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运天王-第9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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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俞,出什么事了?”黄江不敢怠慢,赶紧把电话打回去问道。
“江子,有点儿问题,刚才胡勇副市长来了,说要保释那几位能源企业的头头。”俞明远急急地说道。
“你放了?”黄江的眉毛登时就竖起来了,如果真放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开玩笑,江子,你他妈当我是什么人?审都已经审出来了,我还能放?胡市长被我硬顶回去了,就说已经审出了结果,他们都是有罪之人,必须送到看守所去,一个都不能放。”俞明远吼道。
“那还差不多。如果你老俞要真放了,你看我们俩回去的,不揍你才怪。”黄江大松了口气道。
“我倒是没放,可这位副市长在这里就不走了,非得问你们去做什么了,我只能说你们去省里抓人了,他现在还在这儿呢,就坐等着你们回来。你们可回来吧,要不然,胡市可是分管我们公检法司这条线的人,我可有点儿顶不住压力了。”俞明远苦笑说道。
“好,你等着,我们马上就到。他爱等就在那里等就是了。”黄江怒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张国喜皱起了眉头问道。
“别提了,那个主管咱们的政府副市长胡勇来了,就是华京空降过来的那个副市长,强烈要求咱们把那几个能源企业的头儿头儿给放了,后来被老俞以审讯出结果、事关重大为由顶回去了。只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回去呢,还在这里跟咱们耗着,就等咱们回去呢。老张,你说得还真没错,看起来他们现在已经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一切人脉资源,就往外捞这些人呢。”黄江低骂了一句道。
“看起来,他们也是黔驴技穷了,别的地方搬不动,已经开始搬咱们本地的官了。这个胡勇还真不识好歹,真以为庆才书记和铭洲市长他们回不来了么?”张国喜撇嘴冷冷地一笑道。
车子一路向着楚海而去,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楚海,直奔警局而去。
押着一路上怒骂不休的汪哓光,几个人就往警局里走,黄江带着人就将汪晓光押到了审讯室那边,即时开始审讯,居然是毫不停留,而张国喜则到楼上的办公室去喘口气。
只不过,刚刚上到二楼的时候,就看见副市胡勇已经从对面的走廊里大踏步地向着他走了过来,而俞明远则跟在后面,看样子颇有些郁闷,应该是被这位副市狠批了一通了。
“张国喜,你和黄江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跑到省城里去抓人了?谁给你们下的命令?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汪晓光局长在哪里,马上放人!”胡勇倒也聪明,居然不再提那几个已经被审查清楚的能源头儿头儿的事情,直接就把问题的焦点指在了张国喜他们没有命令就擅自去省城抓人的事情。
“没人给我们下达命令,但是这是案情下达的命令。胡市长,您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就几天前的恶性群体xing事件成立了专案组,我和黄江分任专案组的组长与副组长,陈书记亲任组长。虽然陈书记现在已经有事情不在了,可是,组长不在,由副组长负总责,有全权办案的权力,这一点,您也是应该知道的。所以,抓捕汪晓光是案情的需要,也是我们专案组的权力,我们的行动自然也是合法合理的,胡市长,我记得,您好像并不是专案组领导吧?所以,在陈书记没有回来之前,我们有权自己做主开展任何与案情进展相关的行动。至于您的行政命令,等陈书记或者是赵市长回来你们研究之后,再由陈书记给我们下达命令好了。”张国喜淡淡一笑,有理有据有节地将胡勇一下就顶了回去,让他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要是论起来斗争经验的丰富,胡勇这种京城里下来镀金的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张国喜?无论是行业智慧还是经验,他可是差得远之又远。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宁可粉身碎骨,绝不苟且
“你,你,好吧,张局长,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可以么?”胡勇深吸了口气,看起来是不想在人前与张国喜争吵,口气就软了下来。
“可以。”张国喜挑了挑眉毛,淡淡一笑,让人打开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走了进去,胡勇随之而进。
胡勇进了办公室之后,居然就直接把门关上了,看起来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两个人的说话了。
“张局长,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我可以跟你说说。陈庆才和赵铭洲,你大概不必再等了。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他们是被人民最高权力机关带走的,并且还要接受国家高层的直接质询,还要启动违宪调查机制,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他们是回不来了,哦不,他们是永远也回不来楚海了,而以后的楚海,巴成就要易主了,不再是他们的天下了。我知道你曾经是他们的老部下,是他们的拥趸,但你也同样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真正的背后内幕是什么。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是一场路线之争,所以,你最后不要搀和进来。无论上层的大人物怎么斗,无论谁胜谁负,我们这样的人,都无关大局,最后只能是被他们抛出来顶罪的牺牲品罢了。所以,你要认清楚形势,如果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投入哪个阵营之中,那你最好采取观望态度明哲保身。要不然的话,恐怕就会有大麻烦了。”胡勇摆出一副掏心窝子说真心话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原以为,自己的态度够真诚了,而张国喜这样的聪明人也应该能审时度势,迅速投入到自己的怀抱中来,再不济也要慎重地考虑一番,把这件事情好好地拖一拖,不过,他却是忽略了这些基层干部的一身硬骨头,忽略了他们在非常时期那如钢似铁的筋骨。
张国喜叼起了一枝烟来,打火点着,淡淡一笑道,“谢谢胡市长的亲切关怀。”然后,就不说话了。
胡勇一听有门儿,就满脸微笑,静待着他说下去,可是等了半天,张国喜却是一言不发,只是仰头看着天花板,居然沉默下去了。
“这就没了?他妈的,这个不识好歹的混蛋。”胡勇气坏了,心下大骂道,可是无可奈何,同时也知道张国喜是通过这种态度来证明他根本就对胡勇的话没有听进去。
咬了咬牙,脸色就变了,指着张国喜,“张局长,看起来你是想一条路走到黑了?!”
