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暴君请温柔-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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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楚琰的时候,才只有十五岁吧,还很单纯的年纪,落花微雨,他高大的身影映入干净的瞳眸中,便再也无法除去。他认真的神情让人迷醉,那时,只以为是爱了。陪他出生入死,爱过痛过伤过,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竟也七八个年头了。很多时候,天瑶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却总是在她靠近之时,才发现,他就好像迷一样,分明近在咫尺,伸出手,却又无法触及。
沈东辰不知何时离开的,温暖的卧房内,只留天瑶一人坐在窗前独自发呆。窗棂半敞着,窗外落雪微扬,美丽而宁静。天瑶半趴在窗前,发丝零散在腰际间,比窗外的雪夜还要美丽宁和,清冷的月光照在纯白的积雪上,泛着淡淡幽光。
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雪姬踱步而入,手中一碗浓黑的药汁,散着淡淡白雾。不过片刻的功夫,雪姬已来到她身前,将白玉药碗递给她。天瑶闻着苦腥的药味,眉心微蹙。
“灵芝性暖,本座又加了几味滋补药,或许会有用。”雪姬说道,一挑衣摆,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天瑶含笑放下手中药碗,“师傅也说了只是或许而已,喝了这些天也不见好转,又何必委屈自己。”
雪姬并不还口,只目光淡淡的落在天瑶身上,一瞬不瞬。那目光并冰雪还要生冷坚硬。天瑶无奈的耸肩,将药碗从新端起,紧蹙着眉头,仰头一饮而尽。或许喝的太极,放下药碗后,止不住的清咳。
“这一晃,便是二十几年过去了,记得你刚刚出生的时候,本座将你抱在怀中,那么轻软脆弱,只会一直哭。”
天瑶笑而不语,目光却是温润的。雪姬带她虽冷,但她心中明白,师傅是关爱她的,在雪姬心中,她是她唯一的亲人。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有时候,闭上双眼努力回想着娘亲的摸样,却已经模糊了。”
提起云姬,雪姬宫主百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三分哀伤,三分落寞,三分的离殇。“如果你娘亲活着,见你如今这幅摸样,一定也是要心疼的。阿瑶,你和她很像,一生为情所困,但你比她幸运,至少,你得到了好的结局。”
天瑶唇角笑靥有几分无奈,好的结局吗?或许吧,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回到楚琰身边,如此,也是一种幸福了。而娘亲,爱了一生,等待了一生,最后,还是一个人孤独的死去。
“师傅,你能告诉我,关于娘亲,你,还有那个男人的事,所有的事。”
雪姬脸色变了几分,目光扫过天瑶,带着不明的情绪。“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些,你向来不爱理会这些闲事。”
“这些,并不是闲事。其实,这个疑问藏在阿瑶心中很久了,师傅,或者,姨娘,我想知道。”天瑶的目光很坚定,闪动着灼灼流光。
屋内,有片刻的沉寂,静寂的几乎可以听到窗外雪落的声音,许久后,是雪姬若有似无的轻叹。“都是很久的事了吧,还记得你和景康帝最初的相遇吗?”雪姬嘲弄的一笑,只觉得命运真会作弄人啊,同样的故事,却在不停的重复上演。
“和你们的相遇差不多,司徒烬被仇家追杀,逃到天山,是我和云姬救了他。他伤得很重,在天山住了半年之久,一直是云姬在照顾着他,其实,他们本就是应该在一起的。”
提到那段过往,雪姬绝美的容颜染上淡淡的落寞,从那个叫司徒烬的男人出现在她们姐妹的生活中,世界似乎都颠覆了一般。她们自幼在天山长大,从未接触过那般英俊而优秀的男人,雪姬承认,她是动心了的,只是,云姬一直照顾着他,他们的关系亲密而暧昧,雪姬以为,他们会在一起的。
直到,她修炼‘逆天’,不小心血脉逆流,倒在雪地之中。他从身后紧拥住她,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她体内,为她运功调息。意识模糊中,她感觉到他在亲吻着自己,并在耳边温柔呢喃,“雪儿,你一定要这样冷漠吗?可是,怎么办,我爱上了这样冷漠的你。”
后来,她伤好了,司徒烬却没有离开她身边,即便,他的伤势早已痊愈。云姬是聪明的女子,自然看出了心爱的男人与姐姐之间不寻常的关系。至少,他看着姐姐时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本日子可以那样平平静静的过下去,三个人的爱情,各自手中自己的心与爱。
但司徒烬是司徒家独子,他的身上背负着司徒一族的兴衰融入,怎么可能永远隐居在天山之上。他离开的前一日,要求雪姬和他一起离开,而雪姬拒绝了。不是不爱,只是,他们的距离太遥远,不是只要有爱,就一定能走进彼此的生命。雪姬是骄傲的,也是理智的,所以,她宁愿守着心中的爱,在天山上孤独一生,也好过走入世俗,最后,让爱在红尘俗世的磨砺下,变为怨恨。
被心爱的女人拒绝,那样骄傲的司徒侯爷,自然是无法承受的,他喝的烂醉如泥,心痛的以为,雪姬的心就像她的人一样冰冷。
意外,就是发生在那酒醉的一夜,云姬去与他告别,却被他当成了心爱的女人,压在了身下,一夜翻云覆雨,第二日清醒过来时,已是后悔莫及。
雪姬大怒,幽冥掌一连三式落在他心口,转身拂袖而去。司徒烬愧对雪姬,自然也有愧于云姬,即便是醉着,他却清晰的记着女子在他身下,不停的挣扎哭泣。他对她说,“和我回帝都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云姬沉默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她那样单纯,以为爱了,就一定要在他身边。但在现实面前,她才发现爱情竟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司徒烬对她很好,真的很好很好。疼着她宠着她,同时,却也圈禁着她,将她关在偏僻的院落,只有夜晚,才来陪她,然后,满足她各种各样无理的要求。他从不说我爱你,也从不提要给她名分,云姬向他要过天上的月亮,却没奢望过爱情与名位。
