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一落-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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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嫉妒、放不开,只想疯狂地伤害她平复自己的伤口,却决断了自己的后路。那天晚上即使他没有强占她,却用犀利刻薄的言语侮辱她,用他的唇侮辱她的身体,彻底地断了她对自己的情份。
她一笑,低垂着头,心口平静地过分,面对曾经炽爱的初恋,她是否表现得真的太冷静了,但是心就是心,诚实地回应。
“都过去了。很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但是严翔远,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她笑,云淡风轻,这般美,隐隐绰绰柔和的光晕中,她美得如高挂夜空的月亮,清冷中,无限的风华流溢。
他一回头就落入这缥缈的朦胧中,心口再次狠狠一击,他脸色有些苍白。
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前,他的手已经紧紧握住她一手,他身子一颤,仿若一股电流透过她盈白细腻的手背穿透所有的神经,他眼瞳骤然睁大――
初初没想到他突然就握住了自己,惊愕过后,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握得更紧,双手虔诚地包住了她的手心。
“你,你做什么?”她的语气有些惊骇,抽不回手,脸上染了愠色,她跟他出来吃饭,就是想要说清楚,可不是为了什么旧情复燃。
“初初,他是你的叔叔,忘了他。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的语气恳求,琥珀的眼瞳泛着她熟悉的柔光。
她曾经很沉溺这样的波光中,以为那是一辈子的幸福,但是,错过就是错过了。
“严翔远,以前我的隐瞒,或许真对你不公平。但是即使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呢?你越爱我,你的刺越尖锐,那会彻底毁了我们彼此。所以,不要怪我。我们不可能,与夏颢夜无关。除了妮妮,我不需要任何人。”她极冷地说,这次不顾伤害到自己,硬生生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摩擦了一片红。
“我以为我忘了你,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克莱来找我,说明了情况,我的心会疼,见到你的那刻,我彻底明了,这辈子,夏初初就是我唯一爱的女人。
初初,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不要这么快否决了我。你说过的,我给你的美好,往后,我同样可以做到。”他急切地说,低沉浑厚的声音夹带着明显的希冀。
却在接触她清冷眸光的那刻,他的急切,仿佛被当头浇了冷水,冷得他发颤。
有时候他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明明恨透了她,应该忘记她,却在见到她的那刻,他发现,自己真的完了,她一直都存在自己的生活,从未离开。
恨多深,爱就多深,尤其明白了她的苦心后,他怎么放得开?放不开了!
“你订婚了!”她决然地说,“而且,严翔远,你伤害了小白。”
“等你见到我的未婚妻,你就明白。至于苏静白――”他顿了顿,“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但是,她存心躲起来,我找不到她。”
她笑,“远……”她轻唤了一声。
同样的一个字,以前她缓缓拖了尾音,软馥娇哝,只要他一听她叫,多大的坚持都会溃不成军,但是她这声远,却饱含了失望。
他脸色变地暗沉如灰,不敢置信地看她,一股深沉的后悔就这么蜿蜒爬上心头,带着荆棘,一路滑过,遍体鳞伤,自己,伤害了自己。
那一眼,假如他没有回避她那一眼,他知道,他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笑,无比的苦涩,“初初,我承认,这件事我处理得不好。但是,我不喜欢她,不管怎么样,即使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依然不喜欢她。就算妈咪肯让我娶她,我也不会娶她。”
她笑,这才是她曾经爱上的男孩啊,他的心是阳光的,这样对小白或许是最好的,但是见不到人,心就会不踏实。
她主动伸手,“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谢谢你愿意当妮妮的爸爸,如果你愿意,你就是妮妮的爸爸。”
“初初,当初为什么决定生下妮妮?”这点他想不通。
要说他跟夏颢夜死对头,偏偏两人的想法就这么撞到一块了,她噗哧一声笑出来。
“不管妮妮是怎么来的,她是我的孩子!”她说,提及妮妮的,她的脸庞一亮,母性的光辉比星辰还耀眼,还美。
“我会尽力找到她。”他承诺,深深地看她。
苏静白,是横亘他们之间的一个尖锐的刺,无时无刻存在。
“谢谢。”她笑,侍者正好送上餐点,初初发觉自己饿极了。
“吃饭吧。”她说,迫不及待地开动。
他看了她一眼,红润的唇瓣如涂了蜜般温润可人,她虽然很饿,依然小口小口地吃饭,优雅极了。
他突然有些食不下咽,不知道应该感谢费云扬让他认清了感情,还是该气恼他揭开他隐蔽的角落,自欺欺人地爱他的未婚妻。
“你怎么不吃?”她吃了几口,稍稍缓解饥饿感,抬头就看到他在发呆,赶紧提醒。
他回神,点头,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
“小白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太担心。”她说,觉得这话很奇怪,怎么反倒变成自己安慰他了。
“如果没有苏静白,你是否会留在我身边,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问,干脆放下勺子。
“你知道的,小白不是主要的因素。”她说,低垂着头继续用餐。
“就因为,就因为我那一眼,不可饶恕了么?”他微微昂着头,话间的脆弱就这么钻入她的心口。
她也放下勺子,抿着唇,好半晌,她才开口,“人应该往前看!远,珍惜你现在拥有的。或许你从未得到过我,才会觉得我与众不同。说不定经过六年的相处,你会发现,我也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没有你想象的,呃――”
她一时词穷,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微微咬住唇瓣,很努力地思索着。
她的表情很可爱,他发觉,短发也很适合她,应该说,不管她以任何面貌出现,她都散发自己独特的魅力。
“你就是你。”他意味深远地看了她一眼,不忍她皱了眉,“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妮妮刚刚还要你早点回去。”
他唇瓣勾了笑容,想到那个小东西,自然地就疼爱,更何况初初,他现在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管大人如何,孩子就是无辜的,她坚强开朗地让他汗颜。
怎么就那么混蛋在意她的过去,明明都是夏颢夜的错,却抛不开男人的自私心理。
想到夏颢夜,他爱上了初初,但是初初,真的对他没有感情了吗?
