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一落-第1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仔细想了下,才惊觉自己的莽撞,就算费云扬真的感冒了,他又不是什么亲王驾临,需要那么人侍侯他,那阵脚步声,会不会是她多想了呢?
这么想着,初初还是往外科走去,人不算很多,她一眼看过去,就没有费云扬的身影,她气恼自己了,乱七八糟究竟想着什么。
心情说不上好,挺郁的,电话又打不通,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现在就在医院躺着吧,这么大的医院,就算她找一天一夜估计也找不出他来。
想着走着,脚下没注意,她崴了下差点跌倒,赶紧撑着一边的柱子低咒了几声,坐到一边去。
天色沉沉的,这才四点多五点,天已经暗沉,估计要下雨了,夏雨可不是盖的,一个不小心中暑都有可能,初初可不想到时候费云扬没事反倒她生病了。
站起来脚有点疼,一看才知道后脚跟磨破了,真是出师不利,这个地方跟她犯冲。
费云扬,最后一次,如果再打不通,你敢再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初初气愤地、使劲地按了那个键。
“初初,找我做什么?”
听到这声漫不经心的话,她很想摔了手机泄愤,咬牙,“你在哪里?”
他沉默了,身边有人说话,那声音,似乎还挺熟悉的,初初一愣,“你,你在松山家?”
这下子一点声音也没有。
费云扬扫了一边的松山鹤一眼,捂住话筒,“老头,安静点。”
“给我滚出去!”松山鹤挥着拐杖就朝他招呼过去,此时的他,若非被费云扬一击,他说不定就倒下了。
“很好,精神还不错。”这话依然不冷不热,若仔细点,不难听出,他的声音涩了,哑了,压根没表面听出来那般嬉皮笑脸。
被盛怒、悲伤、绝望折磨的松山鹤怎么可能听得出来,他身子剧烈颤抖了下,再也承受不了这个恶,,幸亏大言武及时接住了他,一时间,病房内又乱成了一团。
费云扬揉了揉额角,目光落在缠绕了一圈白色纱布、脸色比床单还雪白的夏颢夜身上,他脸色很平和,下巴冒出些许的胡渣子,看起来颇颓败,他平常最注重的就是外表的整洁,再怎么糟糕的状况,他也一定以最完美的面貌的呈现,现在就那么躺着,毫无生气,无端的,连他看了都觉得不忍心。
他眸色复杂晦暗,犹豫不决,只觉这个事情真的太棘手了,要不要告诉初初?颢夜这个状况,医生的话简直判了他死刑了。
电话那头,初初也不开口了,她倒想知道费云扬葫芦里卖什么药?
“卢斯先生,如果您存心看戏的话,请您离开这里!”大言武给松山鹤吃了药,看他缓缓转醒,又看到一边的费云扬面无表情的看着夏颢夜,直接挑明让他滚蛋。
他不跟他计较,费云扬哼了声,将注意力拉回电话上。
“我在医院。”他低语,故意咳了咳,“人好难受,在打点滴。”
“你怎么了?在哪个病房?我去看你。”初初很平静地回答他。这个费云扬,说话总是放冷箭,根本不知道他哪是真哪是假,有严重到必须打点滴的份吗?中毒发作都没有他来的快。
“你不相信我?”他颇委屈,虽然躺在病床的不是他,但是他确实是在医院,故意地又咳嗽了几声增强效果。
“告诉我你在哪里?”她努力深呼吸,听他这口气,又耍她是不是?这次,她非要让他好看。
“你不要过来了,省得被我传染,重感冒……咳咳……我乌鸦嘴,本来中午还好好的。”他捏住了鼻子,语音厚重,“初初,我好难受!”
难受,他现在真的难受,真tmd他想揪起病床上的男人怒吼,就这么扔下初初与妮妮算什么意思?之前还跟他保证会照顾初初、爱初初一辈子,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下半辈子有可能就那么在黑暗中渡过,他想杀人,却不知道要杀谁,如果真有上帝,他遇神弑神,上面那个家伙就是整天无聊没事干,这样耍弄人很好玩是不是?
“是不是狐狸精?给我,把电话给我?”松山鹤回神,挣扎着起身,涣散的焦距顿时绽放精光。
他捂住话筒,俊目一敛,阴沉地看向打着歪主意的松山鹤。如果说费云扬之前还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初初夏颢夜瞎了的事实,那么现在,他从未这么肯定过初初绝对不能知道。
很抱歉,在朋友与妹妹间,他选择了妹妹,颢夜能不能重见光明还是一个问题,但是初初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
问她,只是想让她正视自己的心,既然她没回答,他就当作初初不爱夏颢夜了,只能说两人没缘分了。
“松山鹤,你少打初初的主意。不要忘了,初初现在是我的女人,你想都别想。”他冷沉地警告。
“那又如何?颢夜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抢他的女人?”
松山鹤一听一口气硬生生哽在喉口,捂住胸口瞪大眼怒视这个扯人后腿的费云扬。
“别忘了颢夜说过的,除非,你想彻底失去他。”费云扬知道松山鹤打什么心思,夏颢夜瞎了,尽他老人家最后一点疼爱孙子的心,当初他就不该动心思要杀初初,要不是他,初初估计都被他的人给杀了,现在还想利用初初,他想都别想。
“费云扬,费云扬……”初初只听得那边似乎有别的声音,不是他的,估计他不想让自己听到捂住了话筒,她耐住性子,半眯着眼,想着呆会要怎么给他看好看。
“我在。你不要过来了。”他说,声音却忘记了掩饰。
初初美目一沉,努力镇定自己的声音,“我现在在医院。”
他一听,手机差点掉了,赶紧走出病房,“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你在哪里,我去看望看望你……”后面,她尾音拖得长长的,费云扬心口拔凉拔凉的,止不住哆嗦了下。
“你来医院干吗?”
