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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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司徒申笑眯眯地点头,“雷老哥义薄云天,我就是让几个儿子全认了你做干爹也不亏了啊,哈哈,这下你就更划算了。”
雷振飞摇头:“司徒兄,我要的是亲儿子,可不是干儿子。”
“亲儿子?”司徒申和宁巧嫣都未免诧异,司徒申说,“难道雷老哥已经知道这事了?啊哈,原本我还想吊吊你的胃口和你开个小玩笑,现在恐怕不行了——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这还用问么。”雷振飞说,“虽然已经有二十年不见面,他也已经长大**了,但自己的儿子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司徒雷就是我失散的长子雷廷坚了。”
“原来他本来名字叫‘廷坚’。”司徒申笑眯眯摸着胡子点头,“好名字啊好名字。”
“当家的就别打岔了。”宁巧嫣说,“说正经的,我说亲家,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巧合的事情,就是神仙掐指算了也未必算得出来呢。如果不是我们早就托了龙公子明查暗访,而他也最终给了我们一个交代,任谁都想不到阴差阳错的,你家和我家的孩子正巧落在了对方家里呢?”
雷振飞说:“你们竟然还托了龙公子吗?难为他居然肯为了这事奔波,也难为兄嫂两位了,唉,还是我不够用心啊,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有像兄嫂这样四处探听千里的身世,惭愧惭愧!”
“其实这怪不得老哥。”司徒申笑着回答。
不过雷千里尚有翡翠佩饰和胎记为证,司徒雷的来历可完全是一团迷雾了,二十年前他碰到司徒雷把他救回家,他在醒来后就勉强说了个‘雷’字,其他的事一概不记得了,要找到他的根源有多困难可想而知——这也是他名字为什么要叫司徒“雷”的缘由了。
而且这事也确实有点邪乎,每次他和雷振飞见面,都不曾听他提起过自己丢了个儿子的事,他又怎么会联想到他身上去呢。
雷振飞一叹:“这是因为我实在不愿意跟人提及这伤心事,料不到整整二十年里我好几次都错过了与儿子见面的机会。只当他已经死了,他能在桃花坞张大**,无疑是他的大造化了。”
宁巧嫣笑答:“我们的儿子能被你捡到,岂不也是大造化。”
“那真叫巧之又巧啊。”雷振飞不免又是一阵感慨。
当年他目睹儿子摔落悬崖,心痛欲裂,不顾一切攀下悬崖去找他,但却一时没有找到,不免失魂落魄呆立良久,忽然间听见头顶上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一个人抱着孩子直坠而下,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那人脱手放了孩子试图攀住悬崖上的藤蔓以求生路。那孩子落地必死无疑,他想也没想就飞身上前把孩子接住了,反而是那个人因为失手而摔了个血肉模糊。
听他这么一说,宁巧嫣只感心惊肉跳:“也幸亏当时有亲家在,不然我们的儿子必死无疑了。这么说来,雷儿是先坠的崖,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坠落的地方,所以亲家没有找到。”
“这是无疑的。”司徒申说,“我下去找儿子的时候,不也找出了很长一段路才看见奄奄一息的雷儿嘛?老哥当时一定心乱慌神了,没有想到应该往旁边仔细找找看。”
雷振飞忍不住一声喟叹:“确实我当时思绪已乱,千里又一直啼哭不休,我就抱着他离开了悬崖,在一片混乱的华山上也找不到他的爹娘,于是就带了他回家。当时我还有这么个心思,自己的儿子死了,我把这捡来的孩子抚养长大,好好教他做人也是一样的,而这孩子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雷千里娶了个和魔教大有关系的宁馨儿,这已经够让他失望了,因此顿了一下后转了个话题,一拍桌子,“说到底,还是魔教最为可恶,没有魔教作恶,这事又怎么可能发生。害了我儿子的那魔头当年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人的血,这么多年来组织了杀手门,更是作恶多端,于公于私我都该杀之而后快。”
