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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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番话?
殿内一片死寂,许寒芳觉得空荡荡的大殿内似乎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
又过了许久,太后转过身,望着许寒芳说:“韩姑娘,你可否帮哀家一个忙?”似乎是在渴求,又似乎是命令。
“太后请讲!”
“我要见大王!”太后高傲地仰起头,似乎在维持自己高贵的尊严。
对许寒芳来说,又是一个选择题,答案又是只能选“好。”
太后接着说:“办法你来想,哀家相信你有办法。”
许寒芳别无选择,只有回答:“好!”因为她不忍心拒绝。她此时才发现,想要说“不”原来是这么的难?反复思考了一路,回到咸阳,许寒芳对嬴政如是说:“太后说非要见到你本人,亲口给你说真相。”
嬴政立在窗边,沉思了许久,终于点头同意太后踏出大郑宫来到咸阳。
几天后,在一个月圆的夜晚,太后的车驾从雍地来到了咸阳。
嬴政按照礼节给太后行了跪拜礼,把太后接进蕲年宫。
看到太后的第一眼,嬴政心里一颤,才几个月她憔悴了许多,这哪里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艳若桃李,高贵华美的母亲?
嬴政走了几步,回过头严肃地下令:“任何人不准接近大殿三十丈以内,违令者死!”
嬴义躬身领命带领众人退到三十丈以外。
灯火通明的大殿内。铜兽炉内焚烧着桂花香,袅袅的香烟缭绕了整个大殿。
以往闻着淡淡的香气,今天却使人觉得快要窒息。究竟是香的味道还是殿内紧张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许寒芳用力吸了一口气,透过窗缝望了望天空的圆月,又看了看怒目而视的母子二人。月圆之夜,母子团圆,却是这样一种气氛?
太后在正位矜持地坐下,淡淡扫视了一眼整个大殿,表面冰冷内心却已经融化:政儿长高了,面上的胡须已经蓄了起来,他再也不是那个缠在自己膝头让自己给他唱歌讲故事的那个政儿。
太后镇定了一下心神,开门见山地说“王儿不能杀仲父吕不韦!”声音还是冰冷的毫无感情。
嬴政深邃的目光一跳,瞬间又恢复了沉寂,故作不解地说:“母后此话从何说起?儿臣没有打算杀他!”淡淡的声音同样没有任何的温度。
许寒芳也是一愣,那日太后不是曾说过恨不得吕不韦死吗?为何又来求情?难道……静静往下听着。
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嬴政,嬴政目光望向殿顶的横梁,二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变得更加压抑,似乎空气就要被冻得凝结。
半晌,嬴政侧仰着脸,歪着头冷冷地目光看着太后,玩味地问:“为什么?”
太后空洞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也无心去计较嬴政并不恭顺的态度,迟疑了一下说:“因为……因为他对你有恩。没有他就没有你父王和你的今天!”她转过脸不愿意和嬴政对视:“你应该知道,是他当初协助你父王从赵国逃回秦国,又协助你父王登上王位。然后助你当了太子,所以才有你的今天。”
嬴政刚想开口说话,又被太后厉声打断:“王儿,先听我说完!”
嬴政背着手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听太后说话。
“吕不韦被你父王任命为相国,又让你称其为仲父。可见连你父王对他都是推崇备至。更何况吕不韦自出任相国以来,对你也使尽心尽力,对秦国也有巨大的贡献……”
“好了!够了!”嬴政大喝一声打断,强压着怒火说:“对秦国贡献巨大?寡人看他是利用权力疯狂敛财才对!土地、矿山、资源、工业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秦国的军队打到哪里,他的生意就做到哪里。”嬴政愤怒的抬手一指:“去查查吕不韦的家产,只怕比整个秦国的财富还要庞大!他就经常向别人夸耀,他富可敌国!逢出兵或国家有重大开支,国库还得向他和他的团体设法调借!”
嬴政由于激动和气愤脸涨得通红。每次想到这些他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吕不韦无形的手就像掐在他的脖子上一样,控制着整个秦国的命脉。
太后争辩道:“可是他这样做并没有给秦国带来任何损失,他的一些列措施反而使得秦国更为强大,对秦国功不可没!”
嬴政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更加痛恨吕不韦,为何全天下的人都在给他求情?就连太后也在为他求情?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太后纠缠,转了话题淡淡地道:“母后,您应该知道儿臣亲政后,后宫就不得再干政!”的05
太后一愣,退让了一步说:“那好,那我就给王儿说家事。”
嬴政冷冷地顶道:“为王者,无家事!”
太后顿了一下,勃然喝道:“怎么给我说话呢?我是你的生身母亲!”眼神中充满愤怒。
嬴政触到这种眼神,为之一震,凄凉地反问:“母亲?您也知道您是我的母亲?”他的眼里有了泪花:“您是我的母亲,却和嫪毐一起来害我?”
太后端着茶碗的手一抖,茶碗里的水洒了一手,洒了一桌子。
“若不是我运气好,遇到了她。”嬴政一把将呆立在一边的许寒芳拉到身边,盯着太后,悲愤地说:“若不是遇到了智勇双全的王翦,遇到了桓齮这样的忠臣,有了灵活机智的蒙恬,恐怕当日在刑场上受车裂的是我!观刑台上坐的会是您和嫪毐!对吗?太后!”
太后端着茶碗,目瞪口呆地望着嬴政,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端着水杯的手抖得更加厉害。
嬴政悲愤地看了太后一阵,放开抓着许寒芳的手。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块断为两截的玉佩,伸到太后面前,凄然问:“当年您把玉佩还给儿臣的时候,想过您是儿臣的母亲吗?”
