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 (玉笛白马)-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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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脑涨。
杨宗志和赛凤一起跳了下来,初时只觉得衣服被风吹的咧咧作响,强自睁眼看去,身边雾气袅绕,双眼却什么也看不清楚,过了一会,双眼又哗的一清,知道自己二人已经出了云雾之中,离地面已经不太远了,赶紧吸了一口气,双手从赛凤的背上离开,摸起身上绑住的那几股绳子,两手交互拼命的向上拉去。
一开始那些绳子只是松松垮垮的,拉的倒快,拉了好一会,突然感到手中的绳子一紧,一阵张力传到自己的手中,两人在空中突然都咣的一震,原来是绳子扯到了自己拉住的位置,受不住他们下坠的力道,弹了起来。
杨宗志只觉得自己被震的眼冒金星,两个手掌火辣辣的痛,耳边听到赛凤啊的一声尖叫,便一咬牙,又拿起身边的绳子拼命向上拉去,拉了一会又是一震,震的两人在空中左右摇晃了起来,只是两人下降的速度却是慢了下来。
如此周而复始,下降速度越来越慢,到了第六次的时候,两人只听见噗的一声,杨宗志感到背后一阵剧痛,摔到了地上,赛凤哎哟一声随他一道摔到了他身上。
烽火连天
第六十三章 邪教 之四
杨宗志躺在地上,只感觉骨头散架了一般,口中甜甜的,却有一股腥味。
赛凤突然抬起头来,看到自己和杨宗志好好的躺在地面上,欢叫道:“我们没事了,我们下来了。”
她本以为二人要毙命于此,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要和他一道赴死,这时却见他们好好的躺在地上,心里这才想起杨宗志救下自己二人的办法来,只觉得是险中又险,只是这会平安下来心中欢喜无限,说完话捧起杨宗志的脸,深深的就吻了下去。
吻了一会,只觉得他嘴中都是腥腥的味道,赛凤心中一惊,忙道:“宗志哥哥,你怎么了?”
杨宗志咳嗽了一会,强笑道:“我没事,就是……就是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被天上掉下来一个仙女给砸中了,咳咳咳。”
赛凤听他语气虚弱,咳声阵阵,知道他受了伤,又握住他的手,却感觉他手心冰凉,仔细一看全是血,心疼的哭道:“你如此待我,宁愿自己摔伤了也不让我受苦,呜呜呜,当真让人心疼死了。”
杨宗志见她心疼自己哭了起来,在她耳边温言道:“你为了我连家都回不去了,我便是为你作这点事情又算什么?”
赛凤将手伸进杨宗志的衣襟内,芊芊玉手温柔在他胸口抚摸起来,哭道:“你伤的重不重?”
杨宗志被她摸了一会,运转内力,只觉得内力紊乱无比,吸一口气,强自撑起他们二人的身子,口中夷了一声,应声道:“本来受伤还很重,现在却已经好了,当真奇怪。”
赛凤过去受足了他的骗,这会见他好好的又坐了起来,以为自己又被他骗了一次,脸上一红,啐道:“你这小贼子又来骗人家,过去骗得人家还不够惨么?”
杨宗志干干的哈哈一笑,牵动气机,咳咳咳的又咳嗽起来,好一会才说道:“我现在没力气了,你帮我们解开身上的绳子。”
赛凤这才反应过来二人还被紧紧的绑在一起,忙低下头去解绳子,心中慌慌的问道:“明明有绳子,为什么我们不慢慢的爬下来,却要这般跳了下来。”
杨宗志听她问话,苦笑一下道:“后面追兵追的紧,见我们从这绳子下来,我要是他们,就会从上面斩断这些绳索,让我们二人真的作了一对比翼的飞鸟才行。”
话音刚落,就听见哗啦一声,从上面的悬崖上落下来一大堆东西,仔细一看正是这几股绳子,显然是上面的人斩断了这些绳子,要让二人摔死在这崖下。
赛凤看这些绳子真的被斩下,背上一阵冷汗,却也对小贼子的心思佩服不已,想到这里解开绳子,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杨宗志接口道:“我们先回傅将军那个小院子。”赛凤“嗯”了一声,和他一起爬起来拍下身上的灰土,相视一笑牵手向回走去。
……
杨宗志始终是放心不下任大哥他们,不知南门的战事现在如何了,这时想的是让赛凤在那小院子里面再躲一躲,自己去南门,等战事结束了再来想办法解救她。
只是他们二人走到那小院子门口时,却见一女子骑在马上,在那小院子门口徘徊,杨宗志仔细看过去,那女子正是秀凤,只是不知道她这时等在这里却是作什么?
