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致富之医品农家妻-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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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子,有什么可惜不可惜。不过这般姿色,若是我是土匪,也不会放过。”
“哈哈,兄台说的好,我也这样想……”
毫无顾忌的嘲讽贬低一字一句皆传入米豆豆耳中,她皱起眉头,冷冷地扫过每一张因无知而恶毒的脸,对着一帮随从淡淡道:“我们走。”
可这帮人不知是约好了还是受人煽动,竟生生堵住了米豆豆去路。
一个满身肥肉,长着一双眯眯眼的中年妇人上前一步,指着米豆豆言语恶毒:“哼,作为一个女人,不在家里相夫教子,竟跑出来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米豆豆皱眉,冷冷地看着那妇人并不说话。平白无故,即便是风言风语传的满城,也绝不会到一出门就被人围堵的地步。很显然,是有人刻意怂恿。
那妇人见米豆豆没有回应,来了兴致,瞪着一双眯眯眼语气越发尖利:“听说你在土匪窝失了清白。咱们女人,饿死是小,失节事大。别说是你已遭人玷污,即便是被相公以外的男子摸了一下手,也该自觉脏污,从此无颜见人。可你倒好,牝鸡司晨,竟还来参加我们萧夏最盛大的医者大赛!”
身后的随从眼看着就要动手,被米豆豆伸手拦住。她上前一步,脸色平静:“同为女人,不知这位大婶这般诋毁她人,你快乐吗?”
那肥胖妇人脸色一僵,又立刻叉着腰道:“哼,我说的事实。”
“事实?”米豆豆轻笑,“我的确被土匪绑架过,却蒙上天庇佑,没有受伤地逃了出来。同为女子,我遭人言语侮辱,用对女人来说最恶毒的话诋毁贬低,你没有为自己的同胞感到悲哀同情,竟还加入其中,做这极其难看之事。这大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那胖妇人脸色一僵,没想到这姑娘小小身板竟有这般伶俐的口齿,脸色难看有些接不上话来。
“呵,女人说不得,那男人总说得吧。世人皆道男主外女主内,医者大赛向来没有女子参加,不知是哪个地方的乡野村妇,买通了当地的官府让你出来抛头露面。和你这样一个早已被土匪玷污却还苟活于世的下贱女人一起比赛,简直有辱斯文!”
“就是,女人滚出去,滚出去!”一帮自诩君子的男子神情激动,看着米豆豆的脸上满是不屑。
米豆豆拧眉,眼看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正毫无顾忌地对她侮辱诋毁,却无法进行反驳。
这些人的目的,不过就是等着你恼羞成怒,跑去和他们争论。然后七嘴八舌地大肆进行嘲笑奚落,他们人多势众,若真去逞这口舌之利只怕是说干了嘴占不到半分便宜。
可光天华日之下被人围起来指指点点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米豆豆正皱着眉想着脱身之法,便见人群中来了一位勇士。
“倒是热闹。”冰冷的声音传来,整条街的气温几乎都低了几度。北流冰手拿账簿,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寒夜般的眸子看着米豆豆。
然后转身对那妇人冷冷道:“米姑娘心地善良,医术高明。即便是对路边的乞丐也有悲天悯人之心。每月定期举行义诊为看不起病的百姓布医施药,即便面对你们的言语侮辱也并未真与你们计较。这样的女子是你们女人中的佼佼者,你们即便不为她叫好,也不该这般言语侮辱。你们侮辱她,那不如她的你们又当遭受怎样的侮辱?绑架米姑娘的土匪,本就是凶神恶煞,无耻之极之人。你们不去指责他,反倒来侮辱谩骂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莫不是嫉妒心作祟,自己身为女子受道德条令束缚,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便不能容忍她人光彩明艳做这行医救人之事。我曾听人说,长舌妇都是要下地狱勾舌头的。你们这般毫无善念,用最恶毒的言语来侮辱一个弱女子,就不怕死后被厉鬼勾了舌头,再不能谈人长短,说人是非吗?”
