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之毒医王后-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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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说却摇了摇头,“卫青的姐姐是谁?那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卫夫人,那几个小公主是她的女儿,有哪一个母亲会舍得用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
“那倒也是。”李敢赞同地点头,接着便看向韩说,急促道,“韩说,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是在怀疑谁?”
李敢急,可是韩说却一点也不急,继续慢慢地说道:“李大哥别忘了,与卫夫人和司马大人一起前来的还有一人。”
“你是说墨公子?他是我爹的徒弟,应该不可能吧。”李敢不确定地说道。
李敢是李广的幺子,墨如斯入住寒水岛的时候,李敢都还没有出生,李广怕他年少无知,所以就没有将墨如斯的事情告诉他。
“徒弟?”韩说看着李敢的眼睛问道,“那么敢问李大哥可有听李将军提起过有他这么一个徒弟?”
李敢听韩说这么一问,倒也沉默了,的确,自己从出生起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父亲的这个“徒弟”,别说是见了,就连听都没有听父亲提起过。
看李敢的神态,韩说眯着的眼睛更加聚光,进一步地说道:“既然那人是与卫夫人一起来的,李大哥可有想过为什么卫青一见到他就与他大打一架?还有,他带来的奴隶为什么会冲破公孙兄手下的防卫逃回匈奴?而他,是真的回到了匈奴,还是隐藏在暗处,秘密谋划着这一切?”
韩说不管事情黑白,可是他的话却是针针见血,让李敢的心也被他的话所带动。
“你的意思是,我爹说谎了,那人并不是他的徒弟,这一切都是那人所为?”就算韩说说得再在情在理,可是李敢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说那人是他的徒弟。
“不,我的意思是,李将军很有可能被人蒙蔽了,那人肯定是假冒的,冒充李将军的徒弟。”
“对,一定是这样,我这就去禀报父亲。”李敢说着,就想要将韩说的猜测禀报李广。
李敢刚刚走出一步,却被韩说给拦住了,“李大哥,此时李将军已经全全交给你办了,何不将事情都解决之后,再一五一十地禀报李将军,现在说了,何功之有?”
韩说抓住了李敢想要立功之心,李敢一听之后,立马大笑起来,“哈哈哈,还是你想得周到,等我将一切都办妥,定会让爹高兴的。”
韩说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没有让李敢发现一丝端倪,也笑道:“既然如此,李将军只给了大哥三天的时间,宜早不宜迟,大哥就抓紧时间去办吧。”
“走,我们一起去处死那群奴隶。”李敢说道。
“小弟我乃是一介文人,替大哥出谋划策还行,那种血腥的场面小弟我就不参与了,小弟就将这个立功的机会给公孙兄吧。”
公孙戎奴一听也是大笑,想到自己因为那群奴隶所受的冤枉罪,不仅受了处罚,还被记了过,在军营中记过可是要比处罚更加严重,现在不仅能够洗刷自己所受的委屈,还能够立功,心情自然是畅快无比的。
李敢与公孙戎奴一起下令去处置那群奴隶,而韩说却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韩说收起了眼中的那抹精光,走进了一间营帐,看见营帐中的人,单膝跪了下来,“主子,事情已经办妥,李广将事情交给了李敢负责,我已经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那墨如斯的身上,李敢已经完全相信了我说的话。”
韩说抬头,看着坐在案前的楚言翊,他的表情沉默而冷峻,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本来楚言翊交代他让他用三寸不烂之舌在李广面前将所有罪责推到墨如斯身上,他还觉得事情有些难办,可是没有想到李广竟然将这些事交给了李敢来负责,以李敢对自己的信任,此事就好办了很多。
“李敢现在在哪?”楚言翊开口问道。
“他已经下令要将那些奴隶全部屠杀了。”
楚言翊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李敢做事冲动,再加上韩说在他耳边吹的耳旁风,此事比想象中要好办了很多。
韩说见楚言翊只笑不语,于是又说道:“主子,你要过去看看吗?”
韩嫣为了陈阿娇背叛了项家,而韩说却不像韩嫣那般困于儿女私情。
“要去,但不是现在,不死几个人,那些奴隶怎会知道谁对他们才是真心?”