赛凤看见那女子,却是心中一喜,娇呼一声:“姐姐。”径直走了过去。
秀凤本来坐在马上低头沉思,听见这声呼喊,才转过头来看见杨宗志和赛凤从外面走了回来,暗自叹口气,看见赛凤向自己走来,杨宗志却是站在那里不再动,望向杨宗志的眼神也是复杂无比。
赛凤走过来,问道:“姐姐,你在这里作什么?”
秀凤哼一下道:“你为了那个人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还叫我姐姐做什么?”
赛凤脸上一黯,低声道:“姐姐你也怪我么?爹爹是不是气坏了身子?”
秀凤叹口气,道:“总算你还知道心疼爹爹身子不好,你便跟我回去吧,爹爹那里我自然会帮你说话。”
赛凤听见姐姐说起爹爹身子不好,心中也是一疼,但是转身望向杨宗志那边,心中犹豫不决。
杨宗志突然漫声道:“赛凤姑娘,你且跟你姐姐回去吧,你只管好好的等着我,我自然会来找你。”
赛凤听到杨宗志这样说,想起今日与他一道经历生死,种种考验,两人都一起过来了,咬牙倔强道:“我和你一道,等过些时日再回来看爹爹。”
秀凤看的皱眉,娇喝道:“妹妹,你怎能如此?”
赛凤听到姐姐喝止她,心中矛盾,哭道:“姐姐,你不要逼我。”
秀凤心中气恨委屈无比,拍马几步跑到杨宗志身前,怒声道:“你对我妹妹作了什么?让她对你这般死心塌地的?”
杨宗志听得一呆,心想我哪里作过什么?下意识道:“我只是在望月城见过她一次,那时她是男扮女装的,我都不知她是个女儿身,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的身份。”
秀凤听到这里,心中想起先前自己在自己的小屋中与他说起“赛凤公主”,他的确是一脸茫然,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秀凤想到这,神情虽还是恨恨的,但是眼中却有一丝喜意,接口道:“那她说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杨宗志摇摇头,没说话,秀凤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自主的爆出一阵开心和甜蜜,语气也温柔了下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杨宗志听她这话,想起南门的将士们,心中着急,对这个女子行事厌烦无比,哼的一声握拳怒道:“你欺骗了皇上,又引得我手下将士来这凤凰城,哼哼,我以后自是不会放过你。”
秀凤听他对自己说出这般狠话,心中一凄,哭声道:“是啊,我是害了你,你来杀了我啊……”杨宗志又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敢?”说完几步就冲了上去。
秀凤坐在马上见他翻脸要对自己动手,心中委屈无比,闭上眼睛不动就要等他过来,杨宗志冲到她身前,心中念头翻转,不知该如何自处,抬头看见秀凤坐在马上,双眼紧闭,神情委屈,此时好像又变回成最开始那个娇憨的小女孩,容貌清丽,天下无双,仔细再一看,才看到她耳边的鬓发中还戴着一朵残败的白色野花……
秀凤闭眼等了一会,只听见耳边一个声音低声道:“我们的帐以后再和你算,今日先借你的马用用。”
话音刚落,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好端端的向后飞去,睁开眼见自己已经好好的站在妹妹的身边,那人已经骑上马,回头道:“赛凤你先回去等我,我要去南门看看。”说完拍马快速走了。
