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金的主母时代-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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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那个故事,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总是让她迷雾笼罩的心忍不住发着酸发着痛。
皇帝一怔,想起一些往事来,顿时神色尴尬的撇开脸。他语焉不详的叹了口气,“若不是那个大逆不道的臣子谋反,或许,你的记忆也不会消失。太子妃跟孤都说了,你甚至为了跟他反面,连孩子都不要了。”
万三金忽的一阵恍惚,“……陛下,如果时间重来,我还应该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陛下,你何必在意。”
“好好好,皇后在乾移宫已经备下了午膳,孤王还有奏章要批阅,你先过去吧。”
“是。”她温婉而笑,才准备举步离开,视线淡扫之下忽的落到皇帝身后那两个侍婢身上,蹙眉道,“陛下,红袖、添香两人怎么没有随侍左右?”
他一愣,转身这才发现贴身侍婢换了旁人,“怎么回事?”
两女立刻跪了下来,其中一人垂首回答,“今日皇后寿辰,所以去祠堂礼佛以祈祷上苍庇佑王朝,特让红袖、添香随她一起,好替皇帝添些佛祖庇佑之气。所以特派奴婢们来服侍皇帝。”
“礼佛?皇后没有与孤王提过啊。罢了,你们起身罢。”
万三金又看了那两婢女一眼,心中微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既然如此,三金就先行告退了。”
她转身离开。
厚实的狐毛小氅下,青色的长裙摇曳生姿,整个人恍若一朵青莲绽放。整个人愈发显的瘦弱了。
凝望她的背影,皇帝放心的笑了。
忘了也好,至少她可以笑的开心些。
他从来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三金已经为这个国家牺牲良多,他又如何忍心让她余生痛苦难耐。
只是万万没料到那个令三金痛苦的根源还能活着回来……
皇帝自以为是的大恨,重重拍了一记桌子,眼中杀气突现。
※
“啊喷,啊喷!”
李危单手抱着剑倚在桌案之上,不屑的看了过去,“怎么?昨夜纵欲过度?话说,她几句话一说你便缴械投降,你未免也太过痴傻了些。”
叶闻人翻了个白眼给他,“怕是有人在算计我才是。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为了过往而舍弃不可知的未来,那是傻子所为。”放下手中账本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四下环视,只觉得奇怪,“轻风到现在不回来,莫不是又迷路了不成?”
“旁人算计你?你不算计旁人已经是阿弥陀佛,若是算计你还得防着你将计就计,傻了这人才是。”李危摆明不理他,很不客气的吐槽过去。半晌,才忽然想起来,“我来的时间见着未轻寒偷偷钻进一顶轿子去了。”
他有些疑惑,“轿子?”
“后来你家公主坐了进去了。我看未轻寒那小子占有欲极强,难保不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反正她现在也记不得了。”说到最后,已然恶意十足了。
“……”
“叶闻人,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再拿本账本换着看。
“叶闻人!”登时怒了。
叶闻人懒洋洋的睇了他一眼,“李危,你做郡王真的是浪费你的才智和八卦了。说来也是奇怪,今天府里似乎特别的安静。”
李危被他这么一说,心中忽然觉得很不妙,在战场厮杀的人从来便是一世的杀手,如野生动物一般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他们现在真的很危险。
空气中,隐约传来肃杀之气。六感放空,鼻间竟然嗅到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
“糟糕,出事了。快走!”
