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心-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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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谈家人手里。实际上周瑞只要能抵达春南和东平边境某处边境就行了。在那里有血麒军的一营人马等着周瑞,一起护送藏珑匣回丹阳。
而叶韬,又在万科山庄住了两天,落实好各种事情之后,直接带着大队人马朝余杭而去。现在他的这队人马实在是很招摇了,再去春南各地检视,那就是完全的耀武扬威,看不到春南地方的真实实力,还不如早点去余杭,陪着戴秋妍去余杭港看看和宜城有什么不同,写写生逛逛街,去看看那传统建筑结构的钟楼的庞大建构和花销来得有趣呢。叶韬的确是不喜欢和春南方面没相干的人打交道,但丰恣的主意非常好:不想打交道,不打就是了,现硬要凑上来就是找打了,反正在春南已经不怎么受待见了,那再惹人讨厌一点也没什么,你有本事咬我啊,实际上会不欢迎叶韬的也就是那些本来就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春南重臣,要是叶韬去钟楼工地,别说主持工程的人必然会热切欢迎叶韬这样的超级大师莅临指导,就算不欢迎,现场还有不少叶氏工坊营建部的技师呢,哪个人敢因为不欢迎叶韬而有可能被“罢工”闹一会儿吗?
这么一想,叶韬也就释然了,反正来一次春南捞到一个藏珑匣和一个陈楷,已经是天大的收获了。再要事事顺心,那就太逆天了。
可没有人会想到,伴随叶韬一路前往余杭的人里居然有高森旗。叶韬没有多和高森旗讨价还价就商定了在前线演戏的事情,在今后的两年里,叶韬将一直维持边境上一定数量的军队。并且保持有限的接触状态,而在缓冲区中间,由于营造紧张局势的需要,也为了方便两边交流往来,进行商贸活动,将由叶韬出资建立一个背景上完全干净,两边讨好的机构,可能是渡口可能是驿站货栈之类的设施,这个,就要看叶韬到时候想到什么了。
可在商定好了这些,高森旗可以说是克尽全功之后,高森旗和叶韬却好像成了莫逆之交,高森旗每天都会来找叶韬聊天,辩论。而叶韬居然也把云州的各项施政情况逐项乃至于逐条地解释给高森旗听。说起来,这些治理方略里有很多是在云州或者东平的其他地方已经检验有效的措施,有的是在云州正在试行的方略,应该对在地方治理方面有些简单粗暴,效率不高的北辽西路军颇有教益,但越是听叶韬解说,高森旗就越是摇头不已。
后来,还是丰恣对那些叶韬的这些举动感到不妥的人解说,大家才明白过来,叶韬的确是告诉了高森旗很多东西,但高森旗哪怕知道了这些方略,知道了这些方略为什么能运行起来,西路军也没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照搬。地理、人文、风俗等等的不同固然是其中一方面,更为关键的则是其他两项。第一项是: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哪怕原来西路军有不少方略不太成功,但毕竟都在那里运行着,改变可能要付出的代价,现在每一天都要仔细斟酌使用,紧赶建军强军制度的西路军耽搁不起,另外则是两国国主的不同态度了。东平国主视云州为试验田,希望能通过叶韬、谈玮馨等等人的指挥探索治政新路,但北辽国主却在不少大臣蛊惑之下,视西路军的辖地为眼中钉肉中刺。要是西路军敢于擅自改动制度,估计高沛、高森旗父子很快就要人头落地。其实,要是高沛的西路军真的有这个实力,说不定对北辽前途不看好的高沛真的反了,但他现在只是土皇帝,和真正的国主是完全不同的。
