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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权少的新妻-第663章

小说: 权少的新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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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会离市区这么远!”顾子夕不禁皱眉。
  “他上面也是有人的,否则就直接进去了,哪儿还有这么好养老的位置给他。”方律师点头说道:“他给许诺打电话,应该是上头保他的人要一个交待——若再出事,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风险不小。”
  “连救命之恩都可以为了钱而砸碎,我对他还真没信心,所以这一次是非来不可。”顾子夕冷哼一声,对文部长的不满已达到顶点。
  “确实,总不能让许诺一个人去面对。”方律师点了点头。
  “师傅麻烦开快一些,我们赶航班。”短短半小时,顾子夕看手表已经不下五次。
  “先生,这会儿都100码了,这是在乡下,一会儿进了城,最多跑80码,再遇上堵车,40码都有可能,这个点儿,没有5小时,可到不了机场。”司机师傅操着纯正的北方大老爷们儿的口音,略带遗憾的说道。
  顾子夕又看了手表一眼,对计程车司机说道:“3个半小时到达机场,费用加一倍。”
  计程车司机听了目光一亮,立即打开路况播报系统,边听边分析,大约十分钟后对顾子夕说道:“这价可是您说的。”
  “恩,你加快些速度。”顾子夕敛下眸子不去看方律师不认同的表情,打开手机值机系统,直接在网上办了值机手续。
  方律师不由得摇了摇头,微微闭起眼睛,只作不见。
  在赶到机场的时候,他们正听见广播里传来他们名字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拎着随身包快步往里跑去——这样两个优雅而绅士的人,在公众场合还真没这样狂奔过。
  直到跑进机舱,看着空乘人员略带诧异的眼神,两人都无奈的笑了。
  *
  深夜12点,顾子夕准时刷开了门卡——沉暗的夜里,只有窗边那弯新月散发着温柔的光;月色下,许诺歪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顾子夕的心里不禁一暖,脱了鞋后,打着赤脚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回到床上——许诺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没睡?”顾子夕弯腰看着她。
  “睡了,但知道你回来了。”许诺微微睁开眼睛,眯着眼看着他。
  “继续睡,我先去洗澡。”顾子夕俯头在她唇间轻吻了一下,这才拿了睡衣出去。
  而一直睡得不够安稳的许诺,重新闭上眼睛后,很快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六节,离别的伤
  再多的不舍、再多的不忍,离开的时候总还是要来。
  实际上法院的判决生效文件和执行文件,并不是顾子夕所说的以挂号信的形式寄到家里,而是由法院专门的人员,直接送达,并通知公安机关上门带人。
  当天,顾子夕收到方律师的信息后,告诉许诺公司有件急事要去处理,然后去了公司、然后——在办公室里被直接带走了;
  当天,顾子夕穿着许诺花了一年的工资给他买的那身衣服;
  当天,许诺在给顾子夕打电话显示关机后,便知道了实情,站在家里那轮人工月亮之下,终于忍不住的眼泪绝堤而出——她以为自己是真的做好了准备了、她以为自己是真的可以面对了、她以为在顾梓诺喊妈妈后,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接受能力更高了……
  她一直很努力、努力让自己更平静的面对他进去的事实、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顾梓诺——只是,在知道他走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努力和安抚,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妈妈,是不是爹地不回来了……”顾梓诺打着赤脚从房间跑出来,扯着许诺的衣袖小声问道。
  “恩……”许诺用力的止住哭泣的声音,抬起头来后,紧紧抓住顾梓诺的手,眼泪却仍是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掉。
  “妈妈不哭,爹地是怕我们伤心才不要我们送的。我们不伤心、爹地也不伤心。”顾梓诺惦起脚尖,小胖手用力的抹在许诺的脸上,却极力忍住想哭的感觉。
  “恩。”许诺点了点头,伸手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人生似乎总是这样,得到一个便失去一个,总不得圆满。
  当顾子夕来到她身边时,相依为命十几年的许言突然撤手离开;当顾梓诺终于认回她这个妈妈时,她却又要与顾子夕分离。
  是不是、是不是她还不够努力?
  “顾梓诺,爹地不在身边,我们要加倍的努力让自己更好、让他放心。”许诺紧咬下唇,抬着泪眼看着顾梓诺,低沉而坚定的说道:“我们要加倍的努力,让自己更加强大,让自己有能力将所爱的人永远的留在身边。”
  “是,我知道了。我们一起努力。”顾梓诺用力的点了点头,将沾满许诺泪水的手在身上擦了两下后,用力的将她停留在脸上的湿润擦干。
  紧紧抓住儿子的手,似乎有一股力量,就那样缓缓流入她的体内——许言离开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得再无希望;而这一次,一个顾梓诺、一个肚子里的宝宝,却让她不敢过度沉溺于悲伤。
  *
  三天后。
  三天的时间,外面的新闻已经翻了天,各种的说法、各种的传言,将顾氏、GD。N又重新推到了新闻的风口浪尖。
  而这一切,似乎与许诺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三天的时间,许诺每天陪司机一起去送顾梓诺上学、然后回家做些点心、画画图、发发呆,然后再去接顾梓诺放学。
  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没有生机的机械,似乎怎么努力,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许言之后,再没有人能够了解她对分离、对抛弃的恐惧——那种绝望和无助,总是能轻易的击溃她所有的坚强,总是会让她不自觉的退回到小时候:那时候,还有许言抓住她的手……
  许言,现在没有了你,我得自己走出来,对不对?
