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星辰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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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江曲低下头,声音很轻很轻的说:“只要将军能活下去,属下再什么也不在乎了……”
将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身形萧然的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处的狼群……
“苏和,我给你两万轰烈骑,还有五万普通武士,再加上所有的隼骑……你敢冲阵么?”君王说道,他边说边深深地吸气着,仿佛要让馥郁的血腥味透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节中。
“够了,君王,这么多就够了!苏和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要是苏和再失败了,君王就用刀砍下我的头——”
“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我赤那思的公狼可不会在战前就说什么战败了就怎样的话!败了就败了,我们没有必要将自己逼到和战神同样的高度,南方的兵书上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了没什么可丢人的,每年赛马节还都有被第一名甩整整一圈出来的……没什么大不了!”君王说道,他宽阔的胸膛肌肉突贲,在阴寒的夜色中散发着炽烈的温度。
“是。君王!”苏和心中一暖,感激的说道。他本已经是赤那思的罪人,领导失误致使一万多轰烈骑战死,这个罪名足以让他受‘囊刑’而死!
囊刑算是草原上最残忍的死刑方式了……将犯罪的人装在马皮中,缝好扎紧,让御马的武士轮番践踏,还不是一下就致死,而先是让马踢,沉重的马蹄能踢得人吐血;再是让马去踩,把人的骨头踩得粉碎碎,最后才是烈马轮番践踏,能持续半个时辰。死刑结束后,在马皮中的犯人就变成一堆血泥,然后倒进极北最大也是最美丽的‘还日拉娜河’中,河里的鱼会翻滚出来将那堆血肉吃的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到那人存在过的痕迹……
他这次犯得错,要是让那几个汗王知道了,非得逼迫君王将他处以死刑不可……毕竟他是轰烈骑的首领,是君王最强力的臂膀,能至他于死地,无疑对君王是个致命打击……那几个汗王也乐得这样。轰烈骑的存在总是让那几个大汗王觉得身边睡着一头狮子一样……
只有漂漂亮亮的打一场胜仗,将梦阳无尽的财富带回去堵住那些胆小自私的汗王们的嘴,才能巩固赤那思氏在草原的地位,也能让草原上的部族将他们对君王的畏惧和尊敬转嫁到少王子苏日勒和克身上。君王真的老了,要是少王子还不能成长起来,君王一死,其他几个汗王必反……
君王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把这么多男人交给你了,苏和,你是我最信任的将军,用我赤那思的狼血,染红这片城池吧……我也会跟在你的马后,杀出一片天空……”
苏和看着君王,真想大声吼出来。他压住心中的狂热,把这份能把天烧红的狂热留给梦阳人吧!
可周围的赤那思武士举起手中的刀剑狂呼起来,刀剑指天天欲裂,气势奔腾如雷。这些草原的骄子没有因为一场小小的挫折就失去斗志,反而激起他们体内好战的血,要荡平这座城来祭奠他们埋骨在这里战友……
数万武士再次浩浩荡荡的集结起来,向缥缈城的盾墙冲去。
夜空中。
林夕皇帝看着身下密密麻麻的赤那思武士,嘴角泛起满意的笑容,说道:“不愧是信奉狼图腾的民族,果然霸烈!”接着他看向修罗,说道:“你觉得镇天大将军还能顶住吗?”
修罗的嘴角斜斜的扬起,懒散的说道:“没问题,现在第二盾墙和第三盾墙抵在一起,破城锥再无作用。就算是盾墙被破,还有缥缈城二十多丈高的城墙……”
“呵呵,那就帮赤那思一把吧!帮他们打破镇天大将军的盾墙……”皇帝说道,他的眼中是灼灼的光,“不是说‘我们就像布下整个棋局执掌天下的神灵’么,那么就支援弱的,削弱强的,维持他们的力量平衡,让他们相互消耗大一些……”
“还有,”皇帝转过头来看着修罗,眼神凌冽冰冷:“我也很想看一看咒术师的力量,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修罗狭长的眼睛涨圆了,暗红的瞳孔都快渗出血来。他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可眼神毫无笑意,冷冷的看着皇帝……
许久,他才重新恢复懒散的神态,说道:“没问题,陛下,会让您看到的……”
第51章 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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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震颤,可以清楚的看到血迹斑斑的土地上尸骸和刀剑在跳动震颤。轰轰烈烈的赤那思轰烈骑再次滚滚而来,碗口大的马蹄愤怒地擂着大地,竟像沸腾的钢水,铠甲铮铮依然不屈。武士们急速推着,他们没有嘶吼,没有咆哮,战场上只有战马奔腾还有沉重的破城锥向前推进的声音。
阴沉的云雾彻底遮蔽住天空,此时的黑暗浓稠的像是有了重量。
镇天大将军扭过头对副将说道:“派几个武士,每隔二十息向天空四方放一支鸣镝响箭,我需要时刻掌握敌人的动向,刚才不知不觉间被敌人将破城锥推进到盾墙前这样的失误不允许再出现。”
“是,将军!”说着他一招手,旁边一名百夫长立刻跑过来领命。
将军的脸色依旧是很平静,不管是第一盾墙被破数千武士惨死,还是一次就绞杀上挽轰烈骑武士,亦或是再次面对气势汹汹的赤那思敌人,他都是这样古井无波的平静。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值得他动容的。他就是这方天地间惟一的主宰,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的光芒所照之处,万生臣服,这就是镇天大将军‘镇天’之处!
可将军此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敌人的君王是怎样的人,那个头发斑白可胸膛中似乎是永不熄灭的烈火的老人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他看着城前那些黑甲铮铮的轰烈骑武士威仪的军容,似乎刚才一万多轰烈骑的惨死没有对他们的士气有什么影响,反倒激起赤那思武士骨子里的杀性,那来自极北最原始,最腥烈的‘蛮’……而他手中安逸软弱的梦阳武士就要面对这样一群可怕的敌人!第一次能仰仗机括抵挡敌人,第二次还可能么?
