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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胭脂扫娥眉-第35章

小说: 胭脂扫娥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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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上,两骑人马,一前一后,远远将众人甩开,奔驰如电。

“吃我一锤!”

高子岑还没等马儿靠近邹蒙,便是一锤挥了过去,邹蒙头也不回,举刀往后一挡,只听空中“锵”的一声大响,邹蒙手臂大震,虎口顿时流出血来,他勃然大怒,身子一低,破空劈出一刀,自往高子岑面门而去。高子岑侧身躲过,瞬时间,又是一锤飞过。

马上两人,且战且行,不知不觉竟是离新城越来越近。

远远地传来了鸣金之声,那是隋军收兵的信号。

高子岑耳边听得分明,眼下却哪里肯放手。不杀掉眼前这个凶猛异常的高句丽人,他决不回去。

城上的高句丽士兵早已经看见两人的踪影,急忙回秉了城内的指挥——渊盖苏文。渊盖苏文知道邹蒙私自出城,早已急了大半日,眼下见他回到城下,又惊又喜,忙回头对身后叫道:“弓箭兵准备,接应邹将军进城。”

“得令!”

城墙上的高句丽士兵迅速行动起来,黑压压的箭头,对准了城下。

邹蒙已经看见了城门。

他不明白,明明如此之近的城门,却离他是那样遥远。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甩掉身后那个倔强的少年。

火红的太阳缓缓沉下了,只留下一片血色的天空,血红的云。映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竟是无比的惊心。

“呀——”他奋力挥出一刀,发出一声怒号。

高子岑冷冷一笑,看准这个空子,一低身,一纵马,双锤同时挥出。邹蒙的虎口巨震,大刀再也把持不住,当即弹向了空中。

“再吃我这一锤!”

又是一锤迎面砸来,失去兵刃的邹蒙再也无法接住这一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铁锤自空中落下,带着巨大的火光,刺目而耀眼,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这一锤,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魅,狰狞的吐着长舌,张着血盆大口,瞬时便将人吞噬。

原来,死亡竟是如此简单的东西。

只需要这么一瞬。

他便失去了所有。

邹蒙从马上直直栽下,倒在了那片他所守护的土地之上,合上了眼睛。

城上的高句丽士兵都惊呆了,一个个脸色煞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将军竟然就这样死在了城下。

“给我放箭!放箭!射死他!”渊盖苏文大悲,嘶声高喊了起来。

几千支长箭在他的号令之下,呼的射出。高句丽将士,都将悲愤融在了羽箭之内,对准城下那人,狠狠射去。

高子岑急忙掉转了马头,一边往后退去,一边双手挥舞着大锤,呼呼生风,密不透风,将那不断呼啸而下的箭支挡落身下,可他一力难挡万均,在敌人的密集攻势之下,还是有三四支箭突破防线,射中了他的身体。他吃痛地哼了一声,却没有放松手上的抵抗,忽然身下的马儿发出一声长嘶,前腿猛地弯了下去,身体轰然倒地。

箭,射中了战马。高子岑也被这突然的一下重重抛到了地上。

“该死!”他低低骂了一句,一个滚地,迅速站起身来,面前的草地上瞬时插满了箭。

“再放!”渊盖苏文手一挥,大声吼叫着。

城下的箭眼看又要射下来,而他已经没有了逃生的工具。高子岑心里一凉,握锤的手随之一紧。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骑快马已经立在他面前。

“笨蛋!你不要命了么?快点上马!”

高子岑惊讶地抬起头,只见马上的那个黑甲的少年将军,向他伸出了手,西下的的残阳正好落在她脸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你?”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握住了那只手,一用力,蹬上了马身。

紧跟在辛衣身后的,是隋军的一千骑兵。士兵们双腿牢牢的夹住马腹,身形微侧,箭上弦,右手拉开弓,瞄准城上,蓄势待发。

“放箭!”辛衣果断地下出了指令。

两千支长箭瞬时发射了出去,形成一片巨大的黑云向天空中激射而去,冲如狂风暴雨一般,接连不断的呼啸着,砸落到城墙顶上。

站在渊盖苏文身后的侍卫大惊失色,立即飞速跑上前,举起了盾牌。猛烈的长箭连续撞击在盾牌上,巨大的力量使得士兵们不得不双手握盾,退了一步。

借着这一阵箭雨的威力,隋军早已退出几百米远。高句丽士兵不敢出城追赶,只能在城上愤怒的叫骂。

轻骑队一路急行,眼看已靠进隋军大营,辛衣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家伙,不要命了么?”她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怒气,“竟然一个人追上去,你当这战争是儿戏吗?”

高子岑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吭声。第一次,他竟没有反驳她的责备。

马儿一路奔驰,他还从来没有与她靠得那样近,近得仿佛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听见她的心跳声。这感觉,生涩而微妙。

“你为什么来救我?”良久,他问出这样一句。

“笨蛋!”她又骂了一句,“不来救你,难道看着你死吗?”