“杀手门主居然是当年的魔教余孽吗?”司徒申夫妇都感到吃惊,“难怪心狠手辣。”
“那就对了。”宁巧嫣接着又说,“我们此番往金陵而来,一路上可不太平,遇到了好几个帮派遭到杀手门的袭击,既然被我们遇上了,说不得要插手管上一管,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而关于魔教重出江湖为非作歹的消息甚嚣尘上,似乎还有杀手门和魔教已经联手的迹象,既然杀手门主本来就是魔教余孽,这就不足为奇了。”
雷振飞点头。司徒申夫妇的眼光当然厉害,看得出端倪,而竟然已经有不少帮派遭到了荼毒,可见魔教和杀手门动作都挺快,但这并未出他意料之外。
“看老哥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是已经有了应对的良策了?”司徒申问,不免摩拳擦掌心痒难搔,“虽然不至于再现二十年前华山决战的情景,但一场好打必然难免,嘿嘿,我正愁没有用武之地,闲得骨头都在发痒,这不正好有机会舒展一下筋骨了。”
“司徒兄有心同仇敌忾,这当然再好也没有。”雷振飞说,“但有一点我务必先和你说明了,兄嫂两位一向明辨是非,但有件事实在特别,但愿两位能够帮理不帮亲。”
“什么帮理不帮亲?”宁巧嫣追问,“是不是我们几个孩子不懂事做错了什么?要真是这样,该罚的照样罚,可也用不着手软的啊?”
“兄嫂几位公子个个成材,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意见。”雷振飞说,“就只你家养女来历不明,让我心存疑虑,因此要把话和你们说明白了,才好见机行事。”
宁巧嫣不由皱眉:“亲家一向快人快语,怎么今天忽然温吞水起来了?有话就直接说了,什么我家养女来历不明?馨儿是最老实不过的孩子了,难不成她会有行为不当的时候?”
“要说行为不当,确实有一条,就是不该拜错了师父。”雷振飞说,“兄嫂两位如果不知道,我没话可说,如果也知道她师父是魔教主的话,那我必要和你们讨个说法。”
几句话让司徒申夫妇大吃一惊,宁巧嫣问:“你说这话可有什么凭据?”
“魔教主亲口承认,还需要什么凭据?”
司徒申夫妇相对愕然。实在太意外了,过了半晌宁巧嫣才能开口:“难怪她总是如此神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原来就因为这个特殊身份,要早知道她是魔教主,我们又怎么放心让馨儿拜她为师。奇怪,她怎么就专门挑馨儿做了徒弟呢?”
雷振飞听见这话,心里略微松了松,司徒申夫妇不知道原由就好,不然就少不得当即割袍断交。
司徒申摇头:“我们从来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但见她对馨儿非常爱护,也就放心地把馨儿交给她了,江湖中不乏性情古怪的高人,我们猜她最多不过是因为孤僻才不肯见人,没想过仔细追究她的来历。看她的样子根本不像个嗜血残杀之辈,怎么居然是魔教主呢?”
“就是这一点无法让我释怀。”雷振飞说,“更可气的是,千里明知道这个真相,却还苦苦追着宁馨儿不肯放手,真教我无可奈何。”
“咦,亲家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宁巧嫣是个爽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可不会给人留面子,“馨儿是我们做主嫁给了千里的,既然是他的妻子,他自然应当和好地待她,馨儿天真无暇单纯善良,就算她的师父是魔教主,她又没做同流合污伤天害理的事,亲家又为什么容不下她了?别人的人品你可以不信,我桃花坞的家风你总该知道的吧?|奇…_…书^_^网|那魔教主如果曾教过馨儿歪门邪道,我们就会容许她继续接触馨儿了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雷振飞仍然不服气。
第七卷 未了情
第二百二十九章 … 意见大了
雷振飞仍然很不服气,和司徒申夫妇辩论。
“你们自认为宁馨儿冰清玉洁,但平白无故的,魔教主又怎么会特意从西域跑到你桃花坞去收她为徒?既然她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又怎么知道她的来历是清白的呢?”