“你是我亲爱的哥哥,你说我能来干吗?我对你不错吧?”她语气淡淡的,越平静,费云扬心口越发凉。
该死的,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初初知道,算了,她要发飙就让她发,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夏颢夜的状况。
“好吧,我骗了你。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挂了电话,冷着脸。
她想离开,脚步却被胶着了一样,迈不动,她瞪着自己的脚,费云扬在医院她很确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阵脚步声,她不会听错了。
难不成她脸色一白,脚下一个踉跄,初初扶着柱子,努力稳住身体,镇定地走过去。
“小姐,可以请问下,松山颢夜在哪个病房?”
“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朋友,听说他生病住院了,过来看望。”她冷静地回应。
“那请等一下。”她双手在键盘敲击了一通,蹙眉,“小姐,您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没有这个人。”
初初顿愕了下,“住院部也没有吗?《|wRsHu。CoM》
“没有,所有病人中没有这个人。”
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不是他,那到底会是谁?她摸不着头脑,正欲离开,费云扬已经跑了下来。
“初初――”
她冷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刚刚还吊点滴的人这么快就生龙活虎,这家医院的医生医术真是高明啊!”
他摸了摸鼻子,“是一个朋友生病了,过来看看他而已。嘿嘿,真想不到,原来小初初这么关心我,好感动哦,亲一个……”他嘟嘴凑过去,初初不客气地一掌推开,想起自己受的郁气,她冷睨着他,“费云扬,下次再敢戏弄我,我就到克里斯蒂面前,将一切挑明。”
“去吧,我巴不得。”
“你倒是很看的开嘛!”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我也要回去。一起吧。”费云扬走上来,环住她纤瘦的肩膀,“初初,我突然发现,你跟我家小表弟简直太般配了。”
她当他放p,鸟都不鸟他一下。
“他可是你的初恋,你该不会这么无情吧?”
“你的初恋呢?”
“……”无话可说,他的初恋早八百年不知道被他丢到那个阴暗角落发霉了。
“你不一样啊,我知道小初初最专情了。”他讪笑。
“恩,我知道我很专情,这辈子,我就非夏颢夜不可了。”她说,背对着他,没注意到费云扬脸色都变了。
抢到她面前,严肃地问她,“真的非他不可?”
“是啊,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不行吗?”
“你……”
“多管闲事!”
坐入车内,费云扬松了一口气,看了看一边平静的她,愁眉不展。
他睁眼的时候,眼前很黑,身体很冰,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了!
“水……”干渴的逸出呢喃,立刻有人给他递水。
“颢夜,感觉怎么样?”松山鹤凑上前。
“我很好!”他努力扯出笑容,幽黑幽黑的眼眸转了几圈,看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看的。
松山鹤坐一边,声音掩不住的疲惫,“医生说了,你的眼睛还必须配合治疗,以后就可以看到了。”
“我知道。”他一如既往的冷静。
刚巧医生在这个时候进来,看到他醒了,快步上前。
“松山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很好!”
“关于您的病情……”医生见他如此冷静,反而迟疑了,一边的松山鹤不停地给他打颜色,这气氛如何,夏颢夜岂会察觉不出。
“说实话。”他淡淡开口,神色再冷静不过,眼眸似暗夜挥不掉的阴霾,波澜不浮。
“这个……”
“颢夜,医生之前判断错误,怎么可能术后就看到,没那么快,你不要胡思乱想。”松山鹤抢在医生面前说。
“我要听实话!”声音虽然虚弱,却掩不住的冷硬与坚持!
“松山老先生,让病人知道他真实的病情,对以后的治疗更有利。”医生开口。
“说!”
“您的大脑,原先察觉的脑瘤下方,还有另外一颗瘤,这颗瘤虽然小,但是恰恰生长附着在您的视觉神经,不管国内或是国际,目前,没有成功的病例……”
“就是说,一辈子,就是瞎子?”他唇瓣扬了扬,冷静得让人心惊胆寒!
医生迟疑了下,“其实,您这样的病例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也有的人,服用药物一段时间后,瘤消失,恢复了视觉。”
“要多久?”他的声音泄漏了他的激动,夏颢夜平静的眸光游移着,落在医生的方向,泛白的指节紧紧揪住了床单。
“这个我无法给您确却的答案,也有可能……”
他手紧了松,松了又紧,胸口起伏急促,“也有可能,一辈子,是不是?”
“颢夜,你一定会没事的!医生,不管用什么手段,花多少钱,只要能够让他重见光明,我倾尽一切都在所不惜。”松山鹤激动的说,紧紧抓住医生的手。
“只要您积极配合治疗,保持乐观,几率还是相当高的。松山先生,您刚醒,先好好休养。”医生说完就退了下去。
夏颢夜闭眼,室内静谧得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颢夜,不要放弃希望,爷爷知道,你可以的!”
“我想静静。”他开口。
“爷爷找夏初初来陪你好不好?”
“谁敢让她知道,我跟他拼了!”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戾,挣扎着要起床。
“你不会一辈子这样的,松山颢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松山鹤低吼,按住他的身体,深觉无奈。
“那就等我可以看见了,到时候,我自己会找她。”他也低吼,一口气顺不过来,咳个不停,牵扯了伤口,痛苦的呻yin逸出薄唇,脸庞扭曲。
“医生,医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