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帝妃三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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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最后,他声音渐轻,带着深深的哽咽。月光下,她似乎看到了他俊美的侧脸,带着闪烁的泪光。
身子僵直在树后,江沉烟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跳。眼泪大颗大颗涌出眼眶,滚烫苦涩。
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那片梦幻般的合欢林。她多希望自己没有离开寰璧宫,多希望没有见到他,多希望没有听到他深情缱绻的告白。
清雅!
她是谁?
即便在听到他如何宠爱姬清茗时她亦没有这般心痛,可今夜所听所闻,却彻底崩溃了她的底线。眼泪模糊着视线,她脚步越来越快,只想远远逃开那个让她痛到无法呼吸的合欢林。
终于,她重重跌倒在地,刺骨的痛让她爬不起来。
他终究是爱上别人了,那一句倾尽天下,她便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雨下的更大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扑打在窗棂,发出极不规律的敲击声。
飞霜殿内,姬清茗坐在桌前,精致的妆容已然凌乱。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晚膳,紧抿着双唇一语不发。
“娘娘,适才这赵德全公公传话说,皇上今夜整晚在养心殿批阅奏折,便不来陪娘娘用膳了。”贴身宫婢银檀从宫外匆匆而入,看见姬清茗的神情后心里一突。
姬清茗微眯双眸,嘴角浮起冷笑:“皇上在养心殿?批阅奏折?”
语毕,她放声大笑,忽然伸手重重将满桌美食掀翻在地,清脆杂乱的碎裂声响起,吓的银檀浑身一颤,慌忙跪下,垂着头小心翼翼道:“娘娘息怒,皇上政务繁忙,待忙完后定会来陪伴娘娘的。”
“忙?是了。。。。。这会他一定很忙。。。。”语气中带着悲凉,她跌跌撞撞走到雕花铜镜前坐下,梦魇似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幽幽问道:“银檀,你说,本宫可美?”
银檀战战兢兢抬起头,连声道:“娘娘可是羲和第一美人,自然是极美的。”
“美吗?”长长的指甲抚过脸颊,姬清茗看着镜中映出的娇艳,笑容越发艳丽:“是了,很美,可是美的并不是我,是她。。。。是她。。。。。”
银檀瑟缩着身子不敢言语,她从未见过姬清茗如此模样,她从前即便是发脾气,也不过是专挑些贵重的东西砸了,皇上一听她动怒,必然前来安慰。
可是今夜,这般大动静的掀翻桌子还是头一次,换做往常,皇上该来了才是。
“合欢花开了吧。。。。”她红唇凄楚,眼神却越发凌厉,指尖用力扣进掌心,刺破皮肉她也恍若未觉,只定定的看着窗外。
鲜血从她掌心滴落,银檀看的一惊,慌忙上前,掏出手绢想帮她包扎,却还没碰到她,便被她一把推开:“滚开。。。不许碰本宫。。。”
“娘娘。。。您流血了。。。。”银檀神态慌张,若是让皇上知晓了,必然会降罪于她。
凄凄一笑,姬清茗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笑容更甚。
手上的伤算什么,她心里的痛才最深。
她本以为他已经忘了那个女人,毕竟他对她如此宠爱。可是,今夜她才知晓,他终究没有忘了她。咬破红唇,她发狠的把那半人高的铜镜推到。
“嘭”的一声,铜镜碎裂,满地碎金。
