心,那个人是不是她,我一定会弄明白的。只是,我还想再问你一件事。”
我动了动身子:“是什么?你问吧。”
卷毛儿也动了动,柔柔地摩挲着我的耳颈轻声问:“刚刚你说今生心愿已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又把头朝他那边移了移,柔弱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以前我到你们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最想要的……就是一份真挚的感情。自嫁人后,你一直都待我那么好,今儿个又说了那么好听的话,我真的已经知足了。人的一生不能太圆满了,不然没了遗憾,对来生也就少了份儿执念。我很贪心,还想和你生生世世都这样过下去。如果今生不太长久的话,那么我们来生必将还会再见。胤禛,你说呢?”
“沐莲,我不这样想。”卷毛儿说着话,就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如果今生过的很辛苦,我就不求来世了。所以我们的幸福,一定要很久很久。你说自己心愿已了,就不再怕逝去,那孩子们呢?你也不要管了吗?”
我淡淡地笑:“胤禛,以前我伤心时,总把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寄托。现在我的心结已解,我最看重的当然是你。恬馨和元寿已经成家,为人母,为人父。就只有宁丫头一切未定,可是……如果我去了,还有茹双在啊,她一定会好好抚养孩子长大的。”
“傻瓜,茹双待宁丫头再好,那也比不上你啊!”他嗔怪地拧拧我的鼻子,“刚刚你还说把我看得最重,现在就又如此狠心地说话,想撇下我不管。你若先去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很是无奈地笑:“你们不是常常信奉‘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吗?如果我的命运真和钱紫菡紧密相连,那就只能随着她,活得一天就是一天。其余的,就只能等着看上天会如何安排。”
卷毛儿听我这么说,立马长长地叹气:“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两个是最为亲近的人,命运相连的人也该是我才对啊,怎么会是别人呢?”
我伸手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胤禛,咱们先不要想这个了。为了我的病,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合过眼。明儿个你要早朝,还是趁势歇着吧。我不想你太累,若是我们两个一齐病了,宁丫头可就要受罪了。”
他这才笑:“我听你的话,那咱们就早点儿歇着吧……”
安安静静地休养了几日,卷毛儿觉得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这就真让我们母女重又搬到了万字殿内。
自我生病以来,宁馨这丫头就学得乖了很多。现在随着我在这僻静的住处儿,她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个劲儿地吵着要上岸去。倒是我这个做额娘的,生怕压抑了孩子活泼好动的性子,所以每次习字课一完,我便让茹双和嬷嬷们乘舟带她到园子里去玩儿。
病了这一场,我又重新看起了医书,有时也跟着针线好的宫女学学女红,为卷毛儿和宁馨又添置了不少四季常穿的衣物。
钱紫菡生病的事,我没有再向卷毛儿同志询问过,更不清楚他是否已和胤祺见面谈过话。直到八月重回九州清晏料理园子里的各项事务,我才听茹双禀报说,这人在前些天亲自为她的两个儿子弘晌、弘瞳各指了一门亲事,奇怪的是,他们的婚期都定在这个月,兄弟两人前后也只相差了十天。
茹双见我满脸疑惑的样子,这就忙低声解释道:“主子,皇上要他们急着办婚事,主要还是因为福慧阿哥。”
听了这个,我心里觉得糊里糊涂的:“他们的婚事能和六十有什么关系啊?”
茹双犹豫了一下,随后便附耳过来道:“主子,福慧阿哥的病越来越重,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他若是去了,其他年纪相当的皇室子弟就不能在近期内成婚,所以……皇上才下了这道旨意。”
卷毛儿皇帝将要痛失幼子,反还为他人做了如此安排,我一听就呆住了。顿了半晌,这就忙问:“茹双,六十的病上次不是好转了吗?怎么一下子就到如此地步了?”
