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槿如画-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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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儿……莫要胡闹了,会吓到她的。”司寇郇翔语气中难掩的焦急。
“为何从以前到现在……哥最在意的人总是她?”安乐王低低的声音中满是控诉。
那领命的人快步从后堂出来:“回皇上,王爷……姑娘不在后堂。”
司寇郇翔与安乐王同时一愣,安乐王一把放开司寇郇翔快步朝后堂走去,待看到只有量身的老妪被人打晕在铜镜前,屋内再无一人,随即转身:“快!快给本王追!”
司寇郇翔蹙眉看着空空的屋子半晌后说道:“她被人掠走了,并非是自己跑的。”
安乐王微微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被人打晕的老妪,快速冲回店堂,气急败坏地喊道:“快!快!都去给本王找!快去!”
一直护在安乐王周围的锦御,防备地打量着四周:“王爷此地不甚安全,不如先回驿站再做打算。”
安乐王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锦御,跌跌撞撞的朝店面走去:“你也去!快去给本王把她找回来!”
司寇郇翔快步朝外走去,却被安乐王伸手拽去:“哥不能去……哥不能去,哥若是找到她,你们便再不会回来……哥……哥……”说着说着便朝一边倒去。
司寇郇翔侧目看向双眸涣散的安乐王,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伸手接住安乐王摇摇欲坠的身子:“乐儿……乐儿……”
安乐王死死地拽住司寇郇翔的衣袖,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哥别走,别走……别丢下乐儿一个人,他们……他们会逼死乐儿的……乐儿不行……乐儿不行……没有她、没有哥……乐儿活不了……乐儿活不了……”
“王爷毒发了,还请皇上移驾驿站。”跪在司寇郇翔身边的锦御急声道。
司寇郇翔惊异地看了锦御一眼,二话不说用尽全身的气力,才将安乐王抱起,跟着锦御快速上了马车。
安乐王浑身抖个不停,死死地揪住司寇郇翔的衣袖:“她……还有她……哥别丢下她……别丢她一个人……”
司寇郇翔俯在安乐王耳边小声道:“乐儿先睡,哥帮你把她找回来,乐儿莫怕……莫怕……”
才刚上车,安乐王已撑到了极限,一个急喘昏了过去。
司寇郇翔满眸的焦急心疼之色,一点点地擦拭着安乐王额间的汗水:“锦御。”
锦御撩起车帘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司寇郇翔的眼前:“属下保护王爷不利,还请皇上责罚。”
“出了何事?”
锦御死死地垂着头,低声道:“年前皇上失踪后,驰门关被宣隆帝一举攻下,王爷带领大军奔波十三日直至塞外,死死地抵挡,才将驰门关外守住。王爷日日忧心皇上安危无心恋战,又求胜心切……瞒住了众人单身去刺杀宣隆帝……虽是重创了宣隆帝,可王爷自己也好不过那去,全身七处刀伤,还中下那腐骨髓心……”
司寇郇翔怔愣地看着锦御,良久,他慢慢地垂下眼眸,一遍遍地抚摸着安乐王消瘦的脸:“腐骨髓心……腐骨髓心……君氏独门之毒……是吗?”
返回的訾槿惊异地看着空无一人店面,还有地上的血迹,心中满是恐慌。便在此时暗处突然出现一人,闪身将訾槿拉到了暗处:“丫头别慌,随我去见你师父。”
訾槿侧目看了那人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铺内的暗房内,程青松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床上,看到进屋后便一直冷着脸的徒弟,连忙说道:“是皮肉伤了。”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訾槿缓缓走到程青松床边坐了下来,硬声问道。
程青松看着訾槿微微抖动的手:“丫头莫要太过担心,那人该是呆子的亲人,不会伤他的。”
“你平时不是自诩无法无天独行散人,怎让一群小喽啰把你打成了这样?”
“我……我我那是一时不察……”
“不行就是不行还什么无法无天独行散人……以后再别那么说了,省得人家笑话。”訾槿别来脸,不屑地说道。
“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那是一不小心……”程青松话未说完,却被訾槿突然死死抱住。
“师父……”訾槿浑身不停地颤抖着,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师父不要有事……年纪大没关系……嘴坏也没有关系……大声吼也没关系……可师父不要有事……怎么都不要有事……徒儿害怕……徒儿害怕……”
程青松渐渐红了眼,努力睁大双眼,拍了拍訾槿的后背:“好好,师父的乖徒儿……别哭,别哭……让那呆子知道了又不知该怎么心疼呢……师父没事,师父好着呢,活到一百岁也不会有事的……今儿这事啊……怨师父,半个月前师父见一直守在胭脂谷外的人都撤走了,就想着把你和呆子的婚事先办了……没曾想他们根本就没死心……”
訾槿哽咽道:“不怪师父……我和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胭脂谷,很多事都要解决……只是一早一晚的事罢了……”
“老东西!连自己徒弟都护不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入。
訾槿连忙放开程青松,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泪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人:“訾槿还没谢谢婆婆呢。”
那一身黑衣的老妇,拉着訾槿细细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我对你却一点也不陌生,那个老东西可是天天说你,那个炫耀劲啊……”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还不带我的宝贝徒弟去看看你做出的那烂兵器!”程青松微红个脸,大声吼道。
老妇对訾槿腼腆一笑:“瞧瞧我都把正事忘了。”
訾槿愣愣地看着对面羞涩不已的老妇人:“等……等等……您……您是师父嘴里说的老鬼?”
