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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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忽然就有了种暧昧的味道。铁如澜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问他一句:“日后,我们的相处?你倒是……”
她想说的是“你倒是还没被我骂够?”但一转念又没敢说出来,怕他听见了这话后又忽然觉得不愿和她继续相处下去了,以后她再要见他又该到什么时候?想要推开他,觉得舍不得,可现在这么僵持着,她又觉得太难为情了,于是平时的好口才不知道到了哪里去,舌头都快打结了。
正在这时候,猛然间不远处有人大声咳嗽起来,显然是在提醒他们——咳咳,有人来了,收敛一点!两个人同时“啊”了一声,阿布鲁更是像被火烫着了的那样缩手,差点就把铁如澜摔在地上。铁如澜则羞得用手捂住了脸不敢看来的是谁。
直到阿布鲁结结巴巴地打声招呼:“啊,原来是铁——那个,铁兄!”她才算放下了心,是自己大姐,那就比被别人看见要好上那么一点了。
阿布鲁的尴尬却并没有减去半分,自从听铁如澜无意中泄露秘密,知道铁如剑原来是个女子,他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铁如剑才合适,这时候好不容易憋出一声“铁兄”,怎么想怎么别扭,而且刚才的情形被全铁如剑看在了眼里,也不知道她的反应会是什么,所以他忐忑不安。
铁如剑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几眼,顿了一会儿又淡淡地说一句:“天都已经黑了,还不回去?”
“知,知道了。”铁如澜红着脸,上去拉着她的手就走,“那我们就回去了。”
铁如剑没动,又问:“刚才你们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见过司徒少当家的了?”
“问他干什么?”阿布鲁顿时感到一阵不快,“我没见到,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铁如澜却犹豫了一下问:“你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啊,姐?”
“不知道是什么事。”铁如剑说,“只知道他的几位兄弟和朋友不见他,正在到处找,似乎非常焦急的样子。”
“哎呀,我们不管这些闲事了好不好?”铁如澜说,“走啊,回去睡觉了。”
“闲事?”铁如剑仍然没动,“这是为什么?早先一直听你不停地盛赞司徒少当家的,怎么突然变了个态度,漠不关心起来了,是不是有事发生了?那就告诉我。”
“能有什么事?”阿布鲁说,“总之不想理会他这人就是了,乐得省心省力,走,回去了。”
说完他第一个开步走。铁如剑拉着妹妹随后跟上,淡淡地一句:“倒是难得。”
“什么难得?”铁如澜不解地问。
“难得你们两个这般步调一致,即不抬杠也不绊嘴。”铁如剑说。从铁如澜面上飞霞的羞涩表情可以看出,她和阿布鲁的关系已经进了一步,不再有往常的怨天怨地了。她不由为妹妹感到欣慰,能得到阿布鲁的垂青,妹妹一生的幸福就有了着落,以后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有面目到九泉下给爹娘一个交代了。
但是她自己的幸福呢?想到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孤傲人影,她的心不由一阵抽搐。
萧雨啊萧雨,他明明内心对自己有着渴望,但为什么最终要拒绝她呢?为什么要狠心在她的心上添上一道深深的,难以愈合的伤疤呢?
这让她如何面对别人的浓情蜜意,如果忍受自己的孤单凄凉?
悄悄叹了口气,她扭过头,为的是不让铁如澜看到自己眼中泛起的泪光,心灰意懒的她并不想再提起萧雨,因此她随便他们怎么问,都三缄其口,没有对他们提起关于萧雨的任何一字,把所有苦闷都放在了心里。
抑制住内心的波澜,她仍然用淡淡的口吻说:“你们最好顺着原路回去。”
阿布鲁和铁如澜没有问为什么,依言顺来路一起走回那条狭窄的夹巷,却意外地发现巷子里已经是灯火通明,聚的人真不少,有两个更是蹲在地上,看上去是在仔细研究着什么,看到他们走近才站了起来。那是司徒云和宁家公子。旁边围着的是司徒月和雷千里他们。
司徒云的目光先盯到了阿布鲁身上,然后又盯了一眼铁如澜,对着他们抱拳一礼:“刚才我听说阿布鲁兄也来了金陵,起初我还不敢相信,原来竟是真的,没能及时问候一声,真是抱歉了!”
他和阿布鲁并不常见面,没有大哥司徒雷和阿布鲁那么熟悉,因此说话很客气——当然也带着生分的意味。阿布鲁则把头一昂,回答他:“好说,好说!”
“我又听说……”司徒云目光炯炯地,“我大哥司徒雷失踪之前,阿布鲁兄曾经去探望过他的?”
“那又怎么样?”阿布鲁回答,“他失踪了那是他的事,难道你还要怀疑到我头上来?”
他冷淡的口气让司徒云呆了一呆。他虽然和阿布鲁交情一般,但知道大哥和阿布鲁关系不错,因此想不透大哥失踪,为什么他的反应竟然是这样的,正想接下去问,却被铁如澜一声惊呼给打断了:“血!地上有血,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一定出了什么事,但我们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司徒云说,“看这地上凌乱不堪的痕迹,像是有人躺在这里,痛苦挣扎过,而我大哥又在这段时间里失踪,我们当然要为他担心!听说两位曾经见过他,所以问问,不知道是否能够给我们点线索?”
铁如澜犹豫了一下,说:“刚才,我确实在这里遇到过司徒少当家的。”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司徒月心急,追问她,“你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去吗?”
铁如澜摇头:“我很快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司徒少当家的就只身一人,也没见到四周有什么异常动静……你不认为他或者是受到袭击,受了伤或者被人掳走了?”