“胡市长,您说得没错,我这个心眼儿直,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认准了一条道儿,哪怕再黑,哪怕到最后会碰得头破血流的,我也认了。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再次表示感谢。”张国喜咧嘴一笑道,露出了两排被烟雾薰得焦黄的牙齿,虽然没有胡勇精心修过牙齿的洁白,却是很接地气,看起来极实在,当然,也有着农民式的执着和狡黠。
“张国喜,我好话说了千遍万遍,你却是这样不识抬举,看起来,你是注定想给陈庆才和赵铭洲他们陪葬了,我不妨警告你,如果你非要这样做的话,恐怕接下来的后果,搞不好就是你先完蛋,而且完蛋得更快。像你这样的小人物,就算能调查得出来什么结果,又有什么用?你以为你是谁?小小的蝼蚁一只,还能左右得了形势?”胡勇指着张国喜,气急败坏地骂道。
“哈哈,您说得没错,我就是一只蝼蚁,而且跟你们这些领导比起来,只不过就是很小很小的一只罢了。”张国喜哈哈一笑,说到这里,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捻灭,豁地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悍厉了起来,“就算我是蝼蚁,那又怎样?蝼蚁也有蝼蚁的原则,也有蝼蚁的尊严。没错,你们还有你们背后的那些大人物,可以轻轻松松,随意捻死我们,那是你们的本事,你们厉害。但就算是死,我这只蝼蚁也不会向你们低头,宁可粉身碎骨,绝不苟且偷生!”张国喜掷地有声地说道,每一个字吐出来,都仿佛带着金属交击的长鸣,清越、凛厉,激荡人心。
“好!”门被推开了,外面响起了一片“哗啦啦”的掌声来,两个人都为之愕然,向外一望,好家伙,门外已经站了一大堆的干警,领头的正是黄江和俞明远,每个人望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激动和尊敬,而望向胡勇的眼神里则充满了厌恶和恶心,原来他们一直在门外“偷听”来着,更有人已经拿着录音笔,将听到的一切记录了下来,这一幕,张国喜都不知道。
当然,并不是警局中人怀疑张国喜的品行,而是在黄江的授意下,要拿证据来说话。因为他们之前已经接到了赵双全他们转达的林宇的意思,那就是仔细留意,楚海官场上的人心变动,为了以后清理楚海的官场做准备,现在,这不正是一头肥羊自动撞上来么?!
“好,好,好,张国喜,黄江,俞明远,你们好,很好,既然我直接下达的行政命令你们可以不听,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胡勇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转身就走。
“胡市长,慢走,不送啊。”黄江在他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气得胡勇脚下一滑,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幸好他的司机扶了他一把,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怎样的丑呢。
“不自量力,看他还有什么办法。”黄江哼了一声,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撇嘴说道。
“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及早准备好吧。”张国喜看着他上车而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下突地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这也是他多年做基层干警所养成的直觉,摇了摇,他面色凝重地道。
“好,那今天我们市局就停止对外办公,警局一级戒备,所有警员一律带枪上岗,再把特警都调过来帮咱们守院子,这样总行了吧?”黄江开玩笑地说道。
“带什么枪,还调特警,又不反防恐呢。之前的这一切,恐怕都是开胃菜,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大戏要开幕了,我就怕,到时候,再怎样顶,我们也顶不住了。”张国喜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热血男儿
环视四周,张国喜将俞明远和黄江叫到了一旁去,单独相处,一人给发了一枝烟,深吸了一口,张国喜闷在那里不说话,黄江就有些急了,“老张,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啥意思啊?好像天真要塌下来了似的。现在我们都已经把人带回来了,把该顶的也都顶回去了,你还愁什么?”
“你说老张说说吧,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就过得去。”俞明远摇头道。
“那你有啥话就快说,别这么闷着,难受。”黄江瞪了张国喜一眼道。
“唉,我是怕,他们真的会启动违宪调查,如果,他们真的启动调查,拿到了省里的手令,再调动相关部门,那我们就麻烦了。因为一旦抗令,那就相当于我们整个警局要造反了,是绝对不能再进行硬抗了。刚才,那个省人大副主任王春海只不过是没有正式的授权命令而已,一旦他要是有了那张纸,恐怕我们就没办法把人带回来了。”张国喜说道。
“啊?不会吧?真有这么严重?”两个人都骇了一跳,赶紧问道。
“相信我吧,这是直觉。”张国喜叹口气说道,心底下泛起了一种无奈且无力的感觉。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违宪调查启动,无论是谁,都难以阻挡得了的了。就算是陈庆才和赵铭洲还在,恐怕也不敢轻掠其锋,否则,就是公然对抗最高人民权力机关,那时候,就算你再有道理,做的事情再正义,也是没用的了,因为这是公然挑衅国家的权力,触碰到了国家的底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