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女医师-第5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约等了许久,最里间的上房“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小雁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茶壶,显然是去厨房找些热水。
“小雁、小雁”虎子轻声叫道。
“虎子……”小雁刚想说话就被虎子捂住了嘴,又前后看了看,各屋子都没有人出来,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又示意小雁不要声张,这才放开了手。
小雁好奇的接过虎子手中的油纸包,把手里的茶壶又塞给了虎子,一层层的揭开油纸,几只色泽金黄,香脆鲜美的水煎包呈现在了小雁的面前。
“我刚才出去办事,看到镇上有卖的,想着你爱吃,就给买了来。”虎子笑嘻嘻的挠了挠头,一副傻傻的面容,倒惹的小雁心下一动。以往在府里,虎子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给她带来,只是每次都是她和若汐每人一份,想来是把自己当妹妹一般。
因而小雁看到了水煎包,又看着虎子一副小心不要声张的表情,便问了一句“哥没给若汐姐姐送去么?”
听了这话,虎子刚放下的手又抬了上去,继续挠头,“这个……人家卖的就剩这几只了,晚饭这里做的实在很难吃,我想着你指定饿了,若汐总是说晚上少吃,给她送去她也不会吃的,你就别管她了,自己吃吧。”
今年也有十二岁的小雁,比以往要瘦了不少,但相比若汐,还是壮实一些,饭量也更大。只是听了虎子的话,小雁却有些恼怒,“我很能吃么?”
“没有,没有,我、我要回去了,一会李统领要找我的。”虎子看了一眼竖起眉毛的小雁,转身跑掉了。
小雁将纸包收起,又去茶房打了热水,这才回了屋子。春分说去了厨房,一直也没有回来。小雁便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的木凳上,一面喝茶,一面把几个包子丢到了嘴里,一会便吃完了。想着虎子挠头的神情,小雁不由微笑起来,一时出了神。
“姐姐傻乐什么呢?”春分推门进来,看到发呆的小雁,便问出了声,又出门,端了个瓦罐进屋,将瓦罐放到了屋中的八仙桌上。
“这是什么?”小雁刚刚吃饱,看到瓦罐,猜测应该也是吃食。
果不其然,春分将同端来的二个小碗取出,打开瓦罐,把罐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透明的汤液,白色的梨块,点缀着几颗红色的枸杞,煮的竟是雪梨银耳。
“京城的天气不比登州,老夫人说那边干的很,让我炖了这个给少爷吃,我想着既是炖了就多炖些,大家都有份。”登州临海,因而极少干旱,李平以前是有轻微的哮喘的,但登州气候湿润,灰尘极少,因而几乎没有发作过,而他身体这几年调理的很好,也跟气候有关。
京城的冬天比登州冷了许多,而且春秋总有风沙,若汐走前也备了一些药材,改善了食谱,以蔬菜为多,少食肉。老夫人也是怕李平不适合,毕竟在登州呆了的这几年已经习惯,让春分炖些汤水补品也是应当。
虽然刚刚也吃了不少,但小雁倒不像若汐那般,什么晚上少食才能养生,这些道理在她这里是无用的。一口气吃了半瓦罐,倒是春分,只吃了半碗就撂下。
“若汐姐姐那边可送去了?”小雁放下碗,才想起若汐来。
“送去了呢,姐姐不用惦记,李统领和凌侍卫都在少爷那里,只是他们却不吃,只少爷吃了半碗。”春分一面解释,一面收了碗罐出去。
最外面的上房里,若汐随手从头上摘下一支银簪,插进八仙桌上摆着的一碗雪梨银耳羹中,半晌才取了出来,对着昏暗的油灯看了又看,才道“没什么颜色,想来也太早了,现在应该不会害我的吧。”
白露看着若汐的举动,有些不解,“姑娘太小心了,春分虽然对姑娘不服,又是老夫人的人。但现在已离了方府,明年就十八了,还指望着姑娘去了京城照顾她,给她找个好人家,怎么会害姑娘呢。”
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汐从门缝看了一眼平静的楼道,低声说道“如果我能活着到京城,便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她再怎么样,至少也是忠心对少爷的。”
☆、第七章 出逃
一辆平顶黑漆马车急速的驶在清晨的富贵街上,灰色的车帘上印了个大大的“罗”字,经过城中的“凌家绣铺”时,马车的窗帘被撩了起来,但只撩了一半的时候又被人猛然放了下来。
“干娘不可,方老夫人还盯着,我们要小心才是。”宽敞的马车里,大宛紧拉住凌夫人的手,将窗帘放了下来。
“是啊,夫人。”乞巧也在一旁劝着。
数天前,若汐跟着李平出了登州城,走前把事情交待给大宛。这几日凌夫人一直装病,就是在等待时机,以避开方老夫人的眼线。罗家车行昨日给了消息,今天一早便派了马车来接。
马车据说是罗家少主亲自安排的,看起来跟车行里出租的马车一般无二,但内里却大有不同。马车的四壁是铁板打制,不似一般的木板,而马车里准备的物事更是齐全,从被褥、吃食,到茶叶、围棋,一应俱全。除了乞巧对马车还很是新奇,凌夫人和大宛都有些沉重。
车轮滚滚,待快出城门的时候突然慢了下来,原来是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去路,车夫无法,只得停下。
“这是罗家少主令牌,少主有急事出城,请各位行个方便。”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只细白的小手从车帘中伸出,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令牌,又有一包子。“小小意思,请各位兄弟喝酒。”
“这个……”个子矮小的那个守卫看着一包银子放到自己面前,便松了口,只是刚伸过手来,就被另一个高胖的推到了一旁,高胖的守卫看了看令牌,却冷冷的一摆手“马车里是什么人?”
