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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那拉.慧儿-第53章

小说: 那拉.慧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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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是因为祖母在提醒自己,自己废太子之事做错了。

想起赫舍里,梦里的凄婉哀伤,康熙忆起从前和她一道的日子,不由更加感伤,深觉自己对不起她。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十九日,皇上去南苑行围,忆昔皇太子及诸阿哥随行之时,不禁伤怀。终于在十月二十三日病倒。当日回宫,康熙立即召见胤礽。见胤礽身形枯槁,康熙心中又是一恸,此后,他经常召见胤礽。数日之后,康熙忆起过往,就更觉得皇太子当时的行径是疯癫而非谋逆,他将当日的对太子的忿恨都记在了大阿哥头上,康熙觉得这一切都是大阿哥的错,是他利用蒙古喇嘛巴汉格隆以诬术镇魇了胤礽,让胤礽大失本性。

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四日,康熙帝召满汉文武大臣齐集畅春园,令从诸皇子(皇长子除外)中举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他说:“众议谁属,朕即从之。”

康熙这么问,其实是想复立皇太子。

其实令诸臣推举皇太子之前,康熙曾私下找到李光地,询问道:“废皇太子的病,如何医治,方可痊好?”其实此问,是为了试图启发臣下,复立胤礽。皇帝的意思是说:胤礽的病是由废皇太子而引起,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对症下药,只有复立。李光地自然明白皇上的心思,立刻答曰:“徐徐调治,天下之福。”

但李光地为了少惹是非,并未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以致推举太子时,诸臣并未事先获得圣意,反而将胤禩推举出来。这次推举过程是这样的:集议日,马齐先至,张玉书后入,康熙问曰:“众意谁属?”马齐言:“众人都道八阿哥人品贵重,都推举八阿哥为皇太……”话还未完,康熙便怒道:“皇八子胤禩未曾办理过政事,近又罹罪。其母出身微贱,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如何堪当皇太子?”之后,康熙又传谕李光地,提醒道:“前召尔入内,曾有陈奏,今日何无一言?”到此刻,李光地按着皇帝的心思表态,诸臣才恍然大悟。

第二日,也就是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康熙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满大学士、尚书等入宫,亲自向他们宣布:“皇太子前因魇魅,以至本性汩没耳。因召至于左右,加意调治,今已痊矣。”命人将御笔朱书,当众宣读。谕旨内容为:“前执胤礽时,朕初未尝谋之于人。因理所应行,遂执而拘系之,举国皆以朕所行为是。今每念前事,不释于心,一一细加体察,有相符合者,有全无风影者。况所感心疾,已有渐愈之象,不但诸臣惜之,朕亦惜之。今得渐愈,朕之福也,亦诸臣之福也。朕尝令人护视,仍时加训诲,俾不离朕躬。今朕且不遽立胤礽为皇太子,但令尔诸大臣知之而已。胤礽断不抱复仇怨,朕可以力保之也。”

这是一份平反昭雪文书,意向已极明白:将要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召废皇太子、诸皇子及诸王、大臣、都统、护军统领等,进一步澄清事实,说胤礽“虽曾有暴怒捶挞伤人事,并未致人于死,亦未干预国政”,“胤禔所播扬诸事,其中多属虚诬”。接着,当众将胤礽释放。胤礽表示:“皇父谕旨,至圣至明。凡事俱我不善,人始从而陷之杀之。若念人之仇,不改诸恶,天亦不容。”

康熙真的悔棋了!

相比之前,胤禔的处心积虑,胤禩的积极谋划,胤禛这些日子,显得安然平静地多了。

作为他的枕边人,晓雪很清楚胤禛心里并不如表面的那般平静,但是在他父皇面前,他一直小心翼翼,唯恐做错了什么。这是因为十三是他最亲近的兄弟,而他父皇以‘胤祥绝非勤学忠孝之人,如不严加约束,必当生事’为由将他圈禁,而真正缘由,胤禛却无从得知,因为他此刻既见不到十三,又无法询问其他人。此时此刻,他的任何询问都会让他也遭受康熙同样的怀疑。

所以,此刻胤禛处事万分小心,对于和大阿哥一起看守太子之事,胤禛小心观察他父皇的面色,发现父皇对于太子还是很关心,所以他对太子的饮食起居也照顾的十分上心,当康熙问他意见时,他也总是小心的揣摩着他父皇的心意而答。

这次的事件,因为他的处理妥当,让康熙对他颇有好感,康熙赞赏他道:“尔友爱兄长,没有不臣之心,朕甚感宽慰。”

胤禛虽然在外小心翼翼,可是当他听到皇太子复立的消息之后,回到自家书房,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忿然,将他的怒气全数发泄在了随手可即的花瓶上。

晓雪知道他下朝回来了,便立刻来找他,可刚到他的书房门外,就听得那道花瓶碎裂的声响。

晓雪自然明白胤禛此刻的心情。她晓得他是不甘心的,他根本从心底里就觉得他的二哥不配为太子!可,强权之下,他不得不顺从,他不能违逆他父皇的心愿!所以,那些违心的话,他不得不说。而且不仅要说,还要说得恰如其分,毫不扭捏做作,才能取信于他精明的父皇。但内心深处他又着实为自己的这种做法感到不堪,感到痛苦,这种分外矛盾的心思,他在外面丝毫不能流露,但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不气闷?回到家里,又岂能再憋得住?

苏培盛见福晋来到,忙行礼。

晓雪轻轻抬手,让他不必多礼,此刻晓雪手里正用托盘端着一杯他最喜欢的绿茶,她轻声问站在门外的苏培盛,“爷可曾用饭?”