“老鬼?你个老东西!我鬼手神器也是江湖排得着的人物!你怎么能给晚辈那么说我!”
“那还不是老鬼。”程青松小声地嘟囔道。
老夫人随即转过脸对訾槿温温和和地一笑:“别听那老东西的,丫头叫我婆婆便是。”
訾槿被那老妇人的变脸绝技惊呆当场,愣愣地喊道:“婆……婆……”
“乖丫头,走婆婆给你看看兵器。”老妇人丝毫没看出訾槿古怪的神色,满脸喜色地拉着訾槿朝外走去。
訾槿愣愣跟着老妇人,直至走到了兵器房,被一道冷光一照,才回过神来。
只见兵器房堂上正中摆放着一对冷刀,说不出的耀眼和冰冷,想来该是师父说的那对雌雄刀。
“丫头对那刀有兴趣?”老妇人低声问道。
“没没……”訾槿摇头连连。
“我看也是,刀是粗人才拿的,婆婆专门给丫头量身定做了兵器,岂是那刀比得了的。丫头来……”
“仇白凤!那刀怎么惹你了!你怎么就是看不上那刀?!既然看不上不如索性给了人家!”程青松扶着墙,喘着粗气说道。
訾槿正欲过去搀扶,却被人一把推开,只见那老妇人转眼间来到了程青松身边,看着老妇人铁青的面容。在訾槿郑重地考虑着,到底是要师父还是要兵器的时候,却见那妇人手法出奇温柔地搀着程青松坐到了一旁。的a8
欢喜冤家啊……
“一把年纪了就知道逞强。”仇白凤不软不硬地说了一句,转身去了内室。
訾槿歪着头摸着下巴对着程青松诡异地一笑,阴阴的叫道:“师父……”
“干……干嘛……”程青松看着訾槿诡异的面容,心虚地结巴起来。
“你喜欢人家……嘿嘿……”
“你个死丫头!不担心你家呆子!倒是管起闲事来了!”程青松大声吼道,这会倒是想起人家来了。
訾槿摸着下巴,眯缝着眼:“师父恼羞成怒咯,师父恼羞成怒咯,师父喜欢人家不敢说……嘿嘿……”
“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别让那婆娘听到了!”程青松气急败坏地喊道。
“什么我不能听?”仇白凤拿着一个四方的盒子走了出来。
“没什么……我问师父什么时候娶婆婆进门,师父害羞了。”
“死丫头!我饶不了你!”程青松恨恨地说道。
“有师娘给我做主,我才不怕你呢。”訾槿拉住仇白凤的手,得意地说道。
程青松恨恨地转过头去,再不看訾槿二人。
仇白凤看着程青松的模样冷冷一笑:“乖丫头别理那个老东西,婆婆给你个好东西。”随即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一把金黄色的软鞭赫然出现訾槿的眼眸,訾槿怔怔地伸出手去,缓缓握住那软鞭。
“白凤你……”
仇白凤放下手中的盒子,缓缓地走到程青松的身边,低声说道:“我挺喜欢这孩子,现在我老了活不了几天了,更用不到它了。这孩子天资聪颖又是你的衣钵传人,不给她还能给谁?”
“这可是你的传家之宝,我……”
仇白凤将头埋在程青松的颈窝:“青松回来吧,这些年我一直都等你回来找我……我从未怪怨过你,你也别再怨自己了……孩子的死不是你的错。你走了这些年……如今我们都老了,你我虽然没了孩子,可如今这个年岁上天却给了你一个那么孝顺懂事的徒弟,够了……你还要什么?你非要等到我不在,才肯回来吗?”
“白凤……”的07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訾槿收回手中的鞭子,缩了缩脑袋,看着眼前的石桌还有散落一地的兵器:“我……我不是故意的。”
仇白凤走到訾槿身边看了一眼石桌:“丫头好强的功力。”
“我我……我随手一挥,它怎么就碎了?”訾槿不解地看着手中的软鞭。
“来,婆婆告诉你个秘密。”仇白凤接过訾槿手中的软鞭,握住手柄轻轻旋转了一下,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突然从手柄旋了出来,又轻转了一个下那匕首成了一把短剑,随即再转了一下,便已成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冰冷的银色隐隐泛着寒光。
訾槿欣喜地接过软鞭,往回转了三下,那长剑又收了回去,如此反覆玩了一会才抬头看向仇白凤:“师母不愧鬼手神器啊,这简直太精妙了。这鞭子冰凉刺骨却是暖金色,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了。”
“呵……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去玩吧。”仇白凤摸了摸訾槿的长发,慈祥地笑了笑。
訾槿看了一会手中的鞭子,突然苦下脸来:“师母……这……我怕是用不了,师父教我用刀用斧子教了我一套剑法,教我用琴音伤人……可……我不会用鞭子。”
“丫头既然叫我师母,今日师母便教给你一套鞭。”仇白凤单手掠过訾槿手中的鞭子,飞身上了比武台。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仇白凤如此的年纪,那舞鞭的身形却如二八少女一般,让人一见难忘。明明是一套阴狠的鞭法,却如那世上最美的舞蹈一般,让人心醉不已。
一直到仇白凤跳下高台,訾槿与程青松均尚未回神,良久,程青松猛然回神,别开脸快速地用衣袖擦拭去眼中的泪水。
虽是如此的迅速,却还是未逃过仇白凤的双眼。缓缓地,仇白凤脸上出现一抹莫测笑容,她看着程青松良久,方才转过脸去看向訾槿:“丫头可都有记住?”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