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总统夫人-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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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交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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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苏安就坐在卧室里的地毯上组装拼图。
这副拼图有近千片,寻常人需要耗时十来天才能完成,但vivian却仅用了十几个小时,一来是因为聪明,二来不能否认跟萧何的教育有关。
萧何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散落在地毯上的拼图,转身去了盥洗室,洗完手在苏安身边盘腿坐下。
见苏安盯着拼图碎片发呆,他唇角微扬:“在想什么?”
苏安蹲在那里,手中摆弄着拼图道:“也许你当初是对的。”
“比如说呢?”
“云萧和vivian很小的时候,你为他们请了很多开发智力的老师,也许是对的。”智力开发很成功,孩子也越来越难管教,还有这些拼图……
萧何嘴角含着笑意:“我记得当时有人为了这件事没少跟我吵架。”
“……”瞬间,苏安的脸庞微微泛红,她别过头,其实她和萧何也不算吵架,毕竟发火的只有她,萧何在她生气的时候,通常都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她,说到最后,她自己没趣了,也就偃旗息鼓了。
如今再提当年事,难免有些尴尬。
玩拼图是好事,毕竟有益于开发智力,也能磨炼耐心,但这话是针对vivian;可不包括她。
Vivan的拼图是一副秋景图,上面全是树。对了,到处一片金黄,晃得人眼睛发花。
她是真的有些头晕了,她说:“会不会头晕?”
“还好。”他说着,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我头晕。”
“嗯。”
苏安见萧何无动于衷,专注的拼贴着碎片,无奈的坐了下来:“你有工作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他好笑的看着她:“你不是头晕吗?”
“……”苏安以为他没听到!
他说:“你先去午睡,我看今天下午能不能拼好?”
她好奇的问他:“Vivian花费了十三个小时,你大概需要多久?”
“不超过三个小时。”萧何语调淡淡的。
“……”
他看了她一眼:“不相信?”
上千碎片不是那么好拼贴的,短暂沉默之后,她说:“……你辛苦坐在这里玩拼图,我如果去睡觉的话,会不会显得很没有人情味?”
“你身上什么时候有人情味了?”和煦的笑容出现在他的俊颜上,看起来很舒服,笑的暧昧:“薰衣草味。”
她笑,“好吧!既然没有人情味,那我去睡觉了。”
“祝你好梦。”目光仍然凝定在碎片上。
她起身:“也祝你拼图愉快。”实在是没这方面的天分。
那天,当萧何拼贴成功,上床搂着她睡觉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时间。
呃……共计两小时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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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何见过苏启文的第二天中午,饭菜还没有上桌,苏安去卧室唤苏启文吃饭,还没走进卧室,就听到母亲尖锐的哭喊声,那样的哭声让苏安脚下一阵虚浮,她觉得天地都在旋转,有无数尖锐的声音在她脑海中飞窜。残颚疈午
当天中午,苏启文病重昏迷被送往医院,当苏秦看到医生对他摇头的时候,他无措的走了几步,忽然背对他们,拳头重重的击打着墙壁,然后双臂撑着墙壁,把脸埋在臂弯间,没人看到他的神情,只知道他抬头前,脸往衬衫上蹭了蹭。
苏启文让他们进去,苏安看着他无力枯瘦的手指,那一刻,所有的情感像退潮的海水一般,飞快的往下沉,沉的很快,一直沉到她再也看不见。
他们都进去了,一字排开,静静的站在苏启文的病床前。他们这些儿女中没有苏菲,担心苏菲受刺激,苏启文送医院的时候,事先把苏菲留在了家里。
苏启文躺在病床上,瘦削的面庞上延伸出层层的褶皱,他双唇干裂,眼窝深陷姗。
苏安不敢正视他的眼神,苏启文眼神中充满着对人世,对他们的无限眷恋,但他在死神面前,只能无助的定定看着他们。
他眼睛似乎亮了亮,笑道:“都别难过了,一个个哭丧着脸给谁看呢?”自己说着,瘦削的脸庞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叶知秋原本忍着泪,没能忍住,伏在床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嚎啕大哭起来:“苏启文,如果我当初知道有一天你会比我先走,我说什么都不会嫁给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别指望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儿女,你敢离开我,我就一定会离开K国……硝”
“别说傻话了,我把儿女们都交给你了。知秋,你要代我好好的照顾他们。”他的声音在发颤,几乎微不可闻。
他们听了,都无声的落着泪。
苏启文扫了萧然、苏秦、苏安一眼,他方才说道:“等我走后,如果你们想念我,就抬头看看天空。不要哭,我并没有离开你们,花儿依然美丽,它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骄傲的盛开着。成长本来就伴随着疼痛,就像每一段感情都隐藏着悲伤。现在是白天,我们不流泪,流泪该属于黑夜,我也不跟你们说再见了,因为这话太晦气……”苏启文看着苏秦道:“苏秦,你是长子,以后弟弟妹妹就交给你了。尤其是萧然,我欠他太多太多了,还都还不清,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苏秦只是低头,使劲的点头,他怕自己开口就会有呜咽出声。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把他举起,伴随着父亲有力的一声“嘿”,他被父亲高高的抛了起来,那么高,仿佛能够把他抛到天花板上面,他刚落下,父亲就会重新把他抛高。那时候他声音欢快,父亲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如今他长大了,父亲却要走了,他还没有尽儿女之孝,他做的远远不够,并不足以报答父亲对他的养育之恩。
再也没机会了,再也不能看到这张慈祥的面孔了。他之前看到父亲痛苦,虽然说死了也是一种幸福,但是那只是说说,心里总归是很不舍,那种痛,宛如有人拿着刀子在分割他的心脏一般。
苏安抿着唇,眼睛涨的很红,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养父,如果没有他,她不会考进医学大,虽说是靠她的努力,但如果没有他的默默支持,她又怎么能够心无旁骛的走进大学校园。
可就是这个男人,他一直被癌细胞吞噬着身体,他的病很严重,受了很多罪,但他明明那么痛,可还在强颜欢笑,从来没有当着他们的面叫过一声痛。
他身体越来越虚弱,他走路越来越慢,下床的时候,需要有人扶,到了后来夜间翻身都成了难题。
他很倔强,他有时候会无视别人的好意,他扶着墙,颤抖着走路,每一步都承载了对命运的不甘和反抗,可人能胜天,难道还能胜过天灾人祸吗?
