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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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这些护甲,司徒雷就有点疑惑,再仔细一数,不多不少刚好是十八匹骏马,加上和追风马摩脖颈的那一匹,就是十九了,他不免怦然心动——这些马似乎很眼熟嘛?
纵观中原武林,能把马儿打扮得这么威武的恐怕只有一家了,那就是——飞龙十八铁骑!
飞龙山庄正是中原第一名庄,傍泰山,眺平原,气吞日月山河,山庄里最负盛名的就是这飞龙十八铁骑。十八铁骑不出山庄则已,一出庄简直可称地动山摇,不过十八骑连同主人一起倾力而出的情况比较少见,而且洛阳离飞龙山庄可远着呢,怎么居然在这里被他遇上了呢?
第三卷 风波起
第七十五章 … 和美女有缘
说起来飞龙山庄和桃花坞可是大有渊源了。桃花夫人宁巧嫣娘家是江南著名的几大家族之一金陵宁家,她母亲宁家老太太一共生了八个儿子六个女儿,开枝散叶家族鼎盛,她老人家最大的孙女宁香儿,就许配给了飞龙山庄的少庄主成杰为妻。论起亲戚辈分来,司徒雷应该称呼飞龙少庄主一声“表姐夫”。
只不过因为塞外桃花坞和飞龙山庄隔得远了,大家又都是忙碌人,因此他们很少有机会碰面,每一次见面也都比较匆忙,聊不上几句家常话。如果不是飞龙十八铁骑的特殊妆扮,司徒雷一时半会的还没法把这些马认出来呢!
既然飞龙十八铁骑都已经出庄了,而且马是十九匹,那么他的表姐夫——飞龙少主成杰应该也一起来了。
司徒雷一路走回自己客房,一边留心周围屋子里的动静,不过看不出飞龙十八铁骑他们会住在哪几间屋子里。飞龙山庄一向以严谨的门风著称,庄子里任何人出门来都不喜招摇不惹事端,只不过因为名气实在太响,而且那些马儿都非常醒目,有时难免地会有麻烦去招惹他们,所以他们出门都是能收敛就收敛,这时候司徒雷要想见到十八铁骑中的任何一位恐怕都不容易。
司徒雷心里难免有了疑问,恐怕是中原武林中出了什么大事了,才惹得飞龙十八铁骑倾力而出,要么就是飞龙山庄里出了什么大事,但不管是什么事,既然被他撞上了就该打听清楚才对,再怎么着飞龙山庄和桃花坞都是亲戚。
这就想把客栈伙计叫过来问个讯。但没想到身体不争气,才转了个身,就忽然间像是头被大锤子猛敲了一下似的,一阵剧痛,眼前刹时一片漆黑。
司徒雷赶忙身手去扶墙壁,却偏偏摸了个空,然后,他就根本没了半分意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倒在床上了。可这间屋子却并不是他住的屋子,一股似有若无的脂粉香气直钻鼻子,不用问也能猜出这是姑娘家住的房间。
司徒雷试着起身,已经感觉不到痛楚,这就下了床。这时候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在,但当他想开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先开了。从外头走进来的果然是个姑娘,因为低着头照顾自己手里的汤水,差点就和司徒雷撞了个满怀。
也是司徒雷反应快,闪身躲开了,看着她竟然毫无察觉,仍然端着汤小心地走到桌边放下了然后才抬头,看到床上居然是空的,这才惊讶地叫了一声:“咦,人呢?”
猛一回头,看见司徒雷居然站在门边,她又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后问:“你,原来已经醒了?”
嗓音细细的柔柔的,看上去很怕羞,话才刚说完,红晕就已经漫过了脸颊,一直红到了耳后根。
司徒雷把打量着她的目光收了回来,省得她更加不自在,说:“多谢姑娘,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已经没事了吗?”那姑娘斯斯艾艾地说,“但看你晕倒的时候脸色十分吓人,店伙计说你一定病得不轻,我就叫他帮着把你扶到屋子里躺下了,又看你的手冰凉冰凉的,想或许你是受了风寒,我就又关照伙计煮了碗姜汤给你祛祛寒气——喏,这是姜汤。”
她双手端起姜汤送到了司徒雷面前,因为羞怯她把头垂着,但却又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瞄着他,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又赶紧往地上看,这么一来一往,她的脸就更加红了起来。
“有劳姑娘了,多谢!”司徒雷伸手把姜汤接了过来。对于他的病来说一碗姜汤根本无济于事,但看她一片好意,他不好意思拒绝,况且,瞧着她纤细柔弱的手腕,他还怕她端久了姜汤,会把手腕给累断了呢。
那姑娘看着他把姜汤喝了下去,又急忙把空碗接了过来,直到司徒雷再次说了声:“多谢!”她才抬起头来对他笑一笑,回答一句:“别客气!”
趁她这一抬头的工夫,司徒雷才算把她的容貌看清楚。一头乌黑油亮的发丝衬着娇嫩的肌肤,正是豆蔻年华,一笑时脸上就露出圆圆两个小酒窝,更显出她的单纯可爱。
不过司徒雷觉得她居然有点面熟,可仔细想了想,却又想不起来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而且见到他正在打量自己,她脸上红晕尚未褪尽,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把空碗放回到桌子上,但又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就一藏藏到了身后,咬着嘴唇说:“你……你的脸色比刚才已经好看得多了,我……”
话说到一半,她目光无意中落到司徒雷腰间,不觉就顿住了,而且盯着那里看了很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里就带了些许诧异。司徒雷忍不住也往腰间看了一眼,然后才明白过来,原来她看到了自己腰间挂着的那块金腰牌——也就是塞外桃花坞当家人的招牌。
“桃花!桃花坞!”金腰牌上镌刻的就是桃花图案,那姑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问,“你是不是桃花坞的那个……那个……”
“那个”了半天没有下文,她却忽然跑出了屋子,并且拔高了声音叫,“大哥,大哥!你快点过来,快点来啊!”
