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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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东西,你不做了?”开心将她拽了回来,压低声音,“你频频往他那儿去,是唯恐人家不知,做那些东西是为了他?”
他的话如同一盆雪水,当头淋下,人瞬间清醒过来,迷惑可以慢慢解,但有些事却不能耽搁。
现在的自己,只顾着内心感受,不分轻重,扭着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让她十分厌恶,停了下来,脸对脸的看了开心一阵,“你在门口等我,我去换件衣服,就走。”
“今天怕是去不了。”开心歪歪哉哉的上前一步,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同她一起往‘暮言轩’的方向走,“你院子里有人等着呢。”
无忧一怔,已经料到是谁,“那明日。”
“嗯。”
到了‘暮言轩’门口,他才放开她,别手别脚的抓了她满头秀发往头顶堆。
无忧要躲,他死揪着她的头发不放,痛得无忧尖叫出声,“放手。”
开心硬是不放,拧了眉头道:“谁要你乱动的,不怪我。”
无忧见候在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探头出来张望,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和开心闹,只好站住。
开心不理门口堆着的人群,一本正经的重新开始给她挽发。
他做得很认真,但无忧那头秀发象丝缎一样滑不留手,硬是不肯听他的话,到处乱跑,拉了这缕,跑了那绺。
无忧盯着他头上凌乱的碎留海,就没见他自己把头梳齐整过,实在不认为他能给自己把头挽出外名堂,再加上不时从头顶滑落在面颊上的发束,越加不耐烦,“不会,就别丢人了。”
“谁说我不会?”开心说话分心,刚拉起的一络发束又滑了下去,低骂了声见鬼,“你就不能安分些?”
无忧翻了个白眼,照这个时间,昨夜不凡两个头也挽出来了。
大冬天的,他折腾得一额头细汗,才歪七扭七的在她头顶上堆出个也叫不出什么名字的发髻。
从怀里取出一支镂花的白玉簪子,小心的挨着她的发根别住。
退开一步,歪着头看着无忧头顶三不象的发髻,想拆下来重挽,再看无忧一脸的不耐烦,隐隐夹着待发的怒火,重新来过,无忧怕是定然不肯,干咳了一声,“比方才漂亮多了。”
说完,脸上微微一红,难为情的揉了揉鼻子。
顺手又抽了无忧手中捏着的那两支如故,随意插到她的要垮不垮的发髻中。
无忧见他终于折腾完了,长松了口气,回头见一旁下人,个个偷瞟着她的头顶,神色古怪。
扭头叫道:“千千,镜子。”
千千忐忑的瞄了开心一眼,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了小铜镜出来,递给无忧。
无忧向开心瞪了一眼,往镜中看去,整个人瞬间石化,她头上哪里是什么发髻,根本就是别了一个被雷劈了半边的鸟窝,靠着三根要倒不倒的棍子勉强撑着。
方才想的不知开心能堆出个什么狗屎堆堆都抬举了他,亏自己还老老实实的在这站了半天,结果在下人面前出么这么大的丑,脸一沉,暴喝出声,“白开心。”
开心早脚滑抹油的立在了五步之外,“我明天来接你。”
无忧打他不着,又气不过,弯身捞了一把雪在手中,还没起身,头上三根簪子‘噼噗’几声,尽数跌在面前雪地里,头上顶着的发堆乱糟糟的塌了下来。
盯着躺在雪地里的三只簪子,更气青了脸,将手中雪狠狠的向开心掷去“你这该死的。”
开心觉得她的头发,就这么散着也很美,不过弄砸了她的发髻,终是心虚,闪身避开,“我去寻了了练练手,再来给你挽过。”
“谁还要你挽,滚。”无忧抓起开心的那只簪子就要向他掷去,那支簪子入手却不象寻常玉那样冰冷,暖暖的,极是舒服,竟没舍得掷出去。
开心有些讪讪的声音传来,“是赤水的暖玉,没带暖手炉的时候,也能勉强顶顶。早知道他给你备簪子,我就做成别的东西。”
低头看去,那支簪子如羊脂,又隐隐泛着红,上面镂宝花纹更是精细,被花纹包裹着的竟是‘无忧’二字,另一头却是‘开心’二字。
赤水的暖玉只在书上见过,据说十分罕见,又比寻常的玉,更加坚硬,不容易打破,但强行雕刻,也更容易裂去。
所以就算有人得到,也做不出东西,他雕这些图纹并非一般二般的心思可以做得出来。
160 无错便是错
无忧拾起地上的如意,将三支簪子上的雪都抹拭干净,朝他扬了扬,“明儿,我将三姑娘,送到你床上当谢礼。”
“还我,不给你了。”开心即时拉下脸,作势要来夺她手中玉簪。
无忧一惊,捏着三根簪子,如兔子般跳着进了院子。
开心扬眉笑了……喜欢就好……
无忧重新收拾过,去见过了王妃。
王妃见她挽了发,脸上稚气未脱,又多了女子的妩媚,比之前更加绝色,也是欢喜欢,又送了她许多珠宝首饰,才拉着她坐下。
“昨天又和不凡赌气了?”