苏启文朝苏安招手,示意她过去,苏安走到床前跪下,苏启文艰难的抬起手握住她的手,有泪水终于顺着他高耸的颧骨缓缓流下。
这是苏安第一次看到苏启文哭,他哽咽道:“安安,等我见到你父亲,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很好的女儿,他没福气,因为好女儿的福都被我给占了。”
苏安强忍着悲痛,笑道:“如果遇到我爸爸,请您和我爸爸一起给我托个梦,也好让我安心。”
他笑中带泪:“会的,你能再叫我一声爸爸吗?”
“爸爸……”她哽咽出口,低眸间已是泪流满面。
苏启文忽然朗声大笑道:“值了,我苏启文这辈子有妻如此,有儿如此,有女如此,值了!”
当连接生命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尖叫,缓缓汇成一条直线的时候,苏启文原本紧握苏安的手蓦然一松。那一刻从苏安喉咙里爆发出一道哽咽声,她把脸埋在被褥间,苏秦紧跟着跪下失声痛哭起来。
苏安知道,无论她怎么样嚎啕大哭,苏启文都不会再醒过来了,不管他们再如何的痛苦,他都会永远的这么平静睡下去,在睡梦里,他没有病痛。
叶知秋哭昏了过去,她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走了,那个无限度包容她,明知道她恶劣斑斑,却还执意爱着她的男人走了,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苏启文的男人,再也没有一个他会任由她耍小把戏,还一脸纵容的看着她,轻轻地唤她:“知秋……知秋……”
哭声中,有人抱住了苏安,熟悉的薄荷香味,他最终还是来了,来了真好!
萧何,此刻我是多么需要一个拥抱。我亲生父亲去世的时候,我那时候很难过,更多的是自责,是我害死了我父亲,那时候我真的很希望有人能够在我身边,有人能够抱着我,可是我只有一个人,我等来等去就只有我一个。
还好萧何,你来了。你让我意识到你这个拥抱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珍贵,我又有多依靠你的拥抱。
萧何,我只能在你怀里哭,因为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你是我的丈夫,我的悲伤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你的怀里宣泄。
当我们的亲人离开了,我们才知道亲人对我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其实对父母的理解太少,太少了。我们爱人,可是我们终究爱自己要胜过其他人。因为我们和父母同时被人刺伤的时候,最先感知到痛苦的那个人是我们自己,其次我们才会想到父母是不是很痛。可父母被人刺伤的时候,他们最先想到的是坏人刺伤了他们的儿女,儿女该有多痛啊!
萧何,我明白,我母亲再如何抛夫弃女,她也是我的母亲。海伦再如何伤你,她也是你的母亲。
那年,我在你们的视野里消失了,苏启文开车去找我;而现在,苏启文消失了,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他。
有人说:一本书,不管写的再烂,再粗俗,它总会有喜怒哀乐,这一页是悲伤,下一页也许就是欢喜。
离开尘世的人走向了悲剧,比如说我父亲云天明、你父亲萧浩南、你母亲海伦、我养父苏启文,还有我们的儿子云卿。
但,有人离开了尘世悲剧,就会有人继续在茫茫人海中沉浮,比如说我们身边所有的朋友!
时间会淡化很多痕迹,会模糊很多原本记忆深刻的人,只是此刻,苏启文的面容被以往尘封的回忆勾勒的越发清晰和深刻。
葬礼是苏秦一手准备的,那天来了很多记者,像这种日子,萧何是不得不出席的,虽然只有短短十分钟,但足以堵住国民悠悠之口了。
同来的还有云萧和vivian,这是他们出生以后首次正式曝光在人前,现场媒体记者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苏安还需留下来,萧何就先带着一双儿女先行离开,并未给记者采访的机会。
叶知秋那天很坚强,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的泪好像都在苏启文离世的那一刻悉数都流尽了。
苏安倒不担心母亲会自杀,母亲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是不可能自杀的。
苏秦早已是苏氏的执行人,举手投足间把场面掌控的很好,他是一个天生的商界霸主,苏氏在他的带领下已有破茧而出之境,如果想要恢复以往辉煌,相信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那天,苏安离开墓园的时候,从见面开始就一直跟她默默无言的萧然忽然叫住了她。
他声音沙哑:“苏安。”
苏安背对着他,但步伐却僵滞了下来。
“八月十三日……”
“夫人阁下在那里……”
萧然的话语淹没在蜂拥而至的记者浪潮里。
待警卫上前在苏安身边形成包围圈,拒绝记者太过接近苏安的时候,苏安回头去看萧然,墓园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她微微皱眉,她甚至怀疑萧然究竟有没有唤过她。
幻听吗?
萧何在墓园外的车里等她,一双儿女坐在他们对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