“小凤,是又出什么意外了吗?”随着这低沉的嗓音,有个人一阵风似的卷进屋来。
只见他身高体健威武不凡,那派头真的不小,绝不输给桃花坞少当家的司徒雷。看到这屋子里一派风平浪静的,他眉毛就拧了起来,说:“姑娘家大呼小叫像个什么样子,还懂不懂规矩了!是不是还嫌现在事情不够多,我还不够忙呢?”
那姑娘被他这么一顿斥责,顿时把嘴嘟了起来,小声说:“大哥,我是想让你来见见这位,他是那个……谁?”
“谁?”她的大哥连身子都没转过来,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人,那就别来烦我!”
那姑娘嘴噘得更高了,但不敢再出声,司徒雷则不为他的无礼而生气,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刚才还在想着该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这不就“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嘛?
第三卷 风波起
第七十六章 … 飞龙少主
司徒雷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男子,就是飞龙少主成杰。
那么他觉得面熟的这位姑娘,应该就是飞龙山庄那位养在深闺,轻易不出门的二小姐成凤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才不过多久没见面就已经变了个样子了,让他都认不出来了。
礼不可废,当下里司徒雷踏上一步,含笑拱手招呼一声:“表姐夫,一向可好哇?”
“司徒雷?原来是你!”成杰一回身,又是意外又是欢喜,成凤姑娘则笑了:“我就说嘛,原来真的就是桃花坞的少当家,司徒大哥!我并没有认错。”
“哎呀,少见少见!”成杰一把将司徒雷的手抓住,热情寒暄,“真想不到能在洛阳见到你,是出来办事的?而且就你一个人?难得,太难得了啊!”
两个人确实难得见上一面,而司徒雷当着桃花坞这个家,身边什么时候缺过人手了?这回居然是单人匹马出门来的,岂不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成杰粗中有细,就不免掺了几分疑惑,又追问一句,“你一个人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办什么事呢?”
要把事情解释清楚,那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问题了,因此司徒雷只微微地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是有点事情要办理,正巧路过洛阳。表姐夫,你的飞龙十八铁骑轻易不全出门,今天却居然让我全碰上了,岂不也是难得?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听他这么一问,成杰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一声:“一言难尽啊!走,到我屋子里,我和你仔细聊聊。”
听见成杰这么说,司徒雷不免愣了一下,感到事情应该超乎寻常。
两个人手挽着手到了成杰的屋子里落坐,司徒雷察言观色,见成杰眉心紧锁,就想他必然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麻烦事。但飞龙山庄既是中原第一名庄,身为少庄主的成杰平时遇上的大事情难道会少了?又有哪一件事能让他愁成这个样子呢。
不由得人不费思量,于是司徒雷就开门见山地问一句:“表姐夫到底是遇上什么事了?”
成杰黯然不答,顿了片刻,转头吩咐跟进屋来的成凤:“去,把你嫂子请出来见见司徒表弟。”
成凤答应着去了。这是一间上房,摆设精美,到处都透着舒适,还分里外两间,没多久里屋的珠帘一掀,宁香儿跟在成凤身后走了出来。
她一身素妆淡服,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仍是风姿绰约,只不过满脸哀怨之色,抬起头来的时候更只见梨花带雨,乍见到暌违的表弟,却没有丝毫意外之喜,甚至都有点呆愣愣的,想必因为心事太重,人都已经精神恍惚了。
司徒雷看出事情不妙,只是成杰夫妇不开口直说,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得和表姐宁香儿略微寒暄了几句,然后他问:“怎么不见小虎儿呢,他还好吗?”
小虎儿是成杰夫妇俩爱如掌上明珠的独生子,算起来今年应该有八岁了,司徒雷见过几次,感觉非常喜欢。以司徒雷想来,既然他们夫妇都已经出庄来,而老庄主又常年卧病在床,想必他们也不会舍得把小虎儿丢在家里不管,因此他才有这么一问。
没想到一听见“小虎儿”这三个字,宁香儿本来就在强忍悲伤,这时候更是忍不住哭了个伤心欲绝。成杰眉头也打成了结,说:“就是因为小虎儿,我们才这么兴师动众地出了庄。”
司徒雷连忙问:“他怎么了?”
“他失踪了。”成杰回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吗?”司徒雷不免吃了一惊,“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成杰叹气:“两个月不到……是被人劫走的。”
“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惹飞龙山庄!”司徒雷问,“劫走小虎儿究竟有什么目的,表姐夫你知道吗?”
“就是不清楚她们掳走虎儿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才更加心焦如焚。”成杰恨恨地一拳头砸向桌子,“如此大胆狂妄,太没有把飞龙山庄看在眼里了。”
“那么……”司徒雷沉吟,如果是飞龙山庄夙敌所为的话,就该有踪迹可寻。
成杰摇头:“成某自认为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武林中只有朋友绝少仇敌,就算有个把小人存心不良,怕也借不到那副胆子来惹我飞龙山庄的麻烦。”
“说的是。”司徒雷又问,“表姐夫可有什么线索寻找小虎儿?”
“有!”成杰说,“既不是中原武林中的人干的,也不是江南或者关东……就是西域的魔教。”
西域魔教?司徒雷一听见这四个字更觉意外加吃惊。但凡武林中人,说起魔教来很少会无动于衷的,而更多是恨得咬牙切齿。就是他自己也才从爹娘那次交谈中得知,纠缠自己折磨自己的一身病痛,全拜魔教所赐。
当年司徒申在华山一个悬崖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