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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胭脂扫娥眉-第13章

小说: 胭脂扫娥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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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知道它在哪里,是吗?”

“辛衣。雪狼毕竟是狼族,非我物族,该走的,就让它走吧。”

“我不要。”辛衣大声说道,“它是我的朋友,对我而言,它不只是一只狼而已。”

扶风望着那双倔强的眸子,轻叹一声,道:“青竹山顶,元寿松下,你自去寻它吧。”

话音刚落,辛衣已转身跑开。扶风轻负双手,站起身来,那淡然的眸子里似乎有忧色。

“也罢。我成全你的愿望,可是,你却要让她为你忍受这噬骨之痛。这纠缠,又如何还清……”

辛衣气喘吁吁地赶到青竹山,还只爬到半山腰上,便已经听见了那一声声凄厉的狼啸声,直钻入人的心底,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小雪狼,是你吗?”辛衣的心越来越慌乱,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快,只恨不得身插双翼,飞到山顶上。她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那日小雪狼被狼群包围的情形,可,这里不是草原,又怎么会有其他的狼呢?

等到她上到山顶,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被投了入了冰窖之中,浑身颤抖了起来。

只见小雪狼的身体被绑在一条长木条上,下面就是无底的悬崖,它小小的身体就在凌厉的山风中颤抖,那声声愤怒的长啸和那两个肆意的嬉笑声交织成一片。它愈是挣扎,那笑声就越发的响亮。

“你们做什么?”辛衣大吼一声,便要冲过去。

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一见辛衣,大惊失色,跳了起来:“宇文辛衣?站住,不许过来,不然,我就把它丢下去。”宇文承基一手抓住木条,大声喊道。

“你们敢。要是你们胆敢伤害它一根寒毛,我宇文辛衣在此立誓,绝不放过你们。”辛衣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样用力,那样斩钉截铁,眼神冷得如寒冬的冰霜,看得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宇文承趾低声对宇文承基道:“哥,我看这个小蛮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干脆把这畜生还给她算了,免得她蛮劲上来,伤了我们。”宇文承基心中本也有些发怵,可他看辛衣手中无箭,又自持小雪狼在自己手中,不由又壮起了胆来,当即白了宇文承趾一眼,道:“怕什么,她能把我们怎样。”一边转向辛衣,大声道:“这只畜生数次跟我们过不去,想要我们放过它,你就乖乖跪下,给我们磕上三个头,本少爷就放了它,不然……”他挥了挥那绑着小雪狼的木条,冷冷一笑。

辛衣眼见得小雪狼的身体就在悬崖上方来回摆动,耳听着它声声的哀啸,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

“住手!你们不过是要我磕头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磕便是!”

此言一出,宇文承趾和宇文承基都吃了一惊。

只见辛衣握紧了拳头,高昂着头,膝,慢慢地弯了下来。

生死为谁一掷轻

青竹山上,有翠竹连片,植于山崖,应风而生,得雨而茁。那漫天遍野的竹叶沙沙声,与山风的呼啸相和,有如万千蚕儿正在咀食桑叶一般。辛衣的话音刚落,一瞬间,那风声与竹声仿佛在瞬间停滞,四处悄然无声,山谷中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着。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所要的便是如此吗?”辛衣讥诮的眼神刺得对面那二人几乎抬不起头来。

“我跪便是。”

宇文承趾和宇文承基这次是真的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到这个平日里如此心高气傲的“小蛮子”居然会为了一只小畜生弯下她的膝。以她的性子,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动声色分毫,如今却愿意向他们妥协。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竹海涛歌,残阳落日,竟是分外凄婉。辛衣慢慢地弯下她的膝盖,往地上跪去,头却还是那样高高的昂着。被绑在木条上的小雪狼忽然不再挣扎了,它睁大了眸子,动也不动地望着辛衣,墨绿色的瞳仁里似乎有烈焰在跳动,辛衣对它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道:“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小雪狼眸子中的光芒忽然在瞬间凝结了,它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猛地张口,死死咬住了宇文承基无意间伸到它面前的手指。宇文承基痛得大喊一声,手臂下意识地甩开来,那绑着小雪狼的木条顿时脱手而出,划出一条弧线,而后直直坠向那万丈深渊……

“不————”辛衣几步冲到悬崖边,待要伸手要去救那小小的身体,可那还能救得半分。她耳听得那悬崖上呼啸的山风肆意吹扬,眼睁睁地看着小雪狼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点点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再也寻不见它的踪影,却什么也不能做,任凭一波接着一波的巨痛接连袭来,将她整个人彻底吞噬。

真的再也看不见它了吗?她不愿相信。明明只是咫尺之遥,转眼竟已相隔天涯

可是,就在方才,她还能看见它,还能感受到它的气息,还能描绘出那双绿色的眸子的所有光芒,那样明亮,宛如熠熠生辉的宝石,为什么,只一瞬间,这所有的一切便已消失怠尽,魂消云散。这上穷碧落下黄泉,待要往何处去寻,那熟悉的影儿。

辛衣站在崖边,动也不动地望着那小雪狼坠落的地方,眸子里,空洞洞的吓人,仿佛所有的神采都在一瞬间被掏空了似的,整个人象是化成了石像,僵硬而冰凉。她慢慢地转身,缓缓地将视线移到宇文承趾和宇文承基身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怎么看也不会是出自一个孩子。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从口中吐出:

“我宇文辛衣说过,要是你们胆敢伤害它一根寒毛,我绝不放过你们。”