无忧不知王妃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与不凡有别扭,不敢轻易回答,干脆僵坐着不动。
王妃将她的手拉了过去,在手里握着,“赵雅对他有心,也说明他有魅力,你何必跟他呕气。他带着你出去,你却叫他自己回来,昨天又是你笄礼,叫下人怎么看他?”
原来是因为他自个先回来,同时又觉得奇怪,照着不凡的聪明,大可寻个地方等着她,然后和她一起回来,为什么故意让王妃感觉他们之间闹了别扭。
王妃见她不出声,放软了口气,“还好你到也知道回来寻他,现在你也笄礼了,以后别再跟他任性,你这辈子如果有他帮着,掉不到地上。”
无忧应了。
王妃又道:“再过些日子,你皇姨也要到了,她不喜欢别人插手服侍她,但又不能没有熟悉的人听差。她最疼的就是你,在你院子里抽两个人候着跑腿,该是没有问题,你看呢?”
“娘安排就是。”
“我叫人来问过,说你院子里的香橙是个伶俐的,手脚又麻利,不如抽了她吧。”
“好。”香橙?无忧对这个人压根就没什么印象,想了半天,才想起,刚进府时,调派过来的几个丫头,有一个好象是从十一郎那边调过来的,叫香橙。
王妃揭着茶杯,慢慢吹着茶叶,眼角却瞟着无忧,见她一脸迷茫,眉目间反而舒了开去。
无忧心里却拢着一了一团阴影。
女儿笄礼,做为母亲该有的喜和忧全然没有,不冷不热的,总觉得和记忆中可亲的姨娘相差太远。
过去母皇对自己就更加冰冷无情,难道母女间都是这样?
又坐了一会儿,无忧见王妃神色间有些怠倦,便起身告辞。
王妃也不留。
无忧迈出门槛时,无意中回头,隐隐见帘子后面一动,象是藏了人,不由起疑,假意出门,左右无人,折了回来,藏身花丛后的窗下。
偷偷往里张望,只见从帘子后出来妈妈,看不见容貌,心里疑云更重,一个下人,何必躲躲闪闪。
那人帮王妃斟满了茶,道:“看样子,郡主真不知道香橙的事。一会儿郡主回去寻不到香橙,会不会……”
无忧吃了一惊,这声音竟是她院子里的李妈妈,越加放缓呼吸,不发出一点声响。
王妃道:“还没香橙的下落?”
