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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剑啸荒原-第98章

小说: 剑啸荒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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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他走近第一堆青色物体,突然一股清香人鼻,饥火上冲。

“哦!是龙涎香。”他想。

孽龙已看到了剑光,略一迟疑,一扔大头,突然震天怒吼,狂风乍起,腥臭更浓,它猛窜而出。

中原倒抽一口凉气,暗叫站:“吁!夔龙,木石之精独角一足,鳞甲如日月,见则其地大旱。好孽畜,咱们拼了。”

不拼也不成,夔龙已经急旋而至,这家伙长有十丈,粗可两人合抱,胸下长了一根奇大的五爪独足一跳一跳地抢到“呼”一声喷出一口炙烈如焚的烟雾,来势奇急,伸头张开血盆大口,向中原吸去。

中原不敢攻它的正面,这家伙只一条腿,体型笨重庞大,没有什么可怕的,腥臭的毒雾不及近身,便被剑气迫得回头反涌,由雾气急流中,他已看出此龙要用吸力将他吸入口中,怎会上当?他向左急掠,绕怪石闪到夔龙身后,宝剑猛挥。

夔龙并不笨,可是如林的怪石妨碍了它的视线,转动也就不太灵活,而且在它一生中,从未曾想到有两脚动物会向他进击,一时大意,尾部便挨了一剑,被砍开一道两尺长大缝,尾鳍和鳞甲,经不起神剑全力一击。

夔龙负伤,立即发起威来,一声震天怒吼响起,爪尾齐飞,龙角狂舞,一阵子挥扫翻滚,万斤巨石开始飞腾,沙石像狂风暴雨,端的声势惊人,如同到了世界末日。

中原虽有准备,仍被劲风扫出五丈外,沙石如雨,他挨了沉重的一击,但他挨得起,长啸声中疾退三丈,等龙尾向侧扫出,他闪电似腾身上扑。

龙尾反拍,刚扫过他的脚下,他向下沉剑猛挥,想砍断龙尾。

剑过鲜血飞溅,沉得不够低,仅入肉五寸,这刹那间,龙首已到,巨石下塌,奇大的吸力也到。

中原已无法闪让,把心一横,身剑合一飞刺龙口,拼个两败俱伤。

白虹如电,一闪即至,风雪之声乍起,蝌啸声如万马奔腾。

崖顶上的两位姑娘,只惊得心胆俱裂,尖叫出声,永春也大叫一声,惊倒在地。

白夔龙正等将人吸入,但被神剑惊得赶忙闭口,这顿点心吃不得,吃了卡喉,赶忙闭上大嘴,想闪开,可是已来不及了,百忙中将头一低,独角前挑。

“铮铮”二声铿锵清鸣,火星飞溅,龙角挨了两剑,裂开二寸深的两条大缝,中原也被凶猛无比的反震力,震得倒飞三丈外。

人未站稳,尾爪齐出,夔龙独角被创击。

真巧,一座巨石首当其冲,“拍”一声巨响,巨石碎裂成干百块,将龙爪和龙尾挡了一挡。

中原被碎石飞击,他已经知道了生死关头,不用两仪相成真大力相抗,用上了玄阴真气。

“拍拍拍拍”一连串暴响,他的左手护住五官,碎石子击中他的身躯,浑雄击猛的劲风,和碎石的冲击力道,将他击中三丈外,他也借力后飘,更远出五丈,人一落地,不站稳反而上升,神剑向下挥。

“呼”一声尖响,龙尾在身下贴地扫过,飞沙走石,声势骇人.尾鳍上缘一了之差,拂过他的腹下,危极险极。

剑向上一震,又在夔尾部留下一条血缝,鳞开肉绽,鲜血如泉涌。

整个斗场中,鲜血洒得二十丈方圆内斑斑点点,中原的身上,全沾满的血珠。

夔龙知道今天遇上了克星,挡不住神剑,受伤太重,尾部已经转动不灵了,一声沉吼,向洞中急奔。

中原本已心萌退念,夔龙一走,他反而雄心大起,对方逃得快,他胆心愈壮,一声长啸,急得狂追。

夔龙没有他快,在洞口追上了,孽畜知危机迫近,龙头入洞中,尾部岂不完蛋,倏然转头,象一座泰山向中原压到,大口乍张,巨齿粗如儿臂,令人心寒。

中原忘了穷寇莫追的教训,狗急了也要跳墙,孽畜怎能不拼命?果然立陷危局,双方都快,在刹那间接触了。没有第二条生路可走拼啦!

