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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和离不算事儿-第40章

小说: 和离不算事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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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饰地刺向高晟。

高晟被秦砚的眼神吓得情不自禁向后缩了缩,回过神来再看时却发现那人的笑容依然如往日里那般清雅温润,忍不住揉了揉眼,只觉得方才那一眼必定是自己眼花了。

秦砚步伐沉稳地走进屋内,对着苏玉清朗一笑以示问好,便径直走向了高晟,问道:“听苏二小姐的话,你方才说要去边疆战场?”

“没有没有。”高晟慌忙挥手道,“我只是想去院中打打坐练练慢拳。”

“唔。”秦砚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在高晟都以为秦砚这幅神情是要同意了他的请求之后,秦砚开口继续问道:“那你为何想要去院中打坐练拳?”

高晟一脸苦哈哈的模样:“这不是这些日子都躺在床上不能动么?习武练武最忌讳的便是中途而断,断了一天往后的日子都得要加倍补才能补回来,我躺了这么些天,只觉得骨头都已经软掉了,还不知要补多少天呢。”

秦砚笑容斯文温雅:“你已经躺了几天了?”

“五六天罢?”高晟苦恼道,“怎么了?”

“我今日出门前说,你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三天便可下地走动。你已经躺了这么些天,就连三天也坚持不了么?”

高晟不服气道:“可我觉得我的伤口已然无什么大碍了,习武之人哪来那么娇气?受点小伤就要在床榻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秦砚面无表情道:“那你便起来罢。”

高晟面上一喜,正要爬下床,就听秦砚语调没有起伏地继续道:“我秦砚虽然医术不济,不能让你今日便完全康复,但我能保证以你伤势愈合的程度来看,走到院中伤口才会崩裂,到时候莫要喊疼,我知道习武之人不怕疼,回来唤我一声即可。我会为你重新缝合伤口,到时候再躺个十天半月,高校尉爬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苏玉站在叶责旁边,头一次听到秦砚用这般的语气与人说话,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而叶责早已“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高晟被秦砚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惴惴不安看了秦砚的表情一眼,这才无奈道:“秦大人你莫要这么说,我好好在床榻上再躺几日便是。”

秦砚满意一笑,这才将视线转到了苏玉,眉梢眼角尽是清朗暖意。

章节目录第四十七章

被秦砚如此的神情直直锁住,苏玉心头一悸;忍不住开口问道:“秦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秦砚笑意怡然点头道:“我明日便要离开苏府;所以确实有一些后续事宜需要向苏二小姐叮嘱。”

苏玉一扫左右;高晟正垂着头兀自口中懊恼地抱怨着;而叶责在一旁已然“哈哈哈”笑的得直不起腰来,此刻的屋中一片喧闹;绝对不是一个听医嘱的好地方。

“那我们出去说罢。”苏玉建议道,“顺便让这两位平复下情绪。”

“我也正有此意。”

苏玉领着秦砚出了厢房;来到凉爽空旷的庭院中,除了秋蝉三两只偶尔轻鸣几声;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声音。

此时的天色已然黯淡了下来,夜空星辉稀疏不仅不明亮;天气也不暖和。苏玉一出门便打了个寒噤;走到院中的白玉石桌前站定回身,向秦砚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便要径直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面。

“等一下。”耳边传来秦砚急匆匆的一声,苏玉抬头疑惑看向秦砚,便见他脱了自己身上斗篷递给了自己。

“这是做什么?”苏玉讶然道。

“夜深露重,这白玉石最是吸寒。”秦砚说着,食指微弯轻轻敲了敲那俨然冻得僵硬的玉石桌面,“你大病初愈,现在最受不得寒气,还是注意些好。”

苏玉并没有接过,反而推辞道:“既然如此,我站着便是,多谢秦大人关心。”

秦砚径直将那斗篷抖了抖,修长双臂绕过苏玉的肩头,不由分说地将它披到了苏玉身上。

“哎?”苏玉怔了一下,双手攥了攥身上斗篷的开襟处,“秦大人?”