楚言翊不是傻子,他怎么会没有看出来,花念吟想要将这群奴隶招募到卫青的麾下,这群从匈奴逃回来的奴隶各个武功不凡,战斗力极强,若是成立为一支军队,不说是所向披靡,也能够算是强大无比,他千辛万苦将他们救回来,怎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他可以为了花念吟斩杀群狼,跳下悬崖连命都不要,但只要他活着,他的生命中就注定了不可能只有花念吟一人,他还有项家,有他一出生就注定背负着的使命。
所以这群奴隶,他不会让。
☆、第一百七十九章
李敢命人在后山上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在坑内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他站在坑外,等待着手下将那些奴隶带来。
孙达等奴隶被李敢的手下给带来了,带他们来的士兵只是说李校尉要见他们,他们知道李敢是李广的儿子,他们来到大汉,最希望的就是在见过自己的家人之后,能够留在军营,上阵杀敌,踏平他匈奴,血洗此生之耻辱。
所以一听说李敢要见他们,他们以为是机会来了,也不多问,就跟着士兵们来到了这里,可是当他们看见了这一个大坑,底下燃烧着的熊熊烈火,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等他们刚一停下步伐,李敢手下的士兵就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李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孙达质声问道。
李敢没有回答,而是手轻轻一挥,他手下的士兵将身上的弓箭拉开,一把把弓箭对着他们。
“李敢,你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孙达要是此刻还对李敢抱有幻想,那他也就是傻到不能再傻了。
“哼。”李敢也没有否认,而是冷哼一声,说道,“一群细作,我留你们的命有何用?”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细作?”孙达不服地开口。
“我说是,你们就是。”李敢的语气也不容有任何解释。
话已至此,又何须多说。
“弟兄们,我们千辛万苦逃离匈奴,本以为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可是脸亲人一眼都没有见到,就被这群狗兵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作是细作,士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他们对我们无情,也别怪我们无义。”
孙达说的话,激起了奴隶们的心声,他们在匈奴身为奴隶,比匈奴人低人一等,可是当他们千辛万苦回到了大汉,以为可以感受到同胞的温暖,至少能够得到平等的对待,可是,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怀疑,一次又一次地侮辱。
他们进了军营之后手中就没有了任何兵器,公孙戎奴看准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奴隶,趁人不备,一把擒住了那人的肩膀,将他翻身一扣,单手将那人给举了起来,那人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想要挣扎反抗,可是一将迟了,公孙戎奴下盘扎实,手臂用力一甩,将那奴隶扔进了火坑当中。
那奴隶一入火坑,全身迅速燃烧起来,火势瞬间蔓延。
“啊!”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那人就在火坑中化为了灰烬。
同伴的死,刺激到了所有的奴隶,不管手上有没有兵器,全都朝士兵们扑去。
那些士兵早就知道了这些奴隶们的厉害,这里没有卫青布置的阵法,但是有这个巨大的火坑,也足够让这些奴隶们受的了。
奴隶们被士兵包围,士兵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折射这银色刺眼的光芒,火坑中燃烧着的火光将他们的脸上都照耀出一层红色的火光,奴隶们背对着火坑,一步步被士兵逼着朝火坑靠近。
一把大刀砍向了孙达,孙达找不到任何东西去抵挡,眼睁睁地看着大刀砍向自己,只能徒手用手去抵挡,孙达的一只大拇指就这样被大刀给砍了下来,孙达顾不上手中的疼痛,凭着一股内力奋身抵抗着大刀的攻击。
公孙戎奴没有想到这个奴隶倒是有两下,自己这一招竟然只能砍伤了他一只手指,手中的大刀抬起,挥手朝他的腰间砍去。
孙达不服输,但也绝对不想死,他没死在匈奴,反而死在了大汉,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腰身一闪,向后退去,可是却忘记了身后的危机,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落了火坑。
“孙大哥!”
站在火坑边上的奴隶眼看着孙达掉下了火坑,可是他们还必须要应对着士兵的招式,心中无比的着急,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去救孙达,心中痛苦无比,却无能为力。
孙达跌落了火坑,熊熊大火一触即然,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火堆当中,就像是一个燃烧地正旺的火球。
没有一点血腥的味道,可是整个火坑的上空都充斥着一股焦味,一想到这股焦味是从孙达的尸体燃烧中散发出来的味道,那些铁血的奴隶们,纵使是男儿,也忍不住有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是心,却又是无限的哀伤。
他们的哀伤,是哀孙达的死去,是哀同伴的死去,更是哀天下竟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他们本也是大汉子民,无意中被抓去了匈奴,在匈奴受尽了耻辱,匈奴容不下他们,回到了大汉,大汉也容不下他们!
让他们就这样死去?不甘心,他们真的不甘心啊!
苍天啊,我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待我们!
老天爷,我们别的不求,只求你下一场大雨,留孙大哥一具全尸。
奴隶们在心中苦苦呐喊,可是老天爷又怎会听见他们的心声。
天朗气清,反而是接着东风将火坑中的火势加大了,孙达的整个尸体都化成了灰烬。
火,越烧越旺,掉下去的奴隶也越来越多。
可是,就在此时,在山的另一方,也是火光漫天,映红了整片天空。
“怎么回事!”李敢立刻问道。
“报,李校尉,粮草再次失火!”一个士兵急忙赶来向李敢禀报。
“报!”接着,又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李校尉,您的营帐,也失火了。”
什么!他的营帐失火了?他的营帐内可是有很多重要的文件了,一旦被烧毁,那绝不是简单的损失。
“报!”还未等李敢缓过神,又一个士兵匆忙赶了过来,“公孙校尉,八骑营整营全部失火。”
这一声通报,也让公孙戎奴立马飞身而至,拎住通报之人的衣领,急忙问道,“你再说一遍!”
通报之人被公孙戎奴拎得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八骑营,整……整营……”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孙戎奴往地上一摔,公孙戎奴早已不见了踪影。
八骑营是公孙戎奴一手带的营队,他的营帐也正是在八骑营内,八骑营整营失火,他怎会不心急?
李敢看着离开的公孙戎奴,他的心中也是着急。
“给我射,一个不留。”李敢之留下了这一道命令,便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留下的士兵纷纷将箭拿出来,射向了被包围着的奴隶们。
箭雨纷飞,奴隶们拼命地闪躲,就在士兵们全神贯注地对付着为自己包围的奴隶们的时候,却不知自己身后也是箭雨袭来,一个个背后中箭,片刻间倒地身亡。
望着死去的大汉士兵,奴隶们也是相互对视,他们这,算是获救了吗?
就在他们疑惑之时,一人从林中走了出来,此人眉宇飞扬,衣袂翩飞。
“恩人!”
他们立刻认出了楚言翊。
这一句恩人,更是胜于之前的凝重。
楚言翊的目色沉稳,开口对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