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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与君aa-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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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这一番话说下来,既表明了当年不凡处置端妈妈,她为何不帮,又暗指程妈妈是端妈妈的同党。

她说这一番话也不是全无依据。

常乐府既然是姨娘打点着,端妈妈能勾结内外,扣取那么多皇家发下来的财物,如果姨娘那儿没有人周旋着,绝对办不了。

能在姨娘那儿将这么大的事瞒过去的,绝对是姨娘的亲信,而刚才李妈妈漏了嘴,程妈妈为端妈妈的死存下怨恨,二人之间当然有着说不明着不清的关系。

端妈妈是母皇身边的人派来的,而程妈妈却是姨娘身边的人,二人之间断不可能有什么血缘亲情,那么就剩下利,端妈妈一死,自然断了程妈妈的财路,对不凡如何能不恨?

她这话说出来,如果猜得错了,不过是无关痛痒,如果对了,程妈妈自然要自个往里面钻。

程妈妈是姨娘的人,这事办下来,少不了是打姨娘的脸,所以早早的说姨娘事务繁多,顾及不上,才被下人钻了空子,虽然听上去也是不痛不痒,但好歹也是顾及了姨娘的面子。

她敢这么大胆驳姨娘的面子,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身边的不凡。

不凡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偷偷的在她掌心,用手指划下了“女皇要来”四个字。

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姨娘会由忍着气,由着她这么放肆,得了不凡这四个字,骤然明白过来。

兴宁虽然在这边仍跟着靖王的身份,被称为郡主,但实际上兴宁却是西越公主的身份。

常乐府也是由西越女皇的赐赏修建,所有一切都是照着公主的身份来的。

兴宁与姨娘同为西越公主,虽然是母女,地位却是平等的。

所以姨娘才会说常乐府,她才是正经的主子。

姨娘这两年在常乐府中暗插了不少人手,风头自然大有盖过兴宁之势,平时倒也没什么。

就怕风芒太露,女皇来了看出蹊跷,又是另外的想法和做法,对姨娘只会更加提防,无形中给她埋着了一颗地雷。

所以也借这机会来掩盖之前形成的光芒,同时提醒暗子暗好羽翼。

不凡这么做,在无忧这儿是帮她掩饰身份,但同时又是帮王妃潜伏下去。

所以这件事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事宣闹开去。

端妈妈不幸正好撞在了这个枪尖上,当了这枚信号弹。

虽然母皇是她的亲娘,但在她心目中,母皇反不如姨娘亲近,实在不愿姨娘有什么三长两短。

但不凡的玲珑心,却叫她又是一番感叹。

想明白了这点,也用指划不凡的手掌,回了他四个字,“两面三刀”。

不凡又回了她一句,“有机可用,而不用,是蠢货。”

无忧咬牙,又回,“吃人不吐骨头。”

不凡再划,“不过是条小鱼,无肉可吃,吓吓算了。”

无忧不由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一直以为他杀人不眨间,现在看来,倒看错了他,轻咬了唇,“你要吃我的时候,也给我留下几根骨头。”

他向她睨来,才又写道:“不舍得。”

无忧的心‘砰’地一跳,呼吸随之一窒,感到他手指微顿,接着写道:“如果换成别样的吃法,可就得干干净净,不留下半点。”

无忧微怔,别样吃法,大眼转了半圈,又见他眼角闪着异样的暧昧谑戏,赫然想到他所指的‘别样’是男女之间的‘吃’。

俏脸顿时红下脖子,又在这样的环境,生生噎得出不得声,也不再写字,直接掐他。

他将她的小手握住,掌心中还残留着她指尖留下的骚痒,垂着眼睑,长睫掩去低低浅笑,心里又禁不住一叹,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却不能是他的枕边人。