李妈妈向窗口望来,无忧忙缩开身,大气也不敢出。
李妈妈望了会儿天色,“这会儿也该有消息了。”
话落,便听门外有人唤了声,“王妃。”
李妈妈忙道:“回来了。”
王妃点了点头,放下茶盅,“进来吧。”
帘子一抛,进来的是王妃的亲信程妈妈。
程妈妈上前,递了个钗子给王妃,“人没找到,在院子里找到这个。前年王妃赏小公子的丫头妈子,当时少了一支,所以另拿了一支钗子给香橙,这钗子是老奴去库房取的,所以记得清楚。”
李妈妈接过,抽了口气,“这钗子,她很爱惜的,如果落在院中,说明……这人,怕是没了……”
王妃面色沉稳,没有任何反应,只轻点了点头。
程妈妈冷笑,“是没了,而且还是没在了这院子里。王妃,您再不收网,这常乐府当真是纥公子的天下了。”
无忧越听越惊,以前一直以为不凡是常乐府里的天,现在看来,却也是踩在刀刃上的。
王妃转着茶盅盖,不答。
李妈妈却是不以为然,“你如何肯定人是纥公子杀的?”
“昨天明明听丫头说,她随着郡主去的‘寒梅冷香’,可是去了就不见回来。再说这府里除了他,只得他能杀了人,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程妈妈被李妈妈反驳,有些不愉。
“既然你也知道,纥公子能处理得干干净净,怎么还能留个钗子给你捡着?”
“这……”程妈妈语结,在王妃面前被堵得说不出话,有些恼怒成羞,“你是纥不凡提上来的,我看你压根心还放在他身上,而没在王妃身上。”
李妈妈被她一呛,涨红了脸皮,“你血口喷人,我自跟了王妃,一门心思的尽忠王妃,哪能有那心思,分明是纥公子杀了端妈妈,你怀恨在心……”
王妃到了这时候,才慢慢开了口,“都别吵了,自己人都处不了,怎么对外面的人?”
两个妈妈马上闭了嘴,没敢再争。
王妃喝了口茶,又看了二人一眼,“香橙的事,就到此为止,不提了罢,记住了,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可是……”程妈妈扬了扬手上的钗子。
“不凡是聪明人,知道把自己放在多大的圈子里,如果他不是知道分寸的人,我岂能容得下他。李妈妈说的不错,他真要办这事,绝不会把这钗子留着给你查。”
“难道他就不能是故意留下的?”程妈妈难得揪住一个看似不凡的把柄,哪肯就这么放下,“王妃也说他是聪明人,难道就能反道而行?”
李妈妈冷哼,“你能想到,王妃岂能想不到?昨夜郡主一夜都在纥公子那里,他怎么抽身去杀人?”
无忧心里一片雪亮,原来刚才姨娘向她讨要香橙的事,不过是在试探,试她知不知道香橙失踪的事。
如果知道,刚才只要露出一点迟疑,这事不凡自然就脱不了关系。
吸了口冷气,姨娘好重的疑心,对不凡看似信任,暗里却时时提防。
对他如此,对自己就越加不用说了,想着方才姨娘舒展开的眉眼,背后渗上一层冷汗,这时方知不凡的一番苦心。
过去兴宁刁蛮任性,而自己处处小心,这些日子来,更是慎言慎行,看似没有错漏,但过于的乖巧,反而是最大的漏子。
所以不凡才故意如此,造成她任性的假象。
从而来减少姨娘的疑心。
想明白了这点,略一沉吟,绕出窗口,走向门口。
恰好见程妈妈嘴角抽出一抹不屑,“杀人未必要他亲自来……”
抬头见无忧板着脸迈了进来,脸色一变,收了声。
王妃也没想到无忧会重新转回,手里捧着的茶盅在半空中顿了顿,才和颜道:“还有事?”
“娘说要两个人,只说了一个香橙,刚才忘了问,出了门才想起,回头来问问,竟听见了这么有趣的事。”无忧说着,意味深长的瞥了李妈妈一眼,又瞪向程妈妈。
两个妇人均埋低头,不敢看她。
这时门外传话,“纥公子过来给王妃请安。”
无忧微怔,两个妇人脸色更是大变,想要退,见不凡已经进了门,只得退到王妃身后。
王妃脸上换上笑容,你们俩都坐下吧。
不凡谢过王妃,等无忧坐下,才在她身边座位坐下,犹如无忧初回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