银檀被吓的惊叫的后退。姬清茗砸了铜镜还不满意,但凡她能拿动推动的东西都砸了个彻底,整夜整个飞霜殿都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可是,这一夜,任凭她闹翻了天,他也未曾出现。
第十六章 缠绵病榻11…22
这一夜,雨直下到了天明。
当江沉烟睁开眼的时候,已然躺在自己榻上,云初和流萤正守在塌旁。
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她想说话,张开口却许久发不出一点声音,蹙了眉头,她抬手拉了拉遮挡视线的幔帐,晨光熹微映入眼帘,她禁不住微眯了双眸。
“贵人,您醒了。。。。”云初慌忙帮她拉开幔帐,憔悴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
流萤心思细腻,忙倒了一杯还温着的碧螺春:“贵人,您喝水。奴婢已经吩咐厨房熬了米粥,一会便送来。”
江沉烟微微撑起身子,云初在她身后垫了软枕,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喉咙里传来的干涩滚烫这才舒服了些。看了一眼窗外已升起的朝阳,她声音沙哑:“什么时辰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云初嘴巴一扁,带着哭腔道:“贵人您前夜里一声不吭出去,一直未归,奴婢们担忧,便去寻您。后来在御花园发现您时,您已经晕倒。可吓坏奴婢了。。。。。”
前夜里?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太医来瞧过了,您不过是得了风寒,休息几日便好,只是贵人以后莫要再如此,奴婢们着实很担心。”流萤看了一眼欲哭的云初,轻声感叹。
她虽和江沉烟主仆相处不过大半月,可是不知为何却多了亲近感。此刻见到这番光景,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江沉烟面色苍白,往日里清澈透亮的眸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她久久不语,只看着窗外,思绪早已翩飞到了那个飘着细雨的合欢林。
那夜里雨那样大,他会不会也得了风寒?
紧抿着干涸的唇瓣,她眉头蹙的更紧,心底暗恨自己无用。明知他深爱着别人,明知他早已忘了自己,明知。。。明知一切不过痴心妄想。
可是为什么,心里对他的思念却越发浓。
无力垂下眼眸,她只觉得深深的疲惫。
“下去吧,我想歇会。”喑哑的嗓音透着倦意,她躺在榻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满屋阳光。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洛擎苍坐在案前翻阅奏折,依旧是一身如阳光般的明黄,俊美无匹的脸上却带着些许疲惫。
赵德全端来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笑着道:“皇上,该喝药了。”
剑眉一蹙,洛擎苍将手中奏折合上,瞥了一眼那汤药,不耐道:“行了,朕没事。这两日没去飞霜殿,茗妃情况如何?”
赵德全将汤药放下,犹豫了片刻,见洛擎苍眼神转冷,这才道:“皇上,恕老奴直言,您这两日未去飞霜殿,茗妃娘娘早已经宫内能砸的都砸了,此刻飞霜殿只怕是。。。。”
紧蹙的眉头忽而松开些许,洛擎苍非但没有动怒,语气淡淡:“她的脾气一向如此,她砸了什么,派人换去新的便是。”
赵德全连忙称是,心底却感慨,皇上对茗妃的宠溺实在过甚。
“皇上,还有一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赵德全正欲退下,又想起了什么,犹豫道。
“说。”
“皇上自半月前册封了烟贵人,便再未传召侍寝,老奴听说,烟贵人近日染了风寒,一直未愈,皇上是否去瞧瞧?”