苏培盛一脸无奈,“回福晋,还没有。”

晓雪略点了点头,表示了然,接着他看向苏培盛,对他平静地吩咐道:“你速速备好酒菜送来,要清淡点的。”

“嗻。”

见苏培盛欲举步离去,晓雪又叮嘱道:“切记刚才之事绝不可外传,还有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书房。”

苏培盛认真回道:“福晋放心,奴才省得轻重。”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凌乱,还有他那颓然的脸。

晓雪放下手里的托盘,轻轻来到他的身旁,从身后抱着他,柔声道:“禛,本来这朝堂的事情不该我说话,只是你这样,大家都不好受。虽说我们府里的规矩森严,下人们不会乱嚼舌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今日这情状,要是传到皇上耳里,他老人家该怎么想呢?”

胤禛拉过她横在他胸前的手,轻轻摩挲着,没有说话。

晓雪见他如此,又附在他耳边,对他低声道:“你且看看往昔历史,可有废而再立的君主?”

不看胤禛惊讶的表情,晓雪继续道:“再则,皇上和太子的伤痕已经有了,这道伤会一直在那里,不碰便罢。若碰着便是痛,等口子撕开了只会比先前更痛上百倍。”

说完,晓雪放开搂着胤禛的手臂,拿起刚刚自己放在胤禛桌上的茶杯,悬空,接着轻轻放手,顿时听到一阵碎裂之声,满地碎片混合着四处流淌的茶叶和水迹。

晓雪盯着地上,缓缓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破镜重圆,覆水可收的神话!你又何必为此而茶饭不思呢?”

胤禛不由看向站立在自己身旁的晓雪,他突然发现此刻的她周身有一种光芒,眼里满是睿智和通透,“你说的话,其实戴铎也和我说过,我只是心里烦闷。”

“禛,记得吗,你常和我说落棋不悔才是君子?举起不定,本是败招,如今,皇上走了一招悔棋,又岂能长久?”

胤禛神情落寞,凄苦一笑,“落棋不悔,才是君子,皇阿玛又何尝不晓得!可他终究是悔了,可见太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恐怕我们这些儿子全都加起来都不及太子一个在他心中的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我勤快更新,有没有奖励啊?比如潜水的孩子游上岸啵我两下,嘻嘻。

第88章 潜水深处

晓雪不忍他如此,他紧紧抱着他,宽慰道:“他是皇帝,也是父亲,对他而言,或许此刻,也很艰难。这两重身份重叠着,左右着他的心思,废和立其实于他,都不是容易的抉择。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少个不眠的夜才思考出了这样一个并不圆满的方法。但他总觉得此刻他做的决定是对的,可是时间和周围的环境都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思。

如果嫉妒和失望,都会让你痛苦,那么不如理解他吧,尽可能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待去理解眼前的事情,也许这样之后,不管在情感上还是在朝事上,你和皇上都会变得更和谐的。”

胤禛的头靠在她的胸前,黯然道:“或许,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不知胤祥哪里,现在究竟如何了?”

“清然『注1』今日就会请旨去陪十三。”

胤禛抬头,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派人传信告诉我的,她说就算死她也要和胤祥在一处。她说她不信十三会有谋逆之举,此一去,她不指望为十三平冤昭雪,只求能和他同甘共苦。她不求我们做什么,只求我们能替她照顾她的小圆圆『注2』。”

“胡闹!你怎么也不拦着她?”

“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何苦拦她?”

胤禛见她说得毫不迟疑,一脸认真,不由将她拉入怀中,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叹息道:“你们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可皇阿玛却未必明白……”

晓雪靠在他怀里,乐观道:“我看也不见得!皇阿玛既能对太子长情,这说明他必然还有一颗宽厚的心,只要清然说得妥贴,不激怒皇阿玛,这样一个小小心愿,又有什么可以为难的呢?”

默了一会儿,胤禛颔首道:“你说得不错。也许,这么做是最好也是最简便的方式。起码,从皇阿玛对此事的反应多少可以看出他对胤祥的态度。”

这一刻,晓雪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之不同,她看得是情,他重的是事。

一样的事情,不一样的角度,折射出的结论,完全不同。

可是,自小他就生在这样一个事事都要琢磨的家庭,她又何能要求他与她有一样单纯的心思呢!

况且,有这样一班如狼似虎的兄弟,他的单纯何尝不是另一种危险,所以,也只有这样心思深密的他,才能够抗击他的政敌,让他永远站在不败之地!

理智上,晓雪是完全明白的,也是可以理解他的,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心底深处还是泛起了一种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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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

清然跪直身体,面对着那个有着最高权威的老人,她不是不怕,但是她心中的爱让她战胜了这份恐惧,她对皇上慨然道:“儿臣只求皇阿玛能让媳妇陪着十三阿哥。至于,十三阿哥犯了什么错,皇阿玛要如何罚他,媳妇都不想知道。媳妇只是一个闺阁女子,不懂朝政,只想夫妻团圆,还望皇阿玛能成全儿臣。”

康熙冷冷一哼,“若十三犯的是谋逆大罪,要被流放被砍头,你也一定要陪着他吗?”

清然听这话音,心中不免害怕,但即使此刻,她还是坚信不疑道:“儿媳相信十三阿哥对父皇的忠爱之心,他是绝不会犯谋逆之罪的!”

康熙看着地上的女子,冷然道:“你倒对他有信心,可是他就是做了这不忠不孝的事情!”

听出皇上声音里的那丝气怒,清然的心陡然一震,可是她仍然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她知道她的辩驳此刻是多么无力,而她今日来也不是为了爷辩驳的,她求的只是能与他生死相随而已,默了一会儿,她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平静道:“皇阿玛气他罚他自然有您的道理,也许十三阿哥有错,但是媳妇仍旧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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