太后的泪水不断地流下,咬着嘴唇在极力克制自己。空洞的目光落在玉佩上似乎有了复杂的情感。
嬴政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下:“都说虎毒不食子,而您呢?您为了一己的私欲,要牺牲您的儿子。——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为了情欲不惜牺牲一切的女人!”
太后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剧烈一抖,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你怎能这样侮辱你的母亲?”
嬴政狂躁地喊:“你不配!你不配做我的母亲!”继而又气急败坏地在屋内转来转去,暴跳如雷地说:“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被天下人耻笑,耻笑我有这样一个……一个淫荡的母亲!”
太后掩着嘴嘴忍不住哭出声来,浑身不停的颤抖。
许寒芳看看掩面哭泣的太后,望望情绪激烈的嬴政。发现自己老是夹在这尴尬的中间,左右为难?
太后抽泣着说:“既然你这样说母后,为娘的也不怕说破了。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姬妾成群。”说到这里太后反而平静了,泪光中带着微笑:“可是,你身为王室的男人,知道后宫女子的痛苦吗?你当然不明白后宫女人的苦闷。你们男人这样做就理所当然,女人这样做就是淫荡,女人也是人!”微笑中却带着无限凄楚。
嬴政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说:“您是我的母亲,您怎么做我管不了,但是嫪毐和吕不韦我就非杀不可!”他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不!你不能杀他,就像不能杀我一样!”太后神情坚毅,静静地望着嬴政。
嬴政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太后,等待着他期待而又怕听到的答案。
太后微笑着一字一字地说:“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嬴政感觉头顶上好像响了一个炸雷一样,浑身剧震,呆呆地问:“您说什么?”
太后微笑着重复:“我说吕不韦是——你的父亲!”一字一字清晰的回荡在大殿内。
嬴政瞪着眼睛呆了片刻,狂跳起来:“不!这不可能!”双手把几案上、书架上的书简、物品全都扫到地上,不停地喊:“你骗我!你骗我!你是为了救吕不韦才这样说!”额头、脖子上青筋凸起,双目因为充血变得通红脸,脸却煞白。
许寒芳也不禁捂住了嘴。多少次的猜测,多少年的疑惑,两千多年的千古之谜,此刻自己亲耳听到,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两个似乎都不太正常的人。
“吕不韦,我要杀了你!我要诛你九族!”嬴政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握着拳头疯狂地砸着殿内的东西。他的吼叫声在整个殿内回荡。刺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太后微笑着看着歇斯底里发泄的嬴政,那神情就是一个母亲在看自己撒泼耍赖的孩子,静静等待着暴风雨结束。
许寒芳知道嬴政需要发泄,他的外表越激烈,内心就越脆弱,暴风雨过后一切就会归于宁静。她不由望向太后,知子莫若母,她一定也知道嬴政的这个性格,所以一下子击中了嬴政的要害。
太后站起身,平静柔和地说:“好了,我要走了!”目光很复杂地看了一会儿嬴政,又恢复了空洞。
狂躁中的嬴政突然冷静下来,抱拳给太后深深一揖,侃侃地说:“儿臣恭送太后。”
太后猛地愣住了,觉出了嬴政的不寻常,愣愣看着他。
嬴政深邃的眼睛望着太后,突然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笑容冷的可怕,让许寒芳看得不寒而栗,不觉打了一个冷战,抱住双肩。
嬴政慢慢伸出一只手,缓缓摊开手掌,手掌里是两截断玉,他盯着太后看了片刻,一翻手掌,两块断玉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激起回音。
许寒芳和太后恐惧地看着安静得可怕的嬴政。
只听嬴政冰冷地说:“太后,从今日起,儿臣再也不愿意见到太后!今生今世都不愿!”嘴角还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今生今世都不愿”太后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晃险些栽倒,被一旁的许寒芳一把扶住。
太后望着嬴政泪如雨下,翕动着嘴唇颤声道:“政儿,我的孩子......”
嬴政把脸扭向一边,踱到窗边,推开窗子,仰望着天空中一轮犹如冰盘的圆月。
月光洒在他的黑色的龙袍上,龙袍上象形的龙纹张牙舞爪地显示着一个帝王的不可冒犯的威严。身后被月光投下的身影,却显得冰冷孤寂。
停了良久,嬴政淡淡地说:“送太后!请太后回大郑宫!”声音似乎已经被冰雪冰冻,让人陡增寒意。
一阵秋风吹过,许寒芳不由自主又打了个冷战,觉得浑身直冒凉气。
太后悲戚的望了片刻,缓缓闭上眼睛,身躯微微晃了晃,又睁开眼睛看了嬴政一眼,黯然转过身向殿外走。
许寒芳看到太后赵姬眼神由悲戚转为哀伤,由哀伤转为痛苦,由痛苦转为木然,然后渐渐地变得空洞……又是空洞的毫无生气,没有一丝的感情。她不觉握紧了太后颤抖的手,扶稳了太后不停颤抖的身体。
太后扶着许寒芳的手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地出了大殿。
萧瑟的秋风吹来,吹乱她原本挽在一起头发,丝丝缕缕抚过苍白憔悴的脸庞。许寒芳发现从大殿内出来的太后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昔日的绝代芳华已经完全不复存在。
许寒芳忍不住握紧了太后冰凉的手,轻轻唤道:“太后!”
太后木然地瞟了许寒芳一眼,似在自言自语,也似在对她说话:“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给政儿这样说?”不等许寒芳回答,又接着说:“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吕不韦的命。”
许寒芳迷惑地看向太后,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太后继续自言自语:“吕不韦负了我,可我不愿意负他。”语气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得没有喜怒哀乐。
许寒芳不经意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