无忧面红耳赤,程妈妈只道她的脸是被气红的,身上更象是裹了冰,一阵一阵的冷,绝望的望向王妃,又指着香橙的事当真与不凡有关,好歹也能有些回转的余地。

没一会儿功夫,巡逻的护院带到。

正如先前所说,三队人巡过路口的时间,只差一盏茶功夫。

他们确实看见了香橙吊着无忧前往‘寒梅冷香’,其中一队人也看见了香橙一个人回走向岔路口,却并没看见香橙身后跟着人。

照这么看,香橙既然在岔路口来去过,那么掉钗子也不足为奇。

她走到岔路口停留,已不到一盏茶功夫,就会被另一队人看见,然而看见她的,只得一队人。

照程妈妈的说法,在那里将她杀死,再将尸体处理,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功夫。

无忧以前只管杀人,从不管毁尸,这方便自然也没什么经验,不过光想想也不可能,听完,向王妃问道:“在娘看来,这府中谁有这么利索的身手?”

王妃皱眉道:“这些功夫,杀人不难,但在三队人的眼皮下把尸体无声无息的弄走……”摇了摇头,“没有人有这本事。”

不凡端了身侧茶水,轻啜了一口,仿佛这里说的是别人事,与他全然无关。

无忧冷看向跪在地上的程妈妈,“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妈妈面如死灰,但直觉香橙就是出事了,但照护院回话,确实想不出怎么能处理掉尸体,“可是那钗子……”

无忧冷笑,“赶明,我在哪儿掉了支钗子,你们谁捡了,便可以回来给我办丧事。”

程妈妈顿时哑了声,只剩下哆嗦的份。

不凡眉头一皱,轻唤阻止她说下去,“无忧……”

王妃脸一沉,搁下茶盅,“这丫头,刚刚行过笄礼,就把死啊死的挂嘴边上,我看你是想,把你母亲早些气死。”

无忧不知是不是自己闹得过了头,闭了嘴,心里免不了有些慌乱。

感到不凡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轻而柔,随着手背上传来的亲昵温柔的触感,无忧的心慢慢又定了下来,低声道:“女儿哪能有这个意思。”

王妃怒气不消,接着呵斥道:“奴才妄自菲薄不凡,你自然生气,但她们总是奴才,你怎么能为了奴才将晦气往自己身上团?你自小就缺少阳气,要不然,我和你爹又哪能早早的给你定下这些个男儿,费尽的心力才算把你养到大。你不知体谅我们的这番苦心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口口声声的提那字?”

她看着无忧垂眉低眼,换成一副乖巧的样子,想到以前宫里的那个,一点点大的时候,也就是这么个乖巧的样子,可惜才六岁,就没了。

不由的看向不凡,眼眶一红,竟想落泪。

无忧听着骂,心里却是暖暖的,以前在宫里,除了子言,哪有人在意她的生死,而姨娘只不过为了女儿说了个‘死’字,就能恼成这样,这何尝不是对女儿的爱?

一时间胸腔里热潮翻涌,低声道:“女儿错了。”

无忧感到不凡的手莫名的紧了些,眼角微斜,余光见他垂着的眼睫下闪过一抹阴寒森意,陡然一惊,再看却又什么也没看见,仿佛刚才只是一时的幻觉。

王妃见她软了下去,叹了口气,也放缓了语气,“罢了,府中没有点规矩确实不行,你平时又是贪玩不管事的,府中上下事务,还得赖着不凡,这么一闹,下面的人还不知要嚼什么嘴根子。程妈妈是我的人,就更不能放纵,要不然下面背后有靠的人,个个有样学样,真没得管了。”

说完,对候在门外道:“拉下去,打死为止,细细的打,别几棍子打死了,让存着他心的人都仔细看着,谁还敢捕风捉影的造谣生事,这就是下场。”

程妈妈吓得面如缟纸,跪着上前,抱了王妃的小腿,“公主,您自打小,奴才就服侍着您,都三十来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才知错了,您就饶了奴才这回吧。”