秀凤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只觉得心中酸甜苦辣一齐都涌上心头,嘴角咸咸不知是什么味道,右手忙捏个诀,缓缓默念道:挽歌为舞,无量清明……再转头看过去,见妹妹双眼痴痴的看着前方,那里早就没有那人的影子。
烽火连天
第六十四章 邪教 之五
杨宗志心中焦急,不断催马向南赶去,一路上见到数不尽的蛮子受伤士兵从南门退下来,缓缓向北走去,一扬马鞭,又抽了一下,渐渐的到了南门。
听见前方号角声此起彼伏,远远望去,旗旌飞扬,耳听喊杀声震天,仔细一看,大多是蛮子的旗帜,只在南门西南角有一些南朝的军旗,但是稀稀落落远不如蛮子们的旗帜众多。
杨宗志更不停留,又向西南角骑了过去,两边的蛮子士兵见他一身突厥军服打扮,都以为是自己人,也不阻拦,任他一路向前奔去。
杨宗志一路拍马前行,见两边的蛮子士兵络绎不绝,前面的刚刚死伤退下来,后面的马上又填补了上去,从马上望去这密密麻麻一片片,只怕有得十万之众,再向前望去,见那里南朝旗旌更见稀疏,心中暗道不好,骑马骑的更疾了。
到了近前一看,蛮子人群里面有大约一万南朝将士被围困其中,正在拼死抵抗,只是敌人人多势众,来了一批又一批好像潮水一般,眼见南朝士兵守护的面积越来越小。
杨宗志一催马骑过了两军中间的交界,那些前面的南朝兵士见一个突厥军服的人骑马冲了进来,赶紧手执长矛刺了过来,杨宗志大喝一声:“是我,莫刺。”
那几个兵士听见这马上人说的是一口中原话,再近一些一看,原来是少将军打扮成了突厥兵的样子,都一声欢呼,将他迎了进来,一齐大喊道:“少将军没事,少将军回来了。”
杨宗志在北郡十三城和凤凰城之前的战场上战无不胜,在手下这些将士心目中建立了强大的威信,大家只觉得这个少将军无所不能,今日一战从午夜打到凌晨,却一直不见少将军的影子,不免心中都有些嘀咕,不知少将军是不是受伤了,此刻见少将军好好的回来了,一传十,十传百都是信心大增。
杨宗志一路不停留,一直向前,骑到南朝士兵的最中间,看见任泊安和莫难几个人迎了上来。
莫难一见杨宗志大喜道:“好小子,娘的你此刻方才回来,洒家还以为你被突厥人捉住了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任泊安赶紧走过来,叫了声:“杨兄弟。”
杨宗志见任泊安过来,赶紧下马问道:“情况怎么样?”
任泊安摇摇头,道:“我们子时攻击,虽然从内打开了城门冲了进来,但是蛮子兵将太多,怎么打也打不完,后来城门又被他们抢占下来,关住了,进城来的士兵此刻都在这里了,外面还有一些,情况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杨宗志抬头望去,见自己这边人不过最多八千不到一万人,比起围攻的蛮子来说差的太远,这里的地形是城门边靠近山脚的位置,只怕这里守不了多久,再向山上望去,见这里往上二十几丈都是峭壁,四壁光滑,无法攀爬,过了这段峭壁再上面就是一般的山路了,倒是可以行走。
外面身穿锦衣的突厥大王子固摄刚刚听到被围的南朝将士中间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心中奇怪,不知在这种战况下他们怎么还能欢呼的出来,就叫了身边的传令官去打听一下。
那传令官回来报道:“据说是南朝的杨少将军回来了,所以那些南蛮们才高声欢呼。”
固摄听到杨宗志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喝道:“命令最前面的士兵退后半里。”传令官领命去了。
不一会,突厥和大宛士兵那边号角响起,前面正在对抗的士兵听到这个号令,都纷纷向后退去,慢慢的退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