剑光一道光环,也像一个光球,雷电三剑最凶猛的一招“密雷惊电。”出手,中含振·扭·穿·蹦四诀,冲向巨口之中,雷声勃发,万千白虹飞射。

巨口血肉飞射,臂儿粗的齿,如被利斧砍倒,龙口成了血坑。

中原在千钧一发中,脚尖一点夔龙上腭骨,浑身神功倏发,转身向后猛冲,但见一团白虹裹着一个血人,冲过血肉形成的狂潮,向外疾射。

夔龙临殆反噬,头部都已碎,向下扑打的刹那间,巨尾向上反卷,向前一弹。

“叭”一声脆响,巨尾击中中原身后,万斤力道,他只感到身躯像变成一个大雕,向上飞起,头脑轰然一声,昏昏沉沉,只见金星在黑暗中乱舞,手握不住承影剑,脱手化成一道白虹,比他飞得更快。

接着砰然一声,他落在十余丈外碎石浮士之中,寂然不动,晕厥了过去。

承影剑比他飞得更快,直跌至十八九丈之外,‘嗤’一声插入土中,余势仍存,缓缓翻倒,发出夺目光华,仍在发出轻微的振呜。

夔龙身躯也向崖洞壁冲去,死而不僵,一阵子翻腾滚转,崖壁发出轰然巨响,突然下塌。

烟尘滚滚,地动山摇,两里左右的危崖,开始纷纷下坠垮塌。

等烟雾消失,夔龙已经不见了,被埋在尘中,从此不再出现人间。

远处的中原,也被碎土埋了尺余厚,在外表已看不出他的形影,但要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些儿。

这一面崖壁,草原黑龙拍开了海蕙的穴道,狂叫一声,飞快地背起永春。

海蕙心如刀割,她不怕崖壁摇摇,碎土如雨,疯狂地上滑,连滚带爬下到底,向对面中原失踪处狂奔。

草原黑龙也顾不了危险,跟踪直下,向前急掠,一面向海蕙叫:“他埋在碎土中,先奔宝剑方向,他距宝剑有五六丈,不可乱跑。”

承影剑并未被掩埋,碎土仅零落地散处在左近,白虹闪缩,一眼便可看到。

海蕙当然知道,她疾趋土堆凸之处,用手一阵拨扒,将浑身血泥的中原救出,一按心脉仍然跳动,心中一定,火速替他用衣袖抹掉血迹,再探囊取夺命金丹。草原黑龙晚到几步赶到,老远便叫:“蕙姑娘,他怎样了?”

海蕙不顾有别人在场,用水囊中冷水,滴入中原口中,一面将他平放,用推拿之法替他活血。

草原黑龙拾起承影剑奔到,乃惶惶地问:“他……他怎样了?”

“力尽昏倒,谢谢苍天。”海蕙喜悦地答。

两端沼泽中,这时出现了数十条大爬虫,爪声沙沙,向这儿爬来。

草原黑龙大骇,说:“猛兽来了,背他走。”

海蕙立即将中原背起,中原恰在这时醒来,夺命金丹果然妙用无穷,他虚弱地说:“快,找……”

“找什么?”海蕙问。

“青色的夔龙涎,可解百毒,有大用。”

夔龙涎色青,好找,所有的地面沙石全是灰白色,一看便知,原来这些龙涎在洞口处不远,激斗时被夔龙的巨尾所扫,早已飞出二三十丈外,因龙涎暴露在阳光下太久,已经干结成团,香气仍浓,夔龙用来引诱爬虫上钩,干是干了,药性不会变,并未沾上尘土,只消一眼便可找到。

草原黑龙将承影剑替中原入鞘,飞掠而出,拾起一大团夔龙夔龙涎,在两侧大爬虫行将奔到的刹那间狂奔而回。大叫道:“上崖,快!”