司徒申回答:“这丫头的来历么,其实也不算得希奇,就是在某天早上我们在大门口发现她罢了,那时她才不过两个月左右,小脸蛋雪白粉嫩的可爱之极,问遍了方圆百里没有人认领,我们这才收养了她,只当作是老天恩赐的,我们丢了个儿子,捡回来一个儿子后又多了个女儿。”
“老天恩赐,可也未必了。”雷振飞说,“未始不是给你们桃花坞种下的一个祸根。”
“亲家!”宁巧嫣闻言忍不住一声断喝,司徒申知道老婆大人要发飙,赶紧打手势让她消消火,带着笑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嘛,这大好的喜事,何必弄出火气来。”
宁巧嫣忍住了心头火,说:“亲家既然觉得不放心,那我也不敢强求你接纳馨儿,反正我女儿都是清白做人的,馨儿嫁的又是我亲生儿子,天生一对任谁也别想拆散了!等一下我得去问明白了他们,可受到什么委屈没有,好一段美姻缘可不能因为被人横插一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她一通夹枪带棒,雷振飞可也不甘示弱,哼了一声说:“倘若真个清白,我当然无话可说,如果不是,那嫂子最好劝劝千里别执迷不悟,但若那小子一意孤行不肯回头,那我别的话也不说了,兄嫂二位就直接把这孩子领了回去,从此我不插手司徒家的任何事,我雷家也不缺这么个不孝子。”
“哎,这又何苦呢!”司徒申继续劝说,“老哥凡事总要多看几面,而夫人你也别急躁,这都是为了孩子们好不是?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我们可也不能生这闲气啊?”
“好吧,那我就说点干脆利落的。”宁巧嫣一拍桌子,“我知道雷家掌门人疾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少不得几个孩子要在你那儿受委屈,千里是已经认了我们这亲爹娘了,如果你能接纳馨儿做儿媳,自然他也就依然认得雷家的父母,如果你不能我也不敢勉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当家的是否尊称你一声兄长我不管,在我这儿,你是什么话都不必提了。”
“好哇!”雷振飞也一拍桌子,“你不成器的儿子你要回去我不会阻拦,我的儿子你也快点还给了我,省得日后江湖中人说起你桃花坞和魔教的关系时,会把我儿子的名声都连累了。”
“你的儿子?”宁巧嫣嗤地一声冷笑,“慢说雷儿他一向不记得有你这个爹,就算他记得,也还要看看他是否愿意认你了。雷儿一向明白事理,行事光明磊落,胸襟气度非常人可比拟,你这般为了件小事就耿耿于怀,小家子气太盛,他还未必看得上眼了。雷老英雄你就不觉得,就凭这个你要认回他是很难为情的么?”
这时候心里堵着,连个“亲家”都不愿意叫了,叫这一声“雷老英雄”也是满含讥讽。
几句话正戳到了雷振飞的痛处,那天司徒雷断然摇头拒绝相认,令他伤心欲狂,直到现在还郁闷难当呢。重重地吐了口气,他把语气缓和了说:“没错,他不肯认我。”
宁巧嫣不由愣了一下,司徒申也难免惊讶,雷振飞在这之前居然已经知道真相,去认过这儿子了?不过司徒雷不认他并不奇怪,毕竟他不知道自己原本姓雷。
“可当时证据已经确凿无疑,我相信他内心必然已经明白,但却偏偏口头不肯承认,让我实在难受。”雷振飞摇头,一说起这事,把他和宁巧嫣的火气都降了下来,“过后我仔细想想,觉得他应该是有苦衷,所以不肯相认。”
“苦衷?”宁巧嫣说,“怕是见你脾气实在不好,又太认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