奔至门前一看,才发现院落之外已是硝烟迷乱,脚步声杂乱不已似乎正向这边奔过来,金属交击的声音已在耳边。他咬牙,来不及了。当机立断的关门关窗,横手一推,放满账本的桌案便横挡在门前。伸手拽过仍不在状况内的叶闻人,将他从后窗推了出去,“你快走,我再还能挡一阵子。”
叶闻人也不废话,“你保重。”
立刻奔入花丛之中。
脚步不停,大脑也在不断运转。
现如今的三金已经被封为三金公主,虽然深居简出可照样受百姓拥戴,府中侍卫又是皇帝特别从王宫里调配来的,所以这些贼人绝不会是普通人。
院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看来对方是想将他困死在这里。
亏得她今日不在,否则难保不被惊吓到。
叶闻人忍不住咳了几声,血气又上涌,脚下已经发软了。自从当年受了一掌,加之后来又心绪烦燥无法宁神静养,他的身体一直就不曾大好过。所以往日习练的功夫也丢了十之八九,他可以肯定硬碰硬他绝对会死的很惨。
“他在这里!”
天,真的有人追上来了。
“纳命来!”
招招凌厉无比,直取叶闻人的险要大关。叶闻人暗叫声不好,躲避的狼狈不已。这个人,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险险的避过横劈过来的利剑,他身子状似往后一跌,那黑衣蒙面人见状趁势狞笑不已,剑尖狠狠的刺了过去。若是杀了这人,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叶闻人眸里闪过锐意,身子一矮,右胳膊一扬挡住那剑,左手一指巧巧的点上那人腰部。
当。
剑落,那黑衣蒙面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叶闻人大喘了口气,抱住流血不已的胳膊掀开那蒙面人的面罩,一愣,居然是立乡侯。
堂堂一个王侯,原来已经穷困落魄到自己出马当杀手了。
真的……好可怜。
“纳命来!”
叶闻人抬起头来,顿时忍俊不禁扑哧一笑。视线落到他们手中的剑鞘上,倏然怔住。
几个蓝衣蒙面人又围了上来,说是蒙面,与立乡侯留眼遮脸不一样,这些黑衣人居然用透明的黑罩将眼睛给遮了起来,脸上全部用油彩乱抹一通,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惨不忍睹。
其中一个人扭头回看,声音倒是很年轻,“掌门,他是不是在笑我们?”
那被称为掌门的少年啪的赏了那人脑勺一巴掌,声音也是同样年轻,“笑什么笑,我们有什么可笑的?”
有人摸摸脸上油彩,冒死进谏,“掌门,我觉得我们可以将油彩洗掉,然后再找块面罩,就像那个人那块一样,也不需要偷师姐的窗帘布做眼罩了,这布太厚,我都看不清了那人长什么样了。”
这个人的衣服好好,柔软的好像云做的。如果……如果他可以摸上一摸也甘心了。
所有蓝衣人目光顿时一致落到立乡侯的衣服上,同时吞了吞口水。
“笨蛋、笨蛋、笨蛋。”掌门大怒,赏了一人一巴掌,呼,手好痛,“如果有钱买,我们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事情快点办一办啦,等有了钱我们就什么都有了。”
一个蓝衣人眼睛发亮,“对,可以把阿花赎回来,要快一点,不然就会被没良心的张屠夫给宰掉!”
“还有小白大黑。”
“还可以天天吃肉包!”
你一言我一语,脑海里自动绘出美好的未来,每个人激动到泪光闪闪。
叶闻人面上微微一抽。
原来,他们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掌门仰头长笑,嚣张的不得了,“还有赎回师姐那把最宝贝的那柄寒光剑,以后我就不用天天对着他那张冷脸了。来,一起上!”
“停!”
那掌门脚步止步不及,一个踉跄差点跌脚。他瞪向他面前的那根手指,一双眼都挤成了斗鸡眼。
好一会,才啪的挥开他面前的手指。瞪眼,“你做什么,想讨饶不是?哼,咱们武林众人替天行道,你的话留给阎罗王吧。你!”
眼睛忽然发直。
他手上的那块玉佩一看就很、很、很值钱。
周围传来好大的一声抽气。
“哼,你少引诱我。”掌门人撇开脸,怒嘛,“我们堂堂武林众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什么来着,不管了,我们武林众人要言出必行言而有信,才不会贪图你这一点点的小玉佩。你乖乖受死吧!”
