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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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未央抬眸看着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这次的一番举动,等于把自己全部的家底都暴露了出来,先前她几次三番试探闻人樱离的功底都没有成功,反而被他一招就摸了个透,叫她怎能不恼火?被别人压在脚底下吃得死死的感觉真他娘的憋屈,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反击,看着闻人樱离转身款步走离,镜月未央抖了抖唇角,对着他的背影厉声喝了一句:“闻人樱离!”
莲白色的长衫随风轻扬,墨色的边角拂过绿油油的草叶,一眼望去别有一番清雅的风姿与飘逸的韵味,除了那双暗含阴霾的水墨色眼眸。
转过头,闻人樱离微微抬眉,看向那个目光如炬气得肩膀都在微微颤动的女人,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是因为她这个人,还是她说的那句话。
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连在背后偷偷诽谤也不曾会有。
“你不要太……太放肆了!”
看到镜月未央抱着小奶娃的手连指尖都在微颤,白朗之上前一步走到她身后,抬手轻轻拍上她的肩膀,继而抬眉望向那抹缓缓走远的身影,温柔得如同随风飘洒的白樱花瓣。
镜月未央微微攥了攥五指,心气难平,有惊骇,有气愤,还有一丝丝从心底溢出的……恐惧。
“他……很可怕。”
白朗之眸光轻烁,转回视线看向镜月未央,没想到像她这样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你怕他?”
“呀呀咿,呀呀呀……”小奶娃抓着镜月未央的衣襟不停的往嘴里塞,一边还眨巴着闪亮亮的大眼睛对镜月未央咯咯傻笑,镜月未央无语地从她嘴里把布条扯出来,又笑着逗了逗这个无厘头的小傻妞,继而才回头看向白朗之,琉璃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害怕……有用吗?”
白朗之浅浅一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镜月未央抬眸看向不远出的桃花林,满树灼灼夭华,盛放在阳光下喧嚣成一种不彰自显的张扬与狂妄,“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我就不信拗不过他!”
蝴蝶谷虽然是慕容山庄的藏宝之地,但跟慕容山庄却不在一起,慕容山庄在南而蝴蝶谷在东,除了慕容山庄历届的家主,几乎没有外人知道蝴蝶谷准确的地理位置,可是闻人樱离却知道!慕容青青虽然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还没有荒唐到把整个家业拱手相让的地步,所以不可能是她亲口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也不晓得闻人樱离到底用了什么诡异莫测的法子。
不过,就算知道蝴蝶谷的位置所在也还是远远不够,慕容氏族的人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任何细节都考虑得周全详细,天衣无缝而令人无从下手。
一行人到达了蝴蝶谷所在的山脉,在谷底连着转悠了好几天,却是连蝴蝶谷的入口都没有找到。闻人樱离不见得着急,反而镜月未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次的行动她本来就没有太大的胜算,一鼓作气下的决定,时间拖得越长她就越没有底气,更何况闻人樱离绝非泛泛之辈,要是被他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喂……”
终于,在连着五天没有任何进展之后,镜月未央终于忍不住跑去催促闻人樱离:“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进去?”
闻人樱离在河岸边铺了一方白色的虎皮裘毯,命随侍烫了一壶热茶,独自坐在那方裘毯上悠然自得地品茗看风景,一派的闲情雅致,与满脸不耐焦急的镜月未央对比起来,反而镜月未央更像是此番行动的主角,而他不过是跟过来看热闹的。
这样的情形更让镜月未央火冒三丈,自从那次他公然挑衅之后,镜月未央看他就越来越不顺眼,总觉得身边藏着这样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很不安稳,可又实在是拿他束手无策。好像她的那些强势与霸道,她的那些恣意与凌厉,一到了闻人樱离的面前,就像是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
“不知道。”
闻人樱离一脸坦然。
“呃……”镜月未央被他噎得没话说,差点儿气吐血,“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来了?要是找不到入口岂不是要无功而返?这千里迢迢大老远的奔波,你闲你的老子可耗不起!我话说在前头,要是三天之后还是没有头绪,老子立马走人,不陪你玩儿了!”
找不到地方更好!省得她防东防西连睡觉都不安稳。
“不会找不到的,蝴蝶谷就在这里,大不了一座山一座山的搜。”闻人樱离还是淡定得叫人抓狂,悠然喝着茶水,欣赏着钟灵毓秀的湖光山色,余光瞥见镜月未央脸色那抹跟吃了屎一样想吐还吐不出来的表情,不由微微抬眉,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坐。”
33、巨鳄
“啪!”
镜月未央甩手一挥,拍开闻人樱离端着茶杯的手,晶莹碧透的薄荷色水杯在阳光下骤然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随即撞在大石块上摔成一地的芬芳茶香。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闻人樱离目光微微一寒,墨如深渊的黑色瞳孔中即刻倒映出扑身而来的一袭丽影。
“哗啦!”水边传来一声贴着耳朵的厚重水声,近在咫尺的威胁令人毛骨悚然,森然锋利的獠牙咬碎空气重重地交击在口腔内,发出一阵骇然的声响。
“小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在看见那条窜出水面的巨鳄的一瞬间,镜月未央立刻就朝闻人樱离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腰背在沙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儿,一直到脱离巨鳄的攻击范围才停了下来。
“哎哟我的妈呀!吓得我蛋都碎了……”回头看见巨鳄栖息在水里露出半个庞大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看,镜月未央心跳一**地加速,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从闻人樱离身上滚下来,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口气才稳住了心神。
这种地方居然会有鳄鱼!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鳄鱼!比动物世界里看到的巨鳄几乎大上了三倍,一颗眼珠子比碗口还大,闪烁着阴幽而冷鸷的光芒,像是黑洞一样看久了就像是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镜月未央在暖洋洋的太阳下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嘴里忍不住碎碎念,真尼玛的邪门,这条鳄鱼别他妈是基因变异了吧!
