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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梁王秘史-第9章

小说: 梁王秘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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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瞻垍哭笑不得,他只是想下水为她采朵莲花而已,她怎么会认为他要寻死呢?他想要跟她说明原因,可是他又享受着这种被她紧紧抱着的感觉,虽然只是一只手臂。所以他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我没想寻死啊。”他转回头看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你不是想要那枝莲花么,我去为你采来。”

  纪凝烟这才舒了一口气,松开了她紧紧缠着他的两只手。

  瞻垍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竟有些不太适应一下子轻松了不少的手臂。他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转过头准备继续下水。

  “朱瞻垍,”纪凝烟冲着他笑了,眉眼弯弯,娇艳动人,“朱瞻垍,我喜欢它,所以我要它继续在那里好好生长然后盛开,然后结果然后凋零化作花肥,完整地完成一生的使命。对它来说那样才是最好的归宿,不是么?”

  “是,”朱瞻垍看着她的眼睛,专注地与她对视着,“那就依你。”说完退回了岸上,裤子湿到了小腿,滴滴嗒嗒地往下滴着水,鞋子靴子也汩汩地向外涌出潭水,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纪凝烟开心地笑了,她来到明代,现在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正地融入了这个世界。哪怕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可是至少,至少有一个人,愿意为了给她采一朵白荷花,从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变成湿透的落汤鸡,只为她一句喜欢。

十六。蒹葭潭
  “纪凝烟,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朱瞻垍低下头拧了一把裤子上的水,环视着周围幽静安谧的景色,他自小在京城长大,却极少出宫,更没来过这郊外的无名小山。

  “这里还没有名字呢,”纪凝烟歪着头想了想,“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惊喜得不得了,可惜紫苏也不知道这里的名字。”

  “既然如此,那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好了。”瞻垍微微笑着,“就叫凝碧潭怎么样?”

  “嗯,这名字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才华的,随口说一句也能取个这么好听的名字。”纪凝烟点点头,很是满意这个名字。

  瞻垍正在心里偷偷得意之时,纪凝烟忽然扭过头来问道:“瞻垍,‘蒹葭潭’怎么样?”

  “‘蒹葭潭’?”瞻垍稍稍不解。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纪凝烟轻声唱着,静静地看着那汪碧水在微风吹拂下起了细碎的波澜,粼粼微光闪耀。

  瞻垍看着她专注地神情,连呼吸都仿佛静止了,安安静静地待她一曲唱完,才为她鼓掌喝彩。听到瞻垍的夸赞,纪凝烟的脸微微红了,她摸摸发烫的耳根,转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看看紫苏他们追上来没有。这林子这么大,他们可别迷路了。”说着就向他们来的方向张望着。

  纪凝烟见紫苏他们还没追上,便领着落汤鸡一样滴滴嗒嗒往下滴着水的朱瞻垍一路往回走去。

  “朱瞻垍,你饿了么?”纪凝烟笑眯眯地走到他前面,昂着脸问道。

  “不是很饿。你饿了吧,都跑了一上午了。”朱瞻垍看着她热切的目光有些脸红,不自觉地闪躲着她的目光。

  “中午你想吃什么?”纪凝烟看着他害羞的样子甚是好玩,离他靠得更近了些,狡黠地笑着追问道:“你猜猜我们吃什么?”

  “不知道呢,你想吃什么?”朱瞻垍将她要的铁架子构造图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早已烂熟于心,虽然与他见识到的有些不同,但却也能大致猜到那是烧烤炉。早上又看着她兴致勃勃地收拾各种肉类和蔬菜,早就知道了她是想要吃烧烤。只是不想说破,免得他一下子猜中使她失望。

  “我就知道,”纪凝烟笑得眯起了眼睛,眉眼弯弯,“我本来想带你见识一下高科技的烧烤呢,可惜那个烤肉架子没做好,不然就能带你吃烧烤了。”

  “那我们一会吃什么?”瞻垍一听纪凝烟这样说,是真的不知道吃什么了。

  “一会你就知道啦!”纪凝烟得意地看着瞻垍猜不出来一脸困惑的样子,偷笑着跑远了。

  瞻垍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微微勾了起来。

  这样真好,他可以时时陪在她的身边,可以时时看到她的笑颜,可以时时感受她的欢喜。他真想就这样,时时参与她的人生,见证她的每一个喜怒哀乐。瞻垍迷迷糊糊地想着,却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么?他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他虽然有的是财富和地位,却不知她要的是什么。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瞻垍,快点走!”前方的纪凝烟朝他挥挥手,大声喊道。

  是啊,瞻垍,想那么多干什么,快点走,追上她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瞻垍加快了步伐,紧紧追随着纪凝烟的背影前行。

  分割线又来了,以下为十七章内容

  十七。童年

  纪凝烟领着瞻垍往回走着,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地跟瞻垍聊着天。

  “瞻垍,你今年多大了呀?”凝烟侧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瞻垍,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十七岁,你问这个干什么?”瞻垍有些无奈,哪有女孩子随随便便就问男生年龄的。

  “我就问问啊,好奇而已,”她撇撇嘴,“瞻垍,你平时都喜欢玩什么呢?不会每日都在家里寒窗苦读吧?”