“不会。”司徒云说,“这里并没有半点打斗过的痕迹,只有一个人的手印脚印,有这滩血迹,那只能是大哥突然发病,问题是他这么虚弱,根本就跑不到哪里去,又怎么会四处都找不人影呢?”
“或者是遭到天谴了吧?”阿布鲁不咸不淡地说,“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辰一到,报应当然也就跟着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司徒云没有来得及回答,司徒月就跳了起来,“我大哥跟你有仇还是怎么的?你就要这么咒他?”
“这个你去问他本人,比问我更清楚。”阿布鲁说,“我还怕会说脏了我的嘴呢,啊——呸!”
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头也没回就越墙而过,进了宁府,铁如澜看见他们疑惑的目光都转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说:“对啊,这个你们不妨去问问司徒少当家的,我们说也说不清楚,大姐,我们这就回去,早点休息为妙。”
无意中一声“大姐”,把铁如剑叫得就好像被揭了一层皮似的,顿时就浑身不自在了起来。振远镖局的少主是个女子,这可是江湖上一大密闻,眼前这帮人都还不知道的呢!眼看着众人的目光又朝着自己来了,而且都带着诧异,她垂首咬住嘴唇,偷偷瞪了一眼铁如澜,,然后一拉她的手飞快地掠上围墙,来了个逃之夭夭。
“我跟过去看看。”雷千里立刻尾随她们而去。其他人心里都明白,这是看着她们三个神情都异乎寻常,他有心追过去盘问一番了。
宁家公子就说:“这三位都是今天才到的远客,依司徒表弟看,他们是不是有很大的嫌疑?”
司徒云皱起了眉头,按理说都是朋友,怎么今天态度这么异常?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对大哥很有意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会不会——在他们离开大哥和小东西之后,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才不过这么一点点时间,又能发生什么啊?”司徒月说。
“可不能这样说。”司徒云说,“小东西不是也不见了人影?这其中必定有文章!”
“小东西的下落倒是用不着担忧的。”宁家公子说,“我手下人不是报说,府里有丫鬟护卫等人看见过她的吗?我猜八成是因为宅子太大,道路又复杂,她迷路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再仔细找找兴许就找到了。”
“鸣铁兄已经帮忙去找了。”司徒云点头,“既然人在宅子里,当然问题就不大,我担心的是大哥,看看地上这么一大摊血迹,我怕大哥他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可他的人到底在哪里呢?”
“光着急也没有用。”宁公子说,“多派人手四处仔细找,会找到的,可以说在金陵这片地面儿上,只要是我们想找的人,就躲不过我们的眼睛去。”
司徒云不回答,内心的焦灼却无法平息。他清楚大哥的身体状况,再看看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他心头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已经让他心痛的地步。
大哥啊大哥,但愿你吉人天相,能保平安吧!他不停地祈祷,同时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祈祷是不是有用。
唉,老天啊!大哥现在他到底怎么样了呢?
第五卷 多劫难
第一百七十五章 … 寂寂闺门有客到
天黑了,肚子也已经饿了,人更是乏了,小东西停下脚步时,不由自主大大地叹了口气。
正被人料中,她迷路了。宁府地面实在太大,每一条路都九曲十八弯,亭台楼阁飞檐翘角,样式还都差不多,一大圈兜下来,她要是不迷路那才怪了。
而且她刚才懵懵懂懂一路走来,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的全是那一吻的旖旎光景,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就算碰到人,她身上一身丫鬟的装束还没有换掉,人家还当她是哪房里的下人,轻易没人起疑心,等到她蓦然发现迷路,要想找个人问问路的时候,环顾四周,却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
这会儿正是各房各屋忙着伺候老爷夫人小姐公子们用膳的时候,谁没事还在外边瞎逛悠呢?再抬头看看前面,小东西发现自己到了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有一道粉墙高耸拦住了去路。
墙外是葱笼的绿树成荫。角落里那一丛苍翠欲滴的,是挺拔的修竹,散是着浓香阵阵的,是盛放的桂子。芭蕉含雾,宛如谪凡仙子;秋菊缤纷,生就凝霜傲骨。一声声归宿的鸟儿细语,阵阵入夜的微风清凉。似乎是深深寂寂闺门无人问,倒不妨平平淡淡修心学参禅。
小东西不由起了疑惑之心。这般幽深寂静的地方,门户紧掩,而且院子里不透半点灯火,不闻半句人声,到底有没有人住的呢?如果有的话,那住的又是什么人呢?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好商量,能不能招待自己先把肚子填饱了,然后休息一个晚上?反正都是住在宁府上,自己提这么个要求,应该不会被拒绝的吧?
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宁老太太当成了心肝宝贝的人儿,这时候老太太正找她找得天翻地覆的呢,她只要回转身顺着来的方向走,随便碰上谁,对他说明了身份,怕不立刻就被稀世珍宝一般地被呵护起来,哪里还用得着去求人家呢!
而且里面黑咕隆咚的,万一住的是个脾气古怪之人该怎么办?宁老太太非常好客,因此府中经常是江湖豪客如云,也有些是常住的,其中可不缺性情古怪的人物,如果不幸缠上一两位,危险或许是不太危险,但一定会惹上麻烦。
小东西可没想这么多,她脑子里还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概念,这就想上去敲门。但没想到里面先传出了门栓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赶紧闪身躲到了一边,倒好像她正在做坏事似的。看着那扇院门一开,走出两个青衣小丫鬟,一个人手里捧了个食盒,另一个提了盏灯笼,出来后掩上了门,居然没发现旁边躲着人,还自顾自地聊着天。
提灯笼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