江沉烟。。。
洛擎苍眉头不自觉挑动些许,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噙着泪的美颜。嘴角的弧度有些不屑,他目光看向窗外,片刻后淡淡道:“江家的女人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她不是病了么,让她病着便是,告诉太医不必去了。”
赵德全一愣,有些哑然。他本意是想帮江沉烟一把,却不料惹怒了皇上,反倒害了她。
第十七章 落湖溺水11…22
又是半月,春日光景已到极致,整个皇宫像是画中一般,处处点缀着浓艳鲜明的色彩。
寰璧宫内,江沉烟一身软银轻罗百合裙,柔软的青丝挑起几丝挽在脑后,插了一根样式简单白玉簪,打扮极为朴素。她面色苍白,秀丽的眉头总是轻轻蹙着,轻倚着窗棂望着满园美景,偶尔轻咳几声,发丝垂散在胸前,病态恹恹。
流萤端着刚熬好的燕窝粥,看了一眼江沉烟,这半月她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大圈,往日里合适的衣衫如今都有些大了,轻叹一声,她换上了笑脸:“贵人,奴婢给您熬了燕窝粥,您乘热喝了吧。”
半晌无人回应,流萤放下燕窝粥,走至床畔,看着江沉烟怔怔出神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贵人,您要养好身子才是,您都瘦了。”
眸光微敛,江沉烟没有收回视线,只往着那大片姹紫嫣红,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
“我想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她声音越加喑哑,语毕便走出了房门。
流萤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本想跟着,却又收回脚步,立在原地无声叹息。半月前,太医院忽然停了给烟贵人的药,不仅如此,好几次她去请太医,对方都用各种理由推诿。
她本就聪颖,如何不知这定是皇上的吩咐。
可是江沉烟更是聪慧,她自己只怕早就知晓,这半月来她的病越加严重,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发热也越发频繁,就连食欲也跟着下降。
眼看着她日渐消瘦,她想过去求皇上,可是一想到皇上冷厉坚决的样子,便打住了这个想法。
春日的风柔柔暖暖,带着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吹乱了江沉烟柔软的刘海。她抚了抚额前碎发,眼神落在那蜿蜒湖上的九曲长廊,迈开了脚步。
这里是御花园深处,平日里显有足迹,所以花草似乎也长的更加肆无忌惮,放眼望去一大片几乎淹没了视线。
走在长廊上,湖风带着淡淡的腥味将她裙摆吹起,柔软温暖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放松了心神。倚在栏杆上,她望着碧波粼粼的湖面,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眼波映着满池涟漪,恍如盈满了三月江南烟火。
长廊悬空湖上,她俯着身子,几乎触手可及冰凉的湖水。她伸出手,指尖轻抚过湖面,像是拂过柔软的丝缎,滑腻温凉。
风肆虐而过,她的裙摆骤然飞舞,长廊上,她就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一朵悄然绽放的百合。
还来不及享受那短暂的轻松,她忽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重力,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便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湖水。
她想惊叫,反而呛了满口湖水。无论她如何努力挣扎,湖水都将她紧紧裹住。胸前传来重重的压迫感,迫使她用尽了最后一点空气。
窒息,绝望接踵而来。
她忽而放开了双手,双眼透过湖水看着不断晃动的天空,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想。她或许就要死了。这样也好,在这里她已经是多余,没有依靠,没有希望。
或许死了,她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或许。。。。。
就在她快要闭上眼之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揽上了她的腰,一张看不真切的脸出现的眼前,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温度。
是谁?
她来不及看清他的脸,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第十八章 倾世美男11…22
铜丝炭炉里燃着上等银炭,猩红的火苗轻轻舞动,偶尔传来哔哔啵啵的声响。
江沉烟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四周尽是黑暗,她惊惧逃跑,精疲力竭之时终于看到了远处的一道光束。
当她奋力冲入那道光芒时,她猛的睁开眼。
紫色的幔帐,紫色的锦被,朦胧的满帐外隐约可见一个紫色的身影。心倏地提起,她慌忙坐起身,却瞥见了自己只着中衣的肩膀,眼底一惊,又慌忙躺下,心跳扑通扑通个不停。
她想起来了,有人从背后把她推进了湖里,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有人救了自己,用那样的方式。。。。嘴唇上似乎还残余着淡淡的温度,她面颊滚烫。
“你醒了?”紫色的身影坐在炭炉旁,听见床上传来的动静,轻声问道。
这声音。。。。
江沉烟眸光微动,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干净,清澈,就像是潺潺流水滑过心田。
就是这个男人救了她?一想到如今自己只着中衣,她面颊通红,喑哑的嗓音透着几分焦急:“你。。。你救的我。。。还。。。替我换了衣裳?”
吞吞吐吐说完,她的脸早已红到了脖子根。
男子哑然失笑,笑声爽朗好听:“我不过是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