王妃也有些不忍,终是狠心道:“我就是念着你的这份忠心,才对你格外信任,你拿着我这份信任怙恩恃宠,我平时见没什么大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希望你自己知道分寸,哪知你竟连本带利,连主子都不看在眼里了,今天的事,也是你自己招来的,怨不得别人。”

无忧不知换成以前,兴宁遇上这样的事,会如何处置,不凡说过程妈妈不过是条小鱼,没必要让她白白送了性命。

但要放,也得放得巧妙,不能让姨娘再次起疑,正思索着怎么开口。

163 了了有请

不凡拉了无忧起身,道:“王妃,程妈妈知道错了,也就算了,这会儿把她打死了,我倒落下个估恩侍宠的骂名,何苦呢?”说完,抬了手,屈指在无忧面庞上轻轻的抚过,柔声道:“你认为呢?”

无忧对她的亲昵举动是抵触的,但当着姨娘的面,却不敢露出痕迹,强行在脸上堆出欢愉的神情,在他的瞳仁上看见自己活脱脱花痴女的面容,肚子理把不凡里里外外骂了个遍。

这人表面温文尔雅,实际上是一肚子坏水,是他吃人家的豆腐,被吃豆腐的人还得装出极受用的样子。无忧纳闷的咬牙,又不得不装出对他的举动十分受用的样子,嘴里附和道:“你说算了就算了。”

说完鸡皮从脚底心一直爬进头皮,无处不麻,强忍着不打哆嗦,对方瞳仁里映出的花痴相,跟着带了三分傻。

她这副模样,落在王妃眼里,更认定她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左右都在不凡的掌控之中,心里却是暗暗欢喜。朝程妈妈递了个眼色。程妈妈也是个精明的,忙跪着向不凡和无忧靠近两步,一个劲的磕头谢恩。

无忧杵在这儿,脸被不凡摩挲地快僵化,再呆下去,难保不露出马脚,装模作样的又训了几句,就向姨娘告辞离开。

出了门,即时抱着胳膊,搓去身上还不断爬上的鸡皮疙瘩。

不凡在她身后出来,不急不缓的走着,神情无恙。

无忧回头睨他一眼,便多了分怒气,到了无人处,猛的转身。

对他随着她停下,目光沉静,对上无忧的怒容,只是微微一笑,“你做得很好。”

无忧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瞪视他,“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

不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没碰你啊。”

“没碰?”无忧怒火冲天,他居然连姨娘都不顾忌,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你是说这叫碰吗?”

不凡假意恍然大悟,又抬了手起来五抚她的脸,被无忧一巴掌拍开手,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以为。。。。。。再深些,方为碰”

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端庄的如泰山青松,可说出话却是混账之极。

无忧哑然,以前一直以为他城府极深,那么言行也该是刻板那一类的,哪知道他竟这么无赖,又无耻的一面。

“你真是。。。。。。”这气更不知打哪儿出,闭上眼睛,让自己略为淡定。又竖起耳朵听了听,确认附近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谈话。

重新睁眼,低声道:“我们这府中只求和平共处,我借力你的羽翼乘凉,也不会白占你便宜,你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做的,定会帮你做到。既然你打算要和长宁长相思守,而我也要去寻我那夫君。感情上你我各有归宿,人前要装,那是没办法,人后,不必再玩这些卿卿我我的把戏。”

干脆一甩袖子,接着往前走。

不凡唇边含着笑,仍跟在她后面。

“别跟着我。”无忧感觉自己快被他气炸了。

“我不是要跟着你,只是诱人代我传个话,话没带到,我不敢走。”

“什么话?”

“了了要你空了去一趟‘听雨轩’。”

无忧本来想直接说‘没空’,一转念,想起那副画像明明就是长宁,可是长宁是南朝的公主,照公主的身份,就算是两相相争,沦为阶下囚,也不会是那般待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或许了了可以帮她解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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