叶韬不但允可了西路军的要求,一路和高森旗畅谈各种紧要的事情,更禁止任何人将消息散布出去。这种诡异的选择让大家咋舌不已,搞不清楚叶韬是想要做什么。但,既然是叶韬的命令,大家都凛然遵行。而稍后几天到来的谈晓培的命令,居然肯定了叶韬的做法。这就更让摸不着头脑了。
让大家终于松了口气的是,在进入余杭之前两天,高森旗终于带着他麾下的军士们离开了。但这次回程他们这批骑兵却不必辛苦地坐船辗转,而是凭着叶韬开具的文书,一路从东平走运河总督府的辖区到丹阳,然后从丹阳转道雷霆崖,再从雷霆崖一路向东返回北辽,一路尽是东平和云州繁华富庶的地区,尤其是云州南部的大片农场和纵横畅通的水利系统,着实让几乎每年都要有粮食问题的西路军的重将高森旗羡慕不已。
然而,叶韬还是来到了余杭。来到了这个他好像最深的印象就是和谈玮馨初见的那年,谈玮馨想要开伍京堂却最终没有付诸实行的余杭。
让叶韬没有想到的是,在余伉等着他的居然有相当不少人。老朋友老海商穆罕默德此刻就在余杭,这并不让他吃惊,穆罕默德来通报的情况是此刻齐老爷子正从南洋赶过来,从宜城出发的另一批七海商社的成员现在也在海上,不管从时间上还是位置上,恐怕这一次的七海商社执事会都要在余杭召开了。对这种和老朋友相聚的事情,叶韬还是很开心的,他好歹每年从七海商社支领一份相当不小的红利,随着七海商社的生意越来越大,这份红利就越来越夸张。但叶韬也深切感觉到,自己为七海商社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值不得这份年金,该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但常洪泉和谈玮莳也已经抵达余杭,却让他吃惊不小,按照行程安排,常洪泉这位春南使团长,省亲团长,无论如何都应该和莲妃的车驾一同抵达。可没想到,骤然出现的藏珑匣让常洪泉方寸大乱,为了能早日和叶韬商定藏珑匣和里面的东西的处置方案,常洪泉可是什么规矩都不顾了。
而谈玮莳提前到达的理由则更加让人汗颜。谈玮莳居然和莲妃大吵了一架,谈玮莳觉得连面子上也不必维持一家人的和睦模样了,就直接带着东平年轻士子和刘湘沅的剧团抢先来到了余杭,将诗会、棋会、琴会、书画会、论道会和剧团演出一一安排妥当。而谈玮莳这一发狠,明显表露了让春南的文人压过一头,诸多东平士子们也众志成城,很有一番要打文化翻身仗的劲头。现在的谈玮莳,可是不怎么好相与的。
第250章 文治
“姐夫,这些个诗作里,哪些是你作的?”捧着那本因为不同时空而抄袭得肆无忌惮的超厚的册子,谈玮莳呵呵笑着问道。
这本册子里的内容,要是完全披露出去,足够把整个春南文人圈震慑个三年五载抬不起头来,足够摘掉哪怕是按照春南标准所说的东平是文治荒漠的帽子,足够让一打一打的东平年轻年轻士子声名鹊起。但是,直到现在,谈玮莳都没有下决心将这本册子里的内容披露给哪怕最盲目听从她的话的青年士子。本来,这本册子就是给她备用的。用不用,怎么用都在她。而其实并不太支持她用这本册子里的东西去作弊的叶韬,在这册东西的引言里亲笔写了一段话。大体的内容是每个地方因为不同的环境,文化发展也必然是不同的。以为自己这里的文化必然是正统,以为别的地方类似自己这里的都比不过自己,不类似的都是歪门邪道,都是蛮夷之后扰乱教化本来就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仅仅适用于为人适用于官场,也同样用于文治的领域。
谈玮莳也曾亲自到奔狼原,听过那激荡人心的手鼓,浪漫悲壮、言辞美丽动人的英雄史诗,看到过东平风格的,原来中中土风格的,云州和北方部族风格的,波斯风格的,法兰克风格的,希腊罗马风格的各种各样的绘画和雕塑,也曾因为对戏剧的兴趣而接触过大量的地方戏和形式只能说是简陋的演出……谈玮莳在文化上的眼界比春南那帮文人,尤其是那帮迂腐的老夫子开阔得太多,也就尤其能立即叶韬所说这些话的意义。