米豆豆看着眸色冰冷却口舌灿莲花的北流冰,眼里露出惊异和敬佩的神色。但看她几乎合不拢的嘴巴明显是前者过多。这个冰山男,不是之前还反对她报名厨艺大赛,寒气逼人如冰冻三尺的吗?怎么如今倒帮起她来,还如此字字珠玑,言语犀利。
米豆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北流冰冷着一张脸对着在场的一帮长舌妇说了又说。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千年寒冰似的人物,能这么喋喋不休地说出这么些长篇大论来。那感觉太诡异,却偏偏就发生在眼前。
而被他说的人原本面露厌弃鄙夷,可在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眸光之下,只觉得寒从脚起,渐渐地连背脊都开始战栗,纷纷不屑地低咒了几声偏过脸去。
北流冰扫视了人群一眼,又看了看那帮男子。上前一步神色冰冷,口中的言辞却如冰箭咻咻射的欢快:“你们是在嫉妒一个女子竟能有这般高超的医术吧。为君子者,谦和有礼,善待他人。女子行医又如何,总好过你们这些一身医术救人身体却害人精神的伪君子来的光明磊落。被土匪绑架又怎样,且不说你们口中的侮辱诋毁之词毫无证据,即便是有,别人之前的是非功过又与你们没有半点干系。自持君子,却恃强凌弱如此羞辱为难一个弱女子。若你们不怕口舌生疮,就继续做这长舌妇才常行之事,造这口德之业。只怕你们以后的娘子会又老又丑,毫无善念,倒也配你们今天这张嫉妒恶毒,笑人富贵讥人穷的嘴脸……”
北流冰冷着一张脸,眼神所过之处皆激起一片霜花。众人只觉得被那冰冷的眼神看上一眼,连血液都要凝固。纷纷或面露不屑,或面露退却,拂衣而去。
却也有人锲而不舍嫌这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想要上前与他理论。可被那冷如数九寒冬的眸子冷冷一看,便只觉得一句话梗在喉头,冻得说不出来。只得故作不屑地挺起胸脯,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米豆豆吃惊地看着他以一敌百舌战群雄的精彩场面,算是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做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原来看起来冰山一般的人物,也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虽想不通为何仅仅见过几次这个原本还对她冷漠的北流冰便如此鼎力相助,米豆豆仍是上前一步,真诚地道谢。
“北公子,多谢你……”
可话才说了一半,便见北流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寒夜一般的眸子漆黑一片,不带半点起伏。然后,就那么淡漠地转身走了。
米豆豆看着他的背影抽着嘴角笑容僵硬在嘴边,最后在心中轻叹,怪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医者大赛的宾客所也嘈嘈杂杂热闹的很。
“城主,那米豆豆不过区区女子,如何能有资格参加医者大赛,和我等一争高低。还请城主明鉴,废去她参赛的资格。”
“城主,这位兄台说的有理,自古便没有女子参加医者大赛。那米豆豆又这般下贱无耻,被土匪玷污苟活于世也就罢了,却还出来抛头露面丝毫不知羞耻,实在是有辱斯文!”
司徒鼎摸了摸下巴上长长的灰色胡须,沉稳地笑:“诸位稍安勿躁,这医者大赛向来倍受圣上重视。入选名单一旦出来就会被送往宫中,并非我等能擅自改得。更何况……”司徒鼎捋了捋长长的胡须,“这萧夏虽历来没有女子参赛,却也没有女子不得参赛的律令啊。”
一帮自诩君子的男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能让女子参赛的决心。倒不是他们和米豆豆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萧夏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行医救人之事更是倍受推崇。这些男子常年身居高位,突然有向来为他们所不齿的女子来和自己站在同一个高度,甚至听说还医术精湛,有超过自己之势。恐慌和那可笑的自尊结合起来,便成了这不把米豆豆逼走誓不罢休的情况。
“城主,若是让这等不知羞耻的女子和我等一起参赛,实在是有辱斯文。如若城主不肯取消此女的参赛资格,请恕在下无礼,自请退出医者大赛!”