秦砚的声音离苏玉十分近,几乎是直直敲在苏玉的耳边,带来一股清爽与温柔的气息:“就算是站着,此间依旧十分寒冷,既然我是医者,你也算是我的病患,这种事情便应该听我的。否则苏二小姐也想让我像方才对待高校尉那般的态度对待你?”

苏玉忍不住“扑哧”一笑:“那我还真是不敢不从命,我看高校尉刚才被你说得都恨不得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了。”

“别乱动。”秦砚在苏玉耳边柔声道,伸手轻轻抬了抬苏玉尖尖的下颌,将斗篷领口的两根丝织的缎带抽了出来。他垂了头一面仔细为她将斗篷的领口打结系紧,一面温声道:“以后的天气只会愈来愈寒冷,你若是再要傍晚之后出门,切记多穿一些。”

“知晓了。”苏玉道,上半身微微向后仰了仰,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抬起头望着秦砚道,“我自己系就好了。”

“我已经系好了。”秦砚的手从苏玉脖颈间离开,又帮苏玉整理了下斗篷,这才收回了手温声笑道,“好了,这回要坐要站都随你去了。”

苏玉闻言当机立断跨到石凳子前走了下来,松一口气道:“今日东奔西走站了许久,还是坐着舒服。”

秦砚似是早就猜到了苏玉的动作一般,嘴角泛起无奈笑意,跟着坐了下来。

“秦大人自己不冷?”

“不冷。”秦砚悠悠然道,“我身体比你强健,穿得也比你厚。”

苏玉略带同情地看了秦砚清癯的身形一眼,但转念一想自己以前也觉得他瘦削,以为是因为与那些大腹便便的朝廷命官比起来,太医院的油水太少俸禄太低的缘故。可后来两人成亲之后,苏玉便见到了他除去了衣物之后的样子,肌理弧线流畅的身体与矫健有力的双臂……

苏玉这才知道有些人便就是这样的,穿着衣裳与脱掉衣裳之后身形竟然可以如此不同。

想到了这里苏玉的脸不禁烧了烧,但好在庭院里光线昏暗,倒也不怕秦砚看出什么端倪。

“这……”苏玉轻咳了一声,转了话题道,“秦大人找我出来,可是要叮嘱这几日高校尉伤势的注意事项?”

秦砚似笑非笑:“苏二小姐这些日子眼中怕是除了边关战事,便是高晟校尉了罢?”

“那是当然。”苏玉毫不犹豫回答道,“高晟为救边关中的数万苏家军而受伤,若是没有他,二哥怕是还率领着仅剩的两万多苏家军征战在沙场上。高校尉既是苏家的功臣又是苏家的恩人,如今他伤势未愈,自然该由我们时时刻刻挂心着。”

秦砚叹了一口气:“听你这般说得我都要吃醋了。”

“你吃什么醋?”苏玉微微一愣。

秦砚深深凝视着苏玉清丽的面容,俊朗面容上表情既委屈又惋惜道:“身为医者,我算是什么强身养生的法子都略懂,是以鲜少害病,即便有什么病有什么灾,自己随手医医也就好了,哪里会有人这般时时刻刻挂念着我。”

苏玉恍然大悟,更正道:“你应该不是要说吃醋,而是要说羡慕罢?”

“是羡慕。”秦砚视线贪婪地注视着苏玉,虽然月色朦胧看不真切她的脸,却流连不舍地不想转移视线,好在黯淡的月夜遮掩盖住了他温柔的神色,才让他能如此肆意下去。

秦砚摇了摇头,自嘲道:“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说出的话总是词不达意。”

“也是,哪里有人会像你这样抱怨自己生病太少的。”苏玉失笑,“不过秦大人这几日皇宫苏府的两头跑,确实辛苦了。”