天边不知道何时已经挂满了片片红霞,绚烂燃烧,映红了两人的脸膛。

“这一次,看在你杀敌有功的份上,我暂且不论你无视军纪之罪。再有下次,军法处置,绝不留情!”辛衣回过头,瞪他一眼,随即又道:“你受了伤,回营后,好生养伤去吧。”

“遵命!”高子岑答了一声。

辛衣大为意外。她本以为他会反驳,没料想得到这样一句回答,那语气里更听不出有何讥刺之意。她又惊又惑,一时竟楞在了当儿。

新城诱敌之战,隋军灭敌一万余人,更折损了对方一员大将,可谓是大获全胜。如果说浑河一战,还有偶然的成分在内,那么多日来辛衣一连串精心的战术布置,则完全显示了她的军事才能,众人无不对那个年轻的主帅心服口服。

“高大哥!你也真是厉害,居然一个人追到敌人的城下杀了他们的将军!哈哈!痛快!”罗士信坐在高子岑的伤塌前,笑得那样爽朗。

那边的钱子豪冷笑道:“这叫什么厉害,我说是匹夫之勇才是真的,两军对垒如此卤莽冒失,这那是战士所为。这一次要不是将军亲自出马救你,你这条小命恐怕早就没有了。”

高子岑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

罗士信却接口道:“说起来,将军这次也真是够意思,居然为了属下亲自冒险。”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钱子豪笑道,“这就叫做收揽人心之策。将军这一涉险救人,军营的兄弟们哪个不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战场之上,要的就是这个。人心所向,众志成城啊!没想到将军年纪轻轻,居然还如此想念周全,难得啊,难得!”

钱子豪连说两个难得。帐篷里却是一片寂静。高子岑脸瞬时白了,罗士信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说,将军他这么做是为了收买人心?”罗士信急道。

钱子豪一笑,拍拍他的肩,“年轻人,学着点吧。这权谋之术,用兵之道尽有相通之处。你们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说罢,大笑着掀开帐门走了出去。

罗士信朝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道:“我可不相信,将军会对我们用什么权谋之术,我看这家伙纯粹就是在诬陷。高大哥,你也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吧!”

他回过头,却惊讶地发现,只一瞬间,高子岑原本神采飞扬的眼里突然便不见了所有的光芒。

“原来……是这样吗?”

高子岑喃喃说道,手掌不自觉地紧紧收拢,身上的伤口也随着一痛。

本来,就该是这样吧。

他,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夜晚,朔外的风吹得营帐扑扑着响。

忽然营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门帘被人从外面掀了起来,那个黑甲的少年将军走了进来。高子岑抬起头来,却正好看见盔甲下那张俊秀如玉的脸庞,在灯火的映衬下,竟是说不出的动人。

辛衣抬头一笑,手一扬,朝他迎面掷去一个物事,高子岑愕然接住,摊开来一看,却是一个青瓷小瓶。

“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她笑道:“早晚各用一次,伤口很快就会痊愈了。”

她的笑,明郎俊爽,宛如洛阳城内怒放的牡丹,灼目绚烂。

他的心,不知怎的,却突然加快了。

“不劳宇文将军费心了。”高子岑生硬地回答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卒,哪里用得了这样珍贵的药。”

辛衣眉一皱,盯着他,说道:“我给你用,你就拿着,废话什么。”

“将军的收揽人心之策已经达到了效果,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死不了!”他的声音冷得象结了冰一般。

“你说什么?”辛衣脸色一变,“收揽人心之策?”

她直直望着他,他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竟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

“你以为呢?”她反问一句,怒了,掀开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他手中紧紧握着那个青瓷小瓶,狠狠一拳砸在毡毯上,“该死的!”

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些。

可是为什么,话到嘴边,便成了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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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的军粮还是没有补充到位吗?”

辛衣合上粮草官呈上的单册,眉头紧锁。

“回将军,我们已经派人去催促了,可是却迟迟没有音信。”

“没有音信?”辛衣眉一挑。

粮草官惴惴道:“黎阳负责调运粮草的官吏说什么最近盗贼四起,专门抢劫军粮,故而不能按时发放……”

“胡说八道!”辛衣一掌击在案上,将那粮草官吓得退后三步。

黎阳负责调运粮草的官吏?辛衣脑子忽然闪出一个名字,她转过身,急声问道:“那粮草的官吏可是杨玄感?”

“正是杨大人。”

原来是他。辛衣心中顿然一惊。莫非,他已经要有所行动了吗?

“目前的存粮还可以支撑多少天?”

“最多二十天。”

“二十天?”辛衣重复着这个数字,低头陷入了沉思。如此一来,作战方略也要随之改变,诱敌之计再不可用,唯今只有以速战夺城,否则,时日一久,粮草不济,恐怕难以支撑。

她正在沉吟间,忽然,营外传来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划破了寂静的天际。

“出什么事了?”辛衣大步走出营来,已有士兵来报。

“回将军,前方发现一人一骑,正往此处而来。”

“哦?”辛衣站上山坡,举目眺望,却见前方滚滚尘烟,一匹黑色的骏马急驰而来,马是那样快,以至于根本就看不清楚马上的人。

“前面的人,站住!”

站岗的哨兵已经大声喊了起来,却不见那人慢下来。

辛衣望着那由远及近的人影,心中却是一动。

哨兵见那马来得急,当即拿出弓箭对准前方,大喝道:“停下来!”

“等等!”辛衣的话音刚出,箭却已经离弦而去。

只见马上那人不躲不闪,右手一挥,马鞭一卷,羽箭顿时落地。这一手,宛如行云流水般,干脆利落。

那人勒住马儿,抬起头,傲然一笑,俊朗飞扬,宛如天边傲人的骄阳,绚烂耀眼,几乎使人睁不开眼睛。

“李世民?”辛衣惊呼一声。

一寸还成千万缕

“你怎么来了?”辛衣往前行了几步,望着马上的少年,又惊又喜。

“杨玄感反了。”

这是李世民对辛衣说出的第一句话。他纵身跳下马来,还没顾得上擦一下额上的汗珠,缓和一下急促的呼吸,便迫不及待地对她说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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