看到镜月未央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的双肩,闻人樱离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也许是今天的阳光太过刺眼,看着那张太阳底下反射着阳光的侧脸,闻人樱离不由细细眯起了眼睛。
尽管镜月未央也许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但是这种不顾一切被人保护的感觉,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连记忆都变得残缺而破碎,可是那种感觉还在,那种莫名的悸动与……不解,还在。
他承认,他从来不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就算他看起来温良亲和,可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骨子里的冷血,再加上帝王家潜移默化中沾染的酷厉残暴的习性,却是深深烙在了灵魂了,生生世世都难以抹去。
从小他就被选为大统的继承人,受尽千万人的拥戴,从他懂事开始,就没有人敢对他大声说话,更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而与此同时,他所受到的磨炼与特训也比一般人要多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据奶娘说,他小时候其实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可爱得像个瓷娃娃,让人看了就觉得欢喜。可是父皇不准他笑,因为他觉得这样有损帝王的威严,每当他笑一次,奶娘就会遭到一次毒打。父皇从来都不会对他动手,但是每每他犯了错,就会由身边亲近的人加倍承担责罚,而每次当那些人一个个离开,他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觉得愧疚,有的只是犯了错的羞愤。
可尽管如此,还是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地对巴结他讨好他,把他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宠着。他不笨,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他的那个尊贵无比的身份,如果不是因为他长了一张俊秀的脸,如果不是因为他那高贵至尊的地位,如果不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聪明才干,这些人只怕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既然他们是带着目的讨好他的,那么理所当然就要承担起相应的风险与责任,所以就算那些人为此付出了性命甚至更惨重的代价,他都吝于施舍一丝一毫的同情。
对宫人如此,对臣子如此,对血亲亦是如此。
因为就连母后,也是揣着“母凭子贵”四个字在后宫耀武扬威,甚而还奢望染指朝政。
所以当那一次,他偷偷溜出宫被山贼劫持的时候,那个一起被关押的少女宁愿被凌辱至死也要换得他的周全,那种倾尽所有的力气想要保护他的信念——不带任何的杂质,不带任何的私心,只是简简单单地想要他好——让他有种莫名的困惑。那种感觉说不上是高兴或者是感动,但是并不讨厌,因为那是第一个人,不为其他却只是为了他本身,而拼了全力为他好。
就像现在的镜月未央,大概就算刚在被巨鳄捕猎的只是一只小兔子,估计她也会不由自主地扑过来救护。她就是那样傻得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心里巴不得他出事,行动却比脑子里想的要快上那么一两步。
看着镜月未央懊恼得蹙眉跺脚的模样,闻人樱离突然间换了一个想法,或许……可以不用杀了她。
这段时间把她带在身边,似乎确实有趣了很多,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无聊了。
“卧槽!那些冒泡的是什么东西,不要告诉我它们也是鳄鱼!”
听到水面传来断断续续一阵阵咕噜噜的水声,镜月未央忍不住跳着叫了起来。
“我很想告诉你它们不是,但……”闻人樱离“唰”地亮出袖中短剑,飞速旋身往身后的草丛里当空劈了一刀,径直在泥滩上划出一道深长的痕迹,还有丝丝斑驳的血痕,“这里也有。”
“喂!小心你身后——”
“啊!”
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河边不远处有人不幸中枪,被巨鳄一口吞掉了半个身子拉入水中,一下子就消匿了影子。而河岸四周越来越多的巨鳄闻着血腥味冒出头来,仰头张着一张张能摆下全套麻将桌的血盆大口,口中獠牙森寒。
镜月未央拔剑一刀砍向窜到跟前不远处的巨鳄,一招之下除了震得虎口发麻,竟然没有对巨鳄造成任何的伤害,唯在那层坚硬得像是铁板的表皮上划出一道细小的痕迹。
这一击的效果直接就让镜月未央傻逼了,呆呆愣在那里一下子还不能缓过神来。
她引以为傲自负非常的武功竟然连一条鳄鱼都打不晕,那她还练个屁武功啊,这不科学好伐,她不能接受有没有!
“快闪开!”
闻人樱离一剑直刺巨鳄那只硕大如球的眼珠,一手推开镜月未央往身后带了一带,难得作出一个保护她的姿势。
短剑在半空倏然伸长了三倍,变成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剑芒四射气势如虹,眨眼睛刺进巨鳄的左眼,镜月未央目光轻颤,肩头随着巨鳄一同抖了两抖,巨鳄是痛的,而她是吓的。
不想他还留了这么一手,或者还不止这么一手,可见那日他跟白朗之对峙的时候,若不是有心放水,白朗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可怕。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拔出长剑连带着震碎了巨鳄的眼球,趁着巨鳄痛得胡乱打滚吓退了四周步步逼近的几条同伙的间隙,闻人樱离回身一把拉住镜月未央的手腕踏空飞奔,疾疾跑出了百米之远才停下。
“我们……就这么走了?”
看着一大班子的人收拾东西作势要打道回府,彦音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