“辛苦倒是不至于。哦,对了。”秦砚一面说着,一面在袖中摩挲着,似是在翻找着什么。

“怎么了?”苏玉不解道,“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是。”秦砚从袖中摩挲出一张折叠齐整的宣纸,倒没有着急着递给苏玉,反而先自己展开了扫了一眼。

时值月初,仅剩的小半牙月亮还被云层遮得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尖儿来,微弱的月色照得一切都不甚明朗,即便秦砚目力甚好,也不禁将面容凑近了些纸张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确定没有拿错之后,秦砚将那张纸递给了苏玉:“这是这几日我为你所熬之药的药方,明日我要离开苏府,不能再亲自为你配药,你便让冬儿继续为你熬罢,这药方一旦开始服用,必须要坚持一个月以上才会有效果,所以切忌不可中断。”

苏玉目露疑惑:“我的伤寒不已经痊愈了么?”

秦砚解释道:“是痊愈了没错,可是前几日我为你诊脉的时候发现你体内仍然有湿寒之气未除,若是放任不管,寒气只会越来越重,以后极易生病不说,最终还会影响身体。”

苏玉接过药方,心头倏然闪现出冬儿那天说的话,攥着药方的手紧了紧,苏玉不动声色问道:“秦大人可知为何会如此?”

秦砚阖了眼摇头:“湿寒之气的原因很多,最常见的便是身体以前受过寒而不自知,若是不注意调养的话,那些湿寒之气在体内慢慢潜伏流窜,时间越久,潜伏的越深,是以湿寒之气便会越难拔~出。”

“原来如此。”苏玉低下头来阅读那张药方,其实因为庭院之中光线昏暗,即便她对秦砚的字迹熟悉之至,也很难辨认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苏玉如此装模作样看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恍若漫不经心问道,“这药方看起来极为眼熟,倒与我还在秦府时服用的药有些相似。”

秦砚轻抚桌面的修长指尖一顿,问道:“你竟然看过那个药方?”

“冬儿有次去抓药的时候将它落到了桌面上,被我无意中看见了,便拿起来扫了两眼。”

秦砚道:“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毕竟你那时的身体状况与现在也不一样。”

“当时的身体状况是怎样的?”苏玉追问道。

“当时……”秦砚顿了顿,却没有直接回答,“当时需要调理,现下如果不是因为这场风寒,其实也不必如此急于将调理提上日程的。”

苏玉意味深长看着秦砚道:“那就是说我以前的体质没有现在的好,现在的体质没有常人的好。”

“哪里的话。”秦砚声音温柔道,“苏二小姐平日常常习武,身体自然是好过大多数人的。”

苏玉点了点头,将药方放入自己袖中道:“我记下了,以后会每日按时服用的,不知还有什么其他事项需要注意?”

“倒也没什么了。”秦砚眸光一扫高晟所在房中,屋子的窗帷已然放下,点起了明亮烛火,“关于高校尉,我虽然明日便要离开苏府,可我仍然会隔一段时间定期来给他拆线换药,所以我不在的时候还请二小姐差人盯紧了,莫让他像今日这般嚷嚷着要下地走动即可。”

苏玉答应道:“秦大人请放心,我会让人盯住他的。”

“嗯。”秦砚对着苏玉笑了笑,从是桌边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我送苏二小姐回去休息罢。”

“不必劳烦秦大人了,也就那么几步的路。对了,把你的斗篷还给你。”苏玉跟着起身,手指摸向身上斗篷的缎带,准备将它解开。

“别解。”秦砚劝阻道,“苏二小姐既然还要回去,便披着它罢。若是二小姐明日白天得空,再给我也不迟。”

“也好。”苏玉同意道,“那我明日再还给你。”

苏玉与秦砚约好的明日,可待到第二天一大早苏玉抱着秦砚的斗篷来到西院的客房时,那间房间已被人拾掇得整整齐齐,连床褥与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撤下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与空无一物的桌面。

“秦大人呢?”苏玉走到旁边高晟的客房中,对着叶责问道。

叶责还未来得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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