  这个问题把瞻垍问得愣住了。他平时都干什么呢?他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母妃在世时,他在母妃的教育下认真读书,只为了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中多获得一点父皇的夸奖;他日日向太后请安,只为了遵循孝道在后宫和朝中博一个好名声。他在京城生活了十七年,活动范围却始终逃不出那高高的高墙。母妃死后,他为了使新皇和太后对自己放松警惕,保全性命,便劝说哥哥和自己一起带着弟弟溜出宫去游玩。可是到底玩了什么,他却完全不记得。他只有沉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瞻垍,你怎么了?”纪凝烟看着突然沉默了的朱瞻垍,不解地问道:“瞻垍,你不会是没有童年吧?”

  童年,他有么?

  他是有的吧,他也是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儿一点点成长成如今的翩翩少年,他怎么会没有童年呢?

  可是他的童年,他的童年在哪里?

  是在紧紧闭上的朱红大门后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还是在每日诵读烂熟于心的四书五经里?是在偶尔得到的父皇的封赏里,还是在寂静的庭院中洁白的芍药丛里?

  他的童年,都有什么呢?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厚重的书卷,是堆满了各种永远都读不完的书籍的压抑书房,还有先生刻板严肃的面孔和手中油亮亮的戒尺。

十七。童年
  纪凝烟领着瞻垍往回走着,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地跟瞻垍聊着天。

  “瞻垍,你今年多大了呀?”凝烟侧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瞻垍,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

  “十七岁,你问这个干什么?”瞻垍有些无奈,哪有女孩子随随便便就问男生年龄的。

  “我就问问啊,好奇而已,”她撇撇嘴,“瞻垍,你平时都喜欢玩什么呢?不会每日都在家里寒窗苦读吧?”

  这个问题把瞻垍问得愣住了。他平时都干什么呢?他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母妃在世时,他在母妃的教育下认真读书,只为了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中多获得一点父皇的夸奖;他日日向太后请安,只为了遵循孝道在后宫和朝中博一个好名声。他在京城生活了十七年,活动范围却始终逃不出那高高的高墙。母妃死后,他为了使新皇和太后对自己放松警惕,保全性命,便劝说哥哥和自己一起带着弟弟溜出宫去游玩。可是到底玩了什么,他却完全不记得。他只有沉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瞻垍,你怎么了?”纪凝烟看着突然沉默了的朱瞻垍,不解地问道:“瞻垍,你不会是没有童年吧?”

  童年,他有么?

  他是有的吧,他也是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儿一点点成长成如今的翩翩少年,他怎么会没有童年呢?

  可是他的童年,他的童年在哪里?

  是在紧紧闭上的朱红大门后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还是在每日诵读烂熟于心的四书五经里?是在偶尔得到的父皇的封赏里,还是在寂静的庭院中洁白的芍药丛里?

  他的童年,都有什么呢?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厚重的书卷,是堆满了各种永远都读不完的书籍的压抑书房,还有先生刻板严肃的面孔和手中油亮亮的戒尺。

  他的童年到底是什么?

  是他数年的不分昼夜的寒窗苦读,是他看着大哥带着弟弟逃课被先生惩罚打手心的无奈和偷偷的得意,是他只能在书房中透过窗户眼睁睁看着其他皇子公主们在外面纵情嬉戏的羡慕。

  可是只有这么些?

  不,他并非只有这些冰冷的回忆,他也有温暖的记忆。

  还有庭院中盛放的洁白芍药,和母妃温暖的怀抱。

  他有一只小小的风筝,是他五岁生日时,那是他的父皇还只是太子,是父亲亲自做了送给他的,他只舍得放了一次,便将它仔细地用油纸包起来,小心地收到了柜子中,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他七岁的时候,曾在宫中角落里偶然捕到过一只漆黑健硕的大蛐蛐,他用它与其他的皇子公主的蛐蛐斗,百战百胜。他给它取名“常胜将军”,拿着它骄傲地炫耀了好几天,激发了当时还是太孙的瞻基的好胜心,他们便斗了一场蛐蛐。那是他唯  次在斗蛐蛐上胜过了皇兄朱瞻基。

  但那天他胜了瞻基之后,他就看到平日温柔的母妃皱起了眉毛,斥退了下人,一把将他拉进了房中,关紧了门窗。紧接着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吃痛的瞻垍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只蛐蛐瞬间就掉到了地上。他泪眼婆娑地看着母妃掀起裙角,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常胜将军”上。他慌忙趴下身子想去救出它,可是母妃洁白的鞋子上,只留下一抹暗绿色的痕迹,看得他触目惊心。

  他哭着向母妃表达自己的愤怒,可是得到的却是母妃冰冷的眼神。她说:“朱瞻垍,你有什么资格去斗蛐蛐?”

  瞻垍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哪里会想那么多,他只是在委屈,为什么别的皇子公主都可以随意自由嬉戏玩耍,而他就只能在书房背书练字?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逗弄蛐蛐,而他只玩了那么一只就被母妃如此严厉地斥责?

  他哭嚎着,扯着母妃的袖子,要母妃将他的“常胜将军”赔给他。

  “啪”地一声脆响,瞻垍的小脸的一边瞬间变得通红,肿了起来。他被母妃异常的一个耳光惊呆了,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惶恐地看着母妃。

  “母妃,”他怯怯道,“母妃。”

  “你可知我为何打你?”母妃的脸色凝重无比。

  “儿臣,儿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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