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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悠闲四福晋-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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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盐税是老问题了,不过如今有关税银子,国库倒不至于紧张。如此,便可徐徐图之。皇阿玛素知爷惫懒,虽然做事认真但慢工出细活,此事怕是不会给爷。”

说的这么明白,笑怡听得一清二楚。前世康熙将查税和欠款的事交给了太子,太子又举荐了四爷。为此,他整个人树敌无数。

知道四爷能对付的来,她却还不放心。他经验丰富,天生有这方面的头脑。弘晖却还小,明后年就要去上书房,万一被人排挤怎么办。

“如此,便好。”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四爷拍拍弘晖的肩:“笑怡放心,爷心中有数。”

见他承诺,她终于安心。

正准备招呼人用膳,吹笙却走了进来。

**

“庄子外有人坏了马车,想借府中歇息片刻。”

小汤山离京城远,加之道路不甚平摊,此事也常有。

本着积德行善之心,笑怡早就知会门房,可以适当给与帮助,只要不打扰到内院就好。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吹笙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她亲自通报,想必其中有什么蹊跷?

“来者何人?”

吹笙抬头:“据说是钮钴禄府的小格格,来传信的,是赵嬷嬷和另外一个面熟的丫鬟。”

一说钮钴禄府,笑怡第一反应不是阿灵阿那家,而是棱柱那一支。果然听到赵嬷嬷,她就彻底确定下来。

这辈子有了阿玛和四爷的照顾,棱柱一家日子非常不顺,如今他还是个五品典仪。典仪也算武官中的文职,他们主要行记录之责。与高官职典仪负责记录护卫皇上护卫变动不同,低等的棱柱工作地点不同。

在众多大人物关照之下,一大把年纪的棱柱负责京城外门进出车架的记录。他所在城门的城门领,正是乌拉那拉家的人。费扬古只需要稍微透露下他不喜欢钮钴禄典仪,那位城门领知雅意的无差别攻击,对他各种苛刻。

棱柱当然也觉得委屈,他曾经想找阿灵阿的门路。可钮钴禄氏是满洲大族,同汉人的张王李赵天下流一样,京中角门随便扔一块瓦块下去,也能砸中一个钮钴禄氏。阿灵阿身居高位,怎会管这点子事。至于其它想管的,都被赋闲在家的费扬古勾勾手指头收拾了。

幸好朝廷养满人,每人每月有银子。是以现在,钮钴禄家还能吃上饱饭。偏偏棱柱嫡子是个极爱享受的,人虽小但衣裳非绸缎不穿。他的福晋不敢克扣爷们的月例,只能拿女儿来补贴儿子。

这些情况笑怡跟四爷都知道,听到来人她打趣的看着四爷。

“未来小舅子和福晋来了。”

瑶儿有些听不清:“额娘,是舅舅么?”

笑怡乐了,四爷却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道:“你额娘开玩笑呢。笑怡将他们打发走就是……”

没等他说完,笑怡就开始摇头。钮钴禄府有嫡庶的格格不少,既然赵嬷嬷跟着,那十有j□j是钮钴禄氏本尊和她的额娘。

她问道吹笙:“可知是哪个?”

“是钮钴禄福晋,还有她嫡出的格格。听说钮钴禄大人腿脚不好,钮钴禄福晋回娘家恳求多时,才带着他来庄子上调养。”

钮钴禄福晋氏的娘家?笑怡默默回忆着,似乎与额娘的瓜尔佳氏有些关系。且小汤山离京远,先前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的确是被瓜尔佳氏一族圈走的地盘。

不过那支瓜尔佳氏,与额娘关系甚远。就跟棱柱和阿灵阿一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把我那件银雕皮滚边的袄拿来,将库房中那些金银玉器摆到侧间。对,就挑那些金子多宝石大的。远来是客,刚好有闲不妨会会她。”

笑怡吩咐下去,务必将侧间收拾的富丽堂皇,走进去让人置身金窟。

弘晖也跟上:“将郭罗玛法送爷的那金项圈拿来,还有额娘新做的那身金丝刺绣的华服。”

果然是她儿子,就是明白她的心。瑶儿虽然不懂,但也赶紧带上了摆在一旁的掐丝珐琅镯子。娘仨整齐划一,只剩四爷不动。

待下人退下,笑怡挑眉:“怎么,爷不忍心么?”

