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总统夫人-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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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她的绝望,她的痛苦,她的自责,她的梦魇,都只能自己去承受,然后暗夜里舔舐着伤口。她逃到大溪地,那么拼命挣扎的强迫自己学会忘记,无非是希望能够从绝望中走出来,因为她还活着,并非只为她一个人而活奋。
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年的付出,不是没有感叹过命运的不公,不是没有抱怨过生活,不是没有那么迫切的憎恨过一个人,但活着的人没有权利自暴自弃。
如同木尘和木槿,他们努力的改变命运,无非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向悲惨的过去示威叫嚣。
可是过去,早就已经消失了,他们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其实只有可以看得见的现在,连未来都没有。因为过去已经破碎,而未来还很虚幻。
有些人需要满身风雨,有些事需要历经磨难,然后才能尘埃落定。
她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吗?也许、可能吧!
苏安无心的动作,仅仅是靠在萧何的肩上,却让他觉得心驰荡漾。
第一次见苏安的时候,他觉得她很漂亮。身处皇家,他见过不少美丽的女人,但是像苏安那么绝色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之所以关注她,是因为她的眼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明明受了伤,却依然假装自己很坚强。
这种人通常在受了伤之后,喜欢独自舔舐伤口,但在人前却喜欢戴着坚强的面具,假装自己很勇敢。
她的衣服很朴素,头低垂着,发丝在脸颊旁垂落,就那么孤独寂寞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然后她抬眸,最后视线跟他相撞,他的心竟然因为她的眼神好像被针刺到了一般,莫名的感觉让他微微皱了眉。
第二次见她也是在苏家,他们一起吃饭,但她却在饭前选择离席,一个人拿着空碗去厨房盛饭,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人蹲在佣人区用餐。
一碗白米饭,她却吃出了美味佳肴的感觉。她母亲气坏了,但因为有他在,所以不便发作。她母亲让她到饭桌上用餐,他看出她有些迟疑,但她还是走了过来。
他看着她,她步伐不急不缓,形态间极为优雅动人,但是坐下来用餐的时候,却又异常安静忧郁。
那天,苏菲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她低着头,吃的很开心,但她笑的时候,眼睛是不笑的,非但没有笑意,她眼眸中还溢满了讥嘲和冰冷。
他有些晃神,只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少女身上嗅出那么浓郁的悲凉和疏离感,矛盾的令人心思诧异。
他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有一种女人天生有一种魔力,她能够让男人看到她就有心疼的感觉,跟她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动情……
第三次见苏安是在大街上,那天雨下的很大,距离上一次见苏安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被苏秦赶下车,孤零零的站在磅礴大雨里,虽然浑身湿淋淋的,但是她却在微笑,就是那样的笑容让他心头一颤,鬼使神差的吩咐林默停车,然后让元清请她上车。
但她不上车,不是矫情,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因为她觉得她浑身湿透了,上车的话会把车座弄湿。
她说:“我身上湿!”
那么谦卑的语气让他下意识皱眉,手中的文件忽然再也无心阅览,给她递了一条毛巾,她说谢谢,擦拭头发的时候,她把脸庞埋在毛巾里,眼睛红红的,她以为没人看到,殊不知他在一旁都看在眼里。
他觉得迷惑了,苏安很神秘,她的神秘来自于她的淡泊无谓,可同时她又是脆弱的,只是她的脆弱不轻易示人罢了。
他承认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孩子产生了好奇心。
第四次见苏安是在超市对面的公路上,她被苏秦陷害,于是遭到众人围堵谴责谩骂。那样的画面不管过去多长时间,他都不会忘记。那一刻,周遭的吵闹似乎跟她完全无关,原本就很沉静的性子在突发事件面前显得格外冷静,她没有辩驳和解释,没有跟众人一样破口大骂,没有惊慌失措大哭,没有不安和羞愤,她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只是不动声色的捡拾着地上的水果。
那天,他让元清帮了她,只因为他对她所有的好感忽然凝聚成了从未有过的欣赏。
那天,他因为工作,遗忘了她好几个小时,她就一直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无声无息。
那天,天色渐暗,她见他忙完,这才站起身微笑跟他告别。
那天,他看着她的笑容,却仿佛读懂了她内心下隐藏的孤独和寂寞。
那天,他邀请她吃饭。于是他知道,他可能会爱上她!
苏安是什么人?她是一个对别人很好,却对她自己很残酷的人。都说她无情冷血,可是她却很善良,她永远都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她认真对待每一位病患,但当她成为一位病人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好医生了。
真的找不到那个可以医治她“病情”的医生吗?也许,并不见得。
泰国,曼谷。
时值初夏,街道草坪绿意盎然,阳光融入空气,仿佛整个城市都在昏昏欲睡。
街头巷尾花圃鲜花耀眼夺目,煞是好看,衬得街道越发明亮。
徐药儿看着街景,忍不住感慨道:“还真是玉树琼花,满目芳菲啊!”
苏安忍不住笑了笑,药儿来到泰国,似乎文化层次自发上升了一个台阶,至少她开始改用成语了。
他们最先去的地方是金佛寺。
上一次,苏安和萧何都在;这一次,同样还是他们两人,但是短短几个月却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说他和她已经结婚了,于是身份也就发生了改变。
萧何跟苏安一样,唤云天明:“爸!”