她嗫嚅着应声说:“主子,他现在的症状和去世前的皇贵妃越来越像,太医院的人都说无药可救了。前几天还听人说,皇上他已派人将后事备下了,可能也是想冲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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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儿同志用心良苦,可惜这家族性的遗传病终究难以医治,六十他还是在重阳节这天离开了人世。
节日才过了一半儿,就出了这样不幸的事,卷毛儿心里的悲痛可以想见。不过这人一向都是很好强的人,尤其在当了皇帝之后,他处处都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现在为了不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看笑话,他还是努力振作了起来。在接下来的万寿月,他还特意为元寿的长子永璜补办了百日宴。
今年五月底,兰萱为弘历生下了一个儿子,这百日宴原该是在九月办理的。因为遇上福慧阿哥的事,所以便被自动取消了。如今卷毛儿皇帝的兴致忽来,我们也只好按着他的意思来。
还有君瑜,她刚好也在这个月临盆,又为我们增添了一位孙女儿。加上恬馨和尚庆在外生的那对龙凤胎,我们的孙儿辈一下子就增至四名。
自知道和钱紫菡得了一模一样的病症后,我就是以挨日子的心态一天天地过活。只要早上一睁开眼,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像是多赚了一天似的。现在遇上这样的大喜事,我心里的欢喜立时就放大了无数倍。卷毛儿皇帝当上了皇玛法,心情果然也好了很多。
可是这人心里的负面情绪聚集太深,等到了第二年夏季,他的惧热病就又犯了,而且比以往的都要严重很多。再加上其他方面的并发症,一直拖到冬季来临也没有好利索。
生病的人心理往往很脆弱,卷毛儿他又是个性急的人,病的久了,他就开始想东想西起来。这日我刚把才熬好的汤药端进屋,他就忽地对我说:“沐莲,我若是先去的话,就是为了宁儿,你也一定撑下去,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我是大夫,自然明白病人的心理,立时就忙拉着他的手柔声笑道:“胤禛,你这次生病,主要是因为之前太过劳累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和太医院的人,为了你的病,已翻阅了不少医书。只要你每天乖乖地接受施针,好好地服用汤药,我保证,等过了二月,你一定会无病一身轻的。”
说完,我这才又嗔怪地狠瞪着他道:“你若不好好的,只知道糟蹋身子,到时我就真跟着去!”
卷毛儿怔了怔,随即忙笑着摸摸我的脸:“好好好,我一定会乖乖地配合你治病,再怎么苦的药汁我都甘之若饴。”
想起那苦死人的药汁儿,我心里就是一酸,当下就抱着他低声说:“胤禛,你若嫌汤药太苦的话,那我……明日再换个处方吧。”
“不用了。你熬炖的汤药,那味道我已经习惯了。”说着,他又抵抵我的额头轻语道,“沐莲,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就是为了你,我也要多撑上几年,争取想办法找到那个三全大师。”
卷毛儿似乎真认定了钱紫菡就是那个人,自那场莫名其妙的中邪事件过后,他就不停地向我询问那个占卦的人。我被他逼得没有退路,只好说出了三全大师。
可惜那人是个游僧,卷毛儿百般设法也没能找到他。现在他又提起这个,我的心顿时又热又暖:“胤禛,以前你不是常常参禅悟道吗?如果执念太深,不顺从人和人之间缘分,就更容易失望。这一年,我一直都挺好的,既没有生病,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咱们还是等他游历至京城时再见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说完,他就很是不甘地指指自己的发根儿,“你瞧瞧,等的我头发都开始发白了。”
自去年开始,卷毛儿皇帝头上便生了一些白发。现在听他这么说,我赶忙仰头笑道:“放心吧,等明年春上,你的身子渐渐调理好了,我这就想办法帮你除去。”
他却摇头笑:“人老了,哪能不带点儿白头发呢?”
“什么老了?”我低低嗔了一句,“还是你平日太过勤政了。人的一生,说起来也就短短几十年,事情哪会有做得完的一天?身体若不好,别的什么都不用说了。”
一语刚了,卷毛儿同志就忙凑过来温声道:“怎么了?刚刚你还对我贴心柔肠地说话,这会儿就又开始生气了?”
我伸臂环住他的胳臂,轻轻地靠在他身上说:“我只想你快点儿好。静养对你的病固然是好,但养身不如养心,以后你不要再对自己的病胡思乱想了。我是大夫,都说了你能好,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他听了,竟还笑着说:“沐莲,你也说了,人的一生很短。这么大的天下,我若此时就走了,哪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