由于崖壁夔龙撞塌,开成了一处不算太陡峻的斜坡,女人各背一人,手脚并用向上爬升而上。

崖壁全中虚浮的碎石上,两人费力地向上爬,逐寸升,滑下再爬上。

下面,大爬虫开始抢夺另几堆龙涎,正展开凶猛残忍的狠斗,吼声刺耳,地面似在震动,碎石浮土不住下滑,危极险极!几乎把他们从新送上崖底。

等他们爬上高崖,几乎每人力道全失,爬倒在地,不住喘息,真是两世为人。

中原踉跄坐下,闭目调息,许久许久,他才恢复了精神,解下草原黑龙背上的永春,自己背上。

正午时分,他们终于出到草原,先找到一处避阳的草丘,躺在那儿躺避烈日。草原比盐泽死域高了一二十丈,狂风呼啸,从西北面刮来的风沙,和炎烈的气流,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水囊中还有水,足够他们支持半天,只是饥中火烧,委实难维,中原已经没事人似的,他已换过自己的长剑,结扎停当,说:“你们请收集枯草和草根,我去猎一头野兽充饥。”

草原黑龙说:“这地方我虽没到过,但可能前面十里地高冈下,有马可古几吉斯留下的一小群族人,可向那儿找食物,我陪你走一趟。”

“马可古吉斯,是不是小王子?”中原问。

“是的,他是脱脱不花的儿子,已经死了九年,是被大师勃来所杀的,勃来也被毛里孩所杀,部落凋零,撤处各地。”

“他们正是满都鲁的同族哩。”

草原黑龙摇头笑道:“说起来不错,其实蒙人之中部族极多,互不相属,他们之间的血统,也算不清楚,母与子通婚,辈份全乱了,满都鲁是脱脱不花的兄弟,也是马可古吉斯的叔步,可被满都鲁赶向东西的勃罗忽,却是满都鲁的至孙,反正他们名义上是一族,事实上各不相关。”

“我们是否要动手。”

“当然!你一个汉人出现在蒙人居,不是他们死,便是你死,没有说的。”

“大概有多少?”

“不多,老小百十个,走。”

中原向海蕙说:“蕙姐,小心照顾爹爹。”

“带承影剑去,原弟。”海蕙说。

“不必了,你可以自卫,请放心。”

两人展开轻功,向东西十里外的山罔掠去:“越过山麓,向东绕出,远远地看到了十余里零星的帐幕,马匹和草群撤处在枯草原上,怪!看不见有人放哨,只看到几个妇孺出没参帐蓬附近。

“且慢!”草原黑龙低唤,站住察看,又道:“怪!怎么不见壮年蒙人?”

“可能他们发现我们,在埋伏了着我们哩。”中原答。

“不会的,如果设伏等我们,山岗上定有人放哨,我们早该看见的。”

“我先去探看—下,请稍候。”

“不!一起走。”

两人像阵狂风,贴地掠过帐幕,到了一匹野马旁,草原黑龙说:“我先上去。”

声落,人已飞跃上马,马儿想蹦起将人摔下,可是“叭;”一声脆响,马颈子挨了一掌,她一手抓住马鬃,向上一带双脚砰拍两声,登在马胁下,马儿一声狂嘶,几乎屈蹄栽倒,向前狂冲。

中原心中暗暗喝采,人如电闪,在马儿的左右方飞掠而至,泰然相随。

马儿的狂嘶声,惊动了帐内的蒙人,纷纷向外抢出,明晃晃的剑尖前伸,人伏在马上似狂风般的卷到。

五个女人看到了马前的剑尖,更看到马后的血人,惊得只能尖叫,却不会跑。

中原浑身沾满了夔龙血,所以看出像一个血人,他一看全是老小女人,而草原黑龙却挺剑挟马前冲,这些女人不被剑刺倒,也将被马踹死,忙急叫:“不可伤人全是妇孺。”

草原黑龙心中一震,一带马儿,狂风似的从旁冲过,最近的两个女人被劲风掀在地。

她飞跃下马,向中原苦笑道:“我已无药可救,凶性难改。”

中原不管妇孺的事,在她身后一站,正色说:“前辈,你可以改。”

草原黑龙黯然说:“孩子,你不必管我了,今后天地茫茫,已无我容身之地,人死如灯灭,我不在乎我自己的性格,谁知我如何死法?我不需要将死前改变我自己。”

“我在乎。”中原一字一吐地说。

“你要杀我?”她问,挣一声将剑丢了,又说:“你下手吧!”

中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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