她专心地吃饭,已经吃了一半,偶尔喝几口汤,他阴险一笑,真该庆幸妮妮的存在!
吃过晚饭,初初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了,她觉得也谈的差不多,相信严翔远自己会衡量。
回到费云扬夸张的城堡,才八点半,没有见到妮妮的身影,倒是夏颢夜一个人坐那边,喝着清酒。
严翔远送她回来就回去,不进来了。他怕自己要是见到夏颢夜,估计会不顾一切与他打起来,但是他不想初初为难,男人的较量,不应该波及无辜的她。
偌大的空间,厅内光线昏暗,气氛冷清得诡谲。
他没有开灯,就着月光喝酒,颇有几分李太白的诗韵,假如他表情不那么阴森的话,一身白衣的他,清俊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只是他的眼光扫过来,将这份清逸破坏得一干二净。
“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空气中浮荡着清冽的酒香,他看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深沉地落在某点。
这话,问的是不是喧宾夺主了,初初暗忖,只是不想计较,也计较不起来,这个男人不管身处何处,只要他在,他就是那里的王者,理所当然得让人恨不起来,也没那个胆子提醒。
她没回应,直接朝楼上走过去,他也没有像今天跟苍蝇似地跟过来,却是捏紧了酒杯,在她踏上台阶那刻,哐铛一声,她听得玻璃的破碎声,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坚决的脚步变得迟疑,她上了一个台阶,咬了唇,气恼自己的迟疑。
他作践自己的身体是他的事,她何必替他担忧。
还是,他就想用苦肉计试探她的反应!如果她逃避了,是否益发显得她根本就是在意他的,虚情假意地无视他?
这么一想,她转移了脚步,开了灯,拿了医药箱,走过去。
长毛地毯落了一地的玻璃,上面还有血迹,他的手垂落上方,血一滴滴的滴落,滴答滴答得和着钟声,很刺耳。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素来红艳魅人的唇瓣也苍白如纸,手染了一片红。
“夏颢夜,作践自己的身体是最蠢的行为。”她一边消毒一边说,语气如脸色一般平淡。
“是杯子不中用而已。”他说,气息吹拂在她头顶,很灼热,酒气浓烈,他突然喘了下,消毒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栗了几下。
活该,她可不会温柔对待,手法也不熟埝,自贱的人就不该得到同情。
伤口不大,初初给他贴上创可贴,清理地上的玻璃碎,很快就清理干净,站起来正要离开。
他极快地出手,扯住她的手,“妮妮,真的是他的孩子?”
“是!”她低缓回应,增加了说服力。
“要怎么样,你才会回到我身边?”他说,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却垂了眸,看着她替自己包扎的手。
“当他的情妇,跟当你的情妇,其实,差别很大。”她说,相信他懂自己的意思。
他闭了闭眼,脸色已经苍白得透明,手就这么松了劲,她矗立那边,仿佛没有察觉他松了手,依然站着。
“恨我吗?”
她笑,这话听着又陌生又熟悉,“不恨。”
他宁愿听她说恨,“初初,一点都不恨吗?以前,现在?真不恨!”
以前,现在,她呢喃,看着眼前脆弱的男人,她以为逃离了这么多年,如若被他抓到,下场估计会很惨,依照他的狠辣,她起码不会有机会站这里与他这么‘心平气和’地讨论恨与不恨的问题。
他怪怪的,初初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夏颢夜,更加令人捉摸不定。
“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追究,失去的,永远也无法再拥有。我不想活在恨中,只想平淡地生活。”
“我可以给你平淡的生活。”
“不,你给不了,夏颢夜,不要自欺欺人,你可以不在意世俗的观念,我很在意,我不会让妮妮受到哪怕一点的伤害。”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出,没得转圜的余地。
他霍地睁眼,死寂的眼眸抹上了希冀的光芒,“我不会让妮妮受到伤害,我保证。初初,你还爱我的对不对?”
语气急切地仿佛讨糖吃的小孩,就那么看着她,曾经只有诡计狠辣的幽黑眼瞳,竟是纯澈如水晶透明,一目了然。
他真的是强势阴险的夏颢夜吗?她狐疑地打量,面孔一样,虽然比以前瘦了,但是是他没错。
估计是她看错了,她想。
“我不爱你,夏颢夜。你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要你开口,大把女人前仆后继。”她说,这时才发现他已经松了手,她自由了。
“我只要夏初初。”这话就似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很郁,很委屈。
她没吭声,手上的东西拿久了也觉得沉重,初初往厨房走去,将垃圾倒在里面。
他跟在后面,看她娴熟地做着这些以前她未曾做过的事情,目光落在她葱白的十指,依然那么修长温润,但是掌心,肯定长了茧子。
她若无其事的洗了手,转身上楼。
“你骗我。”
莫名其妙,她拧了眉,后面又传来他的声音,“妮妮不是严翔远的孩子。”
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狡诈成精,这话说的很笃定,她不想理会了,丢下一句话,“总之,不会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