  许言,小时候没有了妈妈还有你,现在,只有我自己;现在,我得保护顾梓诺,还有顾子夕最宝贝的顾小千金。
  许言,我长大了,我要学会自己去走后面的路、要学会在没有人拉我的时候自己站起来……
  *
  “方律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许诺调整好情绪,拿起电话给方律师打了过去。
  “三个月以后才会有机会。”方律师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份清雅和温润,听起来有种长辈的温度。
  ……
  “秦芷的案子半个月后开庭。”
  “关键证人在温哥华,我们需要申请法院协助,给温哥华当地警局发协助调查函,以顺利采集证据、或请关键证人到庭作证。”
  “这个案子是否涉及跨境合作与跨境判决?”
  ……
  电话那边,传来方律师的律师团队讨论的声音,明显的方律师现在是真的很忙——而且,忙的还是顾子夕的事情、是顾东林的事情。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再多问一句:他还能适应里面的情况吗?有没有牢头什么的?需不需要送些东西进去打点一下?”许诺知道不好继续打扰方律师,但一句话下来,仍是连环炮似的将问题抛了出去。
  “他适应很好。经济犯和其它罪犯不在一起服刑,大家都是文明人,没有你担心的情况出现。适合的时候我会安排你和梓诺过去。”方律师的声音依然不急不燥。
  “谢谢方律师。”许诺低低的应着。
  “许诺。”方律师轻声喊她。
  “方律师……”许诺的声音忍不住轻轻的哽咽。
  “许诺,替子夕照顾好自己和梓诺,还有公司,恩?”方律师现实而理智的说道。
  “……好……”许诺低低的应着。
  “有事可以找我和景阳,不要不好意思。”电话里方律师的声音沉着而清朗,语气笃定而温润,有种让人安心和信任的力量。
  “我知道,谢谢方律师。”许诺只觉心里微暖,和方律师说了再见后,轻轻按掉了电话。
  起身绕着客厅慢慢走动着,想借此来缓解心里的不安,想让自己快些走出这样无助慌张的情绪;
  而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她的皮来,见她来回走个不停,便也有模信样的跟在她的身旁,跟随着她的节奏,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太太,您走得太久了。”Marry端着燕窝过来,一脸担心的看着许诺。
  “哦,很久了吗……”许诺停在Marry的面前,下意识的问道:“Marry,你说在里面,一天能吃几顿饭?有没有下午点?有没有宵夜?”
  “太太……这个……”Marry为难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看我是急糊涂了。”许诺接过Marry手里的碗,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有三年时间让他去适应呢,怎么着也能习惯了。”
  “太太别太担心了,先生那么能干,会照顾好自己的。”Marry干笑两声,也没有太多的话可以劝慰她。
  只是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带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老公出事都这么几天了,也没见人来看过她。
  不知道是不是娘家和夫家都没有人呢,唉,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事情,真是不容易。
  “恩。”许诺轻扯了下嘴角,捧着瓷碗往书房走去,皮亚依然乖顺的跟在她的身后。
  坐在电脑前,捧着手里的白瓷碗,不禁又发起呆来——这是和他第一次逛商场的时候买的,原本是要送给季风父母的见面礼,后来见面闹得不愉快也没送出去,她自己便留了下来。
  “我挺喜欢,放我们家里吧,你住过来还是你用。”那时候,他以各种办法诱她住到他的公寓、那时候她傲娇着也自卑着,两人的相处纠结着也甜蜜着。
  顾子夕,我这一生没有太多的追求,所要的不过是亲人能活着、所想的不过是爱人能伴着。
  所以顾子夕,你好歹让我如一次愿吧。
  所以顾子夕,我妈妈抛弃了我、许言离开了我,你一定得在我身边的。
  眼泪止不住的滴入碗里,迅速的融了进去,明黄的液体衬着莹白透亮的瓷器,有着琥珀般的明泽鲜妍,却让人联想到‘囚禁’两个字——一如现在的她,整个人被哀伤所囚禁。
  *
  “景叔叔,许诺看起来很不好。”下课的时间,顾梓诺拿了电话躲在走廊上,悄悄的给景阳打了过去。
  “生病了吗?”景阳放下手里的文件担心的问道。
  “不是,反正就是很不好……有点儿、有点儿像我妈咪生病的时候……”顾梓诺的声音不由得小了下来。
  “恩?”景阳微微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顾梓诺的意思:“你安心上课,今天我去看她。”
  “景叔叔,她说要和我一起努力的,她都说话不算数。”顾梓诺说着,眼圈不禁微红,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梓诺乖,她在积蓄能量,因为接下来等着她做的事太多了,需要缓冲,明白吗!”景阳的心里微微一滞,放柔了声音说道。
  “景叔叔,我怕她生病……”顾梓诺小声说道,低低的语气里,那样的担心与忧虑——妈咪死去、爹地离开,他的身边只有许诺了。
  五岁的他,经历了被一个人限制在法国不许见妈咪的慌张;经历了一个人面对妈咪死亡的恐惧;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压抑恐惧面对现实——所以和许诺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比许诺更沉静。
  这沉静、这懂事,让人心疼。
  “梓诺现在安心去上课,景叔叔向你保证,你今天回去就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许诺,OK?”景阳的心不由得微微发紧,声音也越发的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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