瑶儿更迷糊,四爷脸色彻底不自然。他从没看上过钮钴禄氏,只不过因为弘历是唯一的满人所出阿哥。而且当时觉得他们俩,额娘老实儿子聪明孝顺,这一点确实是他有眼无珠。

可笑怡怎么就不能理解呢,有些焦急和愠怒,刚想保持沉默,瑶儿却一再追问着。

“我明白了,阿玛是不是喜欢钮钴禄家的格格。一定是这样的,弟弟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偏偏弘晖还点头:“阿玛最喜欢她了。”

瑶儿泫然欲泣:“阿玛,你怎么能这样呢?”

笑怡作壁上观,四爷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女儿是怎么想的,无奈他只能张口。

“都依笑怡的,爷也换那身金线绣的衣裳。”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东侧间本就离库房近;吹笙又是个极有效率的。虽然不明白一向清雅平和的主子;为何突然这样;但她还是百分之百的执行着命令。她指挥着其它下人;有条不紊的在侧间四脚摆上各色金银器具。

四爷在小汤山的庄子几经修缮,本就是各处别院中最为精致的一座。如今刻意点缀下,更是做成了一个金玉窝。

钮钴禄·金珠跟在额娘后面走进院子;整理下新做的衣裳。弟弟要吃南方运来的胭脂米、用最精致的丝绸;额娘将她和几个庶妹的月例全都移了过去。对着阿玛她就说,这是她们几个姐姐关心弟弟。

这件绸缎衣裳;还是因为过年时她强求额娘做的。罩住里面的棉袄,显得贵气无比,是她最拿得出手的一件衣服。

可没想到,跟引路的丫鬟比起来,她的新衣裳显得无比寒酸。再看那丫鬟头顶的发钗,腕上的金镯,竟是样样比她富贵。攥紧衣袖,她不让空无一物的手腕露出来。

钮钴禄福晋却对这户人家有所耳闻,娘家兄长隐约提到过,这户人家不是他们能惹的。

“到了。”

引路的人正是春杏,负责情报多年,主子多不喜钮钴禄氏这一家子,她还是多少知道的。主子讨厌,做奴婢的必须得跟着讨厌。所以一开始,她就打算摆足了姿态。

等到真正见到二人,她才发现自己不用摆姿态。因为他们母女一举一动充满着小家子气,就连她一个丫鬟也比不上。

暗自后悔自己的本事没法施展,她还是放高了姿态,用下巴看人。一般贵人见此早就生气了,可这两位态度却更加谦卑。从赵嬷嬷赞赏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做对了。这两位,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两位请,嬷嬷们还是在外间等候吧。”

赵嬷嬷向来与春杏直接联系,两人还算相熟。

“福晋、格格,老奴还是在这等着吧。”

钮钴禄氏母女对这位有见识的“忠仆”向来信任,如今他们正紧张,还好有她提醒。钮钴禄福晋赶紧站直了,拿出主子的气派。

“你们切勿乱走动,扰到贵人。”

**

东侧间内,四爷一起跟过来。

穿金戴银是一般暴发户的理想,稍有身份的人便不会如此庸俗。虽然皇家富贵,可那种贵气是于谈吐衣着的细节之处无声传达的。尤其是四爷这种素来冲上节俭的,宁肯花十倍的价钱要银线暗纹绣花,也不会直接穿的闪闪发光。

如今形势比人强,笑怡发火了。无计可施之下,他穿上了那件金线绣的衣裳。一瞬间房内金光闪闪,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庸俗。

笑怡坐在一旁,绷着脸色,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对于钮钴禄氏,她早年还有些气不过。但自从弘晖回来后,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就连钮钴禄府的消息,她也是隔几个月想起来看一看。