一剑刺出。
叶闻人气的噎住,狐说到底是怎么教导这个糊涂蛋的。
叶闻人身子一侧躲开那把剑,右臂更痛鲜血到现在还没有止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还得来应付这个糊涂蛋凌厉的攻势。这个家伙,身量渐长又学的一身的好功夫,可这脑袋怎么还是尽得老头的真传。
看来狐说注定是要被气死了。
这几人默契十足,一剑跟着一剑,剑光相交成巨大的光影,巧巧的封住他所有的逃身之处,剑花朵朵杀气分外浓重。叶闻人暗暗叫苦,苦于无法出口,只得拖着沉重的身体躲的狼狈不已。
忽地,一柄剑破空而现在剑阵之中,紫光大震。
那几支攻向的利剑同时被震飞了出去。剑阵顿破。
那掌门大怒,虽然涂满油彩照样看的见他脸上狰狞之色,他愤怒的瞪过去,“是谁敢……”话未说完,脸上顿时一垮,活像只挠了虎须然后被老虎逮着的没胆鼠辈,“掌门。”
来人单着一身朴素长衫,面貌气度都趋向沉稳,眸中盈盈隐有玉泽,一看便知其功夫已到了绝顶高手的程度,身形壮硕,明显就是个女人。
狐说扫了他们一眼,弯身,“狐说参见掌门。”声音不徐不缓,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来。
来人正是狐说。
那日她重伤之后,被昆仑门给救了,莫名其妙的居然成了大师姐,简直是荒谬。不过她眼见这里居然那么穷,忽然联想到当初万三金振兴狐堂,居然也就兴起了振兴的念头。
只不过,成效不佳,掌门甚至落草为寇起来。
更没有想到会打劫到熟人身上。
他身前的几个人全部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其中那少年掌门抖的最为厉害。
狐说不理他们几人一副如丧考妣的倒霉模样,转身扶起叶闻人,歉道,“叶闻人,狐说无能,昆仑阁为你添麻烦了。”目光落到叶闻人手中的玉佩之上,他有些激动,“原来这方玉佩到了师姐手中,既然师姐已经取出,狐说是否可以代掌门收回?”
掌门一呆,低喃道,“大师姐,你不是最鄙视见利忘义么?”早知道他早就抢过来了!
狐说薄怒的扫了他一眼,掌门立刻低头噤声。见他如此乖觉,怒气方才稍微歇了些,冷道,“掌门恐怕忘了,昆仑阁昔年曾赠予阁外人三枚玉佩,外人可凭此要求昆仑阁为其做一桩事情。”
“啊……哦。”确实是忘了。
狐说毕恭毕敬的接过那方玉佩,慎重的放入绣囊之中,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看向叶闻人,“不知你需要昆仑阁做些什么?”扫了旁边一眼,立刻有人无比乖觉的上前替叶闻人包裹伤口。
“昆仑阁这次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何人指示,”叶闻人也不废话,指了指地上昏迷的立乡侯,“与此人是否有关?”
掌门剥开眼上黑罩,此时方才看清叶闻人相貌,顿时怒了。
掌门很拽的甩头,“我才不会告……”被狐说冷眼一扫,说话的掌门立刻窝囊缩头将话憋了回去,好一会方才嗫嚅道,“师姐,我如果说了,会被扣钱的。”
“哼。”
“……我说就是了。”
……
他说一句,叶闻人脸色沉上一分,等到全部说完,他的脸已经全部黑掉了。
“……我就值五两银子?”
一蓝衣人愤愤答道,“我们本来开价十两的,谁知道那人居然杀价、杀价啊!”
“……”
狐说面上也是十分困窘,“自从师父去世之后,昆仑阁一心专研武学,又无精通理财的弟子,掌门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你见谅才是。昆仑阁会为此事全权负责,还请你吩咐。”
叶闻人站了起来,凝望不远处硝烟滚滚,目光宁静而悠远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出声,狐说也不敢询问,狐说没有出声,