还有,从夜国出发来帝都勤王之前,那个神一样的女人的预言……会有人对他下手,还是最可怕最神秘的咒术师……‘咒术师要杀人,没有谁能活下来!不过,我会阻止他’,这是那个女神的话。算是她对自己的承诺么?她承诺会在危险地时候出手救他……将军阴郁的想到,可那无关爱情,她只是在报答自己当初帮助她的恩情……“还是这么爱憎分明啊……”虽然那个女神是自己的妻子,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绝没有所谓的‘爱’,他能清晰地感到神对周围每一个人的防备和排斥,除了她的孩子,那个柔弱的夜星辰。而自己,作为夜星辰的父亲,也在那个被排斥的范围之内……他能感觉到!
“这样的女人,不该出现在世俗中!她的容颜,足以引起整个大陆的帝王为之发起战争!那种程度的战争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就能比拟得了的……毕竟红颜祸水,祸的是整个天下!”将军默默想到。他的铠甲依旧坚固凝冷,可整个人的气势都柔软下来,眉宇间满是柔情。就是为这个女人,他废掉原本的王后,凌国国主凌风烈最心爱的女儿,凌云瑶的王后之位,引得凌国与夜国交恶……值得么?
那个注定要站在云端俯视整个天下的孩子,夜星辰是不是长大了还那么爱哭泣?那孩子是夜国的世子啊,是未来的‘镇天大将军’,仅次于皇帝的权势要被他握在手中,可那个孩子瘦弱的肩膀能担负起来么?将军想不到那么远了!如果可以,他愿意时间就这样定格住——自己永远是镇天大将军,夜星辰永远是夜国的世子,就那样小小的,懂事又可爱,这样他就能永远守护在那个孩子身边了……
他对那个女神说过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咒术师的神秘之处——那个女神认识已经超过十二年了,可十二年间她的容貌没有丝毫变化,时间在她身上是静止的。他像变得和她一样,这样就能永远陪着夜星辰……可他刚一说到‘永远’这个词,神就冷漠的打断他的话:“‘永远’么?你们凡人了解什么是永远?不要用你们一时的心血来潮去许下‘永远’这样的承诺……你们的灵魂承受不起!……凡人的骗局是多么黑暗……”
将军苦笑一声,这就是那个女人啊,只可以去看,去仰视,不可以伸手触碰,若妄想得到,就是一场镜花水月!
“嘭嘭嘭……”天空中连续的炸响鸣镝响箭,五支响箭爆炸时耀眼的白光将整片战场都照亮了。浓稠的黑夜被撕裂,就连巍峨的缥缈城的楼阙都被照亮。将军被惊醒过来,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感让绵乱的思绪清晰起来——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现在眼前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将军深深吸了口气,冰冰的空气顺着喉咙爬进胸膛中,像一条冰冷的蛇,他再次哆嗦了一下。
轰烈骑已经冲锋到盾墙之前了,这次他们没有贸然冲进去,而是握着刀静静的在等待着。盾墙上的梦阳武士挽起劲弓连连射箭,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密密麻麻的箭矢飞蝗一样掠过天空,扎向轰烈骑武士们。可侧面射中的箭矢被铁甲划开,而正面的的箭矢都被轰烈骑们用斩马刀挡开。他们是在等待,等己方的重型机括打破梦阳的盾墙,就能进如传说中满是黄金的缥缈城了……
现在只有三架破城锥了,苏和看着那些泛着寒光的破城锥锥箭,心里反倒能踏实些。他们什么都不比梦阳人差,就是制造机括的技术不如梦阳人……要是梦阳没有那些该死的盾墙,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可战场上没有‘如果’怎样怎样……一巅一毫都是生与死的落差,容不得侥幸。
他吼道:“破城锥对准第一道盾墙上的豁口,直接轰击第二盾墙,两架破城锥同时轰击,最后一架破城锥留着轰击第三道盾墙!”
武士得令,扳动机括的发动装置。机括内部的弹射装置嘎吱作响,里面的弹簧在积蓄巨大的力量。苏和只觉得那力量比自己家乡的还日拉娜河发洪水时的力量还要大。听得他都热血沸腾起来。
轰烈骑武士们在等,等着破城锥洞穿梦阳的盾墙,好让他们与梦阳的军队正面厮杀。他们狂热的看着粗大的锥箭划过天空,头颅也随着锥箭的轨迹转动着,隐在面甲下的眼睛闪着疯狂的亮光。他们将手中的斩马刀握得越来越紧——只要盾墙被破的那一瞬间,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杀进去,砍下能看见的每一个梦阳武士的头颅……
梦阳武士依然在射着箭,几个千夫长们高声吼道:“不用怕,盾墙不会破,继续用箭压制他们……”
“轰……”沉重的锥箭撞在盾墙上,长达数百米高十数丈的盾墙可怕的震颤着,武士们不得不抓住身旁固定的东西以稳住身形。只见一尺余粗的锥箭扎在盾墙上,可怕的颤动着。赤那思的武士开始转动破城锥发射架上的绞盘收紧锥箭后连缀的铁索,十几个武士拼命发力,可锥箭竟很容易就从盾墙上拉下来——锥箭尖端的倒钩居然没有弹出来卡住盾墙,不,不对,锥箭根本就没有贯穿盾墙,苏和惊恐地发现这个现实。
第二盾墙都没有破开,何谈破开第三盾墙?人的身高毕竟有限,站在地面上视角无法发现高达十数丈的第二和第三盾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