苏安听到后,眼眶涨红,但是不想在萧何面前流露出来,所以一直忍着。
萧何又哪能看不出来,最后他说:“爸周围‘邻居’不少,你多买一些纸香过来。”
苏安勉强笑道:“别趁我不在,偷偷跟爸说我坏话。”
萧何笑笑,他确实想支走苏安,因为有些话他想单独跟云天明讲。
“爸,我是萧何,深爱您的女儿云挽歌。同样身为男人,是您先爱上她的,她也爱您,所以我争不过您。您拥有她十五年,而我才拥有她十年,不完整的十年。所以我嫉妒您,但同时我又非常的尊敬您,因为是您给了她生命,是您教导出这么独一无二的云挽歌,然后我才能遇上她,才能爱上她。她之前吃了太多苦,她在痛苦里挣扎徘徊了太久,所以我要紧紧的抓住她。如果爱情是毒药的话,那我早就中了毒,而您女儿就是我的解药。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您把她交给我,作为回报,我会像您一样爱着她!”
那一刻,萧何俊雅的脸庞在神像阴影下,显得晦暗难测,但眼神却格外虔诚和真挚……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都跟爸说了些什么?”她拿着纸、香站在他身旁,好奇的问他。
他笑,眼神清晰而深邃:“我说,他快要当外公了!”
老宅,爱你尽在不言中!
从金佛寺出来,萧何说:“该回家了。残颚疈午”
回家两个字很多时候可以赋予出崭新的含义,所以任凭苏安再怎么聪慧,都想不到萧何会带她去那里。
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处处是绿树包裹的朦胧松林,这里好像是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童话世界。
她震惊,她感慨,她感动,然后牵动起丝丝缕缕的过往心酸,那些被她遗落在角落里的儿时回忆瞬间便涌上了脑海,到了最后只是化为一道质疑声:“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萧何握着她的手,仍是温温的笑,却让她再一次泪湿了眼眶辶。
那是云家老宅!它位于河岸边,身处曼谷,却有自己独立的安宁天地。房子是祖父那一辈人设计的,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外形,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在她很小的时候,祖母就常说:“Ann,永远要记得,一个人的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在。做人和盖房子一样,返璞归真,寻求简单自然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云家老宅外形只有两种材质,分别是玻璃和重色铁板,值得一提的是重色铁板,原本铁给人的感觉给冷峻和尖锐,但它的颜色好比树皮一般呈浅赭石色,所以视觉上很温暖奋。
在这里,玻璃和铁竖向排列,与周围种植的挺拔松林融为一体,说是家,倒像是很独特的树屋。
徐药儿惊讶的看着这栋房子,然后低语道:“设计这栋房子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没错,这栋房子的设计者真的是个天才,她的祖母是位建筑学家,一直提倡环保,喜欢简约生活。所以,祖母在建造云家住宅的时候做了大胆尝试。房子外表除了简单之外,很像简朴树屋,但是走进住宅区,就会发现玻璃和木质材料被大量运用。地板、天花板、橱柜、楼梯、全都是实心橡木,并且式样简单,有一种原始美。再比如说卧室,其中一面就是庞大的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的松柏和草地上点缀的花朵,光线很好,瞬间便让室内和外界有了最亲密的交流。
苏安脚步凝滞,宛若有千斤重,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再踏进这里,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的话,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不真实?
“进去看看。”萧何专注的看着苏安,眼神幽深而温柔,似乎正在循循善诱着苏安走进去。
苏安其实不敢进去的,因为她害怕物是人非,更害怕房子是记忆中的房子,但是里面却早已是另外一番天地,但萧何拉住她的手,对她说:“别怕。”
他拉着她在草地上迈步前行,步伐坚定,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他就好像神祗一般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果断的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
萧何伟岸的身体被阳光拉出一道朦胧修长的影子,俊雅高贵的脸庞在阴影下却透露出令人心安的温暖光华。
她似乎除了被动的跟着他,再也别无选择。
当苏安看到浅色墙壁上挂着那些熟悉的名家艺术品,熟悉的桌椅摆设时,她的心被触动了。
萧何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还记得爸以前的练拳室吗?”
“嗯。”面上无恙,心里却是一紧。
他温声开口:“去看看。”
迟疑了片刻,她转身朝记忆中的练拳室走去,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他。
室外阳光穿过玻璃照射进来,在他眼睫处印下一片阴影,眸光幽深,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他笑:“我喝杯水再过去。”
他想,她或许想独处!
练拳室,熟悉的木桩,沙袋,拳套,甚至还有很多父亲曾经穿过的练功服,她一一抚摸而过,当她看到墙上悬挂着父亲的照片时,泪水缓缓滑落。
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
“Ann,肩要沉,下盘一定要站稳,要不然你只会未战先败。”
“我的Ann是个小美人,以后长大那还得了,所以小时候应该多学功夫,长大了可以防身,免得被人欺负。”
“Ann,出手速度一定要快,最好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牵制住对方的出手速度。”
如今父亲的话语历历在耳,可父亲却早已消失在了茫茫苍穹间,手指触摸光滑的木桩,冰凉的感觉让她指尖发颤,她蹲在那里,将脸埋在双膝间,无声的落泪。
父亲,您可知?我很想念您!
房间传来脚步声,有人将她拥在了怀里,熟悉的薄荷香气让她泪水流的越发汹涌。
“就知道你会哭。”耳边传来低沉的叹息声。
她睁开双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
他拿起手绢给她擦干净,开口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带你来这里,可不是想让你落泪的。”知道他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