马车里的大宛听了,把手收了回来,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凌夫人,凌夫人取了一个蓝紫色素棉麻布包袱,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正待交给大宛,却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让他们走吧,即是罗家少主的车,那断不会有事。”几个守卫正不耐烦,听了这话,却都应了是,便闪了开去,让开了路。
马车继续急速的前行,大宛轻轻的撩起车帘,却只看到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骑在马上。看着凌夫人关切的眼神,大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出了登州城,马车上了官道,在官道上又驶了一柱香的功夫,便有一个简易的茶棚摆在道旁。马车停在了茶棚的旁边,大宛扶了凌夫人下车休息,车夫这才冲着凌夫人道“小的只能给夫人送到这儿了,还请夫人路上小心。”
凌夫人听了忙道谢“真是辛苦你了。”说着又将刚刚那包银子拿了过来,车夫推让了一翻,才收了。
“我家少主说,这辆车就送给若汐姑娘了,不要想着还。还有,各地都有罗家车行的分号,这一路上有什么事情,只要拿着那个令牌上门,自然有人接待。”车夫说完,便告辞回了登州。
凌夫人在茶棚里休息了一会,才又再次上路。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大宛扬起马鞭,马车悠悠的前行,掀起一片尘土。
————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方老夫人才收到了消息。
“砰”的一声,白色的骨瓷茶碗被摔到了地上,碎成了数片,温热的茶水流了一地。春辉堂的花厅里,方老夫人怒目而视,面前跪着的便是周妈妈和小厮庆儿。“我一再嘱咐,怎么就能让人给逃了”
李平只向老夫人要了茗儿带走,庆儿便留在了老夫人的身边,帮着周妈妈办事。这次周妈妈派了庆儿盯着凌夫人一家,却被凌夫人跑了,怎能不让人生气。
这几日凌夫人生病,周妈妈也曾带了刘大夫去问诊,因此一家人不常出门,只有乞巧每隔了一天才出门采买些物事。昨天乞巧刚采买过,庆儿便想着今日应该不会出门,只是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却没有灯光,庆儿有些奇怪,上前叩了半天的门,却无人相应,这才有些慌张,来禀了周妈妈。
周妈妈毕竟是老人,还算有些体面,方老夫人抬了抬手,让周妈妈起来,庆儿却不敢抬头,只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跪着。
“登州城门的守卫倒是买通了,也没有来报信,说不准……说不准凌夫人在还城内。”周妈妈站在老夫人的身边,吱唔着说道,只是声音细小,似没什么底气。
老夫人瞥了一眼周妈妈,却没有应声,而是冲着跪着的庆儿道,“仔细想想,昨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庆儿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看着方老夫人凌厉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哆嗦,又低下头去想了半日,才道“有个人过来送信,说是罗家车行的人。”
“哦,我这就派人去车行问问。”周妈妈听了先行说道。
“慢着。”方老夫人眯了眯双眼,敛了眼中的怒气。
罗家的背景周妈妈并不知道,方老夫人却是晓得,这个并没有人在朝堂的家族,却让方尚书都忌惮三分,遍布全国的车行好似一张巨大的网,除了出租马车,便是富贵人家消息的渠道,多少有钱人家花上巨额的金钱不过是买上一二条消息。既是罗家出面,若是自己再上门追究,万一得罪了罗家,却是对整个方家不利了。
“罗家那边就不要惊动了,想来人已经离了登州。带人去绣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南城的小院子再搜一遍,别错过了什么。”老夫人再次眯了眼睛,周妈妈带着庆儿退出了花厅。
方老夫人再次歪靠在卧榻上,缓缓的叹了口气,凌夫人到底是怎么样攀上了罗家,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想来跟那个若汐定是脱不了干系,如今人跑了不说,连怎么跑的都没搞清楚。还好自己有了其它的安排,就不知道春分能不能把事情办利索了。
此时的春分正在一家小客栈的厨房里跟厨娘发着脾气。
“这个东西怎么能吃啊,扔了扔了,都……都……阿、阿嚏……这是谁念叨我呢……”春分指着一盘猪下水,猛的打了个喷嚏,又想起什么,突然就把这盘猪下水给忽略了,愣了一愣,又再次说道“回头使一下你们的炉子,我们家少爷饭后要喝甜汤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厨娘一脸的不屑,不情愿的将一个小炉子清理出来,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作者说:设置了自动发布,没有成功,汐还刚到家,让大家久等了。
☆、第八章 风筝
落日的余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了屋子,这是二楼朝西的房间,照小二的话说,已是天字一号的上房。陈旧的木制楼板有着无数的压痕,人走上去“咯吱”作响,好似随时会被踩出一个窟窿来。
经过几日的颠簸,终于出了登州界,到了一个稍大的县城,依然没有住驿站,选了一家稍好的客栈居住。按李戟的想法,找个不起眼的客栈最是安全,但李平却把头摇了又摇,说什么这里还有姑娘家,怎么也得找一家像样子的,因而才住进了如今的这家平安客栈。
沉旧的雕花木床放在里间的屋子里,被一幕屏风隔开,屏风外是一张八仙桌,李平此刻正坐在桌子旁略有些不平的方椅上,手里端着一只从方府带来的骨瓷茶碗,轻啜了一口清香的花茶,才抬起头,看着一旁的小雁收拾物事,又皱着眉头埋怨道“拿这么多东西出来做什么,明儿启程还得收拾回去。”
小雁正将一件李平穿用的白色中衣收拾到手里,听了李平的话,不禁有些嗔怒,白了一眼悠闲喝茶的李平,恨恨的回道“还不是你这么讲究,这客栈里的东西你用的了么?”
一句话让李平不敢出声,继续啜着手里的茶,却不想门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