而且,在和黄序平之类的东平著名文人、史学家之流的深切沟通之后,谈玮莳还了解到了包括司徒黄序平在内的不少东平文人的忧虑:全面认为春南的文治鼎盛的局面是唯一标准,实际上存在着否定东平特有风格危险。东平和春南完全不同。历史不同。发展方向不同,民风不同,实际上黄序平等人都认为春南的那种以文治压制武功,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就能当官的氛围实际上造成了现在春南的兵力疲弱,将领怯战。官员缺乏专业知识和技能。东平从几十年前开始学习春南而建立的各种文治机构不能说是没有作用,但如果片面发展,却影响到东平的发展,尤其是会逐渐削弱东平百姓那种理智、彪悍、昂扬向上,充满朝气的风骨。
能够将文治和国运,政治等等方面的因素联系起来考虑,能够有着多种多样风格的作品可以鉴赏,有着同地区的不同种类不同受众的艺术门类可以相互借鉴,又有着丰富的文化、艺术领域的项目的运作经验。就算现在谈玮莳反穿越回去,只要有过得去的运气,谈玮莳都能成为名噪一时的艺术掮客了。而在这个时代,谈玮莳有的,更多的则是疑惑。这种疑惑让她不断思考,又不断将自己的思考写成一篇篇的各种文章。到现在,她已经攒下了厚厚一本册子,里面的很多想法、观点。已经超出这个时代很多了。到了现在,谈玮莳觉得,应该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和人讨论和人交流,就动了出版一本书的念头。可首先,她要知道,这样一本书是不是有价值,又是不是能引起别人的兴趣。在将书稿交给宝文堂书局的编撰室之前,她还是觉得,把书交给叶韬看看比较好。
谈玮莳不担心书会被出版学术类作品标准极为严格的宝文堂书局编撰室否定。她可是东平公主,这个地位就决定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别说编撰室里从上到下林林总总的人选。由她推荐提拔的就有一半,编撰室的主要负责人申丹更是为了她不惜故意去找叶韬的碴。她更不担心等书印出来之后没人叫好。现在。她可是东平年轻士子心目中的女神。哪怕她出版一本书里面的内容是“你是猪”重复一万次还不加标点,一样会有人挖空心思地为她想出种种冠冕堂皇的解释,将这样一本书说得是古往今来少有的佳作。等谈玮莳这些年来资助的学子们的地位越来越高,这种必然会无视她的缺点,越发神话她的倾向就会越发明显。但谈玮莳此刻,需要的却不是吹捧。
问题是,最理想的审读者就是叶韬,而谈玮莳当时想到要将自己的种种思虑,哪怕都是些严谨理智不过的思路,也忍不住觉得有些……有些想证明些什么,她交给叶韬审读的厚厚的一堆文稿里,她故意地夹了些其他东西,比如她没好意思发给叶韬和她姐姐的信件,比如她随意涂抹的诗词和佚句。而她更是挑选个很好的时间,捧着叶韬和谈玮馨交给她的那本充满了瑰丽无比的作品的册子,监督着叶韬来读这些东西。不时就叶韬和谈玮馨的那本“历代诗词文赋精选”里的东西问叶韬,倒是让叶韬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或者你可以随便猜,现在,我倒是希望你能把这些东西全发下去,一人一首,去吓吓春南人。那就都有了署名,都知道是谁做得了。而且,你想让谁做就让谁做,那多好?”叶韬苦笑着说。
“嘿嘿,”谈玮莳轻松地说:“一旦让人知道了就是大丑闻啊。不过,姐夫,人和姐姐怕什么呢?怕名气太大吗?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名匠,还是个至少算得上能干的将军,是胸有锦绣的封疆大吏,还是开一代风气的史学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