米豆豆刚来便见到这般情形,她勾着唇冷笑,一帮胆小如鼠,毫无容人之量的蝼蚁,竟敢还敢妄称君子,妄谈斯文。
“如此,还请公子自便。”米豆豆优雅地笑,冲司徒鼎得体地行礼,“城主有礼。”
司徒鼎和善地点头,看着米豆豆的眼里露出赞赏。不愧是二皇子看中的人,果然风姿出众,与众不同。
米豆豆看了看那面目和善的司徒城主,想到萧冀陌临走前曾跟她说过的话:“翰林城这边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你尽管放心。”
“城主,这女子如此不知羞耻,我等议事之处竟这般贸然闯入。还请城主做主,把这女子轰出去。”那男子见米豆豆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抱着拳对她百般刁难。
偏偏此话一出,竟是一呼百应。
“请城主做主,把这女子轰出去。”
米豆豆面露不屑,对着那目中无人的男子冷哼:“此乃医者大赛参赛者的议事之所,小女不才,偏偏在选拔赛中晋级了。既然身为参赛者,那么这个地方如何待不得?公子仪表堂堂,怎的就心胸狭隘到如此地步。”
那男子愤怒地看着米豆豆,然后故作潇洒地嗤笑一声,对司徒鼎作揖道:“大人,恕草民无礼,若要与这不知羞耻的女子共处一室,在下宁愿离开。还请大人做主。”
司徒鼎捋了捋胡须,看着那男子的目光淡淡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此处的确为参赛者的议事之所,米姑娘前来并无任何不可。贤侄仪表堂堂,怎得就没有半分容人之量。若贤侄要走,本城主也无法阻拦。”
那男子惊愕的看着司徒鼎,满脸的不敢置信。议事厅里的众人,也都抱着得理不饶人,无理辩三分的心态。可他们所倚仗的,就是司徒鼎碍于他们参赛者的身份对他们的照顾。
如今司徒鼎的态度如此明显,便立刻有一大半的人垂头不语,不再提把米豆豆除名之事。
那方才当了出头鸟的男子此刻也是后悔的很,他受人煽动,又看不起女人。所以自视甚高,咄咄逼人。却怎么也没想到司徒鼎会偏帮一个女子,此刻他骑虎难下,若是此番离去,只怕会招人耻笑他连一个女子的份量都不如。可若是不走,方才他说过的话还犹在耳边。
米豆豆看着那男子面露为难甚至急出冷汗的模样只觉得有趣的很,可是议事厅的众人明显还对她参赛的事存有异议。垂下眼眸,米豆豆冲那男子得体道:“这位公子,不知公子是否认为自己学艺不精会输掉比赛。”
那男子立刻愤怒地抬起眼,只觉得受到了侮辱:“你胡说,我三岁便开始学医,岂会输给你一个女流之辈。”
米豆豆满脸不信地点头:“是吗,既然如此,不知公子为何要这般为难我一个弱女子,非逼得我退赛不可?”
那男子拂袖冷哼,满脸不屑:“和一个女子一同参赛,有辱斯文!”
米豆豆冷笑:“斯文。翩翩君子者待人谦和有礼,心胸豁达,平易近人。公子如此心胸狭隘,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恕小女眼拙,实在看不出公子有半分斯文。”
“你。”那男子气急,指着米豆豆大骂,“你不知羞耻,被土匪玷污却还……”
“我们谈的是医者大赛的事,且不说街上的流言是真是假,那都是小女的私事,和公子有半分干系?”米豆豆拧眉,面露不屑,“若不是公子怕输给我一个小小女子,恕小女不才,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
那男子瞪着眼咬着牙急得面红耳赤。他心里的确是存着这种心思的,听说这女人医术精湛,若真输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