直到,云姬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他看着她,眸中却是复杂难辨的情绪。云姬慌了,她很怕,怕他不想要这个孩子,甚至,也不想要她。之后的日子,他没有在出现在她面前,从天黑到天亮,又从天亮到天黑,云姬一直痴痴的等待,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他出现了,并告诉她,要将她嫁给沈傲风。
云姬哭着说,“不,我不要,我要回天山。”
金銮殿上,沈傲风站出来承认与她有染,皇上圣旨以下,这不是玩笑,已容不得她胡闹。
司徒烬紧拥着她,而她哭得像泪人一样,根本不听他解释。他要如何才能让她知道,因为这张绝世的容颜,皇上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想要保住她,保住肚子里这个小生命,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说,“云儿,我不想解释。但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她被迫嫁入沈家,沈傲风对她以礼相待,他们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她一直在等,等着心爱的男人来接她们母女回家,可是,眼看着她的阿瑶一日日长大,她依旧没有等到,然后,心死了。
在生命的尽头,她终于等到了他,他依旧那样英俊,和记忆中的一样。他拥着她,那样的用力,好似要将她融入生命。
她笑,对他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的,你爱的人是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她苍白的手臂,轻抚着他英俊的面容。
他就说,“傻瓜,你从没有感觉到吗?我对你的爱都是真的。天山之上,雪姬与众不同的冷漠的确吸引了我,但将你拥在怀中,我才知道什么是真实。与你在司徒府中夜夜想伴的日子,是我司徒烬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云儿,为什么要这样美,让我想保护你,都这样的无力。”
他抚摸着她美丽的面颊,温热的泪滴落在她面颊。明明入骨的思念,却又不能靠近,文帝是什么人啊,得不到就毁掉,这样的事,他做起来从不手软。
她死在他怀中,走的很平静。这一生虽然短暂,她却没有丝毫遗憾了。她爱过,同时,也被他爱过。
“云儿。”他拥着她,痛苦的将头埋入她发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滚落。他明白,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她。
床榻边,阿瑶懵懵懂懂,却撕心裂肺的喊着娘亲。司徒烬将小小的女童抱在怀中,对她说,娘亲累了,让她睡吧。
“司徒伯伯,娘亲什么时候会醒来,她答应陪阿瑶放风筝。”
司徒烬苦笑着,抚摸着孩子美丽的小脸。她的摸样,像极了他的云姬。他真想听她叫上一声爹爹。记得她出生之时,他偷偷潜入沈府,将小小的她抱在怀中,宠爱的吻着她的小脸,他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而这个小小的女娃,却是心爱的女子给他的。
…………
很长的故事,天瑶陷入其中,久久无法平静。在爱情的世界中,永远都没有对错,雪姬没有错,她只是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爱情,云姬更没有,为了爱,她放弃了所有的一切,痴痴的,让生命中只有等待。司徒烬,他也没有错,他用自己的方式,忠诚的守护着心爱的女子。
没有人做错,但从故事的最开始,就是错的,就注定了悲伤的结局。
第277章 我一直都在(大结局)
“当景康帝出现在天山,你不顾一切的为他盗取千年雪藕,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没有人能阻挡住命运,好在,他已经有了保护你的能力。”
天瑶低柔一笑,“可我还是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或许,上辈子欠了他吧。”她无意识的蹙碰了下脸颊的肌肤,她的身体还是冰冷的,没有温度。
“若你能少爱他一点,就不会将自己弄伤。”雪姬淡声说道,指尖搭上她脉络。“这些天我翻看了一些古籍,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阴阳调和。你的体质本就至阴至寒,采阳补阴或许有效。”
天瑶有片刻的懵愣,然后,脸颊羞红了一片。她咬了下唇片,半响,才闷闷的嘀咕了句,“天瑶不懂师傅在说什么。”
雪姬淡哼了声,“瑶儿聪明如斯,又怎么会不懂本座在说什么。”她起身,向门外走去,似乎想到什么,又突然顿住了脚步。“本座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若是想清楚了,就回宫找景康帝试一试,或许有效。渥”
天瑶将头压得极低,耳朵根子几乎都红透了。
西岐的战事并持续太久,西岐王割让了半壁江山,向大翰俯首称臣,年年进贡金银,如此,战争总算平息。
雪晴后,天瑶去了迦叶寺小住,冬日里的天气,山间格外清冷。天瑶与无妄大师坐在院子里品茶下棋,朝露的味道一如既往,淡淡的茶香在唇齿间蔓延,久久不散,让人心旷神怡缆。
“瑶贵妃的茶,味道不曾改变半分,想来,娘娘的心境并无半分变化。”无妄大师笑着道。
“功名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入了眼,也未必能入得了心。”天瑶手持白子,落在棋盘之上,脸上依旧是淡然轻笑着的神情。白子已失陷大片,她却不温不火。输赢又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一盘棋而已。而人生,便如棋局,不将它看得太重,它便也无法为难与你。
“西岐之事虽已平息,但伤亡只怕是不小,皇上此番行事的手段,偏重了些,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未免无辜。”无妄大师端着茶杯,清语道。
“大师悲天悯人,自然看不得血腥之事。家国天下,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攻克西岐的确有所伤亡,但西岐每年进贡的金银却可以养活很多百姓,两者相较取其轻,大师该明白其中道理。”天瑶闻声软语。
无妄大师朗笑,自古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