总归,他们日子一直过不好就是了。她有很多事要忙,没空天天盯着一个普通旗人家庭。

“爷不用如此紧张,钮钴禄格格现在应该就到了。”

刚被四爷哄得脸色晴朗的瑶儿,重新撅起了嘴。自从这几个月打理账册后,她知道了许多后宅的弯弯绕。

现在她更明白,额娘护着他们兄妹长大,笼住阿玛的心是多么不容易。额娘的话一定是可信的,如果与阿玛产生冲突,那一定是阿玛的错。

坚定了此观念的瑶儿,现在咬定了阿玛看上钮钴禄氏。额娘那么好,阿玛简直罪不可恕。

她再也不要喜欢阿玛了!

四爷更愁得慌,他真不会哄女人。

“笑怡……”

没等话说完,金闪闪的弘晖站起来:“额娘又没有说错,阿玛很长一段时间,不都觉得钮钴禄格格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为人不急不缓,虽出身低微但也可担大任么?”

笑怡附和,钮钴禄氏与四爷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没有个非常光彩的出身。虽然世人尽知八阿哥生母良妃出身低,可德妃乌雅氏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主。辛者库和包衣的区别在于,一个干的活比较脏累,一个比较轻松,但他们都是伺候人的,在入关之前身份一样,都是八旗贵族的奴隶。

显然四爷也知道这点,登基后他极力美化乌雅氏一族。将其起源追溯到汉唐,赞其为本朝旧部、创|世名家。这一点,倒是与熹妃极力将其一支归为大清五大开国功臣的额亦都一脉,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弘晖说的,大抵就是四爷真实的想法。如果不是特别满意,他也不会在雍正八年,她还活着的时候,贸然将那女人进位贵妃了。

见额娘也默认了,瑶儿干脆从四爷身边站起来,挪到弟弟旁边坐下。娘三个挤在右边,与左边的四爷相距一丈远。

**

“主子,钮钴禄福晋和其嫡女觐见。”

笑怡抚弄着全套的甲套,随意的坐着。端起金制的茶碗,朱唇轻启:“宣。”

钮钴禄·金珠以为别院中那就是极致的奢华了,没曾想比起内室,外面那跟本就不算什么。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什么是富贵。刚才院中,领头的姑姑已经告诉她,院中所住何人。进门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贵妇。掩映在金银玉器丛里,她浑身散发的贵气,逼得她睁不开眼睛。

突然她觉得,自己这身新做的衣裳完全拿不出手。她有些怨恨额娘,如果不是月例被挪,她也不会这般寒酸。

弟弟有什么好,要克扣掉她的一切去补贴他。

“见到爷和福晋,怎么不行礼?”

四爷心情非常不好,但他却不忍心也不能迁怒自家人。钮钴禄母女的到来,刚好给他提供了宣泄的途径。

尤其是当看到钮钴禄氏那张小家子气的脸,站在那显得有些木讷,那表情同前世一模一样。不用说同笑怡比,单单春杏都要比她强一大截。

上辈子他是怎么鬼迷心窍,怎么会看上这样贪婪又小气的女人!

钮钴禄·金珠一哆嗦,这才发现室内一片安静。额娘跪在前面,紧张的回头看着她。而她,却盯着那富贵的福晋愣起了神。

“金珠这孩子没见过世面,雍郡王和福晋恕罪。”

毕竟是亲生女儿,钮钴禄氏还是存着爱护之心的。

一旁的瑶儿,自金珠进来后就打量着。一边打量她边看着阿玛,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听弟弟说,阿玛脾气没她一致认为的那么好,甚至有些喜怒不定。以前她不信,现在却信了。一般人只要有眼光的,就不会舍弃额娘要这么个村姑。

对阿玛她说不出太难听的话,对地上跪着的两人,她却没有顾虑。

“钮钴禄家怎么也是满洲八大姓,不管你们与果毅公府亲疏远近,总不能落了这姓氏的门面。如今这般不行礼,是瞧不起房中人,还是未曾学过规矩?”

钮钴禄福晋慌了,金珠忙跪下。心中焦急害怕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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