宇文承趾和宇文承基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脸上中满是惊恐之色,他们根本就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更加没想到辛衣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这些年了,她虽然会偶尔张扬地教训教训他们,可那也只是孩子间的斗气胡闹。而现在的她,却让他们恐惧。她从来都没有露出过那样令人胆寒的表情、那样逼人的气势,而她周身散发出的强烈杀气,铺天盖地涌来,如无数条巨蟒紧紧将他们缠绕,再也动弹不得,逃脱不得。

“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

话音未落,身形已动,长袖轻卷掌风雷动,卷起满天尘沙,和着如血的残阳,辛衣已经出手,化起漫天幻影,直向那兄弟二人袭去。

宇文承趾和宇文承基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上便已经连中数下,惊恐之下待要还手,却只见满天都是辛衣的影子在飘动,刚勉强避开了这头,却又被另一个所笼罩,无论他们怎样躲闪,辛衣那冰得如寒冬霜雪的眸子都如鬼魅般相随,而她那诡异而奇特的招数仿佛无穷无尽的迷宫,虚虚实实,一环接着一环,将他们完全收在其中,任其奋力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二人不由大惊失色,待眼前稍稍清醒,却发现自己已经立在了悬崖的边沿,只需后退一步便会坠入阿鼻地狱。

“啊——不要,我不要死。大哥。”宇文承趾脚下一颤,几乎便要站立不稳,他哭喊着,紧紧抓住宇文承基的手臂。

“宇文辛衣!你当真要为了一只狼而杀掉你的兄长吗?”宇文承基身体颤抖起来,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他可不想就这样白白送命,“你要多少只狼,我回去都赔给你便是。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辛衣的掌生生在他们面前收住了,兄弟二人刚轻出一口气,却见她抬起了头,缓缓道:“你们也配,称我的兄长。”说罢,挥掌一推,宇文兄弟二人的身躯被重重击起,眼见便要落入万丈深渊中。

在这电光火石间,一个人影蓦地从旁窜出,手中物事一扬,一条长带应力飞出,如灵蛇吐舌,卷起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的身体,一收一带间,便将两人拉了回来。

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侥幸死里逃生,已经瘫倒在地,吓得昏死了过去。再看来人,却是宇文述。他额间尽是汗珠,惊魂未定,待俯下身探视两个小孙子的伤势,断定他们并无性命之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宇文述站起身来,抬眼看辛衣,却发现这个孩子满脸都是令人心疼的悲伤,他楞了一下,却还是提起腔,厉声责问道:“辛衣,你为何如此任性?若非有人报信,我及时赶到,难道你真的要杀死他们不成?”

辛衣紧咬下唇,那蓝色的眸子中满是倔强与悲愤,她大声喊道:“这是他们该死!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绝对不会!”

“你……你回来,辛衣,辛衣,你要去那里?”

耳听得宇文述焦急的呼喊,辛衣却没有回头,也不想再回头,她生怕只要再看一眼那两人的脸便会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那自心底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杀意,她更害怕被人窥破自己的脆弱与不堪。她跌跌撞撞地穿过那些茅草杂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前跑去,听任呼呼的风声刮得面颊生生的痛。她从来不知道:悲伤,竟是这样一种无药可救的致命毒药。

初春的雨,似乎来得特别的多,点点滴滴,从黄昏到天明,断了更漏,染了绿柳桃红,伤了离人愁客。

辛衣就这样坐在墙角,淋着春雨,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她蜷着小小的身躯,抱着膝,全身都被那如烟似雾的雨沾湿,细碎的发,紧贴着她的鬓角,滴滴的水珠,自发稍滚落脸庞,湿漉漉的一片,仿佛泪水一般。

她抬起手来抹了抹脸上水珠,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上的水痕,良久,才缓缓合上掌,喃喃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无法流泪。对不起……”

头上的风雨忽然小了,一双布履停在她面前,她慢慢抬头,却看见扶风那淡如浮云的眸子,深邃而悠远,漫天的雨雾,将他的修长的身形密密包裹。

扶风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身,轻轻将她小小的身体抱了起来。

“师父。”辛衣低声说道,“小雪狼,它死了。”憋了一天的情绪,终于能向一个人道出,而这个人,是她的师父。

“我知道了。”扶风轻轻答道,眸子那潭平静的深水,仿佛起了点点涟漪。

“我保护不了它,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掉下悬崖,却什么也做不了。”辛衣身体贴着扶风温暖的胸膛,却如秋风落叶般,微微的颤抖。

“别再责怪自己。这万物众生,各自有各自的缘法,且自在随缘去,又何必强求。”

她忽然抬起头,望着扶风,说道:“师父,请您教给我更多的本领,让我想变得更强。惟有成为最强大的人,才能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我再不要经受这般的痛楚,再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扶风的身躯震了一下,良久,他才说道:“纵使你拥有这世间最强的力量,却仍然无法保护最重要的人,你又当何处呢,辛衣?”

辛衣楞了一下,答道:“我自当尽全力去护他,若无法如愿,最糟不过,大家便死一处。”

雨,下得渐渐大了起来,扶风替辛衣挡住了大半的风雨,自己却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雨水淌过他挺直的鼻梁、抿紧的嘴唇,沿着脖子,流入了衣襟内,凉得彻骨,而他明亮的眸子里,仿佛有焰火在闪烁。

“最糟不过,便死一处。”

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好一个,便死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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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是何种模样呢?

辛衣望着窗外那染红了的叶儿,渐渐带上了秋的影子,她不知道江南的秋天是否也如春日一般,柳绕江堤,桃红十里。她只知道,若非亲身到过,自己怎样也想象不出那芙蓉凝素月,翠碧舞青鸾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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